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一人一猿生死時速 亦真亦幻…

第三回: 一人一猿生死時速 亦真亦幻…

1、

話說那風凌見風揚已死,正自傷心,忽然院外“呼呼”狂風驟起,只聽得狂風捲起地“啪啪”折斷樹枝房屋。正在此時,院外一白影“倏地”竄了進來,一雙絨毛大臂抱起閉眼掙扎的風凌,風凌嗅到是那人身上的味道,也就不掙扎了,剛睜開雙眼,突然看見一張鬼怪的大臉在自己面前,這抱着自己的原來是一個妖怪。風凌嚇的哇哇大叫,手腳一陣胡亂踢蹬,只把自己鞋子也踢掉了。這時候妖怪身後突然一身影出現,妖怪尖叫一聲抱着風凌從坍塌的牆角翻滾了出去,風凌這時定眼一看那人影,雖也是夜晚,但仍能辨認出那人影就是剛才殺害許多人村民的灰衣男子無疑。妖怪似乎被那人打了一掌,但翻滾幾下,又立刻抱起風凌瘋狂穿過屋子,跳了出去。身後男子似乎也被妖怪面目怔住,但稍猶豫之下,又立刻跟了上去。

話說兩頭。卻說當日風雲兒拉着雷凌及雪婷三人在九曲峽谷中找尋風凌的蹤跡,一路上兩女擔心風凌安危,眼見一處處沒有風凌的影子,心中更是焦急不已。雷凌便問起兩女這沁岩和九曲谷的來歷,兩女竟然也不知道,雷凌只好作罷。

“這兒真是你最後見到凌兒的地方?“雪婷一行來回找好幾圈,再一次來到這顆巨大的古樹前。

“嗯“雷凌見找了許久,連一隻猴子也沒看見,更別說一隻大白猿抱着一個小孩了。心下有些悻悻然,但看見雪婷及風雲兒二人卻焦急萬分,此時已經快要天黑,若是再找不到凌兒,只怕……。想到此處,兩女均是簌簌落下淚來。

雷凌見着兩女子在自己一大男人面前哭起來,卻覺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當下安慰道:

“兩位不用太過擔心,我想你們的凌兒應該不會有事,那白猿不會傷他“

“你怎麼知道?“聽聞此言,兩女俱是止住了哭泣問道。

“我們當初發現這白猿時,追了一陣,只見它跑的雖快,但是手上卻緊緊抱着那孩子,似乎極為愛護,而且我們追逐之時並未聽見那孩子有任何叫聲,似乎並沒有被白猿咬傷。我聽人說在一些大山之中有一種類似人形的白色巨猿,他們力大無比,但已經初開靈智。“他頓了頓。

“我想那白猿多半不是想要那男孩做晚餐,因為若是白猿要用那男孩做晚餐的話,當時就應該將那男孩吃飽了再來偷東西,況且逃跑的時候也不用這麼抱着那男孩,讓周圍林子的枝椏不至於擦傷他。我想是不是有這種可能,你們看,那隻猿猴是不是可能是母的,想念兒子……,嗯,我自己瞎猜的“

風雲兒本來聽見前面幾句心中倒是略微有些安心,但聽見後面幾句,心中陡然生起氣來。“這人實在……“,當下也不好發作,只將他狠狠一瞪,雷凌倒是很老實地把嘴閉起來了。

“你是說凌兒應該沒事了。可是,我還有些擔心,要不我們再找找吧,今晚不知道凌兒和那猴子睡在哪兒,會不會冷“雪婷心中切念風凌,對雷凌好心的玩笑也不在意,不過心下也好受多了。

“不會不會,姐姐,你也不想想,那白猿身上的毛可比我們身上的衣服暖和多了。放心吧,你不說那男孩最初就是從那猿猴手裏搶來的,噢,不是,是解救出來的嗎?我想那猴子肯定是最近自己生的小猴子死了,所以想那男孩,這樹林雖大,不過雲兒妹妹也說了,這樹林其實距離村子反而近些,風凌小時候也在林子裏玩耍過,應該不會迷路,說不定那猴子有一天帶着男孩喝水的時候,一下看見‘咦,我的小猴子怎麼脫毛了?‘就不喜歡他了,把他趕出‘猴門’也不一定啊?還有那孩子也十歲了,又認識回家的路,自己不能離家出走啊?“

雷凌為讓兒女釋懷,充分發揮了自己一貫的天馬行空式的想像。兩女雖覺得他說的過於虛假,但當下並無線索,該找的地方也已經找遍,心中也只得暫時作罷。

當下三人眼見天色已晚,不過禁不住雪婷一再請求,遂決定到林子裏再巡視一番,若在無所獲便先回沁岩,明日接着尋找。

三人徒步進入林子,二女邊走邊喊“凌兒,你在哪裏“。

”喔喔喔……“雲兒和雪婷突然聽見一連竄不男不女的猿猴叫聲,迅速向來聲望去,卻見雷凌將嘴張成圓形,不住用手拍打嘴唇,發出猿猴般的聲音。這雷凌見兩女寒光射向自己,卻一本正經的道:

