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長安街頭

第五章 長安街頭

鼉龍一聽,精神抖擻,連問李定,這跟他父親涇河龍王有什麼干係,這麼做能挽回他父親的生前身後名么?

餛飩上桌,李定邊吃邊給鼉龍講了個中關竅,叫他只管放心。

李定又催促道:「快些吃完,你變化個生臉,去街頭找幾個乞兒,把這段話講給他們,叫他們流傳開……」

李定伏在鼉龍耳邊,教他說了一段話,又摸出一些銀錢給他。

父親的事為重,鼉龍丟下筷子,起身去找乞兒。

到了無人的角落,鼉龍化作一個小廝,走到李定說的偏街巷子,果然見到幾個乞兒。

他對乞兒招了招手,拿出銀錢,說道:「我是袁家的小廝,聽說你們喜歡給人揚名,我這裏有個大買賣,把我教你們的話流傳開,手裏的銀錢都是你們的。」

乞兒們常做這等事,嫻熟的很,收了錢,記下要傳的話,一下子就四散開。

李定說找的乞兒越多越好,鼉龍便轉身再去。

而李定吃完餛飩,付了銀錢,往長安城的茶樓去,那裏既有喝茶的,也有說書的。

他找到說書人,說道:「我這裏有個好故事,你可要聽一聽?」

說書人就靠講個滿堂喝彩的好故事來討生活,自然要聽的。

李定笑了笑,說道:「這是一個老父親,為了子孫而甘願赴死的故事。我給你講一講,你自個在刪改不妥之處,精彩感人就好。」

一個時辰后,長安大街的乞兒就到處宣講,袁守城卦術無雙,術冠長安,能卜天上何時雨,多少點數,能叫你何時多撈魚,何時鬥雞贏,何時上山狩獵,但需要涇河水域金色鯉魚一條,方能換一卦。

「乞兒,這邊來,你說的可是真的?」有個漁人問道。

「不假,不假。」乞兒大聲應道,「袁守城先生就在西門街頭擺卦攤,你不信就去瞧一瞧,瞧又不費錢財。」

又有人問:「只會這些么,能卜我賭錢的賭運么?」

乞兒說道:「什麼不能卜,只有你不曉得卜什麼,沒什麼是袁先生卜不了的!那袁先生可是台正先生的親叔叔。」

不過兩個時辰,袁守城就揚名長安城,人人都知曉他了。

同時,長安的大小茶樓皆在講,老父親為子孫着想甘願赴死的故事,感動了滿堂客,不由得叫人想起自家慈父。

欽天監台正先生,袁天罡府上。

下人聽了長安街頭流傳開的話,火急火燎的回府報知袁天罡。

袁天罡聽罷,掐指一算,說道:「大事不妙,有人要害我袁家,着人騎快馬,請回叔叔,只有叔叔能挽救袁家。」

魏府。

魏徵昨夜領玉帝聖旨,今日午時三刻斬殺涇河龍王,便沒有上朝。而李唐皇帝昨夜答應涇河龍王救他一命,今日不見魏徵,特下旨召魏徵進宮,絆住魏徵。

魏徵不敢抗旨,與傳旨公公一同進宮,卻在大街上聽到乞兒的傳唱,進宮見了李唐皇帝,說起此事。

魏徵見多識廣,知道金色鯉魚不凡,說道:「陛下,鯉魚躍龍門,那金色鯉魚是水族躍龍門之象,已有靈性,躍了龍門就脫胎換骨,袁先生竟然要用他們換他一卦,怕是不妥,恐得罪涇河水族,對長安不利,不如召袁台正來問問?」

李唐皇帝卻叫人搬來棋盤,說道:「此事不急,我們先來對弈一盤。」

魏徵不敢不從。

君臣對弈,一直下到午時三刻,殘局未終,魏徵忽然伏案酣睡。

李唐皇帝一邊感嘆魏徵為李唐江山勞心勞力而下棋下的都能睡着,一邊為留下魏徵,實現對涇河龍王的諾言而欣喜。

同時,長安城十字街頭,鼉龍披麻戴孝,跪伏在地,嚎啕大哭,說道:「父親,涇河水族感恩父親!那妖道袁守城,竟要我涇河水族的金鯉換卦!那蠢笨未開智的也就罷了,金鯉是要躍龍門化形的,乃我水域根基!那妖道欺人太甚!」

「父親啊,你為了涇河水域,寧肯犯下天條,被天庭在那剮龍台斬首,實乃大義。」

「那妖道袁守城,如今卻逍遙法外,不知害了我多少涇河水域的金鯉!」

「不公!天庭不公,為何不抓那妖道袁守城!」

「天庭若是不管,我便去找人間皇帝,求他做主,捉拿袁守城那妖道!」

鼉龍的哭聲引得長安百姓圍觀,議論開來。

「那金鯉竟然有這般來歷?」

「某人不才,曾入深山尋仙蹤,聽一道人說那躍龍門的金鯉很有靈性,修道的吃了大補。」

「最近常有拿金鯉換卦的,都說是那袁先生提出來的。」

「這麼說,袁先生,不,袁守城吃了涇河龍王的子民?」

「啊,昨日有個白衣秀士尋袁守城麻煩,袁守城說那白衣秀士是惡人,今日就要自食惡果。」

「這位小哥,那白衣秀士可是你父親?」有人問鼉龍。

鼉龍點點頭,說道:「正是我父親涇河龍王,如今已在剮龍台,天庭下旨,魏相斬龍。」

便有人說道:「咦,魏相?魏徵大人么?他剛才入宮了,你父親或許……」

鼉龍已經從李定哪裏得知夢中斬龍,說道:「李唐皇帝應我父親所求,絆住魏相,卻不知魏相是夢中斬龍,如今已元神出竅,去了剮龍台吧。」

圍觀百姓哀嘆一聲,暗道:涇河龍王必死無疑。

這時,天空一暗,只見一顆血淋淋的龍頭落下,恰好落在鼉龍身前。

鼉龍頓時泣不成聲,撲上去抱住龍頭,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只道:「父親……父親……」

聽着無不傷心,聽着都忍不住落淚,圍觀百姓一時覺得有股惡氣堵在胸口。

不曉得誰忽然說道:「我等在此做什麼,不如進廟拜神,叫他們轉告天庭,這涇河龍王犯天條情有可原,雖死不能復生,但留了身後名,莫叫人污了他去。」

李定也在人群中,抬眼去看說話的人,不是張稍又是誰。

他在長安城文人中有些盛名,此話一出就得到響應。

此刻,張稍的眼中滿是悔恨和自責。

他也看到李定,微微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就帶着人往長安大街的一處土地廟去。

他要盡微薄之力,為涇河龍王搏一個人間青名。

張稍卻不知,他們去的那土地廟不簡單——正是來東土指定西行取經人的觀音菩薩,佔住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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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遊:開局是樵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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