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姜穗寧被男人抱着直接進了洗浴室,剛站穩就不停推他,好像他是什麼沾染不得的毒蛇猛獸。
不過當感覺他用溫水澆在她身上的時候,她才知道又被耍了。
「啊!!」姜穗寧看着他若有似無的調笑,氣得張嘴就去咬人,不過他胸口硬邦邦的根本咬不動。
季辰岩笑出了聲,胸膛震動,肌肉也跟着動起來。
他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抬起來,和她接吻。
在花灑的水霧裏接吻,帶着歡喜和愉悅的親吻,像是飲了後勁兒十足的酒,讓人覺得眩暈但很快樂。
姜穗寧被耍的氣性兒還沒過,伸出不算尖銳的指甲去抓他的胸口,綿軟的手勁兒留不下傷人的痕迹,卻可以留下曖昧的紅痕。
季辰岩任由她耍橫。
吻的越發輕柔,越是這樣姜穗寧越發沒勁兒,最後只剩嬌軟的哼唧聲。
季辰岩忽然覺得自己在哄脾氣差的小朋友,只是不用糖,用親吻。
很顯然他的小朋友非常喜歡接吻。
幫她清洗好,又用毛巾擦乾她身上的水漬,清醒過來的姜穗寧極度不配合,像是傲嬌的小貓兒,左也不是又也不是。
連季辰岩抱她,她都不願意。
不過她也抗爭不過,季辰岩直接把人按在了自己懷裏,「乖,讓我抱會兒,捨不得離開我的小朋友。」折騰他好幾個月,今天才又重新親密的擁着她,以前根本不敢如此鬆懈的抱着,回回都緊繃著神經。
終於可以親密無間抱着揉着,肆無忌憚的親吻,馬上自己又要離開,分別的時間至少都是一個月,還沒離開思念就糾集了過來把人裹得嚴嚴實實。
姜穗寧被哄着,本來就心軟了,一聽到要分別,無限酸楚就湧上心頭,胸腔澀意明顯,委屈的思念在心底泛濫,全部化成綿綿密密的眼淚。
她不是眼窩淺的人,其實也不是很愛哭,可想着他要離開眼淚就止不住。
「哼,你才不會捨不得,你每次離開都是轉身就走。」知道他工作特殊,也知道該大度的目送他離開。
可這也是她丈夫,就是捨不得,被季辰岩慣得那點嬌氣的囂張怎麼都藏不住,像是無理取鬧的孩子,在他跟前就要撒潑打滾的耍賴。
季辰岩用手托着她的腦袋,手指插進她柔軟如瀑的長發里,萬千青絲像是織起來的細密網,把他緊緊繞着。
眼裏全是寵溺和疼惜,「我的乖乖我怎麼會捨得。」一刻都不想和她分開,每天睜開眼睛看不到身邊躺着的人他也會很煎熬。
無關於情。欲就是想時時刻刻不與她分開,看她笑看她鬧,好像生活里有了她就再也裝不下其他。
姜穗寧當然知道他也捨不得,可是難過不舍就讓人容易說硬話嘛,看他一如既往的哄着自己,她更不舍,更想哭。
季辰岩看她眼淚比三月的春雨還密,扣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掌心貼在自己唇邊親了親又按在了心臟跳動的地方,另一隻手虛虛攏着她,在她頭頂上方道:「小朋友感受一下,還沒離開就有多想你了。」
姜穗寧不說話,眼淚往下掉。
想着懷孕那陣他突然離開的事情,才一周她思念就泛濫,這一次他會離開一個月甚至更久,真的會很難過的。
她一直知道軍人自古以來就是神一樣的存在,他們的職業是神聖的,沒有他們的付出就沒有社會的和平安寧,很多危難時刻也是他們的身影在忙碌。
季辰岩更是作為軍中的定海神針,所有的任務他都是魂魄一樣的存在,不能在任何任務中缺席。
他其實一直忙忙碌碌,是這次她生孩子,他特意撥了一個多月的空閑一直陪着她。
也就這短短的一個月讓她忘記了他肩上還有的責任。
對他的依賴只多不少,濃重的依賴就讓她對他的離開難分難捨,所以就會更難過。
「想我你還是要離開。」
季辰岩心中嘆息,何嘗不知道對她的陪伴不夠,對孩子也是。
愧疚油然而生,有時候真的很喜歡自己是普普通通的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陪她朝陽升起,夕陽落下,平凡又簡單。
不過這也是空話,他不是那種沒有責任心的人,穿上軍裝那一刻就決定了,不過還是忍不住逗她,「穗穗不然我辭掉三部的工作,陪你在家賞花看月?」
姜穗寧的眼淚還掛在臉上,聽到他的話,盈盈玉睫的眼淚沒有掉下來,認認真真的說:「不,你還是要掙錢的。」
雖然她們家不工作也可以,但未雨綢繆嘛,她們還有兩個崽崽,以後物價還會飛漲……
嗯,一句話還是不要坐吃山空了。
而且他要不工作以後老了沒有退休工資沒有養老金,以後她出去跳廣場舞的時候別人問起她老伴兒連退休金都沒有,是會被人嫌棄的,不好!!