“咦。幹嘛用這種眼神看着我,現在是干正事找凌兒的時候,你以為我幹嘛,那隻猴子很可能是只母的,我這兒正學着雄渾有力的公猴子,看能不能把它勾引啊,不,是騙出來“隨後繼續嗷嗷大叫。

兩女直接想要吐血,心中又是憂慮凌兒的安危又是惱怒眼前不是很壞的壞人,心中卻不知道該怎麼辦。當下也不去理那隻“喔喔“的猴子,四下尋找凌兒。

過了一會兒,只聽見不遠處風雲兒“呀“的一聲叫了起來。”這兒有人“

哪裏有人?雷凌及雪婷迅速衝上前去。

“哪兒?是凌兒么?“雪婷率先問道。

只見風雲兒緩緩搖頭,眼中發現那地面的男子胸口上的標誌有些熟悉。

“雷翔!“

雷凌看了眼前這男子一眼,迅速衝上前去,立刻蹲下身去,用手探知了那黑衣男子的心脈。

“還好,保住了一條命“雷凌迅速從懷裏取出一白凈小玉瓶,從裏面倒出一粒藥丸,喂到那男子嘴裏。過了一會兒,那男子眼睛微微睜開,看見眼前的雷凌,微微一怔

“少爺”

“你先不要說話,你傷得很重,需要休息一夜,等明日再說不遲”

“少爺,雷濤和我的護法都已經……”雷翔說道此處言語已有些微微發抖,彷彿又見到那一道慘烈的火光射向自己。

“嗯,我知道了,你先將息一夜吧”雷凌應聲道,眉頭卻緊鎖起來,而這時雷翔確實傷的太重,剛才憑藉一口真氣撐到現在,終於發現自己已然安全,身子一松,馬上沉睡過去。

“他是你朋友么?”

“嗯”雷凌應道。心中卻滿是疑慮,此次雷翔一行三人實力都是不弱,除非天若寺那些老和尚親自出來,一般人都不是他們的對手才對,如今卻被人殺了兩人還將一人打成重傷?難道真是天若寺的人?不會,那群老和尚從不參與紛爭,況且那東西對那些光頭根本沒有用處。難道,是青霄峰那些人?

“喂?”

“啊,雲兒妹妹,有什麼事要跟哥哥說”雷凌正在沉思,卻被風雲兒一聲輕喝打斷,眼見一張白凈秀美還略帶孩子氣的臉貼向自己,立刻恢復了“壞人”模樣。

“呀。你這人……”風雲兒秀臉微紅,輕斥道。雖然只有十三歲,但從小生在村中,這一輩中只有風凌一位男子與之玩耍,從未有與其他男子玩耍說笑。怎料今天卻突然遇見這麼一位無恥的公子,聽見他說的那些話,明明想要發火,可是心裏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好像是一拳打在一團棉花之上,讓人無處着力。

“哼!無恥”雪婷罵了一句,但看見地上雷凌的朋友奄奄一息,傷的甚重。忙道:“你那朋友傷的很重,要不趕快躺下休息,只怕有生命危險,你還有心情在此說笑”

“正是,正是,那麻煩姐姐妹妹在前面引路,我帶着這位朋友到沁岩歇息一晚”

當下三人便扛着雷翔,走出樹林,奔回沁岩,月光之下,天空中映出三道人影,夜幕將剛剛發生在小鳳村的血腥掩蓋在暮色中,只等着明日的朝陽。

2、

雪婷因為出來尋了幾個時辰也沒能找到風凌,此時心下黯黯,而風雲兒心裏倒是對身旁這位叫雷凌的男子有些忌憚,而此時的雷凌一改往日嬉皮笑臉的習性,一路上扛着雷翔,眉頭緊緊的。

“咦?怎麼沒打火?”風雲兒走到沁岩入口處,見村民們歇息的溶洞裏一片昏暗。

“嗯?”雪婷此時也反應過來,照理說村民所有的物事都準備齊備,火捻和打火石都帶了好幾份,此時剛剛日暮,才一更天左右,且此時正值夏日,就算沁岩地處峽谷,晚上並不悶熱,但村民也不能如此早就入睡?況且我與雲兒也還沒有歸來,村民是不可能那麼早入睡的。

“喂”雪婷此刻心裏隱隱不安喊了一聲,只聽那清脆的聲音當中竟有絲絲顫抖,回蕩在幽深的岩谷中,“怎麼沒有人守夜”雪婷幾乎是自言自語地道。

“不好”只聽身旁一聲驚呼,一男子已經沖了上去。風雲兒和雪婷此刻已經暗暗感到事情的不祥,馬上跑了過去。

映着月色,待雪婷和風雲兒走近的時候,眼前的一切讓所有人驚呆了。只見的滿地血污,溶洞洞口橫着百具屍首,鮮血汩汩流淌,在一旁的深凹中匯成了一處小小的血池,地面的人或俯、或躺、或卧,但人人臉無血色,表情仍保持臨死前的各種驚怖模樣。

