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街頭激斗(上)
隋軍細作在陳國境內活動猖獗,先後暗殺陳**政要員多人,令陳**下大小官員惶惶不可終日。
尤讓陳國雪上加霜的是大批糧倉被陳軍細作破壞,不良商人趁機囤積居奇,以至各地的糧食奇缺,物價飛漲。
都城建康的糧價更是一日三漲,民眾爭相搶購糧食。大街小巷隨處可見排隊購買糧食的人,很多奸詐糧商更是坐地起價,肆意斂財。
眼看着米缸見底,蕭靜不由得嘆口氣,當家才知柴米貴。
大包小箱的搜刮一番,能夠用來典當的東西越來越少了。
儘管蕭毅多次勸說姐姐做點小生意,或者做點手工活,再不行自家後園子開墾出來種些瓜果蔬菜也好。但蕭靜根本不予理睬,封建等級觀念早已深入她的內心,儘管已是落魄貴族的她,但她寧肯餓死也不去碰所謂的“賤民生計”。
蕭毅並不在乎那些所謂的士族尊嚴,但他能夠理解姐姐的階級立場。
“把這塊玉佩當了吧。”
見姐姐發愁,蕭毅主動將自己脖子上佩戴的吊墜摘下來。
那是一塊晶瑩剔透做工精良的上等和田玉,應該可以當不少錢。
見弟弟如此懂事,做姐姐的自然滿懷欣慰。蕭靜將玉佩還給蕭毅,溫柔的道:“這塊玉佩到什麼時候都不可以失去,因為這是娘留給你的,知道嗎?”
蕭毅這才知道這塊玉佩竟然是娘留給他的,頓時翻過來複過去的仔細看看。以前沒注意,此時突然發現上面還刻着明月兩個篆字。
“為什麼刻着明月二字?”蕭毅問向姐姐,但姐姐似乎也不知道。於是又問道:“娘也會給姐姐一塊玉佩吧!”
“才沒有呢!”蕭靜頓時氣嘟嘟的道:“娘不知道有多偏心呢。這塊玉佩我要了好久都不給我,卻留給了你。”
蕭毅頓時哈哈大笑,他一直嫉妒姐姐得到太多的母愛而他卻連親娘的奶水都沒吃到,現在終於覺得心裏平衡些了。
“看把你得意的。”蕭靜不屑地笑了笑。
見時間不早了,於是送蕭毅去上學。
經過糧店門口時,只見門外排着長長的隊伍,人們爭先恐後的往前擠着,生怕下一刻糧價又漲了。
“前面那人還兩貫錢一斗米,怎麼到我這就只能買半鬥了?”
“怨你點背,到你這剛好漲價了。”
“求求你了,再多給我點吧。”
“滾滾滾!愛買不買,下一個!”
“別別別!我買還不成嗎!”
商家坐地起價,平頭百姓只能認命。後面的人都在擔心漲價而急着往前排隊,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跟商家理論。
蕭靜打開錢袋子瞅了一眼,錢只夠買三斗米的。再望向隊伍後方,不斷有人趕來排隊,商家陰險的笑着,那意思很明顯又要準備漲價了。
蕭毅看出姐姐的心思了,本來就沒有多少錢了,若不早早排隊恐怕就買不到米了。
“姐姐我們先排隊買米吧。”
“那怎麼行?等買完米去書院就遲到了,夫子會責罰你的。”
蕭毅頓時笑道:“放心吧!我可是夫子的得意門生,他才不捨得責罰我呢。再說了,今天要學的課我早就會了。”
蕭靜頓時大喜,囑咐蕭毅不得離開她的視線就在附近玩耍,她則趕忙過去排隊。
過了一個時辰才輪到蕭靜這裏,但價格已經漲到每斗六貫了。
那售糧老闆收下蕭靜的十二貫錢,見蕭靜面相眼熟,急忙從懷裏取出一張畫像對照一番。那畫像上之人卻是酷似蕭靜無疑。
糧店老闆於是將畫收了起來,將原本的兩斗米減為一斗。
蕭靜見糧店老闆只給她一斗米,立刻問道:“不是六貫一斗嗎?怎麼只給我一斗?”
“漲了!”糧店老闆斜了蕭靜一眼,不耐煩的道:“現在是十二貫一鬥了!”
“十二貫?你乾脆搶好了!”蕭靜聞言頓時氣氛無比。
後面等待買糧的人們聽到米價漲到了十二貫時,頓時炸了鍋一般的嚷嚷了起來。抱怨聲、罵聲頓時四起。
“你們瞎嚷嚷什麼?還想不想買了?不買就都滾蛋!”
糧店老闆一點都不在乎,顯然他不愁高價糧賣不出去,亦或者有人背後給他撐腰。現在建康缺糧嚴重是不爭的事實,所以人群很快安靜了下來。
糧店老闆示威的向蕭靜哼了一聲,接着揚聲道:“不買就算了!我還不想賣給你呢!”
糧店老闆打算將錢退給蕭靜。蕭靜卻急等着拿米回家下鍋,又恥於跟奸商爭吵,於是罵了聲奸商提着一斗米轉身離開。
望着蕭靜生氣離開的背影,糧店老闆陰險的笑了笑,接着又將糧價降回到了六貫。
這一切蕭毅都看在眼裏,原來對方竟是故意的。
難道是劉世靜在背後搗鬼?