姜穗寧的願望總是樸實無華的,明明離別的傷感被金錢趨勢,難過都被沖淡了一些。
季辰岩抱着他的小朋友啊,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狠狠咬了她的臉蛋一口,「小混蛋真的就會氣我,我沒錢重要?」
姜穗寧像是個畫餅的資本家煞有其事的說:「你比錢重要,我又不是在意你出去掙不掙錢,我在意的是你能否實現自己的理想抱負,你知道吧你身上那身軍裝穿上在危難時刻可是萬千家庭的神,我才不要讓你為了小情小愛折斷了神的翅膀。」
要說不說季辰岩還就吃薑穗寧畫餅這一套功夫,什麼樣的話都能讓她這張巧嘴給圓回去。
偏偏還說的真像那麼回事兒。
只是他還是沒說,他不想當任何人的神,只想做她的男人。
不過做她的男人還是得替她撐起一片自由自在的天。
就像她每次入睡前描繪的世界那樣,不壓抑不束縛……每每說到那裏她眼神里都是嚮往。
而他能做的就是給她開創那樣舒適安逸的世界。
一個會胡說八道,一個偏聽偏信,倒是天生一對。
「既然不想折斷神的翅膀,那穗穗今晚可得好好陪我。」神要離開她很久,會很想很想她的,在離開前恨不得索取夠。
姜穗寧看着他目光中帶着狩獵的興奮盯着自己立刻會意。
還以為如此溫情的夜晚互相抱着睡覺就行了,而且剛才不是才結束一次嗎?
她愣了愣,趕緊說:「剛才不是有一次了嗎?」
「怎麼夠?」季辰岩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素凈的小臉剛才哭過,還沾着淚珠,皮膚也微微泛紅,鼻尖在他身上蹭得一團粉紅,看着真是又嬌又俏,可愛精緻的讓人恨不得立刻拆卸入腹。
「穗穗算一下我離開的時間,今晚補夠。」
姜穗寧腦子裏還真算了一下,今晚不睡都補不夠好吧。
每次他是不是開玩笑,她是一點看不明白,嚇得她想躲,結果還沒跑掉就被季辰岩困在了他身體和洗手台前。
這種年代感的洗手台不像後世是平整的,帶着弧度,位置也不太寬,很輕鬆就把她困住了。
姜穗寧只能仰頭看擋住自己去路的男人,他剛才清洗后就沒穿上衣,光裸的蜜色肌膚上掛了幾滴還沒幹涸的水珠,透着柔色燈光泛着亮。
他低頭看她,喉結滾動,呼出的熱氣在不寬大的洗手台泛起蒸騰的悶意。
兩人貼的近,屬於他的霸道的雄性氣息鋪天蓋地的朝她襲來。
這裏面燈光更強烈,她甚至可以看清他瞳孔里自己的模樣,姜穗寧被他弄的下意識偏頭想躲,只是頭才剛偏一點,下巴就被他捏着扳了回去。
「看着我,穗穗。」
語氣不凶卻不容人拒絕。
姜穗寧看着他才驚覺平日裏的季辰岩對自己有多好說話有多溫柔,因為他但凡強硬可能真是她連撒嬌都不敢的。
就連這種溫柔的強勢她都覺得他其實骨子裏並不是對誰都溫柔的人。
男人的佔有欲偏執只是被他隱藏得更深,她又發現了一個點大概這就是老男人,他的閱歷讓他成熟穩重,卻不是真的好說話,骨子的霸道比誰都狠。
「這個時候都還不專心,在想什麼?」
姜穗寧走神的時候季辰岩已經俯身過來,一手橫在她身後扣住她不盈一握的細腰,將人直接攬入自己身上,他滾燙的舌尖一直描繪着她飽滿的唇形。
灼熱的呼吸烘烤着他到過的地方,睡衣肩帶在他手裏滑落。
她攀不上他脖子,柔軟的雙手在他腰間流連。
這很方便他了,他的唇舌一直糾纏着她,把她抱進懷裏,得到讓人滿足的回應之後吻的就很溫柔了,輕柔又細密。
「想你」姜穗寧空隙間回了他的話。
一聲想你,讓男人心臟短暫停了一下,隨即猶如爆發的野獸,完全掌控了她的喜怒。
季辰岩那雙深情的雙眸,染了一層光,流淌着難以形容的色彩,散發著狀若星辰的光芒。
開心的他少了平時老神在在撩她勁兒,眼裏只剩下了最原始最急切的疼惜。
「穗穗啊你怎麼這麼乖呢?」他抱着她一聲聲的叫着她的名字,哄着她逗着她。
靜謐的夜,連燈光都變得嬌弱,恍若翩躚的少女舞着裙擺牽着光源在兩人身上來迴流轉。
空氣中的甜味像是發酵過的奶糖,又香又甜讓人忍不住心臟都被甜味充斥。
姜穗寧後來被他抱着回了床上,推了推男人的肩膀,聲線泛啞,有氣無力更加嬌氣:「季先生,你今天……。」後面的話她說的極小聲。
「嗯,很浪漫不是嗎?」他一點不介意他的穗穗說他昏庸,順着她的話哄着她。
嗚嗚……姜穗寧這麼不講道理的人最後被他逗得已經開始哭訴着講道理了。
什麼修身養性這種話都開始扯出來了。
季辰岩知道她嘴巴能說會道,倒是沒想到有些大道理說起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不過這個時候的道理誰會想聽,他不僅不聽還把人抱得更緊,嘶啞着嗓子,低低的嗓音含着些委屈,「穗穗,不要這個時候給我講道理,我不想聽。」
他鮮少會耍無賴的,但偶爾一次足以讓人無限制為他破例。
她乖巧的順從讓人真是心滿意足,「乖,這個時候我除了聽你說我愛你,別的話一概不接受。」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最後姜穗寧還真被他纏着好幾個小時,最後又累又困,什麼時候睡著了她都記不住,連他什麼時候離開的她都不知道。
醒來的時候太陽光都投進屋裏了。
她起來只覺得渾身都痛,像是連夜跑了幾十公里,緩了好久才洗漱了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