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影影綽綽的燈光,男人的臉逆着光,眼神晦暗不清,目光緩緩的隨着手指落到了一處。
指腹溫柔的劃過,姜穗寧又羞又緊張,緊緊咬着唇卻還是因為溫熱的感覺不小心嘴角溢出了聲音。
因為炕上的熱氣,熏得她瓷白的肌膚呈現幼嫩的粉色。
季辰岩咬着牙,沒去看她的樣子,終於在崩潰前一秒,收了手。
等他去洗完手出來的時候姜穗寧已經用被子把自己全部裹了起來,被子中心突出一塊,看不見頭,倒是把兩隻腳露了出來,在軍綠色的床單上更顯白嫩。
他已經收拾好自己,恢復清朗的模樣。
走過來伸手捏了捏她的腳,倒是不涼,不過還是把被子抖開給她蓋好。
姜穗寧似乎也從尷尬中回過神,露出頭,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空氣,忍不住深深吸了兩口。
男人抬眼就看到她起伏的胸口,內衣不知道什麼時候脫掉了,輕薄的睡裙遮不住她姣好的身材,不過他的目光只停了一秒,就落到了小姑娘的臉上。
在被子裏悶了好一會兒,臉都憋紅了,腦門上沁出一層細細薄薄的汗珠,幾縷頭髮貼在額前。
季辰岩伸手把她的貼着的頭髮理了理。
「喝水嗎」
看她無意識的舔過兩次唇,季辰岩感覺炕的溫度可能有點高了。
姜穗寧點了點頭,然後就看到季辰岩起身去給自己倒水。
開水是涼過再裝進水壺的,不會冷,但是也不燙,入口剛剛好。
她接過來就喝了半杯,剩下的一半被季辰岩自然的喝完了。
他仰頭喝水的時候喉結特別凸顯,上下滑動,姜穗寧看的有點呆,他可真的好看啊。
連喉結都比別人的好看。
季辰岩放下水杯就看着床上的半跪着的人一直盯着自己,今晚已經決定不動她,但她這個眼神,總是讓人心亂,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不知道該怎麼提醒她,不要這麼看自己,他是男人。
「總盯着我做什麼」
姜穗寧緩了神,做出一副不正經的模樣,「因為你長得好看。」
季辰岩凝視着眼前的人,沉默了半晌才道「朕淺。」
啊
姜穗寧感覺眼前的人好像有些生氣似的,雖然面色沒變,但眼神帶了些不一樣的東西,也不是冷,就是有些不開心似的,她這話算是誇獎吧。
什麼時候夸人好看也會讓人不舒服了
姜穗寧撅了一下嘴,老男人不懂風趣。
季辰岩沉默的轉身去放杯子,姜穗寧看着他的背景懷疑自己是不是犯錯了,但她又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忍不住抱怨一句,「你們年紀大的說話都一板一眼的嗎」
不對呀,明明昨晚那些讓人面紅耳赤的話都是他說的啊。
年紀大季辰岩精確的捕捉到了一句他最不想聽到的話。
任何人說他年紀大,他都可以不屑一顧,但是他的穗穗竟然說他年紀大
但這也是一個事實,他比姜穗寧大了十多歲……
正因為是事實,季辰岩才覺得難以接受。
姜穗寧看着回頭一步步走過來的人,不生氣了,但是渾身上下的氣壓寫着另類情緒。
「我年紀大」季辰岩坐到姜穗寧身邊,目光一暗,在她耳邊反覆問了兩遍「穗穗覺得我年紀很大
言下之意就是穗穗你嫌棄我年紀大了嗎
當然姜穗寧根本沒聽出他的言下之意,只覺得這個老男人怎麼這麼較真啊
她又沒說不喜歡年紀大的,相反姜穗寧總是對年紀大的情有獨鍾,以前剮視頻的時候她可是天天被那一圈叔圈男神迷得不要不要的,以至於在追她的人排成長隊她也依舊單身,因為身邊根本沒有她迷的大叔。
沒想到穿個書讓她撿到了個大便宜。
季辰岩見她沒回應,基本確認了她的想法,直接把人勾過來,嘴唇壓了上去。
現在他好像只有這個能吸引懷裏的人。
也不在意膚淺不膚淺了,管用就成。
