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艱難的決定
與老頭告別後，姚晶晶便坐公交車回了家，吃晚飯時，姚父姚母看出女兒心事重重的，便詢問情況，但姚晶晶並未如實相告。
晚上，姚晶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腦子裏全是下午老頭說過的話，這些話像是魔咒一般不斷地在她的腦海里閃現，揮之不去。一直以來，她知道自己的家庭條件不怎麼樣，家裏也沒什麼存款，但從沒有深度思考過，也可能她內心深處是想逃避現實，所以盡量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可現在不想不行了，因為這都是實實在在存在的情況，是她必須要處理的，而事實上她也無能力處理。就像老頭所說，如果哪天母親病倒了，怎麼辦？她有錢治病嗎？答案是否定的，顯而易見。爸媽沒有養老保險，也沒有醫療保險，對於他們的晚年，她養得起嗎？就靠她一個月2500的工資？這簡直是天方夜譚。或者找個有錢的男人嫁了？這更不現實。哪個有錢人會要她？她一沒長相，二沒身材的，工作也不怎麼樣，家境也不行，有錢人怎麼會看上她？以為是拍偶像劇啊！
越想越心裏堵得慌，她的處境居然這麼糟糕，姚晶晶頓時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可她又無力回天。怎麼辦？儘管她不想承認，但內心深處已然覺得老頭的提議確實是個解決之道。
這日下午，謝爾蓋待在酒店的總統套房內，站在落地窗前一邊喝着咖啡，一邊注視着窗外的景緻。
助理伊萬適時走了過來，稟報道：「老闆，今天上午姚小姐去了趟中國銀行詢問了支票一事。」
謝爾蓋勾了勾唇角，他早就料到姚晶晶會去銀行的，畢竟500萬對於一個普通家庭來說，是個不小的數目，誰會不心動呢！況且姚家又很缺錢，有這500萬，能解決大部分的問題，無論換了誰，都會接受的。
「老闆，接下來怎麼做？需要我聯繫姚小姐嗎？」
「不，等等，再等幾天，不必着急。」謝爾蓋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眼角流露出一絲笑意，他知道很快就該收網了，目標即將達成。
話說距離上次與老頭交談已經過去了一周的時間，在這一周內，老頭沒有再出現過，但姚晶晶卻過得緊張兮兮的，她在期盼，期盼再次見到老頭。不錯，她內心已經有了決定，一個被迫做出的決定，一個在她看來是個正確的決定，她也只能這麼做。現在她只要等待老頭再次來找她。
這天中午，姚晶晶在公司的餐廳用餐，恰在這時手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姚晶晶按下接聽鍵。
「喂。」
「姚小姐，是我，謝爾蓋。」電話那頭傳來略微熟悉的英文。
姚晶晶一怔，緊張的心又提了起來，趕緊用英文對答：「你好，謝爾蓋先生。」
「距離咱們上次見面已經過去一周了，我想你也應該考慮清楚了。這樣，還是等你下班之後，咱們在上次那個咖啡店碰面，好嗎？」
「好。」
「好，那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再見。」
「再見。」
掛斷電話，姚晶晶暗自呼了口氣，她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怎麼會這麼緊張，像是要趕赴刑場似的。
整整一下午，姚晶晶都魂不守舍，打電話邀約客戶時，也經常說錯話，搞得客戶很不悅。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可姚晶晶又躊躇起來。
站在咖啡廳門口，姚晶晶緊張地握住自己的挎包，躊躇不前。一旦走進去，她就等於把自己賣了，還賣了個好價錢。可如果不進去，家庭的困境讓她無力承擔。猶豫再三后，姚晶晶還是邁着略顯沉重的步子走進了咖啡廳。
謝爾蓋薩卡洛夫已經在咖啡廳坐了有一會兒了，還是坐在上次那張桌邊，今天的謝爾蓋穿了一套藏青色的西裝，繫着紫色波點領帶，整個人顯得精氣神十足，絲毫不像已經65歲的人了。見姚晶晶來了，謝爾蓋禮貌地站起身，衝著姚晶晶揮了揮手。
「你等多久了？」待走近，姚晶晶率先問道。
「沒多久，坐吧，對了，你上次點了杯拿鐵，我剛才也幫你點了杯拿鐵。」
「謝謝。」
這時，服務員適時走了過來，將早就準備好的拿鐵咖啡放到桌上。
待服務員走遠，兩人都未說話，氛圍略顯尷尬，姚晶晶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姚小姐，過了一周了，你應該考慮清楚了吧？」
姚晶晶暗自嘆息一聲：「對，我，想清楚了。」
對於謝爾蓋來說，他早就料到姚晶晶會如何選擇，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謝爾蓋先生，你是真的打算跟我結婚嗎？」
「真的，我敢發誓。」
「上次你給我的那500萬，算是彩禮唄？」
「對，那500萬你和你的父母打算怎麼支配都可以，這筆錢從現在起就是屬於你們的。」
得到肯定的答覆，姚晶晶點點頭，略顯沉重地說：「好，我，我願意嫁給你。」
謝爾蓋沒有太多驚喜，他就知道會得到這樣的答覆，滿意地笑了下，道：「姚小姐，你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不過，這件事我還沒跟我爸媽提過。我爸媽那邊要說服他們還需要點時間。」
「沒關係。如果需要我登門拜訪，我會配合。」
「還有，像咱們這種跨國婚姻，需要辦理什麼手續，我是一竅不通。」
「這個不用擔心，我會讓我的助理準備相關手續文件，到時一切聽我的安排。」
姚晶晶點點頭，垂下眼帘，這一刻，她知道她是真的把自己賣了。
「姚小姐，既然咱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從現在起我就叫你晶晶，好嗎？」
「額，好，那我怎麼稱呼你？」
「你就叫我謝爾蓋，不要再稱呼我先生了。」
「好。」姚晶晶倍感尷尬，和一個老頭子叫的這麼肉麻，怎麼聽怎麼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