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起風了
“做人要講義氣,雖然現在不是上世紀八九十年代,也不存在着什麼古惑仔之類的。但是既然你們拜我為大哥,就得認關公的義字,是聽明白了嗎?”
此時那人,正站着高處。下邊,是三三兩兩的社會青年,其中還隱藏着一個不合時宜的葬愛家族。
“是!大哥!我們一定講義氣。”
一張口,眾人堪比桃園三結義時的格調。
見此,這位社會大哥甚是滿意地點了點頭,以表這個大哥我當定了。
可就在這時候,剛認的小弟們卻撒開腿就跑,像是老鼠見到貓一樣。
而這,可把那位大哥給看懵逼了,隨即他是大喊道:“喂?!你們是去哪?!”
也就唯一留下的小弟——殺馬特青年回應了剛認的大哥話,是驚道:“大哥!你你你你……後面!!!”
“後面?”雖心生疑惑,可此情此景是讓他不得不驀然回首,而此時的他才發現是沙包般大的拳頭將至,頓時是嚇得這位大哥直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人麻了,臉都歪了的飛了出去,並重重地摔在地上,臉上就差寫上嗝屁二字。
“小子,你呢?還想反抗嗎?”
揍人者,是一位鬍子拉碴的大叔——紀元夙,字方長,四十餘六的不惑之年;而他正一臉不爽的樣子站在那,畢竟沒幾個人喜歡額外加班。
殺馬特青年:“我我我我……我可是很講義氣的!”
他的氣勢很足,擺開姿勢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象。
“講義氣?”先是一愣,緊接着紀元夙是一臉欣賞地道:“不錯不錯,這年頭還有人講義氣——不過是這個異氣嗎?你若講,我管夠。”
語罷,一股六氣冉冉在紀元夙的拳頭上。因紀元夙修的可是大海無量,因此那量恐怖得驚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人生首次見着的量大,當即是嚇得他不成人形,舌頭都打結了。可他都把flag給丟了出去,因此只能是硬着頭皮還望紀元夙輕點打地道:“你來吧!我可不忄……”
下一刻,是嗖的一聲。在跌入草叢之餘,是把夏蛙給一驚,把夜鶯給一乍。
紀元夙:“唉~這娃病得不輕。”
語罷,是搖了搖頭,隨即紀元夙是掏出手機,並把遠在他鄉的某人手機給響了。
“喂?”
紀元夙:“任務完成。”
“這麼快?”
紀元夙:“嗯,還買一送一。”
“又是誰惹了你,竟把他給扣了進來?”
“沒惹,”是頓了頓,因為紀元夙瞧見了,挨了一拳的他竟還有意識,正掙扎着起來。見此,紀元夙是面無表情地道:“只是人才難得,你要好好調教。若是能走上正道,這人在你這能成庭柱。”
“真的?!那我可得……”
可不等對方再多說什麼,卻是一聲慘叫亂入。
沒錯,他剛走出灌木叢,又被紀元夙給放倒了。其聲甚是嗚呼哀哉,以致於通話的對方是一愣。
紀元夙:“不錯,這小子確實是個可造之材。”
骨骼驚奇,萬中無一,就是這一頭長得跟刺蝟般的秀髮有點不順眼,因此紀元夙頓時是嘴角一歪,並心生着一股邪念。
事後,現場只剩下兩個落得一身安詳的人;一個光頭,另一個也是光頭,以及一地三千煩惱絲……
次日,清風徐來,陽光明媚。太陽剛暖了個身,晨曦剛拂向遠方。
——我再也不願見你在深夜裏買醉,不願別的男人見識你的嫵媚,你該知道這樣會讓我心碎……
(歌詞:愛如潮水)
可歌雖好,但卻來得不是時候。
此時的粉,尚未涼,才嗦了一口,甚感燙乎時就把事給招來了。
而對於這一抹鶴立雞群在眾繁華間裏的喧嘩,紀元夙眉頭微皺,是鎖了一臉的不悅。
可無奈,其嗦粉的動作也一僵。隨之將筷子一擺,橫跨在碗的兩邊,似一座無奈橋。
因為在成年人的世界裏,電話就跟無常索命勾一般的駭人,堪比鬼聽愁,瑣碎着煩一字。
待掏出手機,張眼一望就是臉色坍塌,大年初四去上班的臉也不過如此。
來電顯示:許帥個嘚。
許帥,字承文,與紀元夙同歲但月份略小於紀元夙。之前是同學,現在則是領導。
隨無奈,是起身,之餘紀元夙還給了兒子紀風一句:“兒砸,你自個慢慢吃,為父去接個電話。”
“嗯。”
待應罷,紀風(字無笙)嗦粉依舊。
每逢這時候,紀風都很懂事的;父親此舉,不過是擔憂着領導會把自己也給安排得明明白白。
隨即,在粉檔口隔壁的暗巷深處,一方無人問津的角落裏,是響起來紀元夙的聲音。
“呦!不好意思啊領導,剛剛不方便接聽——對了,請問是有什麼事嗎?”
許帥:“哈!不打緊不打緊——對了!任務完成得怎麼樣?”