“啊”風雲兒嚇得一下跌坐到地上,獃獃地望着地上熟悉卻已冰冷的臉龐,和不忍看見的滿地的斷肢。

一旁的雪婷像是瘋了般跑到各個屍體旁,明知道這些村民早已經死了,卻仍然不住地搖晃那一具具屍首,鶯聲嘶啞“黃豆,你醒醒啊,你醒醒啊”“二牛,老二,成德,你們都給我醒醒,都給老娘醒一醒啊”

雪婷再也忍不住,抱着二牛的屍首痛哭起來。突然雪婷的懷裏的手臂突然動了一下“呃……雪婷長老”二牛胸口傷口血肉模糊,“快快,小鳳村,他要去……小鳳村”彷彿是用盡了最後一絲氣力,最後小鳳村幾個字后,雪婷感到兩臂一沉,二牛已經緩緩閉上了眼睛。

聽見二牛臨終地告誡,雪婷心裏更加絞痛,心裏更擔心村裡其他人的安危。立即沖了出去,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雲兒,也不顧身旁早就怔住的雷凌,迅速消失在夜色當中。

在銀色的月光下,映照在一張刀削的臉龐上,輪廓分明,那一雙笑嘻嘻地眼睛此時卻變得深邃起來,望着遠處的月色。

“啊!”雷凌長嘯一聲,聲音回蕩在整個山谷,寒夜習習,木葉蕭蕭。只聽那震蕩的迴音越來越弱,猶如從遠方傳來。

長嘯過後,雷凌看了一眼沁岩中的屍體,只見溶洞內的鐘乳盡數斷裂,山崖上的巨石也掉下來。雷凌突然發出一聲慘笑:

“一式驚雷,哈哈”

又是一陣狂笑,回蕩在幽谷之中。而在不遠的天空中,兩位女子的身影也再一次消失了。

“雪婷姨”

雲兒也認得這是返回村子的路,心裏面也着急起來,難道村裏的人?而雪婷眉頭低的更緊,並沒有答話,只是更快的向黑夜中的小鳳村奔去。

不一會兒,只見月色朦朧之下,一顆大樹隱現前方,整個村子安安靜靜,沒有一絲火光和聲音。雪婷見此情形,心中更懼,緊緊攥住雲兒的手也劇烈顫抖起來。

“砰“兩人砸向地面,藉著月光,也沒有點火捻便向院子裏沖了進去。

“爹(清老頭)“兩女大聲疾呼着。

剛衝進屋,卻發現院子牆壁幾乎全部倒塌,在她們左邊更是連着屋子也穿出一個大洞,周圍桌椅盡數碎裂,屋頂的蒿草早已經不知所去,整個月光將院子裏映的亮堂堂的。

“是颱風?“雪婷道見屋內並無一人,又迅速跑了出去,映着月光,只見屋外大樹的枝椏全部斷裂,樹葉幾乎所剩無幾,地面上除了一處深坑外,所有的事物,包括村民的草垛、附近的小樹野草都被折斷或者連根拔起,整個村子的房屋倒塌或者只剩下四牆徒立,在明亮的月色下,恰是一處經年荒廢的廢址。

“爹“雪婷聽見屋內雲兒的叫聲,心中一沉,立刻跑了進去。

只見雲兒一個人趴在地上,不住地哭泣,白色的衣裙在銀色的月光下瑟瑟發抖。

“怎麼呢?“雪婷的聲音也顫抖起來。

“我爹爹,我爹爹他,嗚嗚……“雲兒眼睛盯着地面上一截像手指的東西,聲音早已嘶啞。雪婷順着雲兒的目光看去,只見一截拇指在地上的血污中,手中中間尚有白色的一圈扳指印記。

“呀“雪婷身子也不住向後一坐,面色立即慘白,但尚未反應過來,卻又瞥見看着地面一雙灰色的小布鞋,身子立刻一緊,向後仰去。那雙小鞋正是風凌穿在腳上的布鞋,是雪婷今年春天早些時候親自做的,今日先是看到百人的村民被殘忍的殺害,繼而村中留守的也遭不測,本來心裏對失蹤的風凌尚且存在一些僥倖的幻想,但此刻驀然發現風凌的小布鞋與族長斷裂的手指一起在出現在眼前,登時胸中似有一口氣呼不出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雪婷只覺得心口疼的厲害,卻見眼前一張佈滿灰塵的小臉貼在自己懷裏,雙眼通紅,臉頰的淚漬依稀。

“雪婷姨“雲兒面色憔悴,眼睛裏佈滿血絲,如脂的嘴唇此刻也變得蒼白。”那裏屋裏面有兩具屍體……但,不是我們村子的“雲兒說話聲音低低的,好像是做了錯事般。

“嗯?“雪婷聞言,也不顧身上的疼痛,立刻向那撞碎的裏屋走去,只見地面上躺着兩具男子的屍體,一老一少,兩者的模樣甚為悲慘,特別是那年輕的黑衣男子,脖子似乎已經折斷,胸口的衣服已經全部燒毀,和着整個前胸的傷口流出來的血肉,黑乎乎煞是嚇人。