姜穗寧感覺男人呼吸陡然急促,俊朗的下顎線,不停蹭着她的耳垂鼻尖……
甚至不惜伸手抓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腰腹上一遍遍的撫摸,還按着她的手一點點往下。
耳邊是他的呼吸,貼着的是他滾燙如鐵又堅硬的肌肉。
姜穗寧被他清爽又濃烈的雄性氣息包裹,這個平日裏穿衣服都一本正經的男人,清冷的氣質卻在這一刻失控,這樣的男人,一旦沾染上慾望,真是十分要命。
她的臉頰隨着他的動作,一點點變紅,心跳也加快,嘴唇微微張着,但許久之後男人都沒進行下一步。
姜穗寧不免有些懵,今晚季辰岩怎麼了
突然像被奪舍了一樣,極盡全力用身體誘惑她,而又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季叔叔,你幹嘛呀。」她壞心的故意叫他叔叔。
因為姜穗寧腦海里蹦出個不成熟的想法,難道季辰岩身體真的不太行,昨晚太過激烈,以至於今天就不行了
她就說以前醫生講壇她聽了那麼多,都說中年人不能夠太過重欲吧,本來年紀都大了,還不知道節制一點。
看吧果然是只有累死耕牛的。
姜穗寧有一種自己依舊是王者的錯覺,正要開口勸慰一番身體不夠優秀的中年男人。
結果就感覺身體一輕,男人把她抱了起來,不是公主抱,是那種袋鼠抱,單手托着她的臀部,另一隻手扶着她的腰。
這種抱法十分沒有安全感,嚇得姜穗寧趕緊雙手圈住他的脖子,兩條腿緊緊扣住他的勁腰。
季辰岩抱着她,把她重重抵到牆上,他一隻手撐着牆面不讓她後背直接接觸牆面,另一隻手直接放開了她,伸出來掐着她的下巴讓她與他對視,眼睛定定的盯着她∶「剛才叫我什麼」
季叔叔年紀大
說實話這些詞堆在一起沒有一個季辰岩喜歡聽的。
今天他已經聽過太多次了,別人他有的是方法收拾,但姜穗寧他只有一個辦法。
他不再抱着自己姜穗寧覺得太沒有安全感了,兩隻手絲毫不敢鬆開,兩條腿恨不得在他身上打結。
我錯了……季辰岩我錯了
姜穗寧認慫道歉的速度堪比火箭升空,不帶任何猶豫的。
「哪裏錯了」
季辰岩藉機把燈關了,順勢把人放到了床上,本來不打算讓她上床的,但見她怕的很,又把她放上了床。
只是不等她反應直接單手把兩條細軟的胳膊壓過頭頂,不給她用手蹭自己的機會。
「嗚……我哪裏……都錯了」姜穗寧開口就是渣男語錄。
不是她想渣男語錄,實在是身上的人,不給她認真檢討的機會。
她現在身上就穿着一條睡裙,經過剛才的動作已經全部卷到了腰部。
這真是方便了有些人了他甚至都不用做過多的準備,就能抓取她所有的思想。
他……讓她根本沒辦法思考,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嗓子裏的聲音似蠱毒發作,開口就是語不成調,聲不成音。
身體像是燃燒的火種,一點點的蔓延開來,渾身上下像是被燃燒過殘留的火星子劃過,燙得她四肢百骸都沒有勁兒。
他的勁兒山崩地裂似的。
像是暴雨過後的泥石流,她是處於洪流中心的人,被沖得頭昏眼花。
「季辰岩……我真的錯啦!!不該叫你叔叔,不該說你年紀大……」
姜穗寧被逼急了,這種時候直呼其名,也不管別的,就想他趕緊放過自己。
但現在季辰岩是拉滿的弓,哪能說放過就放過,連溫柔都無法提及。
「我是年紀大。」
季辰岩這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溢出來的,帶着股狠勁兒。
在一片意識模糊中,姜穗寧聽見了他刻意壓低的聲音,聲線依舊清朗卻夾雜着危機四伏的溫柔。
姜穗寧淚眼婆娑,她明白了不能說男人年紀大,這話好像間接在說他不行似的。
此刻她覺得腦袋混混沌沌,想着有必要在失去意識前再拍一次馬屁,她不想像昨晚似的到天亮了,她腰快斷了。
