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季辰岩笑語晏晏,笑靨帶着溫柔。
他伸手捏着她纖細的手腕,另一隻手把她手裏的東西抽走,反手放到了背後的桌子上。
全程他的目光都沒挪開,低着頭神色認真的看着懷裏的人。
房間的燈光不算亮,從斜後方的天花板上投射下來,落在他的頭髮和睫毛上,在他的臉上投下漂亮的陰影,稜角分明,五官深邃。
他的手握住姜穗寧的手腕,大拇指指腹使壞的在她手腕中心來回揉了揉。
手腕的皮膚細嫩,脈搏直連心臟,姜穗寧只覺得痒痒的,細細密密的酥癢透過手腕,流進血液,滑進脈搏,讓心臟忍不住瑟縮,整個人也燥熱起來。
偏偏季辰岩看得認真,盯着她的樣子更是虔誠,像是在看着他的寶貝。
「怎麼不說話了?是帶回來給我用的?」
姜穗寧想也不敢說帶回來和別人用啊,要是她現在解釋是劉姐給的,自己不知道是什麼,估計季辰岩是不會信的,畢竟她饞他身體這件事真是被他看的透透的。
「嗯。」
一咬牙姜穗寧承認了,有什麼不好承認的,她們是夫妻啊,這些天不知道親了多少次了,哼,說什麼都不能讓自己佔據下風,心裏還在給自己打氣。
她沒什麼好慫的,就是拿回來了,怎麼辦吧。
季辰岩這會兒還嚴肅起來了,「那回來之後把剩下的小號中號還回去。」
姜穗寧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心被季辰岩一句話澆滅,他到底怎麼做到一本正經給她說這個事情。
「我確實不知道你需要什麼號。」
來吧互相傷害吧,姜穗寧已經徹底放棄了,在季辰岩跟前她裝什麼都沒用了,索性放開了,不裝了,攤牌了……
甚至開始挑釁季辰岩。
季辰岩自然聽得出姜穗寧的挑釁,他知道這是她虛假的底氣,不過心裏那點心思被她徹底挑起來了。
這丫頭實在欠教訓了。
姜穗寧看他沒說話,洋洋得意覺得自己總算贏了一局,她就說嘛老男人始終還是力不從心的。
親親那麼多次,他反應來的快去的也快,畢竟年紀在這裏了,也就只敢嘴上欺負欺負她。
這該死的勝負欲啊,讓姜穗寧又一次露出了狐狸尾巴。
只是這一次她都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就再次伸手扣住了她的腰,姜穗寧感覺腰腹處隔着睡衣傳來的熱源,被迫仰頭看着他,入眼就是他的喉結和利落的下頜線。
他身上釋放出來的濃烈且霸道的氣息非常重,又濃又熱。
姜穗寧下意識的想迴避,還沒來得及低頭,就被男人抬手掐住了下巴抬起頭,讓自己與他對視。
他的目光露骨且專註,兩人身體接觸的地方她已經明顯感覺變化。
難道玩脫線了?
「你好高……」
姜穗寧伸手推了推男人,裝模作樣的說了一句,想熄滅自己點起來的火。
沒想到季辰岩雙手掐着她的腰,把她整個人提了起來,然後轉了個身把她放到了旁邊半人高的櫃面上,讓她目光與他齊平。
「現在可以了么?」
該不是她想的那個可以吧?
姜穗寧現在不敢說話了,適當示弱沒什麼丟臉的。
畢竟她低頭就能看到他變化的身體,有點嚇人……
她害怕那把火燒到自己。
等不到她的回應,季辰岩直接往前了一步,雙腿擠進姜穗寧搭着的兩條腿中間。
這害羞的姿勢,讓姜穗寧眼神都不知道落在哪裏。
季辰岩伸出手一手護在她身後,一手掐着她的下巴親了上去。
熟門熟路的親吻兩人已經有過很多次。
不同於以往,親吻中帶着繾綣,今晚的吻帶着姜穗寧從沒見過的慾望。
他的鼻息撒在她的臉上,這攻城略地的速度讓姜穗寧有種錯覺,腦子裏只有眼前的人。
她沒有後退的餘地,只能接受,他給什麼她就得接受什麼。
姜穗寧承認自己又菜又愛玩,這個時候說實話真的有點害怕了。
「你……你的傷……」不知道過了多久,姜穗寧在換氣的時候趕緊按住已經攀爬到她胸口的手。
季辰岩聽到她的話,還真放開了她,不過卻又沒完全放開她,身體沒動。
也不說話,似笑非笑的看着身下的人,抬手將睡衣扣子一顆一顆的解開,動作緩慢且優雅,他微微仰着頭,修長的手指從喉結劃過。
明明正經的要命,姜穗寧卻覺得勾人的要命,心臟甚至比她還激動,「咚咚」聲震耳欲聾,她害怕他聽見,趕緊伸手捂住亂跳的心,呼吸亂的要命。
媽媽,他……他犯規?