身旁的雲兒卻是不敢再看,眼神稍稍停留在具屍體上左胸上那已經暗淡的銀白色閃電紋上,心中咯噔一下,隨後轉過身去,緊緊咬着嘴唇。

“我們再到其他地方找找吧!”雪婷看了兩眼,發現並不是村中居民,心下更是疑惑。

此時天色將曉,雪婷及雲兒來不及收拾滿身塵土,各自在小鳳村尋找留下的村民,昨日的狂風已經過去,但空氣中仍有絲絲灼熱,夾雜着一絲絲血腥味,任憑雪婷和雲兒如何呼喊也沒有絲毫的生命回答。

3、

“啪啪”濺起水花的聲音在黑暗的隧道中迴響,風凌緊緊抓住妖怪的手臂,雖然妖怪也很害怕,但後面那人對風凌來說才是真的惡魔,他殺害了整個村子的人。

黑暗的隧道中,這一人一妖疾步飛馳,風凌此時大腦一片空白,不一會兒,腳下的水聲漸漸變小,風凌也聽見身邊的妖怪“吱吱”叫了起來。風凌抬起頭來望着前方,只見黑暗隧道的前方,出現隱隱微弱的白色光芒。

妖怪看見遠處的洞口,也加快腳步,幾步跨出了洞外。只見此處正是小鳳村附近的那一片樹林,位於風神山山下,風凌小時候也經常到這裏來玩耍,不過此處的樹木卻比自己平日來的地方要高大的多,似乎是更接近風神山山腳的樹林深處。此時明亮的月光透過頭頂稀稀疏疏的葉子投射下來,劃出葉葉白色雪片,只是今晚這樣的雪片在風凌的眼中卻並沒有風姿卓立的美感,只透出點點的寒意,像是照耀在自己小小的心靈上一般。畢竟眼看着自己至親之人在眼前被人殺死,這種感覺是無論是年歲稍長的人都無法承受,何況風凌此刻還是十歲的孩子呢!望着周圍的一草一木,風凌似乎看見自己小時候和村民一起來樹林打柴的情景,那時候陽光比此時的月光更加明亮的投射在地上,雲兒和村民在周圍拾着柴火,清爹爹也是自己帶着那把砍柴刀來左右揮舞,隨後村民再運起氣力搬移柴火。

那妖怪似乎感覺到了風凌在自己懷裏睡著了,當下也沒有說話,抱着風凌向著樹林更深處走去。

“吱吱吱“風凌突然被一陣聲音驚醒,一驚之下,只覺得自己的身子飛奔起來,正在妖怪的懷裏劇烈抖動起來,風凌只覺得自己身子有時候突然一躍,立即一定,身子不由撞向懷裏的妖怪。

風凌睜開眼睛一看,隨即背部不禁一陣冷汗,小小的身子也不住發起抖來。在風凌的眼裏,此刻他與妖怪正在一處絕壁上飛奔,幸而妖怪伸手矯健,每一次盯着遠處懸崖之上的一處突出的石塊或者樹木,便一躍而至,在他們的腳下是深不見見底的幽深的黑暗峽谷,風凌只覺得心忽的一上一下,這時妖怪又發出一連竄“吱吱吱“的叫聲,好像是遇見什麼危險,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焦急和恐懼。

怎麼回事?風凌還來不及細想,卻突然發現妖怪身後突然出現一道深藍色光芒射向自己。

“呀“風凌只覺手腳一陣冰涼,眼見藍光如電光般襲擊來,本能的閉上眼睛大叫出來。妖怪聽見風凌叫聲,想也不想,眼見前方也無樹木石塊可以抓住,當機立斷,抓住懸崖上的手一松,人與猿立刻掉了下去。

“轟隆“就在妖怪的手剛鬆開樹枝的時候,那道藍光射向懸崖上的樹枝,將整個樹枝從跟折斷,連石塊也被擊的碎裂。從妖怪身旁落下,有的直接砸中了風凌他們。

風凌此時閉着眼睛,也突然身子一沉,身旁一陣巨響,感覺像是掉了下去,又不禁叫了出來。不過旋即身子立即立定,妖怪長嘯了一聲,聲音中透出隱隱痛楚的感覺。

“畜生“

黑暗中一陣悶哼。旋即從懸崖的半空之中,一襲黑衣身影直接躍向妖怪和風凌處,那人沒有妖怪那般的善於攀岩的手,卻比妖怪還行的快,風凌望着月光下峭壁上落下的黑色影子,小小的心裏以為是巨大黑梟襲向自己,要將自己吃掉。