不不不不……你是老當益壯
哦豁,沒想到腦子不清醒的馬屁直接拍在了馬蹄子上。
季辰岩已經不想聽她說話了,直接低頭咬住了她的嘴,堵住了她所有的話。
姜穗寧後悔呀,她作那個大死幹什麼
兩個小時后……
季辰岩看着滿臉紅暈,目光微微渙散,模樣與昨晚如出一轍的人。
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溫柔回歸,又變成了斯文俊雅的季辰岩。
姜穗寧卻是累的不行,微微擰着眉,要哭不哭的樣子,一眨眼盈透的眼淚從眼角漫出,讓她眼尾浮上一點輕微的紅。
季辰岩太愛她這副樣子了,甚至連她叫自己叔叔都不覺得刺耳了。
但姜穗寧覺得夠了,她已經在心裏警告自己,以後在季辰岩跟前老和不行是萬萬不能提了……
第二天姜穗寧心裏還想着種菜八點就醒了。
結果醒來之後屋裏已經沒有了季辰岩身影,不過她的衣服已經全部放在了床邊,疊得整整齊齊,醒目的黑色蕾絲內衣壓在她毛衣中間。
姜穗寧腦子裏突然想到一個事情,按理說她這個內衣在這個時代根本沒有啊,為什麼季辰岩每次看見根本沒覺得奇怪
隨即又轉念想了一下,他可能也沒看過女孩子的內衣吧,所以他以為都是這樣的。
這麼想姜穗寧也不擔心了,大搖大擺的穿起來。
等她剛穿好衣服走到客廳,房門也開了。
季辰岩進門手裏的飯盒放在沙發前的小桌子上,伸手脫下軍大衣,隨手把大衣掛在沙發旁的木質衣架上。
經過大雪的洗禮,他眉目更加清朗英氣,看到姜穗寧,眼底即刻暈染上暖暖的笑意,走過來溫柔的把人攏到懷裏,「穗穗,早,餓了吧,給你打了早餐。」
斯文俊雅,已經不復昨晚的瘋狂,姜穗寧不明白怎麼有人穿上衣服和脫下衣服完全是兩個狀態,衝著他磨了磨牙。
季辰岩被她氣鼓鼓的樣子逗了一下,直接俯身就親她,低沉悅耳的聲音響起來∶「穗穗,還想要」
姜穗寧被他的話臊得面紅耳赤,她知道了自己不是季辰岩這種斯文敗類的對手,現在在他的地盤上,等回了她家,她再收拾他。
有了這層想法,姜穗寧也不和他計較了,坐下吃飯
今天怎麼不是陳秘書送飯了
姜穗寧咬了一口饅頭,才發現季辰岩竟然親自去打飯了。
以前陳秘書好像是無處不在的啊。
季辰岩轉身進卧室開始整理床鋪,「陳秘書有事。」
而被說有事的陳秘書正在食堂吃早餐,他感覺自己最近可能有點失寵了,早晨他本來一早就來幫領導和姜同志打飯了,結果他都還沒打好飯菜就看着領導冒着風雪過來了。
領導親自來打飯了
難道今天他起晚了陳輝忍不住看了一眼手錶,時間比以前還早一點啊。
作為秘書,陳輝已經習慣照顧到領導生活上的方方面面,突然一瞬有種不被需要的感覺,讓他覺得有點惶恐。
領導今天是有什麼事情嗎
季辰岩看了一眼誠惶誠恐的陳輝,淡淡的說「沒事,你先吃飯吧,以後早晨不用給我送餐了,我親自過來打。」
這裏不如家裏,地方並不大,姜穗寧有時候有點冒冒失失,他並不想有除開他之外的任何人看到她剛醒來的樣子。
所以還是他親自過來打飯就可以了。
「好,那我晚點過去幫領導收拾屋裏。」既然打飯不需要,家裏收拾總需要吧。
季辰岩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以後我的屋裏我自己收拾,你不用去了,也別讓後勤部同志去。」
那張床姜穗寧睡過,他也不想別人碰。
直到目送領導離開,陳輝都沒想明白自己哪裏做的不好,還是說領導有心要換秘書了
難道因為上一次回京市的事情
難怪前段時間聽張賀說領導在部里挑人,打算填補秘書部空缺。
陳秘書,是吃不慣駐地的飯菜了
「沈參謀,什麼時候也學會陰陽怪氣了」
陳輝白了一眼沈禺,兩人是同學倒是沒那些見外的客套,說話一副欠揍的樣子。
「你怎麼了」沈禺把飯盒放下,又抬頭看了一眼老同學,一副霜打焉的樣子。
