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仗逆鱗 余師哥大戰正與邪 …
1、
話說這兩隊人馬屋裏屋外對峙着,村外不遠處卻傳來了一陣鈴鐺聲。只見一身紫衣道袍女子面帶慍色正疾步走來。“哼,余師哥只知道圍着師妹,當我是木頭么?真是氣死我了”。剛到村子門口,見到一大群人站在村口,正瞪大眼睛看着這位突然出現的紫衣姑娘。陸萱雖已二十年紀,自小生活在青霄峰上,哪裏見過這麼多男人如此望着自己,心中本就惱怒,喝道:“看什麼看,你們幾個可知道這裏是小鳳村?”
眾人皆是一愣,不知這位姑娘來此何意,門口的黑衣青年更是警覺起來,暗暗運氣。
“正是,不知姑娘……“風清察覺氣氛不對,忙上前去搭話。
“你是魔教中人“陸萱驚呼,望着門口黑衣青年左胸上的骷髏標誌喃喃道。
門口的黑衣男子面色一沉,眼看就要出手。而小鳳村村民常年很少走出村子,對所謂魔教也知之甚少,聽到剛才女子驚呼,風清也不在意,正待上前想去解釋,免得兩方人馬動起手來,害的院內自家揚老哥可不好。
這時卻聽得裏面有人喝道:“外面的人活得不耐煩么?想動手的話,先去準備棺材”
“魔教妖人,還是給你自己準備棺材吧!”陸萱聽裏面的魔教中人出言不遜,自恃過人的天資,此時聽見魔教妖人辱罵,更不作勢,勁氣斗運,嬌叱一聲,將手中紫雲劍揮舞起來,在身前織成一道劍網,突然身隨劍進,一道利刃劍氣直刺向黑衣男子心窩。男子與風清均忍不住贊道:
“好生凌厲的劍法”。銀光逼近,劍光揮舞,隱隱有“嗡嗡”龍吟之聲,男子不敢怠慢,立刻運起勁氣,左閃右突,想要躲過女子劍網。
卻在此時,身旁的風清突然躍至男子身前,尚未及說話,面頭便感到一股灼熱的劍網襲來,劍網如雨,想要躲避已是不及,身體運起內力於一雙肉掌,將來勢之劍氣盡數化去。萱突然本欲擊殺那黑衣男子,卻不料這老頭中途跳將出來,且落入自己劍網之中,當下心想反正俱是魔教中人,便一起格殺。哪知劍網之中那清瘦的身影只一雙肉掌便將自己無數劍氣化去,心中一凜
“這老頭好生厲害“。當下更不敢怠慢,使出”紫雲劍法“與風清的一雙肉掌纏鬥。
風清也明顯感覺到了這寶劍的威力,雖說自己仗着功力深厚,將女子的劍氣盡數散去,女子倒是傷不了自己。但這紫雲劍法雖然攻勢凜冽,而織成的劍陣卻也甚是嚴密,幾乎沒有破綻之處,風清幾次想要擊破劍網,都險些被紫雲劍割掉手腕。而陸萱與風清鬥了幾十招之後,卻也不能傷之分毫。當下兩人攻勢膠着,雖然急躁,卻也不敢怠慢。遠遠望去,只見空地上一紫衣女子揮舞着寶劍,劍氣如練,像是一美麗的女子在跳舞般,而在銀光白練之中,一清瘦的身影卻不疾不徐,一雙肉掌左右拍打,那白練竟是無處近身。
又斗過幾十招后,風清見女子呼吸急促,粉面潮紅,知是再纏鬥下去只怕女子氣力將要耗盡。心下一沉,立刻向後一躍,眼見劍網欺身襲來,卻更不閃避,陸萱也是一愣,隨即一笑,劍鋒直刺而去。那風清待劍鋒已在眼前,一雙肉掌運起勁氣伸展向前,胸腹向後收縮,做出環抱之勢,待劍網逼近身子,風清大喝一聲,將身子用內力罩住,雙手翻拍,用自身的內力將數股劍氣牽引,身體向後一仰,單手擎天,將那一團劍氣舉向頭頂,“轟”一聲,白練應聲而裂,陸萱身隨劍進,也被這爆裂的劍氣擊中,好在來勢並不強悍,陸萱向後退了幾步之後,便運氣立定,這正是“斗轉星移”中“抱佛式”,此招本可將這對方的攻勢原封不動地“送還”給那女子,只是風清本就擔心打鬥連累內院族長,所以招招也就變作守式了。
“姑娘,且先住手!“風清破了陸萱的紫雲劍法后,急忙說道。