只是蕭毅還沒來得急多想,便見一個又矮又胖錦衣打扮的公子哥帶着兩個凶神惡煞般的家丁迎面攔住姐姐的去路。
那胖公子長着一張欠揍的臉,酒色過度而蒼黃的臉上掛着幾顆大黑痣,尤讓人深刻的是黑痣上竟然長了一撮黑毛。此刻他的一雙賊眼泛着邪惡的光芒正盯着蕭靜上下打量着。
“哎呦呦,這是誰家的大姑娘長得真讓哥哥我心疼啊。”
黑痣男上前搭訕,他的兩個手下一左一右護駕,同樣賊溜溜的上下打量着蕭靜。
蕭靜見他們主僕三人的浪蕩德行不由得感到噁心,並不理睬他們,徑直往弟弟那邊走去。
黑痣男顯然經驗豐富,死皮賴臉的旁邊跟着,並介紹這他的身份。
“知道本公子是誰嗎?”
黑痣男頓時向兩個家丁打了眼色,二人會意一左一右頓時一唱一和起來。
“諒你一介民女也不知道!”
“我家公子爺乃是當朝尚書孔大人的獨子孔龍孔公子是也。”
蕭靜聞言頓時止步,轉頭上下打量了孔龍一番,好奇的問道:“你爹就是孔范?”
孔龍雙眼頓時一亮,每次一抬出他爹是尚書的身份時基本上就足以抱得美人歸了。這招屢試不爽,孔龍頓時喜上眉梢的柔聲道:“姑娘原來知道家父名號,敢問姑娘芳名,今年幾何?”
蕭靜冷笑一聲,道:“大陳兩大狎客江總和孔范,容止都雅,文章贍麗,本是南朝學子的楷模,怎奈皇帝每逢惡聞過失,他二人必曲為文飾,稱揚讚美,當朝奸諂之徒非他二人莫屬,你即是他兒子,端得是一類貨色。”
孔龍聞言頓時尷尬。一旁兩個家丁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喝問蕭靜大膽。
豈料孔龍當真是個花叢老手,立即呵斥了兩個手下,旋即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說道:“姑娘罵得好!生氣的俏模樣兒真是讓哥哥我心裏痒痒的!”
蕭靜冷哼道:“想不到竟然還有人喜歡找罵!真是賤骨頭!”
孔龍一點生氣的樣子都沒有,繼續嬉皮笑臉的圍着蕭靜轉悠着,說道:“沒錯!男人不賤女人不愛,哥哥我就是一副賤骨頭。”
說話間,孔龍打算趁着蕭靜不注意時上手去摸她屁股,豈料蕭靜眼觀六路早就防着了。
見孔龍伸手,蕭靜頓時閃身怒喝一聲:“狗膽!”
蕭靜正要出手教訓,豈料遠處忽然飛來一塊雞蛋大小的石頭,正中孔龍的屁股。孔龍哎呀大叫一聲,捂着屁股四處張望並喝罵道:“哪個混蛋扔我?”
扔石頭的不是別人,正是坐在木樁上等着姐姐的蕭毅。眼見姐姐被流氓纏住調戲,蕭毅自然火冒三丈,尋了幾塊石頭便朝着孔龍打了過去。
啪!
啪啪!
接連幾顆石頭砸了過來,孔龍躲過了一顆,卻又被幾顆砸中,他疼得直蹦高,雙手快速揉搓這被打之處。
“是那個小孩!”其中一個家丁眼尖發現了蕭毅。
孔龍的眼神似乎不怎麼好,擠了擠一雙豌豆小眼睛這才看到“兇手”。頓時暴跳如雷的吼道:“小崽子竟敢使石頭扔本公子,定是活得不耐煩了,抓他過來,本公子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蕭靜正興高采烈的看着弟弟教訓孔龍,見兩個家丁去抓她弟弟,頓時雌威爆發,嬌喝一聲縱身擋在蕭毅身前。
“狗膽!我看誰敢碰他!”
兩個家丁不知所措,回頭望向孔龍。孔龍一頭霧水,上前正要問個明白時,卻聽到蕭毅叫了聲姐姐。
孔龍頓時伸手抹了一把臉,原本黑着的臉立刻堆滿了諂笑。
“我當誰這麼大膽,原來是咱家小舅子啊。”
“我呸!”蕭毅頓時啐了他一口,罵道:“誰是你小舅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就你這不人不鬼的死流氓,也配?”
如果可以罵死人的話,孔龍此刻已經被蕭毅罵死一千次了。只見孔龍的臉色迅速變成了豬肝色,已經惱羞成怒了。
見弟弟罵得孔范狗血噴頭,蕭靜心裏感到額外的高興。不過她並不喜歡爭口舌,平日裏也嚴格教育弟弟不得對人進行惡毒言語攻擊,因為那不符合世家子弟的身份。
“毅兒住口,不必跟輕薄少年一般見識,咱們走吧,夫子該等急了。”
說著,蕭靜便要帶着弟弟離開。
“站住!打完人就想走嗎?當本公子是泥巴捏得不成?”
孔龍一聲怒喝,兩個家丁迅速攔住姐弟二人的去路。
蕭靜頓時戒備,冷冷地道:“你待怎樣?”
孔龍冷哼一聲,淫笑道:“若是不想令你弟弟吃官司挨打,最好現在就來求求本公子。只要伺候本公子舒服了,今日之事便作罷,日後你們姊弟倆也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蕭靜不屑的冷哼一聲,道:“也不怕風大閃了你的舌頭!去官府怎地,是你挑釁在先,姑奶奶有理還怕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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