正當風凌心中恐怖至極的時候,卻突然聽見妖怪叫了一聲。隨即身子驀地一沉直直跌落下去。原來是那妖怪剛剛為了躲過天空黑衣人一擊,抱着風凌落下懸崖,巨手隨即抓住一塊突出的石塊,卻不料,那黑衣人那一擊也着實厲害,震碎了妖怪上邊無數的石塊,有些石塊雖然擊中妖怪的身子,不過因為皮毛厚實,倒也無懼,不過碎石落下的過程中,一枚不大的石頭卻是擊中了抓住石塊的大手。這一下妖怪驚叫一聲,只見鮮血淋淋,幾根手指不住發抖翹了起來,顯然已經被砸斷了指骨。就在黑衣人從天空之中再次準備擊向妖怪之時,妖怪也終於忍受不住劇痛,手一松,整個身子抱着風凌便落入了那幽深的谷底。

黑衣男子眼見一擊又是落空,甚是惱怒,手上扶着岩壁的手指一松,身子砸向風凌落下的地方。

只聽啪啪幾聲石塊落下的聲音,那黑衣人落下數丈,發現還是沒有人影,只得運氣抓住岩壁,直把一塊巨石掀下去,望着妖怪和風凌掉下的深淵,憤怒地將那塊佈滿血跡的石塊擊地粉碎。然猶是心有不甘般,整個人在峽谷左右攀行。

4、

“咳咳咳“風凌一陣咳嗽,咳出幾口水來,此時只覺得全身骨骼欲碎,身體醒來剛欲起來,微微一動,胸口及背部多處傳來一陣劇痛,風凌悶哼一聲,只得老實躺下。此時天色已亮,聽着耳邊淙淙流水之聲,風凌循聲望去,只見身旁一條小河泛着清澈的流水,自己正躺在河岸一片鵝卵石之上,望着湛藍的天空在雲端將山崖淹沒,風凌回想起昨夜一場惡變,心裏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兩日的時間,一位十歲的男孩經歷了兩場生死。有人說人生的生命本身便是生命的真諦所在,若要參透人生的真諦,唯有從生死之間領悟,那這次風凌能從這番生死當中悟出些什麼呢?

峽谷中的微風輕柔的撫過風凌單薄的身子,身上的衣物已經有些幹了。此時的風凌兀自躺着,突然想起自己的戰友——妖怪怎麼樣了?隨即忍着劇痛支起身子,向周圍四下張望,風凌回想昨夜情形,心下明白可能自己與妖怪因為從高處掉入小河中所以才保住了一命,但風凌依稀記得清楚自己在掉落的過程中被抱得緊緊的,而此時周圍空空無一物,哪有什麼妖怪的影子。風凌無法,只得勉力站起來,還在身上筋骨未受傷,只是驚變之下,身子乏了,只得就勢躺下。

剛一轉頭,卻發現一旁有一包裹,風凌好奇,便將包裹拾過來,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個小木盒子。

“這盒子是什麼?”風凌打開盒子,發現裏面只有一本小冊子和一封黃色的信,風凌識得些字兒,便拆開來,上面字跡清新娟秀:

“孩兒,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說明我已經不在了,不要為我難過,也不要試圖去尋找我的過去,我已經不能像別的母親那樣永遠陪伴着你,我希望能夠給與你一個自由快樂的一生,所以你一定不能夠知道你的母親是誰,你的父親是誰。母親只能告訴你,你的父親是一位頂天立地的男子,他心中只有兩樣東西,一樣是自由,一樣是我,我和你父親本想逃脫天下的羈絆,只可惜人心詭譎,竟然使天下無處,而今,我的孩兒,你終於成為一個最普通最普通的自由的人了。你應該高興,你從一出生脫離了天下的羈絆,你全然成就了你自己,這是多麼高興的事情啊。可是紅塵翻滾,恩怨如織,我又擔心你無意中被捲入是非濁流之中,因此最後讓我護身靈獸雪猿帶你逃走,帶你到世間普通人家過完母親不能給與你的快樂的一生,並在雪猿身上種下蠱咒,讓它日夜保護於你,當你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它便會帶你逃走,然後將這封信和功法一併給你。

或許你永遠也看不到這封信了。但是如果你還是看見了,那麼請你一定要記住,一旦看完這封信和記下了風雷決的口訣,就立刻將他們銷毀,千萬不能帶在身上。那本風雷決干係甚大,當年的是非最後想來必然與其有關。孩兒,我要你修鍊武功,只要要你有自保的能力,並不是要你參與江湖紛爭,也不是要你來找尋我和你父親的真實身份。你不是孤兒,我沒有遺棄我的孩兒,我是在保護你,只有分開,讓你徹底脫離這巨大的陰謀,你才能真正活下去,你知道嗎。好好活下去,做個普通人,幸福常常是最普通的快樂。

我永遠愛着你,我的孩子。”

筆墨盡了,風凌卻仍托着不放,眼睛死死地盯住發黃的信紙,怔在那兒。“我不是孤兒”“我有母親”,風凌心裏突然湧出無數個念頭,他努力回想着這十年間一點一滴,“嗯”風凌悶哼一聲,倒在地上,背上傳來一陣劇痛,他拿過信紙遮在自己臉上,透過發黃的信紙和淚珠,陽光在風凌的臉上畫圈兒。

