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秋光成熟的韻味
中秋小長假的第一個工作日,也是周二。
這是一個秋高氣爽的日子。
總裁辦在上午召開工作例會,安排本周的工作。
凌鋒列席例會,但沒有發言。整個會議由蘇景萱主持。
經過昨晚的中秋聚餐和真心話冒險,兩人的關係越發的微妙。
秋日暇光,凌鋒看着蘇景萱,只見她裏面是一件黑色寬鬆長裙,外面一件藍色小西裝。
他的目光由女人的短髮、柳眉、杏眸,直至秀挺的瓊鼻,櫻紅的雙唇,一路往下……
她的衣着很寬鬆,掩飾了傲人的身材,但有過幾次親密接觸,凌鋒很清楚那種手感,尤其是那對飽滿……
他輕吁一口氣,有些口乾舌躁,真想扇自己一耳光,居然能想到那種事。
清代王永彬在《圍爐夜話》中,曾經提出一個觀點,「Yin字論事不論心,論心千古無完人。孝字論心不論事,論事萬年無孝子。」
秋干體躁,凌鋒心中生出一股邪火,卻被他強行壓了下來。
他不再盯着蘇景萱,而是看向窗外,直至會議結束,起身離開。
回到辦公室,凌鋒突然接到警局的電話通知。
十年前的兩起案件,一起綁架未遂,一起綁架殺人案,兩案合併偵查,已經由警局重啟調查程序。
警方通知凌鋒,下午前往警局,重新錄一份口供。
掛斷電話后,凌鋒長吁一口氣。
這是他這段時間聽到的最好的一個消息。
秋日暖陽,晴空萬里。
這種天氣很適合跳傘運動,或者出海垂釣。
凌鋒站在窗前,感受陽光的溫暖。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傳來敲門聲,蘇景萱走了進來。
凌鋒緩緩轉身,笑道:
「蘇總,找我有事嗎?」
「凌董看起來心情不錯。」蘇景萱語氣冰冷,眸光清冽。
「我父親的案子重啟偵查了,明天我會拜訪蘇老爺子,親自表達謝意。」
蘇景萱冷笑道:
「看來你要好事成雙。」
話音剛落,她走到凌鋒面前,遞上一個信封。
「這是什麼?」
「你有手有眼,不會自己打開看嗎?」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火藥味,讓凌鋒有些不悅,接過信封,裏面是一張辭呈。
凌鋒粗略地掃了一眼,試探道:
「你想清楚了?」
「你不是一直想逼我離開嗎?如你所願,讓你好事成雙。」
「你有選擇工作的自由。辭呈我准了。」
凌鋒的果決,讓蘇景萱有些失落。
兩人四目相對。
蘇景萱美眸含怒,突然生出許多不滿,越發的咄咄逼人,嘲諷道:
「我昨晚想了一晚上,不想和一個無法無天的混蛋共事。」
蘇景萱美眸圓睜,瞪着凌鋒,一步步地逼近。
凌鋒不想激化矛盾,只好岔開話題,說道:
「你的辭呈,我已經批准,我會安排人員和你對接工作。」
「殺人放火,壞事做盡。你賺的每一分錢,都帶着資本的原罪。」
「公司會給予你補償,人事部會告知具體的補償標準,如果不滿意,可以協商。」
「是我自己主動辭職的,是我蘇景萱炒了你,不是你炒了我。」
「有必要這麼較真嗎?如果按照2n的補償標準,這也不是小數字。」
「本小姐樂意,關你屁事。」
面對蘇景萱的步步緊逼,凌鋒有些火了,不再退讓,反而迎了上去。
他比蘇景萱高了半個頭,微微地俯視女人的眼睛,嘴角上揚,冷笑道:
「蘇景萱,跟我在一起,你很自悲,對嗎?」
「你胡說,你有什麼了不起的,用得着我自悲嗎?」
凌鋒盯着她的眼睛,揶揄道:
「我從小到大都比你優秀,老爺子誇讚我的次數,遠遠多過你。你從小就心生嫉妒。對嗎?」
「你胡說,我小時候也很優秀,只是被你的光芒蓋住了。」
蘇景萱眼神躲閃,但依然傲嬌。
凌鋒輕屑一笑,譏諷道:
「在天賦面前,勤奮只是普通人的自我慰勉。」
「你智商很高,但你情商很lo,到處得罪人,有什麼好囂張的。」
蘇景萱白皙的臉蛋紅撲撲的,毫不客氣地回懟。
「你情商不錯。新婚之夜丟下新郎,去見自己的男友,交際晚宴上,招蜂引蝶,像朵交際花……」