“你也是魔教的走狗么?”陸萱見自己最得意的劍法被破之後,也不及多想隨口而出“你若是魔教妖人也罷,本姑娘見一個魔教妖人,便殺一人,見一雙魔教妖人便殺一雙”也不多說一句。
“看劍”
紫衣女子依舊使出“紫雲劍法”,本來盈盈而立的身子突然一張,平地拔起,一躍便到那黑衣男子跟前。陸萱知道自己打不過那清瘦老頭,嘴上卻不願認輸,且從剛才打鬥中已經看出風清並無加害之意,但自己自修鍊以來,從未敗過,今日見那男子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心想其武功修為定然勝不了自己,心中求勝切切,故一躍而起,直接攻向那男子。
此時劍鋒未到,黑衣男子已感到劍氣襲人,當下也不敢怠慢,迅速運起內力,身上銀光一閃,使出雷動身形。
陸萱見那紫雲劍鋒剛刺過去,人影卻是銀光一閃,正遲疑間,左側突然“咚”一聲,卻是一雙肉掌襲向自己的左肩。陸萱剛已看出此黑衣男子的步伐詭異如電,所以速度上自己並占不了便宜,當下瞅見男子下位虛空,藉著來掌之勢,身略後仰,右手的紫雲劍順勢刺向男子大腿,男子一驚,身子徑直向右一撲,野狗打滾躲過一招,憤恨不已。
陸萱見自己劍招勝了一式,也是得意的一笑。手下卻不放鬆,見男子蹲在地上,遂劍指地面,撩向男子。那男子此番氣惱一場,見劍氣突至,身形兀地立起,左手卻成鷹爪,待女子一劍撩空,鷹爪閃電般刁向女子持劍之手,陸萱一驚,玉手一股錐心之痛傳來,差點失了寶劍,大駭之下,左手立刻運氣,直接一張拍出。男子見玉掌襲來,也使出“驚雷掌”中最剛猛的“開山手”一式,拍向玉手,只聽得“咣”一聲,兩人均跳出斗場,陸萱面色漲紅,左手微微顫抖,如被雷擊一般,疼痛酸麻,一雙秀眼瞪着那黑衣男子,心下想道“師傅說的果然沒錯,魔教雷神殿的武功詭異剛烈,只怕勝他不易”。
那黑衣男子面色略微痛苦之色,左手手心一刀長長的口子兀自淌着血,心下惱怒愈盛“我身為雷神殿蜀山分舵護法,今日卻連一個小輩都收拾不了么?我雷神殿向來一招制敵,我今日卻被人所傷,這小姑娘神劍與劍法連綿不絕,繼續打下去怕是勝算不大“心下計較一番,也不顧左手有傷,運起雷動,身體銀光閃動,大喝一聲
”呀“
身如閃電,啪啪啪,三掌齊出,萱只見對方身上銀光一閃,隨即自己面門便出現股凌厲的勁氣,此時卻避閃不及,心下空茫,身體下意識向後仰去,紫雲劍向面門一檔“鐺”“砰”,陸萱正覺得右手虎口震的生疼,左胸卻受到奮力一擊,身體震地直飛出去,跌落在地,未及站立,忽覺胸口猶如錐心之痛,胸中氣血翻湧,身體向前一傾“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風清見此情形,擔心魔教男子趁勢將其格殺,飛身立刻上前。彎下身去,正待伸手去扶住搖搖欲墜的陸萱,只見對方眼神忽地一凌,認出是“魔教一行的人”,以為這老頭子前來擒拿自己,心下唯想到“便是死也不能讓魔教的人抓住”。於是運起最後一絲勁氣,紫雲劍尚未運氣便划向風清小腹。
風清伸手去扶女子時,突然覺得女子目光微變,當下一警,腹下一絲涼意劃過,迅速運起勁力,將紫雲劍彈了回去,身子順勢向後躍出,饒是如此,腹下仍是被鋒利的紫雲劍劃出一道小口。
“姑娘,請聽老夫一言……”
這陸萱此刻卻哪裏聽得進去,只想立刻格殺眼前的“魔教中人”,也顧不得身上重傷,運起炎龍滄海,使出紫雲劍“一浪三疊”。因身體受傷,勁力全部運用到劍身之上,身體便隨着劍身直挺挺倒過去,將身體小腹以下完全暴露出來。風清只見一襲紫衣循着紫雲劍直刺向自己面前,也不急細想,身子微微向右傾斜,左手正待出手擋格,卻不料此劍鋒卻又生出三道勁氣,直直射向自己面門,風清情知不能躲過,想要用“玄清掌”回擊出去,但女子似乎不顧死活身體直挺挺倒向自己,若是自己奮力一擊,怕這女子便當場斃命。於是風清只有運起勁力,使出斗轉星移,身子隨劍勢而動,以勁氣御劍於手,纏鬥起來。