也不知識哭泣還是沉思,不過風凌被從上而下的一陣窸窣之聲驚起,還沒來得及看得清,幾乎是下意識翻身而起,拾取包裹包上盒子,看見包裹之上一片血跡,應該是自己的,當下也顧不得疼痛,只埋頭往前跑,只見前面小溪的源頭處接着山上流下來的水流,水中滿是水草,風凌一頭扎了進去,用手拉着岸上水草,只留着小臉觀察一切。

只見懸崖上落下一個灰衣人影,風凌看清那人面貌,頓時心中一陣驚懼,那正是在小鳳村殺害自己村民的灰衣道士,只見他落下之後細細查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然後盯着風凌藏身的小溪,一步一步慢慢向風凌走來,一步,兩步,眼見灰衣男子離自己越來越近,風凌心已經綳到了極點,突然余狐立定身子,輕喝一聲“出來”

“完了”,風凌身子一松,剛要滑進水裏,余狐身後卻落下一個人來。

“不愧是陸老兒的得意弟子,到底還是被發現了”男子盯着余狐,緩緩道。

突然又對那小溪說道:“我說那小子,出來吧”。風凌聽了,情知再也躲藏不住,只得從水裏慢慢爬上來,此刻風凌全身濕漉,雙手緊緊抱着包裹,狠狠盯着余狐,貼着崖壁,站在一旁。

“不如我們做場交易如何?”男子對余狐道。

“沒興趣”余狐直接拒絕了黑衣男子。“你……”黑衣男子不曾想到余狐會如此輕視於他,但料想自己並無全勝的把握,只好忍下一口氣,道:“我只要這孩子身上一樣東西,而且此物對你來說毫無作用,怎樣?”

余狐看了男子一眼,道:“你是赤血堂的人?”

男子聞言,立刻露出幾分傲色,道:“正是,還望兄台能給幾分薄面。”沒想到余狐卻道:“若是昨晚那人,或許還能讓我給幾分面子,你,不夠。”

“你難道想與赤血堂開戰么?嘿嘿,你可不要忘了赤血堂與你青霄峰是如何約定的”男子笑着看着余狐,似乎既有把握的樣子。

“哦,你既然知道,看來你在赤血堂地位應該不低才對“余狐道

男子聞言立刻高興起來,當下得意地道:“好說,好說,我就是赤血堂二公子流宇。”說完,見余狐低首沉思,以為余狐答應了自己,心中大喜,正要上前。突然余狐身形一動,大手攜着一股勁風就到了自己面門,男子大驚,立刻運起勁氣,身形偏過一旁,一手順勢拍出,兩人各自向後退出幾步。

剛站定腳步,男子卻暗叫一聲“不好”。這是一旁的余狐卻盯着眼前男子似笑非笑,道:“沒想到赤血堂的二公子使出的竟然是雷神殿的驚雷掌”。

男子見已然被識破,卻也不懼,一改之前輕浮模樣,笑道:“好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只可惜英雄命短,今日卻留不得你的性命了。“說到最後,男子的聲音突然變成了老者的聲音,隨後身子一震,大喝一聲,一股強大的氣息向周圍傳來,風凌雖離得幾十步遠,卻也被這股氣息衝撞到胸口,雖立刻運氣抵擋,但奈何年紀幼小,內力稀薄,頓時氣血翻湧,翻滾在地上,一口血便要吐出來,但風凌卻硬是緊要牙關,將之逼了回去。

而那男子此時面貌卻由剛才的20歲左右的年輕模樣變成了50歲左右的老人,身上透露的強大內力比之餘狐還上勝上幾分。余狐見男子前後變化,也是驚疑不已,略一思索,自語道:“竟然是西蜀之地失傳的絕學鬼臉術。”

“哈哈,小子懂得挺多嘛,不過你知道的越多,只能讓你更快的死去。”當下,老者先發制人,身子一躍而起,一掌拍向余狐的頭頂。余狐二話不說,只覺此人內力渾厚霸道,也不敢託大,後背紅光一現,直接使出逆鱗划向老者手掌,老者卻也不避,自恃內力渾厚,雙掌以內力將劍身制住,雙腳卻踢向余狐胸口,余狐一手持劍,料想一隻手斷然抵擋不住,果然棄了寶劍,身子斜向老者右側,雙掌齊出,全力拍出,龍嘯之聲隱隱從身後傳來,老者只好舍了劍,回身接過一掌,余狐趁勢一躍而起,將逆鱗取回手中。