「你混蛋,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你是我什麼人?」
蘇景萱打斷凌鋒的話,突然推了他一下。
凌鋒微微後退,冷笑道:
「又想動手,你是不是特別懷念,新婚當晚,把我踩在腳下的感覺,特別有成就感。」
「是要怎樣,我就是想打敗你,把你踩在腳下,讓你到處嘚瑟,目中無人。」
蘇景萱再次轉守為攻,如水的秋眸透着挑釁的目光。
陽光打在兩人身上,泛着柔和的光澤。
相互揭短,空氣中充斥着火藥味。
凌鋒劍眉星眸,戲謔地看着蘇景萱,調侃道:
「沒有實力,就不要學人家挑釁,免得自討苦吃。」
蘇景萱微微仰着瓜子臉,一臉傲嬌地盯着凌鋒,輕蔑道:
「我就是挑釁你,你能拿我怎樣,再殺我一次?」
近在咫尺的絕美姿容,體香淡淡,尤其是這囂張的氣焰,讓凌鋒一陣惱怒。
「啊!」
一聲女子的嬌聲尖叫。
凌鋒突然伸出胳膊,鐵鉗般的手臂,緊緊勒住女人的纖腰,將她狠狠撞入懷中。
蘇景萱的雙峰緊貼着凌鋒的胸膛,令人窒息的陽剛之氣,讓她臉頰火辣,嗔怒道:
「混蛋,你放開我。」
凌鋒並未鬆手,反而加了幾分力氣,讓她的身體越貼越緊,調侃道:
「我警告過,讓你不要挑釁我。」
「你放開我。」
蘇景萱又羞又惱,吃力地想要推開凌鋒,但他彷彿一座石像,沒有絲毫鬆動。
「你勒的我好痛。」蘇景萱峨眉微蹙。
凌鋒緩緩鬆手。
蘇景萱掙脫束縛,抬手就是一巴掌,但被凌鋒抓住手腕。
她只能罵道:
「你就是一個混蛋,我要告你性騷擾。」
凌鋒劍眉輕揚,不屑地笑道:
「我們曾經是夫妻,他們只會判定余情未了,根本不會受理。」
蘇景萱氣得俏臉通紅,被人佔了便宜,卻又無處申訴,越想越委屈,最後雙眸含淚,指着凌鋒,控訴道:
「你們都不是人。你們就是欺負我沒有爸媽、沒有兄弟姐妹,不會有人給我撐腰,所以你們就可以欺負我,把我當成一個物件,任意擺佈……」
她越說越激動,將多年的委屈一股腦地吐露出來,最後竟哭了起來。
凌鋒愣在原地,剛才只是一時衝動,所以才做的有些出格,並沒有羞辱對方的意思。
看着痛哭的蘇景萱,凌鋒既自責,又憐憫。
他很理解孤兒的無助感,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父母的位置。
凌鋒緩緩上前,攬住她的肩膀,任由對方拚命地拍打。
靠着凌鋒,蘇景萱嚎啕大哭,不知為何,這具寬廣厚實的胸膛,給人一種踏實感,如同撒哈拉的大漠,承載着三毛的漂泊無依。
秋日的陽光,打在兩人身上,和煦溫暖,帶着光陰成熟的韻味。
不知哭了多久,蘇景萱的情緒逐漸平息。
她止住哭泣,感覺十分窘迫,輕聲說道:
「喂,你打算抱到多久?」
「抱歉,我最開始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間衝動。」
「現在呢?」蘇景萱輕聲埋怨。
凌鋒頓時覺得不妥,鬆開蘇景萱,寬慰道:
「罵也罵了,哭了哭了。今天算是扯平了。」
「怎麼就扯平了,明明是你欺負人。」蘇景萱抹掉眼淚,白了凌鋒一眼。
凌鋒笑道:
「我的西裝很名貴的,上面全是你的眼淚……去茶水間洗把臉,調整一下情緒,別讓同事看到你這種狀態。」
「嗯。」
蘇景萱點了點頭,尷尬地轉身離開。
凌鋒看着她的倩影,突然問道:
「你真的打算辭職嗎?」
蘇景萱並未轉身,抿了一下嘴唇,試探道:
「你覺得呢?」
「如果我出言挽留,你會說我假模假樣,虛偽做作。如果我直接批准,你會說我翻臉無情,刻薄冷血。我只能順勢而為。」
「你的情商真的很低。」
淚水再次泛處眼眶,蘇景萱快步走向茶水間,將水潑在臉上。
重新調整情緒,整理妝容,她沒有搭理凌鋒,徑直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