他們幾個玩的好的同學基本都在三部,就屬陳輝最風光,當時進去就被季首長選到了身邊,這些年直升到了秘書,說起來誰不羨慕他,今天還是第一次見老同學愁眉苦臉的樣子。
忍不住有點好奇了。
陳輝嘆口氣,「沒什麼,感覺可能我即將要被調離秘書部了吧。」
「高升了」
沈禺開蓋子的手停了一下,盯着眼前的同學,高升了可得請同學幾個喝酒啊。
陳輝苦笑,高升不下跌就好了。
不過這事兒他才不會和沈禺說,免得他嘲笑自己。
你這是怎麼了剛從夜間訓練回來怎麼渾身都是雪他記得領導說過天氣太惡劣就取消夜間訓練啊。
說到這事兒沈禺「啪」一聲把筷子放下,朝陳輝勾了勾手,見陳輝附耳過來才小聲說「陪姚部長找兒子去了。」
「怎麼回事」
凌晨姚部長說姚朝之不見了,他最近因為家裏催婚的事兒情緒有點抗拒,怕他不申請直接出營地,在軍營這可是大忌,正好季首長又在,姚部長請我幫忙我這才先沒驚動大家,跟着姚部長找人。」
在公事上陳輝一向嚴肅,聽沈禺這麼說,立刻沉下來道∶「你們簡直枉顧軍法,這事兒是能瞞的嗎
沈禺就知道陳輝會發火,「你別著急,我本來是打算先在營地找找,真要出去了,這事兒肯定不敢隱瞞會立刻上報的,結果還真在營地找到了,不過你猜姚朝之在幹什麼」
「在幹什麼」
「在老蘇溫室那邊,不僅幫老蘇把溫室的門改了方向,還幫着在屋裏搭好了木架子,早晨老蘇過來的時候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你說他是不是被家裏逼瘋了沈禺其實還挺喜歡姚朝之的,自從來部隊之後連續幾次任務都完成的非常出色。
連他們團部開會都在說姚朝之這種人天生就適合在軍營。
陳輝聽了沈禺的話沒接茬,心裏總感覺怪怪的,但是又不知道哪裏怪了。
姚朝之這個人他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從小也算是天之驕子,和領導同屬一個大院,以前領導回京市的時候,大院裏那群小子可都把領導奉為神,唯獨這個姚朝之不屑一顧。
甚至有兩次還直接挑釁領導說,以後會比領導更出色。
領導基本都不和他一般見識,小孩子的話聽一聽就過了,沒想到他最後會到三部這邊,本來姚部長是不同意他到東城的,結果他拚命都要來,而且還不肯留在東城,直接下到了最苦的駐地。
但是他來之後倒是不嬌氣,有兩次他過來看着他一身是傷的從戰場下來,愣是一聲不吭,二十齣頭升任營長還真靠自己本事。
畢竟領導不會給他任何捷徑,就算姚部長出面都沒用,姚朝之也不屑有人替他安排捷徑,甚至剛來根本沒人知道他是姚部長的兒子。
在這一點上他和領導倒是有幾分像,不過陳輝還是覺得姚朝之要超過領導這事兒懸。
吃過早飯,陳輝要跟着團部的人去一趟邊防營地,去溫室給領導招呼了一聲就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順便看了一眼姚朝之,依舊在溫室默默幹活。
看起來十分正常啊。
姜穗寧吃過早餐,等季辰岩洗了碗兩人就來了溫室,當看到溫室的門已經改了,架子也基本都搭好了,忍不住露出訝異,「老蘇大哥,你熬通宵了嗎」
老蘇自從知道姜穗寧是首長愛人,今天季首長又過來了,整個人還有點局促,擺擺手說∶「不是我,是姚營長弄的。」
昨晚他都收拾好了,姚營長又跑了回來,問他這個溫室還需要做些什麼,老蘇以為他在計算第二天借給自己多少人,就把姜穗寧告訴他的情況大致和姚營長說了,沒想到半夜姚營長自己來做了,早晨他過來的時候看着架子都差不多全部搭建好了,今天就可以直接鋪土了。
姜穗寧看了一眼旁邊默默幹活的人,這麼一看這個姚朝之似乎也沒那麼討厭了,不過就是有點心高氣傲,反正她現在也算他的長輩,也沒和他再計較他昨天找茬的事情。
