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告知實情

告別謝爾蓋后，姚晶晶就回了家。晚上一家三口坐在桌邊吃晚飯，今天姚母燉了條鯉魚，燉魚是她的拿手好菜，也是女兒最喜歡吃的，可今天女兒似乎沒什麼胃口，也不怎麼說話。

「晶晶，今天在單位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姚母問，她覺得最近這幾天女兒都有些反常，看着好像心事重重地。

「額，沒，沒有。我一個小客服，能發生什麼事！」

姚父也注意到女兒情緒很低落，問道：「晶晶，你如果有什麼事就跟爸媽說，不要憋在心裏，有什麼事咱們一起解決。」

「是啊，晶晶，你最近幾天很反常，也沒個笑模樣，是不是真的發生什麼事了？」姚母追問道。出於母親的直覺，她肯定女兒心裏一定有事。

姚晶晶暗自嘆了口氣，睨着一臉關切的父母，她知道這一天遲早要面對，她始終是要告訴父母的，於是，她放下了碗筷，一臉嚴肅地說：「爸，媽，我有事跟你們講。」

「什麼事？說吧。」姚父看出女兒的表情變化，頓感疑惑。

姚晶晶頓了頓，道：「我，我要結婚了。」

「結婚？你跟誰結婚？那個，小丁不是已經結婚了嘛！」姚母疑惑不解，與姚父對視一眼，兩人都是一頭霧水。

「不是丁磊，我跟他不會再有交集了。」

「不是小丁，還會是誰？難道你最近又交了男朋友？」姚父問。

這該怎麼說？難道直接告訴父母她要嫁給一個65歲的老頭？這是不是太殘忍了些！

見女兒皺着眉，似有難言之隱，姚母關切地問：「晶晶，你怎麼突然要結婚了？前陣子媽說要給你介紹對象，你還很不耐煩呢，怎麼現在突然轉性子了？」

「這次是真的，我是真的想結婚了。」

「對方是什麼人？做什麼工作的？多大年紀？家庭條件怎麼樣？」姚父問，雖然他不知女兒怎麼突然轉變態度，但是女兒想結婚了，畢竟是好事，好歹是30歲的老姑娘了。

「他叫謝爾蓋薩卡洛夫，是個俄羅斯人，做石油生意的，是個富豪。」姚晶晶刻意迴避了謝爾蓋的年齡，因為實在難以啟齒。

姚晶晶的話讓姚父姚母大跌眼鏡，兩人面面相覷，一臉不可置信。

「謝，謝爾蓋，還是俄羅斯人？晶晶，你這是什麼情況？你怎麼會認識老外的？還要結婚？」姚母驚訝道。

姚父蹙着眉頭，道：「晶晶，這個叫謝爾蓋的，是你去俄羅斯旅遊時認識的？」

「對，我跟他在克林姆林宮碰到的，之後在聖彼得堡也遇見過一次，可我沒想到他居然追到了中國來見我，說對我一見鍾情，並向我求婚了。」

「會不會是騙子啊？怎麼聽着這麼古怪！」姚母道。

「我剛開始也覺得這個人奇奇怪怪的，可他一下子拿出了一張500萬的支票，說是彩禮。我還特地去銀行諮詢了這張支票，人家說這支票是真實有效的，隨時可以兌現。」

「500萬？是人民幣500萬嗎？」姚母長大了嘴巴，一臉不可置信。姚父也是滿臉錯愕。

姚晶晶點點頭，道：「對，是人民幣，現在支票就在我手裏，我拿給你們看。」於是，姚晶晶回到房間從抽屜里取出那張支票遞給了父母。

姚父姚母活了五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支票，一時間兩人驚嘆不已。這是走狗屎運了嗎？但是天上哪會掉餡餅呢，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不可思議！

