第70章 要麼生，要麼死
說起來挺諷刺的。
從小到大，何雨柱和曹小山的關係，是施暴者與受害者的關係。
而現在，何雨柱感到迷茫，對未來不知所措時，唯一想請教的反而是他以前根本瞧不上的曹小山。
或許，在那天被打敗時，雖然嘴上沒有承認，但在心裏面，何雨柱早已不敢輕視，而是把曹小山擺在與自己同等實力的階層之人。
是比許大茂，比劉光齊，比賈東旭那些軟蛋高一梯的階層。
而當曹小山將美貌如花的秦淮茹帶回大院后，何雨柱才漸漸明白，他與曹小山根本就不在同階層。
曹小山所站在的，是讓他目前為止只能仰望的高度。
他比院裏其他人，都聰明。
何雨柱很想聽聽，他目前所面對的困境，曹小山有沒有不一樣的見解。
把曹小山帶到自己家后，何雨柱邀請他入座。
而後才將放在桌上面的兩個油紙包打開，一個裏麵包的是鹵豬耳朵，另一個是鹵豬大腸。
何雨柱記得柜子裏面是有點乾花生的，找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沒了，這月份天氣已經很涼了，難道還鬧耗子？
「行啦傻柱，別找了，兩個菜夠了！」
曹小山喊了一聲。
他又不是賈張氏，見着誰家有肉就想蹭一口。他在自己家就已經吃得七分飽了，這會兒再喝點就行。
主要是想聽故事的，這不，酒都給倒上了。
聞言，本來蹲着在翻柜子的何雨柱起身來把櫃門給反手關上，走過來一屁股坐曹小山對面，端起面前的酒杯就一飲而盡。
「哥，我的事，你都聽說了吧！」
何雨柱苦澀地說完，曹小山點了點頭，
「大茂告訴我的，不過他是用路人的視角講的，很多具體的細節都不是很清楚。」
「那我跟你講講他不知道的吧……」
何雨柱拿起面前的酒，給自己倒滿一杯，端起來就是一口悶。
也不見他動筷子去夾菜，只是一邊講自己的故事，一口接一口飲下苦酒。
「……我真就不知道，為什麼會把放了東西的酒拿去做了醉鴨，我明明記得很清楚，把參了東西的那瓶放進柜子裏去的，咯，就那個，我剛才翻東西的那個柜子。」
「當我吃了不少醉鴨后，內心就開始變得燥熱，目光變得有些朦朧，抬起眼來望了望她，她目光也逐漸迷離，我倆中間，不，應該是周圍，整個房間裏，都變成了讓人迷炫的五光十色。
突然，我感覺自己好渴望，就像遊盪在草原里餓了幾天幾夜，馬上就快要死去的猛獸，突然間發現前方出現了一隻獵物。
雖然這隻獵物其貌不揚，甚至可以說不好看，猛獸不餓的時候可以挑三揀四，可以選擇是梅花鹿或者是斑馬，而此時，它沒有其他的選擇，要麼餓死，要麼撲上去……」
「停！」
曹小山抬手示意停止，「具體的細節，你就不必說了，我想應該沒人想知道吧！？」
那畫面……咦，你們自己想像吧！
何雨柱點了點頭，跳過最愉快的事，開始說不愉快的。
「一大爺衝進來后，我才被嚇醒，當時就感覺完蛋了。她也一樣，感覺後半輩子……或許都沒後半輩子，畢竟實在太丟人了。」
「聾老太太後進來，一看見我倆，差點沒嚇暈過去，然後就叫我過去跪着問話，為什麼會搞成這樣。我不敢說放了東西，只說是酒讓我們迷失了心智。
老太太悲憤得拿拐杖連連杵向地板，嘴裏念叨着作孽，簡直是作孽啊！」
「沒想到，賈東旭竟然在這個時候闖了進來，不分青紅皂白把一大爺給打了一拳，後來發現打錯了人，作孽的是我，就衝過來對我拳打腳踢。
是我自己做的孽，他要打就打吧，我受着便是。可他打還不夠，嘴裏還不幹凈，罵我就算了，罵我爹我也沒所謂，可他竟然罵我死去的娘，我就忍不住了，不管他如何打我都沒問題，可是別侮辱我娘，然後我就還手了。
那小子不經打，受不住我幾拳就昏死了過去。賈張氏見此，哭喊着衝過來撕扯我衣服，對我又抓又打的，最後被一大媽拉開了。」
「後來二大爺把賈東旭送去了醫院，很快就清醒了過來，人沒有大礙，就是心裏憋着一口氣難受。」
「一大媽和二大媽，在聾老太太屋裏勸賈張氏，一大爺和三大爺則在我家，讓我交代清楚整件事前因後果后，問我想怎麼辦！」
「我能咋辦！？我都想有人來告訴我咋辦！？」
說到這裏，何雨柱垂下了頭，懊惱地狠狠抓自己的頭髮，整個就一心煩意亂，六神無主的狀態。
曹小山沉吟道:「易中海和閻埠貴，其實已經給你擬定好了接下來該如何解決的吧？」
不然，也不會忙活了一晚上。
而且，曹小山大概也已經猜到是什麼樣的解決方法，讓何雨柱如此的抗拒，以至於是現在頹廢的狀態。
很顯然，曹小山猜對了。
何雨柱抬起頭來，點了點頭，才沉聲說道:
「一大爺說，如果這事沒鬧大，其他人都不知道，那也就是兩個人的事，自行商量解決的辦法，該出錢出錢，該出力出力，該出人……嗯，這不大傢伙兒都知道了么！」
「一大爺說，現在就不是兩個人的事，是咱們整個四合院的事。賈張氏丟失了名節，以後怎麼在四合院裏生活？賈東旭為人子，不給他一個滿意的交代，怎麼在院裏，在工廠立足？
所以，我必須要做出決定。要麼，給賈張氏一個名分！要麼，以我強迫的罪名，扭送去局子裏！」
等何雨柱說完，曹小山心一沉，果然……
「所以，要麼娶賈張氏，讓賈東旭喊你爹！」
「要麼，誓死不從，與這個世界道一聲再也不見！」
何雨柱重重點頭，臉上滿是苦澀，「是的，要麼生，要麼死！」
「可你們不是商量了一夜，看樣子你也還沒有給出最後的決斷，公安怎麼就找上門來了？」
曹小山問完，疑惑道:「不是賈家去報公安，逼你就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