姜穗寧明明是想不看不看的,結果目光在他身上根本挪不開。
季辰岩此時赤、裸着上身,在光影下褪去白日裏的斯文正經,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顯示出他的野性和力量。
在這種野性力量的衝擊下,姜穗寧口乾舌燥的咽了咽喉嚨,兩人離的近,她想他一定聽見了。
季辰岩看她喉間一動,笑了笑。
再次伸手牽住她的拽着自己衣擺的手放在了他癒合的傷口上:「不是擔心我的傷嗎?現在可以檢查。」
姜穗寧:……
你是個人?這麼狗的事情你都能幹出來?
檢查傷口就檢查傷口,你搞得像色、誘一樣,到底是鬧哪樣?
她得出一個結論,這個男人其實也是個臭流氓。
他故意的,他總是故意想看自己出醜。
姜穗寧紅着臉瞪了他一眼,當看到他的傷口徹底已經癒合,結痂已經脫落留下粉嫩的新肉,還是放心了,但對自己不放心了。
見她抽回手,季辰岩雙手撐在櫃面的兩邊,把人圈在自己懷裏。
再次問:「現在可以了?」
他的聲音有些低啞,嘴裏像是含着百年陳釀,光是氣息都足夠醉人。
「我沒什麼不可以的,我是擔心你不可以。」
姜穗寧被他逼急了,想着次次中他的計,總被吃的死死,心裏抑制不住的勝負欲總是讓她腦子不清醒,腦子一亂張口又是挑性的話,故作輕鬆又挑釁的話簡直不要太能刺激人。
說完她就恨不得把舌頭割了,誰讓你亂說話了。
「穗穗,今晚別哭!!」
這是季辰岩的狠話。
「我錯了。」
菜雞就是這樣,挑釁快認錯也快,她其實就是過過嘴癮而已。
但有人並不這麼認為了,伸手直接把人抱了起來。
「晚了。」
身體驟然懸空,姜穗寧趕緊抱住他的脖子,季辰岩把人放在床上之後就轉身去了珠簾後面。
姜穗寧趕緊滾進被子裏把自己裹得死死的,希望這個就是保護自己的銅牆鐵壁。
結果當看着男人把唯一兩包大號拿過來的時候,姜穗寧想給他跪下。
從未有過的緊張,讓她心跳已經卡到了嗓子眼。
連季辰岩什麼時候上床的她都沒注意。
姜穗寧不敢睜眼,緊緊閉着雙眼,大有一副掩耳盜鈴的意思,身後的男人看出她的緊張害怕,溫柔的把人撈到自己懷裏揉着,「別怕,我輕點。」
這話讓她更緊張了,矇著被子也不敢睜眼,「關燈」
季辰岩依着她,伸手把唯一照亮兩人的開關熄滅,黑暗襲來,姜穗寧那點慫膽似乎又回來了一點。
等了半天沒有任何動靜之後,她自己把被子掀開了,露出了小小的腦袋。
而季辰岩則像是狩獵成功的獵人,看她睜開眼唇角微勾。
姜穗寧剛睜眼就知道自己又掉入老男人布好的陷阱,雖然沒有燈光,卻有月光,半室的黑暗早就被月光揉碎帶走,剩下了昏昏暗暗的柔光。
男人一直側身在她的上方,看着她的一舉一動。
當看到她看着他時,男人忽然俯身噙着了她的雙唇,然後是鼻尖,耳垂……
屬於他的氣息和味道一遍遍的充斥着她的嗅覺和感覺。
姜穗寧心跳不止,青澀的身體忍不住顫抖,細細軟軟聲音不停從嗓子眼兒鑽出來。
她的呼吸似乎都被男人拽住了,起起伏伏不知所云。
當空氣中的曖昧把兩人之間空氣全部佔滿,季辰岩嘴裏總是低低喚着,「穗穗……」
姜穗寧受不了他後面的話,伸出手要去捂他的嘴,結果男人順勢把她的雙手固定在柔軟的枕頭兩側,修長的手指,緩緩插入她的細嫩的手縫之間輕輕扣住。
「敢做不敢說?嗯?」