風清看着那紫衣女子因用盡全力使出這一招之後,身子更加虛弱,似乎快要倒下,正待過去扶住。
卻在此時,只見一道黑影一閃,一掌擊中紫衣女子,紫衣女子應聲飛出撞在院牆之上,直把院牆也撞得深陷進去,紫衣女子登時氣絕。
風清見那黑衣男子斜刺偷襲一掌之後,大口喘着粗氣,面色慘白,左手傷口開裂,鮮血直流,想來剛才一戰,已經耗費了男子全部精氣。風清正待厲聲責問男子,卻聞背後驀地大喝一聲。
“混蛋”一聲驚喝,卻把大地都震動了般。
風清及眾人均是一驚“來人好深的內力”。只見身前一道人影帶着勁風雷閃而至,未見任何招式,竟是直接將那黑衣男子撞飛出去,眼見黑衣男子身子砸壞矮牆徑直飛入院內,此番重擊,那男子定是必死無疑了。
“想造反了?來來來,你雷爺爺正愁殺不得人,媽的”裏屋的雷翔被突然飛入屋內的黑影嚇了一跳,待低頭查看,卻發現是自己的人,心下怒火陡升,抽出身上的雷訣鐗沖了出去,對着風清大聲喝道
“酒鬼老頭,來來來,讓老子給你醒醒酒“。這邊雷翔大喝正待出招,卻見風清並不注視自己,只是眼睛注視着院牆邊一男一女,那男子虎背微曲,臂膀微微顫抖,雙手正抱着一紫衣女子,身旁的另一女子早已經哭了出來。
”陸師姐……“女子旋即轉過身來,對着眾人呵斥道:”你們殺了我師姐,我要把你們一個個都殺掉,為我師姐報仇“。這女子正待拔劍,突聞一聲厲喝“住手”,一男子冷言道:”我自己來“,只見男子身約八尺,着一身灰色道袍,面如冠玉,身軀凜凜,有龍虎之勢;瞳眸蕭蕭,有肅殺之氣。男子寒眼四射,眾人皆是一凌,均感受到了該男子眼神中透露出的濃濃殺意。
“余師哥……,那你小心些”陸琰也被余狐怔住,有些害怕,平日裏師哥並不是這樣,只是萱師姐被人害死……,想到此處,又將眾人惡狠狠一掃,隨即退到余狐身後。
風清知曉此時如何解釋都是無益,那灰衣男子功力之高深,只怕猶勝自己,哎,風清對正邪之分,魔教正派雖無多少成見,但今日之事卻是魔教引起,若是與兩位魔教中人對敵那男子,卻是不屑為之,為今之計當是保全鄉親和族長,當下計議妥當,知曉今日免不了一場惡戰,出身對那男子道:
“這位公子,令師妹之死雖有些誤會,但卻因老夫而死,少俠若是因此取我性命,我亦無怨言。只是老夫一人做事一人當,還請少俠饒恕我的一干鄉親,他們手無縛雞之力,迫於情勢,實不得已“。風清看出余狐雖然極度悲憤,但仍能壓制,想必尚能心存善念,希望能夠藉此保全村人的性命。
“好“男子低聲應道,話音甫落,只聽”轟“一聲,余狐身體周圍塵土飛起,全身泛起淡淡火焰之光,在夕陽的掩映下,正是一團燃燒的烈焰。
風清心中一驚“竟然在三十餘歲已經達到如此境界“
未及思索,攻勢已至。余狐第一擊卻是用腿橫掃的攻勢,飛腿夾帶的勁氣,剛猛逼人,風清哪敢怠慢,迅速運起斗轉星移,準備先卸去一般勁氣,待腿踢近自己身子再用全力擋格,否則此時擋格非將手臂折斷不可。
風清用掌向前一推,眼前兩條黑影甫落在面前,一人使用鑄劍師煉製的黃銅鐗,另一人手拿一柄鋼直刀紛紛抵在胸前,只聽“鐺“一聲,兩黑影及風清俱是向後一退,那男子原地立定,陰笑道:
“好,好,哈哈,在下便取了三位狗命“余狐大喝一聲”去死“身子”嗖“地一聲射到三人面前,風清確是心下暗暗叫苦,本來自己站出來與男子拼殺,便是消除男子心中怒氣,又不願與魔教人為伍,所以早已經準備將命豁出去,藉以保全鄉親的性命,但剛才兩位魔教之人為自己擋下一招,卻激起了那男子壓制的殺意,此時為了保全鄉親性命,看來只有與這魔教中人先將男子擊敗了。