季辰岩交代完陳輝的事情也走了進來,看到姚朝之也在,停了一下腳步,不過並不明顯,他這會兒走路並不快,只一瞬,他就徑直朝姜穗寧走過去。
姜穗寧的外套比較厚重,幹活不方便。
反正這裏面暖和,現在門改了,寒風根本進不來,又要準備脫外套,結果被季辰岩按住了手,「脫了冷。」
「不脫不方便,你看我要解凍新土層,不然全部弄到我衣服上了,而且這裏面不冷,我都覺得熱。」
季辰岩不為所動,也不讓她脫衣服,「要做什麼你說,我來做。」
啊,那我過來幹什麼
姜穗寧頓了頓,雖然他幫忙很開心,但是她就在一旁看着嗎
「今天你做總指揮,讓我幹什麼就幹什麼不好嗎」
不得不說季辰岩這個人不愧是做領導的,對人心這一快是非常會拿捏的,這句話讓姜穗寧心動了。
他是誰啊整個三部的總指揮,而今天她可以指揮他,而且是在他的地盤上。
想想這事是不是就覺得爽。
老蘇一聽首長要親自幹活,十分惶恐,「首長這可使不得啊,您哪能做這些,我去給姚營長再借兩個人吧。」
他知道首長肯定是心疼媳婦,但讓首長來他這個小菜棚幹活他也不敢啊,畢竟首長那是做大事的。
不用,我也是人,有什麼使不得的。
季辰岩說完直接把大衣脫掉,把衣服給姜穗寧,讓她給自己抱着,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姜指揮去旁邊坐着指導我的工作吧。」
姜穗寧還故意問,「那做錯了我可以罵你嗎」
季辰岩挑眉,沒說話,但表情卻是你開心就好。
姜穗寧終於滿意了,抱着他的衣服坐在了一旁,開始交代了起來,不過坐着她總覺得差點氣勢,索性走到了季辰岩身邊。
這樣不對,你加點那個水,先把凍土醒發了才加肥料。
「你小心點,你旁邊是菜秧呢,別踩壞了。」
姜穗寧沒想到季辰岩帶兵打仗一流,種地都比一般人厲害,她似乎還沒說什麼,他就會舉一反三了,甚至都不用安排他就會做了。
雖然種地看似簡單,但是要種好其實也不簡單,要知道她這一套是後世先進的種地經驗啊。
季辰岩在溫室種菜這事兒很快就在駐地傳開了,他的兵是一個都沒敢過來,沒得到指令他們是不會過來的,但是管不住家屬院那些家屬。
畢竟大首長種菜這事還是很稀奇的,所以沒一會兒門口就圍滿了人。
不過當她們過來看到季辰岩被姜穗寧指揮過去指揮過來,首長連一句多話都沒有。
甚至還要撥空照顧指揮自己的人。
頓時看熱鬧的人那個心啊,美慕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
領導,你看看這個士可以了嗎季辰岩剛才一直逗姜穗寧,所以直接叫她領導。
因為一直在幹活也沒注意門外已經站了好些人,這一聲領導一出口,頓時傳來一陣陣輕笑聲,
不是看輕的笑聲,而是覺得他們的首長和愛人相處也太好了吧。
這得多喜歡這個妻子才公然叫妻子領導啊。
說實話她們自己也是嫁人了,身邊也見慣了結婚的人,男人作為家裏頂樑柱,多多少少都有點大男子主義,只是有的不明顯有的更明顯,就算性格溫和的也從沒叫過自己的妻子領導。
畢竟在家裏他們更像領導。
所以當聽到季辰岩這麼叫姜穗寧,真是覺得稀奇又好聽。
姜穗寧開始還覺得好玩,但隨着看熱鬧的人多起來,季辰岩再這樣叫她就不好意思了,特別是聽到門口傳來的笑聲,臉都紅透了。
趕緊走到季辰岩身邊小聲說「你不要叫我領導啊。」
怎麼了剛才不是很喜歡嗎
「外面有好多人,她們在笑。」姜穗寧躲在季辰岩身後,本來被人圍觀就有點不好意思,這一笑她就更覺得不好意思了,雖然不知道她們在笑什麼。
季辰岩這才注意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不少人。
有個大膽的開始搭話了,「首長,您愛人害羞了。」