季辰岩在她心裏還是那副禁慾又正經的樣子,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嘴裏卻說著與他樣子十分不符的話,有種衝破禁忌的感覺,讓人耳尖發麻。
姜穗寧腦子裏只閃過四個字,:道貌岸然。
「季辰岩,你真討厭……」
她不知道自己此時嬌軟低吟的指責毫無底氣,反而像是情到深處的撒嬌,青澀又甘甜,更是讓男人血液沸騰。
「哪裏討厭?」季辰岩的笑聲略有些輕佻,卻不艷俗,帶着蠱惑的味道。
「你不要說話。」
那些血脈賁張的話,姜穗寧害羞極了。
此時的她滿臉都是遮蓋不住的紅霞,殷紅的嘴唇比熟透的櫻桃還要嬌艷欲滴。
那雙靈動的杏眼矇著一層水霧,迷離又好看。
季辰岩怎麼都看不夠,親不夠。
「原來我的穗穗真的只是有賊心沒賊膽,你趁我睡覺偷偷摸我的時候可比現在勇敢多了。」
姜穗寧沒想到自己乾的那點事兒,這男人早就知道了,立刻像是被踩着小尾巴似的,張嘴就要反駁,只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季辰岩的唇舌堵了回去。
她好憋屈啊,這個老男人又套路她。
季辰岩這一吻她的時候已經憑着本能遊刃有餘的探索更多了。
而姜穗寧這隻小菜鳥除了跟着他慢慢走進他的世界,什麼都做不了。
他牽着她的手讓她一遍遍的在他的身上作畫,跟着他滿身的肌肉描繪他的輪廓。
寬肩窄腰,精壯有力,渾身肌肉像是層層山巒。
直到聽到他撕扯包裝紙的聲音,她才回過神。
當看清楚季辰岩在做什麼的時候,姜穗寧直接捂住了雙眼,抬起的手臂遮蓋住了臉頰,卻泄露了更多的風光。
而始作俑者還低頭親了親她,姜穗寧立刻化成一灘水,男人趁機抱住她,徹底把她擁入寬闊溫暖的懷裏。
他的熱氣在她耳垂邊來來回回廝磨,姜穗寧無力的攀着他的手臂,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季辰岩……」痛
被叫的男人額間早就冒出細細密密的汗水,太陽穴脹疼的厲害,手臂上青筋乍現,低啞的聲音在喉間滾動。
「穗穗,再忍忍。」
這一忍就是長久的哭泣,一開始的疼痛讓她緊緊掐住季辰岩堅實有力的手臂,之間掐進他的肌肉里,彷彿能短暫帶來依靠。
痛感已經消散但她哭泣聲不斷。
她覺得自己是一條沒有依靠的小船,海浪晃得她腦子裏一團迷糊,根本無法自己思考,只能隨着浪潮起起伏伏。
後來浪潮實在太猛烈,她這艘飄搖在海浪的上的小船根本攀不住任何依靠,只能跟着疾風驟雨亂飄,在深夜的空曠的大海上,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再後來嗚咽聲也漸漸消退了,不是海浪停了下來,是小船沒有方向。
季辰岩停下來的時候看着懷裏的人徹底沒了力氣,手臂從他身上滑落,他伸手把人攬住,抱在懷裏。
他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臉上,素凈的小臉還沾着未乾的汗珠,剛運動完整個人身上瑩白的皮膚都泛着絲絲紅暈,顯示剛剛綻放的花朵。
連鼻尖都泛着紅,很是嬌俏。
親了親她鼻尖。
「很累嗎?」
姜穗寧連瞪他的力氣都沒有,你說的是人話嗎?