“好啊,想不到傳聞竟然是真的,沒想到今日見着七劍之中的逆鱗。”老者盯着余狐手中的逆鱗道。

余狐剛才與老者交手不過十餘招,卻是招招驚險,如此下去,三十招之內,自己必敗無疑,自己身負大仇未報,如今剛有了一些線索,難道自己卻要死在這兒嗎?不能,我決不能死。

老者見余狐面有驚懼之色,心中更不急於將其殺死。便從身上取出一把金色小刀來,對余狐道:“傳聞天下七劍,每一把都是神兵利器,卻不知我這把七劍之一的紫金玄冰刃對你那逆鱗如何。”

說著便要上前與余狐比拼,卻不料“啪啦”一聲,余狐卻將逆鱗仍在地上,笑道:“不用了,前輩一雙肉掌便可勝我神兵,何況有利刃在手。晚輩情知不敵,今日必死無疑,只是余狐今日死去,卻不知死於何人之手,心中卻是不甘。”

“哈哈,想不到你倒也爽快。好,老夫便告訴你,也好讓你做一個明白鬼”老者單手捋須,傲然道:“老夫名雷野,地位嘛,哼哼,就是現在的雷神殿殿主見了,也得叫我一聲三哥。你能死在我的手上,也不算辱沒了你。”

”前輩即是雷神殿的人,卻又為何要冒充赤血堂的人?“余狐問道。

”這你就不用管了,你已經知道誰殺了你,這就夠了“老者面色不善,運氣於掌,向余狐走來。

”慢”,余狐大叫一聲。老者聞言輕笑一聲,言語中儘是不屑,道:“看來人都是怕死的,哼,那我還是親自將你殺了吧”說完突然加速,一掌拍出,余狐應聲飛了出去,險些砸中一旁看的呆了的風凌。

“咦?”老者奇怪道:“你這是何意?既不想死,又不抵抗。“

余狐從地上支撐着爬起來,雙手捂着胸口,揩去嘴上的鮮血,對着老者笑道:”前輩對一個將死之人也這麼心急么?“

老者道:”你不想死,莫不是在拖延時間,企圖尋找時機反擊於我?“

余狐慘然笑道:”哈哈,前輩未免太過抬舉在下了,現在晚輩這個樣子還有反擊之力么?“

老者看余狐滿身是血,剛才那一掌本就欲取其性命,因此使了全力,想必余狐此時已經重傷,確是不可能威脅到自己,想不明白,當下有些煩躁,道:”你什麼意思?“

余狐緩緩道:”這次出來,剛才前輩口口聲聲說也在尋找一樣重要的東西,現在看來前輩的東西應當與我這幾年找尋的東西一樣,都在這小孩兒身上,晚輩花費數年心血,今日功虧一簣,若是能在死之前看看那樣東西,晚輩死也瞑目了。還望前輩成全。“

老者聞言,再看看余狐狼狽模樣,同時心中也是疑惑要找的夔弦是否在那小孩兒身上。於是道:”好“。說著便向一旁瑟瑟發抖的風凌道:”你,把身上所有東西都交出來。“

風凌此時十分害怕,剛才看見兩人打鬥,他們其中一人殺死自己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此時見那老者惡狠狠的向自己走來,彷彿看見地獄餓鬼般,身子一軟跌坐在地上。見老者越來越近,抓起地上的石頭向老者扔去,邊仍邊罵,”死老鬼,臭老鬼,我砸死你,我砸死你“,這下一大聲罵出來之後,風凌恐懼感反倒小了許多,不過明白現下自己是在劫難逃,就算死也要多扔別人幾塊石頭,於是手勢不減,仍的更大力。

老者見風凌對自己又扔石頭又罵,心中惱怒,猝不及防之下,一塊小石頭竟然砸在自己的臉上,心中頓時暴怒,一個箭步,一把將風凌提在手上。這時余狐叫道:”前輩且慢。這孩子還沒將東西交出來,要是他早將東西藏了怎麼辦?如今小鳳村的人都死了,這個小孩兒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

老者聞言,鄙疑地看了余狐一眼:”沒錯,沁岩的人是我殺的。這個小孩兒我昨晚跟蹤了一路,要不是有一頭白猿,他早就被我擒住。不過那白猿應該是掉下懸崖死了,可惜了啊,沒想到這種地方也會有昆崙山的神獸。“

說完,便提起風凌,風凌被老者一隻手卡着脖子,雙手還緊緊抱着包裹,老者將包裹扯過來,將風凌隨手扔在地上,風凌大叫一聲,正又要破口大罵,突然一旁一個身影突然滾到自己身邊,將自己抓在手裏。

老者聽聞身後動靜,卻見余狐將風凌抓在手中,身子一躍,立在了湍急的河水中的一塊石頭之上。老者大怒:”好小子,竟然敢假裝受傷,欺騙老夫“說著便要飛身上前。余狐將風凌擋在胸前,大喝道:“站住,前輩難道不想要夔弦了嗎?”