風清心下苦惱,可余狐卻威力不減,剛才一念之間,余狐已經連續攻出三招,這余狐使出均是下盤的腿功,加之本身內力渾厚,更是凌厲剛猛,且心中憤怒,殺意甚濃,對方三人雖是連續後退,但使出的“降龍腿“連續為風清化去部分勁力,另兩人使出的驚雷掌威力也不可小覷,當下踢出十幾招,非但沒有傷到三人,余狐腿腳卻感到酸麻。
雷翔似乎察覺到男子體力消耗比之三人要快些,嘿嘿笑道:“老頭,那小子雖然年輕,不過我們三打一,打不死都能耗死他“,身旁黑衣男子默默點頭,風清唯有無奈苦笑一聲。但三人均緊緊盯着余狐,謹防那動如閃電般的攻擊。
只見男子慢慢抬起頭,望着遠處的夕陽,眼神卻泛出一絲淡淡哀傷。余狐將身子微向前挪,風清三人均是警惕地立定身子,全身運起勁氣。只見余狐右手伸向後背,取出一柄白布包着的長劍。“嘶”白布被一扯迅速被割開,那把寶劍立刻泛起鮮紅的亮光,將男子滿身也映的通紅,周圍的眾人、古樹均染成鮮紅顏色,不知是這火紅的夕陽,亦或是這血色的寶劍。風清被那寶劍的紅色光芒怔住,微微看見劍身上似乎有一片片血色的鱗片,端視一陣,風清驀地發現,這紅光並不是那劍身所發,而是夕陽的映射,只是,只是那夕陽的光線此時竟被那寶劍一絲絲吸收,隱隱發出龍吟之聲。
“是逆鱗”雷翔滿目驚愕,脫口而出。
卻在此時,男子將逆鱗寶劍舉向頭頂,紅色光芒似被帶動了,余狐手持逆鱗,快速揮舞,三人之間眼前無數劍氣,夾雜着鮮血。
“炎龍——滄海”,
余狐一劍直刺而去,身子周圍早被火紅的勁氣包裹,成龍形呼嘯向三人吞沒而去,而龍頭處卻又有無數鮮紅劍氣勁射。“嗥”巨大的龍吟之聲,刺眼的鮮紅光亮,將周圍眾人驚得呆住了,就連身後的陸琰也驚得愣在那裏,嘴角微微露出一絲幸福的笑意。
“碰,轟轟”聽不見一聲慘叫,地面塵土飛揚、碎屑四濺,眾人在一陣灰濛過後,只發現地面上三人原來站立的地方出現一個巨大的深坑,周圍的樹木房屋燃起了大火。而對戰的四人均撞碎了院牆,落入院內。
“清長老”
“給清長老報仇”
先回過神來的鄉親看到眼前情形也知道清長老凶多吉少,於是紛紛要衝進院內為風清報仇。
“哼,一群走狗,你們殺了我師姐,我才要報仇”陸琰本就為陸萱的死傷心憤恨,剛才要不是余狐喝止,只怕早就衝上砍殺眾人了,現在又聽見這些狗賊居然喊着“報仇”,又激起心中恨意,抽出身上青雲劍,直接使出青雲劍法“落葉瀟湘”,可憐這些村民都是普通人,一點招式功法也無,不過眾人從小在村中長大,對清長老這位和藹又幽默的老者十分敬愛,雖明知敵不過眼前的女子,卻無一人逃走——雖然逃走也是無意義。
陸琰連續殺了幾十人後,看見自己身旁倒下的幾十具血淋淋的屍體,心中也是一驚,旋即嗔道:“這幫魔教鷹犬,即是做了走狗,卻也不學點真本事,竟還害了我師姐……”。看了看地面的屍體,嘆了口氣,又立即想到師哥還在院內,便立刻衝上前去。
剛轉過身子,卻撞上了一巨大的青布身影之上,陸琰忙向後一躍,用劍指着面前的白須老人,喝道:“哼!你也是魔教中人?“嬌叱一聲,劍指咽喉,直刺出去。
風揚原本被脅在院內,突然院外一陣巨響,正待衝出,無奈外面衝進一團炎烈的勁氣,自己雖立即運起風之氣阻擋,還是被衝擊出去,撞到了裏屋的桌椅,將桌椅也全部撞得碎裂,當地之後,風揚立即坐起,運起內力平復胸中所受勁氣,一會兒卻聽見門外廝殺之聲,本就擔心剛才的一團勁氣傷了本村的村民,聽得慘叫和廝殺聲之後,也不待此時胸悶氣短,急忙跑出去。