季辰岩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以前並不覺得這是什麼美好的東西,但此刻就是十分貪念,明明過了衝動的年紀,但依舊想貪歡。
抱着姜穗寧的感覺實在太好了,看她依附着自己的感覺讓人沉淪,像是小孩子貪糖果,嘗過一次就無法割捨。
他不是個喜歡被慾望掌控的人,甚至不屑,但今時不同往日,他看着眼前眉眼間皆是春色的人,聽她哭着叫自己名字,感受兩人的親密無間,當她不自覺要抱住自己的時候,他願意跟着沉淪。
姜穗寧吸了一些新鮮空氣后,漸漸有些回神,不過雙眼依舊迷離,腦袋暈暈的。
不過清醒之後立刻又感覺到了男人的變化,連哭都哭不出來了,低聲求饒:「季辰岩,明天我們還要出門。」
「明天要中午後才走。」
一句話把姜穗寧的後路都堵死了。
姜穗寧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結束的,她只知道季辰岩抱她去洗澡,彷彿看到晨曦的光才讓她睡覺的。
反正醒來的時候已經能感受到濃烈的陽光了。
明顯的光亮讓她有些不適應,伸手擋在眼前。
忽然只大手替她遮住了所有了光,她費勁兒的睜開眼,就看到了神清氣爽的男人。
他早已經穿戴整齊,恢復了正經又禁慾的樣子。
單手撐着床,眉目清朗,彎腰含笑着給她道早安。
「早,穗穗。」
姜穗寧看着他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自己昨晚求他多少次?他就是不肯放過自己。
今天還有臉和自己道早安?
姜穗寧氣得轉過頭不肯理他,只是才一轉身渾身就像被綁着鉛球一樣,根本無法動彈,想張嘴嗓子也是啞得說不出話。
頓時氣得抬手捶打眼前的男人,現在她估計也就兩隻手還有點力氣。
季辰岩任由她發泄了一通,才伸手去摸她的臉,然後傾身吻了吻她。
他的吻很親很淡,和昨晚完全不一樣。
姜穗寧好氣啊,他這個壞人,打一個巴掌給一顆糖。
「能起來嗎?」季辰岩看了一眼手錶,「要是不能,我就讓陳秘書晚一個小時出發?」
「能。」
姜穗寧爭強好勝的心又來了,憑什麼昨晚累的是他,自己還一副虛弱的樣子,顯得自己很弱似的。
從來就聽過累死耕牛,沒有耕壞田的說法。
今天必須起來。
季辰岩看她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又來了,都能猜到她心裏在想什麼。
不過知道她累狠了,沒有招惹她,直接走到她的那一側坐在她旁邊,伸手把人抱了起來。
然後轉身去衣櫃幫她找衣服。
當姜穗寧看着自己那件黑色蕾絲內衣被放到背面的時候,也顧不得酸脹無力的雙腿,趕緊跳下床,「我自己來。」
結果雙腳才剛沾着地面,整個身子就一軟。
季辰岩伸手把人接住,放置在床沿上,「是疼嗎?」
姜穗寧氣得又推了他一把,臉紅的不行,睫毛也顫抖的厲害,咬着唇說:「我疼不疼,你不知道?」
季辰岩這會兒倒是心疼了,低聲說:「等會兒在車上我給你揉揉。」
姜穗寧瞪着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滿嘴葷話的男人,「你胡說什麼?車上還有司機和陳秘書。」
「嗯?」季辰岩倒是不明白她的話。
不過也就幾秒,立刻就明白有人又想岔了,低下頭抵着她的額頭嘆息一聲道:「穗穗啊,我說的是揉腰。」
姜穗寧突然覺得自己脖子有點僵,推開季辰岩直接倒進了柔軟的背面里。
神啊,別人都是下凡來歷情劫的,她是下來歷社死劫的嗎?