“哼!那小孩兒的包裹在我手中,我自會找到。”老者道

余狐笑道:“前輩,你且將包裹打開看看“

老者連忙將包裹打開,結果除卻一些衣物外,什麼也沒有。老者憤怒地將包裹仍在地上,指着風凌道:“好你個小娃娃,竟敢欺騙老夫,快把夔弦交出來“

”我,我,我,藏起來了“風凌急中生智,胡亂說著。

”藏哪兒了“老者喝道

”藏,藏在一個你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風凌道。

老者聞言正要上前將余狐二人擒住。余狐突然在風凌腿上三**一按,風凌頓時雙腿一麻,”啪“從風凌褲襠中掉下一盒子來,風凌大叫一聲,只覺得身子突然飛身出去,撲通一聲掉入河中,風凌本就筋疲力盡,又有傷痛在身,身子甫一入河便嗆了幾口水,隨即暈了過去。

那老者見盒子掉在地上,飛也似得要過來搶,余狐立刻將盒子吸進手中,大喝一聲:”慢,老頭,你若是想讓裏面的東西盡數毀去,那就儘管上來搶便是。“

老者聞言,不退反進,大笑道:”哈哈,夔弦乃夔龍之筋骨,以你現在重傷之軀,也能夠毀去?嘿嘿“

”哈哈哈“余狐也大笑道,”那你試試看“,說罷右手使劍,挽出一個劍花刺向小河,渾厚劍氣入河,立時炸起丈高水花。

老者一驚,那余狐明明生生受了自己全力一掌,此刻卻已經恢復有七七八八,莫非當時是其假裝受傷?不可能,當時那一掌下去,余狐並未接掌抵擋,只是仗其本身內力抵擋,老夫內力比其高出不少,那余狐定會受重傷才是?左右也想不通,盯着余狐,問道:“莫非你這是強弩之末,想要詐我不成?”

“哈哈,前輩乃當世高人,想必見識也遠非常人,前輩可曾識得此物”說著余狐從胸口拿出一個黑色的珠子。

老者見那黑色珠子,似紅非黑,只有指頭大小,腦海中回想起十多年前發現風毅之墓時的情形,雙眼緊緊盯着眼前的珠子,突然面目猙獰,緊緊盯着余狐,一字一字道:“你,是你,是你殺了我兒子,啊”

余狐見雷野突然發瘋似得沖向自己,心中雖然疑惑不解,但正合己意,身子一躍而起,道:“這珠子前輩既然看上,晚輩便獻給前輩,給”說著,將做好手腳的珠子奮力一擲,雷野將珠子一抓,突覺手心一疼,大叫一聲,忙將手心翻看一看,之間手心中間有一細小紅點,而此時珠子彷彿有一股神秘吸力,將自己的鮮血吸出來似得。雷野心中一驚,“看來傳聞果然是真的,這珠子能吸盡活人鮮血”,於是心中更加認定當年的事件是青霄峰所為,心中殺意更濃,為防止珠子將自己的鮮血吸盡,雷野忙運氣內力,奮力將鮮血逼回體內,隨即將珠子用內力包裹,用另一隻沒受傷的手拿着。盯着眼前的余狐,恨不得生食其肉,一雙肉掌拍將過去。

余狐此時卻掏出一粒藥丸吞進口中,卻不敢接雷野的雙掌,雙手將逆鱗取出,此時劍身沾滿了自己的鮮血,用盡自己最後的氣力,大喝一聲“炎龍斬”,雙手用力向雷野劈斬下去,此招是余狐師傅摸索出來,傳給余狐,威力要比余狐平日裏使出的高出數倍不止,只是此招類於百年前的魔教的血煉之法,不僅要消耗出招之人大量鮮血,且其中有濃厚的嗜殺之意,因此特別囑咐余狐不到生命攸關時刻,不要輕易使用。余狐拼盡全力一擊之後,也不看結果如何,只奮力往前飛奔,雷野感到在這股劍氣比余狐與自己對敵之時還要強橫不少,但見余狐將逃,心中誓要殺了余狐,於是拼勁全力,準備接下這一擊,正要運氣之時,突然胸口一陣空空如也,稍一運氣,便如萬蟻嗜心,疼痛不已,此時劍氣已至,雷野雙掌接住,只覺虎口一陣劇痛,突然大叫一聲,劍氣擊中胸口,身子向後飛出,雷野胸口受了一擊,心中又惱怒之極,眼見余狐便要消失,也不顧停下來調息,取出身上的紫金玄冰刃,用內力奮力向余狐后心刺出,那余狐卻也了得,奔跑途中頓覺后心一涼,想也不想將手中盒子往身後一擲,啪一聲,冰刃刺穿盒子偏了方向掉了河中。雷野倒地之後,立刻翻身而起,正要運氣,胸口一陣疼痛又傳來,想到那余狐果然姦猾無比,不惜自己先服下毒藥,讓那詭異的珠子吸走自己的鮮血,然後設計讓自己將其毒血吸進自己體內,而余狐自己卻服下解藥逃走,雖然自己內力深厚,只需片刻就能夠將毒逼出體內,只是如此一來,那余狐定然逃走無疑,可是如今雷野無法運起內力,只好眼睜睜看着余狐逃走。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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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雷神劍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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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一人一猿生死時速 亦真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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