季辰岩沒說話,目光落在姜穗寧臉上,雪白的臉頰紅得誘人,低眉淺笑又帶着羞澀。
平時勇得很,這會兒一句話又害羞了。
嗯,是害羞了,所以請各位同志就不要守在這裏了,她膽小,你們別嚇着她了。
這是季辰岩第一次在駐軍家屬跟前說話,以前他來都是做完工作就離開,平時大家對他的印象基本都是靠家裏男人帶回去的。
大家已經根深蒂固的認為他就是那種冷淡又不好相處的領導形象,但這一句話就改變了大家對他傳統的印象,誰說他們的首長不好相處啊,明明很溫和啊,一看就平易近人。
因為他的溫和,大家十分配合,首長發話后就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不過離開溫室之後大家就三三兩兩聚集着討論起來了,「季首長對他媳婦真好啊。」
「昨天咱們還以為那是首長的女兒,沒想到是媳婦。」
「媳婦當女兒養,那才是真的寵啊。」
「哎喲喲,是啊,你們剛才是沒看到首長看他愛人那個眼神喲,真是讓人冒雞皮疙瘩。」
「你們說說別人季首長都這麼寵媳婦,咱們家那些個怎麼就一個賽一個大爺呢,別說叫我們領導,回家幫忙做做飯洗洗碗也行啊。」
「張嫂子你還別說,首長家還是首長洗碗,今天早晨我可看見了,首長在洗手池那裏洗碗,一看那嫻熟的手法就長期做。」
「真的嗎要是首長的愛人多在駐地呆一呆就好了,咱們都跟她討教討教怎麼把家裏男人教的這麼好。」
大家說完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里全是抑制不住的羨慕。
姜穗寧見人走遠了,低聲拉着季辰岩問∶「你不怕啊」
「怕什麼」
「到時候駐地可都該傳你這個大首長懼內了。」
季辰岩寵溺的看了一眼姜穗寧,「懼內挺好。」
但你根本不懼內。姜穗寧想他才不會怕自己,自己怕他還差不多。
季辰岩搖頭,沒和她繼續討論這個問題
姜穗寧看他又不說話,撅了一下嘴。
季辰岩低頭就親了她一下,嚇得姜穗寧立刻跳腳。
這裏不是他們兩個人啊,這人怎麼敢的斯文敗類
姜穗寧立刻回頭找人,只是看了一圈發現溫室只有她和季辰岩。
季辰岩把泥土撞進準備好的陶土盆里,看她慌裏慌張的樣子才開口解釋,「老蘇他們早就出去挖凍土了。」
姜穗寧立刻鬆口氣,不過她發現季辰岩這人私下太不正經了,她有必要離他遠一點。
這邊姚朝之和老蘇到後山挖土,從出門老蘇就在念叨,「咱們首長對媳婦可真好啊。」
「姚營長,你說說咱們首長怎麼就那麼好啊。」
「姚營長……」
姚朝之聽的心煩,有什麼好的,不就幫忙幹個活嗎誰不會
姚部長找了半夜的兒子,好不容易睡了個覺,結果一覺醒來發現已經十點多了。
想着今天約了季辰岩談他大哥的事情,就因為姚朝之耽誤了,氣得一邊穿衣服一邊罵了兒子幾句。
姚母聽了有些不高興說「你別總說朝之不好,他去幹活也是想着昨天無心得罪了季辰岩和他媳婦啊,這不是彌補一下嗎他現在是季辰岩手下的兵,難不成你希望季辰岩因為這事兒就給他穿小鞋
姚部長看了一眼妻子,「季辰岩不是這種人。」
「是是是,他不是這種人,我是不知道你怎麼回事,你對季家那兩兄弟跟親兄弟似的,季辰西失蹤這麼多年,誰都放棄了就你和季辰岩不放棄,要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三是親兄弟呢。」
「你別胡說。」姚部長瞪了妻子一眼,走到門口似想起什麼,「你趕緊在京市多相看幾個姑娘,把你兒子的親事給定了。」
說到這事姚母更生氣了,「朝之不是你兒子啊,再說你看見了,我找的人他看都不肯看一眼。」
姚部長沒理會妻子,一邊扣着大衣的紐扣,一邊往門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