季辰岩怕人捂壞了,伸手去抱她,小姑娘扭動着身體不讓他碰,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來,「我不活啦……?」
不過話音都還沒落地她又突然坐了起來,驚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把換下來的床單給劉阿姨洗了?」
媽呀她的臉不僅丟在季辰岩這裏了,以後劉阿姨那裏她也抬不起頭了。
季辰岩一愣,隨即道:「別擔心,床單是我早晨起來洗的。」
姜穗寧終於好過了一點,不過忍不住看了男人一眼,在這方面她可能不認輸都不行,他竟然還有力氣早晨起來洗床單,簡直不是人啊。
今天因為要離開,中午的午飯比較早,姜穗寧下樓的時候午飯已經擺在桌上了。
劉阿姨見姜穗寧下樓就關切的問:「小姜同志,你身體好點了嗎?這怎麼臨出發還感冒了啊?」
姜穗寧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臉不紅心不跳,肯定是因為自己起不來,撒謊騙劉阿姨說自己生病的。
她剛要解釋一句就聽季辰岩說:「沒事了,就是嗓子有點啞,少說話就好了。」
如此劉阿姨就放心了,說:「那就好那就好,要不然這天寒地凍的出門可遭罪了。」
姜穗寧氣得伸手在季辰岩背後悄悄擰他,這個老男人怎麼這麼不知羞啊。
她那個勁兒和撓痒痒似的,季辰岩眉頭都沒皺一下,不過還是把她的手按在手心裏揉了揉,「先吃飯,你應該餓了。」
姜穗寧瞪了他一眼,突然壞心的用手指撓他手心。
撓完就想抽回手結果這男人看了她一眼,直接把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
「還玩不玩?」
姜穗寧被他這麼明目張胆的做法嚇得呆住,還好劉阿姨去端飯了,趕緊小聲說:「不玩了不玩了,你快放開我。」
「我是誰?」這男人還得寸進尺了。
知道姜穗寧又菜又愛玩之後拿捏她簡直不要太簡單。
「季辰岩。」姜穗寧帶着祈求的目光看着他,雖然家裏只有劉阿姨,但是她依舊慫啊。
季辰岩不放開她,又要低頭親她,「昨晚不是這麼叫的。」
「老公老公!!」
姜穗寧昨晚被這人逼着叫過,明明並不是這麼年代的稱呼,也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就非要聽。
季辰岩終於滿意了,但是並沒有放開她的手,依舊親了一下才說:「這麼乖,獎勵你的。」
「你……」臭流氓。
結果劉阿姨正好出來,問:「小姜同志怎麼了?」
姜穗寧咬着唇不說話,季辰岩依舊替她解釋,「不小心碰到手。」
劉阿姨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提醒道:「小姜同志,要小心些啊。」
姜穗寧這次乖了,「嗯」了低着頭不再說話。
她慫慫的樣子惹得季辰岩輕笑出了聲。
吃飯的時候她特意不挨着季辰岩坐,他倒是沒說什麼,幫她添湯夾菜。
剛吃過飯陳秘書就來了,一同過來的還有張賀,他會留在部里,處理工作的同時還要兼顧幫着照顧領導的家裏。
季辰給他交代一些家裏的事情,姜穗寧站在一旁,劉阿姨在給她羅列要帶回家的東西。
他交代事情的時候聲音清清冽冽,思維清晰,句句都是重點。
整個人嚴肅又認真,身上自帶的氣場讓兩個秘書都只能埋頭點頭。
姜穗寧忍不住心裏吐槽了一句,假正經。
結果剛吐槽完,男人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那眼神總有一種他聽出自己心裏的話一樣,嚇得她趕緊低頭假模假樣的整理劉阿姨準備的東西。
季辰岩看她猶如驚弓之鳥,眉峰挑了一下,不過隨即想到她剛才臉上的表情,忍不住眉眼彎了彎。
他這莫名的溫柔把兩個秘書嚇了一跳。
張賀和陳輝對視一眼,各自又把頭轉開。
陳輝轉頭的時候正好看到姜穗寧,立刻聯想到領導看的方向和剛才的笑,頓時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其實細看姜同志也就漂亮一點啊,眼睛大一點,皮膚白一點,年紀小一點,怎麼就把領導迷得五迷道的。
「陳秘書。」
他都還沒來得及心裏吐槽自家領導一番,就聽到了領導召喚的聲音,趕緊回頭端正的站着,「領導。」
「出去把車擦一擦吧。」
季辰岩的聲音很淡,聽不出太大的情緒,明明是商量的話語,卻透着不容反駁的語氣。
陳輝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最敬重的領導,無法想像這麼溫暖的環境,他怎麼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
但是他能拒絕嗎?當然不能,從進軍營開始他們接受了第一次訓練就是執行所有命令,「好的。」
陳輝做秘書十來年了,第一次被安排去擦車,怎麼都覺得憋屈。
劉阿姨聽季同志要安排人擦車,趕緊去廚房幫陳秘書打了一盆熱水,說:「天冷了,用熱水好點。」
陳輝覺得心裏皸裂的心又被劉阿姨的熱水撫平了,抬眼正好又看到了姜穗寧,然後隨即就看到領導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頓時明白自己為什麼被安排擦車了,默默的嘆口氣端着盆子出去了。
張賀沒明白陳秘書怎麼就突然被罰了,對領導的安排更是言聽計從,不然露出絲毫懷疑。
季辰岩安排好家裏的事情,就帶着姜穗寧出去了。
劉阿姨準備的東西被張秘書悉數提上了車。
姜穗寧出門看着盡職盡責擦車的陳秘書,其實她是不明白季辰岩為什麼在即將出發之前擦車的,這出門不就髒了嗎?