過了一會兒，姚父率先回神，問：「晶晶，你已經去銀行諮詢過這張支票了？」

「對，我諮詢過，是真實有效的。爸，媽，你們要是不放心，明天一早你們一起去銀行再諮詢一下吧，這樣你們心裏也踏實。」

「要的要的，她爸，明天你也別出車了，咱們一起去銀行問問。」姚母道。

「好，我不出車了。」

「晶晶，你說的這個謝爾蓋他出手這麼闊綽，他是富二代嗎？」姚父問。

姚晶晶當然知道爸爸口中的富二代指的是年輕人，她秉承着盡量不說出謝爾蓋的年齡，顧左右而言他道：「這個，我不大清楚，謝爾蓋的父親是不是也是富豪，我沒問過。」

「這個謝爾蓋多大年紀？你們該不會是姐弟戀吧？」姚母問。

終於還是問到了關鍵環節，姚晶晶面露難色，支支吾吾道：「不是姐弟戀，他，他比我大。」

「比你大多少？」姚母問。

「他，他比我大，大35歲。」終於還是說出來了，怎麼可能瞞得住呢！遲早要告訴父母的，姚晶晶暗自呼了口氣。

「大多少？3，35歲？」姚父以為自己聽錯了，還重複一遍。

「35歲？晶晶，是你說錯了，還是我們聽錯了？他到底比你大多少？」姚母面露急色，追問道。

「你們沒聽錯，謝爾蓋他今年65歲，比我大了35歲。他經營了一家石油公司，有三個子女，不過目前已經退居二線了，公司由他的大女兒打理。」

這一次姚父姚母聽得真真的，霎時他們只覺得血液向上涌，頭昏腦漲，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這一刻，屋子裏鴉雀無聲，空氣中瀰漫著尷尬壓抑的氣息。姚晶晶理解父母的心情，她當初聽到謝爾蓋跟她求婚時，不也是相同反應嘛！

「爸，媽，我知道謝爾蓋歲數是大了點，但他整個人精神很好，身體也很健康，最關鍵的嫁給他，我可以過上富有的生活，你們的生活也會得到改善、、、、、、」

「所以你就把自己賣了？」不待姚晶晶說完，姚父有些憤怒地質問道。

「她爸，什麼賣了，不要說的那麼難聽！」

「難聽？這不就是事實嘛！一個30歲的姑娘嫁給一個65歲的老頭子，任誰看都是為了錢，為了錢把自己賣了。這要是傳出去我這老臉往哪兒放！」

姚母一時語塞，嘆了口氣：「晶晶，你爸話是說的難聽了點，可也是事實，這個謝爾蓋歲數也太大了，比我和你爸歲數還要大。這門婚事不合適，我跟你爸不同意。」

「對，我們不同意。還有，這500萬，還給他。」

早就料到父母會是這種反應，姚晶晶呼了口氣，語重心長道：「爸，媽，我知道你們不會同意的，謝爾蓋最開始跟我求婚，我也覺得很荒唐，但是後來我考慮到咱家的情況，也許跟他結婚是最好的辦法。」

姚晶晶頓了頓，繼續道：「你們說當初丁磊為什麼跟我分手，娶了別人，我可是跟他好了十一年吶！說沒有感情，那肯定是假的，如果沒有感情，他也不會背井離鄉跑到咱們檳城就業，他不還是為了我嘛！可是十一年的感情終究還是敗給了現實。他跟我分手，為了什麼？不還是因為咱家窮嘛，對他的事業沒有任何幫助。而且，我工資低，也沒能力掙大錢，考了幾次公務員都考不上。而你們歲數越來越大，又沒有社保醫保，一旦有個病有個災的，咱家都拿不出錢來，這種壓力換了誰也受不了，丁磊也是個凡人，他承受不了這些。所以當他跟我提出分手時，我也沒有挽留他，我也不怨恨他。」

姚晶晶的話讓姚父心中的怒火下降了幾分，同時一股愧疚感取而代之。

姚晶晶繼續說：「現在我已經30歲了，咱們現實一點，我還能找到什麼好對象嗎？就算別人相中了我這個人，可一旦聽到咱家的經濟狀況，沒有幾個人能扛得住，估計都得打退堂鼓。我也不可能找到什麼富二代，能夠幫助咱家脫離貧困的。讓我一個人給你們養老，我也扛不住。你們一旦生個大病，咱們這個家就垮了。根本就沒錢治病，連借錢都沒處借，難道讓我去借高利貸嗎？借完了，那以後呢？我還的上嗎？我根本就沒那個能力。」

姚晶晶的話猶如一盆冷水澆在了姚父姚母的心頭，兩人面色凝重，垂着眼帘，不住地嘆氣。他們很自責，也很無可奈何，他們沒法給女兒好的生活環境，沒法給女兒好的物質生活，想不到讓女兒背負了巨大的壓力。

「現在有這麼個富豪願意要我，還出了500萬的彩禮，這是多大的幸運！錯過了他，我還能遇到比他更好的嗎？他是歲數大了點，但如果他是個年輕人，他也不會看上我。」

「可，可是他比你大35歲，你嫁給他，太委屈你了。」姚母道，天底下沒有哪個母親願意自己的女兒受委屈的。

「委屈跟貧窮比起來，又算的了什麼！爸，媽，有了這500萬，咱們家可以換個大點的房子，我爸也不必那麼辛苦地開車賺錢，以後你們一旦生病了，也有錢看病，這500萬就是你們的養老錢。唉，仔細一想，有了這500萬，可以解決咱們家的大部分問題。」

姚父姚母沉默不語，雖然他們不想女兒嫁給一個老頭子，但是女兒的話又是客觀存在的事實，他們不能把養老的壓力丟給女兒，女兒一個人也撐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