聽此,紀元夙想掛,可終究還是理性大於感性,因此是道:“感謝領導關心,任務順利完成。”
許帥:“是嗎?那太好了。不愧是你,給力!”
“什麼?!”既然沒有理由掛電話,那就自己創造條件去掛電話,因此紀元夙是語氣慌慌張張地道:“啊?!是這樣啊,這麼急?哦——抱歉抱歉!啊承文吶,我這邊有要事處理,就先扌……”
“——慢慢慢慢慢!”旦聽紀元夙要掛,許帥是急了,緊接着是續道:“要事要事要事!!!”
聽此,紀元夙突然是恨自己為什麼不手快一點把通話給掐斷了。
紀元夙:“話說你到底是信仰共產社會主義還是資本剝削主義?”
許帥:“共產!所以勞動最光榮,親。”
“……”先是沉默,緊接着紀元夙是道:“我累了,毀滅吧。”
語罷,在放下手機並準備掐斷時;紀元夙是聽得許帥激動地道:“——這可是關乎到老師的事!”
聽此,紀元夙趕緊把手機又湊到耳邊,並激動道:“有安伯的消息了?!!”
許帥:“這倒沒有。”
紀元夙:“那掛了。”
許帥:“是關乎王氏孤兒的事!”
聽此,紀元夙是一愣。當年正因那個剛滿月的娃娃,修勝安才會失蹤到至今。
“他是叫王野……”雖意難平,但紀元夙:“對吧。”
“哈!虧你還記得他的名字,”此時許帥是笑了一聲,以緩氣氛。而緊接着,許帥:“嗯,就是他。而關於他的消息,還是崑崙二聖親自下山給的。”
紀元夙:“崑崙二聖?!”
許帥:“所以說老師的面子真大。”
紀元夙:“先不說這個,先說要緊事。但凡不棘手,你也不會找上我。”
許帥:“嗯,如你所預,他是被泄密了,是呂家那邊的問題。但也不算是呂家的錯,只能說是狗血劇還真取材於現實。”
紀元夙:“不扯題外話,泄密給了誰?哪個勢力?”
許帥:“往生衍。”
紀元夙:“啊?!”
許帥:“所以才說他很危險。”
紀元夙:“確實造孽呀~怎麼會是往生衍呢……”
“所以拜託了,”對此,許帥自己也是捂臉笑哭不得。畢竟也就她真敢胡鬧亂造,隨許帥是認真地道:“放心,期間會有人去幫你的,至於資料方面一會兒就發給你。”
紀元夙:“嗯,那等我把粉給吃完立即回去收拾東西然後馬上出發。”
許帥:“哈!兵貴神速,執行任務期間一切老規矩。”
紀元夙:“我懂的,請放心,還有其它事沒?”
“當然有!”語氣稍重,以至於紀元夙是一愣,而緊接着許帥是續道:“昨夜見六月芳菲,雨過群山月露頭。所以我是給你求了個簽——你猜怎麼著?”
聽此,紀元夙是情緒毫無波瀾地道:“少賣關子。
“嘿嘿嘿……”許帥這笑,老瘮人了。待噁心了紀元夙一波之後,他方才續道:“你的簽可是命犯桃花運的紅羨仙,是不是很妙不可言。”
“桃花運……”一時間,紀元夙是愣住了,隨即是呵呵地道:“那我可真謝你了。”
可紀元夙的態度,換來的卻是許帥的狡黠一笑。
許帥:“雖然我的簽並非百分百靈驗,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咋就——卧槽?!先掛!!!他怎麼來了?!!”
下一刻,許帥是掛掉了。而他掛得很急,想必對方大有來頭。
但對於他的掛掉,紀元夙只在意了片刻,隨後便是被另一抹情緒佔了心頭。
抬頭,所望皆是晴空萬里,窄窄的天空,不得一片雲彩,終是莊周夢了蝶,無雲朗自空。
小巷子挺窄的,窄到終於是要見面了;許久不見了,雖然是因任務在身所致,可心理不曾有過準備。
還記得老師曾言過:縱使時間歲歲年年,可天道何曾饒過人。
因此萬千思緒過心中,許久不曾被這般波瀾過。
可稍後,手機是一顫——定然是許帥的秘書張美美髮過來的資料。
“算了,正事要緊。”
實際上這一顫來得恰到好處,因此紀元夙是出來了。
路邊攤處的街道依舊人來人往着,忙碌的氣息打這一刻起,也就只有傍晚的夜幕星河才能夠消散。
“回去立即收拾東西,又來任務了。”
話音剛落,紀元夙就重新坐下了。
而紀風很乖,並沒有化身為十萬個為什麼,只是聽話地應了句:“嗯。”
“還吃嗎?”
在瞧了紀風那空碗一眼,紀元夙是驀然想起了什麼。
“不吃,是飽了。”
“嗯,飽了就好。”
語罷,或許是意難平的緣故,徘徊在粉上的熱氣中,紀元夙彷彿是看到了那一年清秋——那時候一碗粉還幾毛錢,身邊也有着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