不過她覺得這種事領導肯定有領導的安排。
就是苦了陳秘書了,看來秘書這個活也是不好乾的。
「陳秘書辛苦啦。」
姜穗寧走過去看着陳秘書雙手都凍紅了,聯想起了自己的社畜歲月,頓時露出些惺惺相惜的感覺來。
「不辛苦,命苦。」
陳輝認命的把車窗最後擦了一遍。
聽聽這熟悉的話語,頓時讓姜穗寧找到組織的感覺,想跟陳秘書對一下暗號,結果她都還沒說話,陳秘書端着盆轉身就跑了,留下一陣涼風。
「怎麼不上車?不冷嗎?」季辰岩走出來看着姜穗寧還站在車邊,幫她打開了車門。
「上不去。」
不是姜穗寧矯情,要是以前她自己是可以爬上去的,今天一抬腿,很疼,不止腿疼。
季辰岩心領神會,把她抱上車。
趁着司機還沒上車,季辰岩附在她耳邊小聲說:「我已經讓人送了葯過來,晚上到第一個駐地的時候,我給你上點葯。」
姜穗寧愣了一下,瑩白的臉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她自己都感覺周圍有一團火氣。
偏偏季辰岩一臉端正,彷彿這是很嚴肅的問題。
「你不要胡說。」
「怎麼就胡說了?不是疼嗎?」
淦,姜穗寧不想理他。
陳輝放下盆子出來就看到了自家領導抱着姜同志上車的一幕,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覺得這一次跟着領導下駐地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選擇。
拉着一旁的張賀道:「這次要不我留在部算了,你看這天寒地凍的,你跟着領導去暖和的南方,聽說南城那邊姑娘長得都十分漂亮,你也別說這麼多年哥哥不照顧你,這個好機會給你換換?」
張賀暫時沒說話,看了陳輝一眼,一板一眼的說:「陳哥,我還年輕找媳婦兒這事還不着急。」
陳輝:……
說誰年紀大呢??
上車后姜穗寧本來一開始還很端正的坐着,但走了一會兒局堅持不住了斜斜的靠着季辰岩。
季辰岩則一下下的幫她揉着腰。
陳輝真是不忍心打破這和諧的一幕,不過沒辦法他還有工作。
只得迎着頭皮彙報工作上的事情,好在領導還沒色令智昏。
在工作上一點不含糊。
當說到京市事情的時候,陳秘書想到了他們即將要到的駐地,「領導,姚部長和他的愛人正好也在鳳泉駐地那邊,說是咱們過去想見見您。」
「姚部長怎麼到鳳泉了?」
「好像因為他家孩子的事情,說起來姚部長那天給秘書部來電話的時候,提到了……」陳輝剛要說話,又看了一眼半躺在領導身上的人,不確定這事兒要不要說。
「提到了什麼?」
「領導您大哥的事情。」陳輝見領導的眼神並沒有制止他說,也就放心的說了。
姜穗寧本來昏昏欲睡,她發現聽季辰岩說話很容易睡覺,他的聲音似乎帶着讓人安心的特質。
只是迷迷糊糊之間就聽到了陳秘書說季辰岩大哥額事情。
她可是全書看完的人,季辰岩不是獨生子嗎?什麼時候冒出一個大哥?
瞌睡一下就跑了,睜開眼但是沒動,靜悄悄的聽着兩人接下來的話。
季辰岩注意到懷裏的人已經醒了,低頭看了她一眼,揉着腰的手沒停,「怎麼了?」
這話是問陳秘書。
「姚部長說您大哥可能還活着。」
陳秘書的話讓季辰岩停了手裏的動作。
姜穗寧注意到男人整個情緒氣壓低了兩度,嚇得她都不敢動了。
心思也在跑馬,季辰岩有大哥這事兒她不知道,大哥還活着這事兒她也不知道。
她是看了一部假書吧?
突然她想到一個事情,季子書該不會是季辰岩大哥的兒子吧?
不過既然是他大哥的兒子,又為什麼要說是他的兒子,還有會對外宣稱他和馮佳結婚了。
這層出不窮的劇情,讓姜穗寧來勁兒了,想坐起來,結果還沒動就被季辰岩給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