剛走到門外,便看見面前躺着幾十具血淋淋的屍體,或匐或卧,身體或是頸部,或是左胸有着明顯劍傷,身上正着與自己一般無異的青布長袍,卻不是小鳳村村民是誰。當下立刻瞪起了眼,臉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嘴唇都發白了,灰白的鬍子一顫一顫地,全身都在瑟瑟地發抖。一雙深陷在眼窩的眼睛,像一對珠子一樣,直盯着撞上自己的白衣女子,眼眶眥裂,只不說話。
眼見女子長劍已出,更不打話,肋下怒火突的竄了上來,今日驚遭此變,早沒了平日裏的儒雅沉穩,直接使出“玄清功法“中的擒拿之式,運氣捏住刺向自己的長劍,奮力一折,想要折斷來劍,只是這陸琰使用的”青雲劍“乃青霄峰四劍之一的寶劍,並不易折斷。不過陸琰一劍刺出,卻發現自己的青雲劍被對方右手兩指夾住,便如刺進了金石之中,動彈不得,陸琰心下惱怒,眼見眼前這位白須老人此時眼睛鮮紅可怖,欲奮力抽回寶劍,卻感覺手上寶劍被扯向一旁,勁力駭人,雖奮力拿捏劍柄,無奈秀手漸感吃力,虎口一麻,”當“青雲劍”已脫手飛出。陸琰也失去平衡,隨着向一旁倒去。風揚見陸琰上門失守,斷指左手迅速運起勁力,使出“玄清掌法”向其拍打過去。陸琰眼見自己此刻已經無法格擋躲閃,本身內力也來不及抵擋,心中不禁黯然
“莫非自己便要死在此處么?我還未與余師哥……”
眼見風揚的玄清掌便要擊中陸琰,卻在此時,從斜刺里突然竄出一道紅影,風揚不及格擋,只覺得來勢勁氣之烈,怕要高出自己不少,當下也無他法,收回一部分掌力,右掌迅速推出,硬接下這一擊,“砰”一聲,風揚只覺得右掌灼熱難當,一股勁力逼得自己胸中如翻江倒海,情知不可再硬行抵擋,正待使出斗轉星移卸力遁走,突然胸口一涼,一股劇痛傳來,那紅影身勢勁氣卻是不減,直直將風揚撞飛出去,胸口被余狐刺成重傷,風揚倒地之後,右手捂着胸口,臉上神情扭曲,顯是劇痛難當,直直盯着院外,暈了過去。
“師哥”
陸琰本來以為自己必死,卻見自己的師哥余狐從斜刺里殺出,救了自己,心下雖猶自后怕,卻覺得一股甜蜜,立刻撲到余狐的懷裏。陸琰抱着余狐一會兒,發現余狐身子有些僵,也沒有說話,便抬起一雙明眸,卻發現師哥正怔怔看着院外,眼中微微閃出一絲怒意。
“外面這些人都是你殺的?“余狐問道
“是我殺的,是他們喊着要報仇,要衝進去殺你,況且他們本來就是和魔教一夥的“陸琰這時心裏雖也後悔,惱自己不該太過衝動,但從小在掌門父母的溺愛下,自幼嬌生慣養,雖然自己明明錯了,卻是撅着小嘴,不願承認。見師哥並未答話,正要繼續爭辯,余狐卻將手一擺,道:
“罷了,事已至此“余狐向天長嘆,走了出去。陸琰見余狐走出,也慢慢跟着走了出去。
2、
話說風揚重傷在地,正躺在屋內,不知過了多久,待自己醒來之後,卻聽見外面一陣啼哭之聲,身體本能警惕起來,不料牽動身上傷口,胸口一陣劇痛。
外面的人聞聲而至,一小男孩從外面跑了進來,待看清風揚之後,更是直接撲進了風揚的懷裏,卻不是自己村裡風清之子風凌是誰。當下風凌痛哭一番,又看見風揚將斷指上盤戒取下。望着風凌,眼神中多了些柔和之意,緩緩道:
“凌兒,你雖非風清與雪婷親生,但風清與我還有我們村子都是將你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女來看,咳咳咳……“說了一陣,又忍不住傷痛。
“恩,我知道的”風凌抱住風揚血污的臂膀,不住地哭泣。
“咳咳,凌兒,你聽我說,你揚伯伯知道自己已經時間不多了,你既是我們小鳳村的村民,就是我們鳳族的人。咳咳,你聽我說,我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了。”
“鳳族?,嗯,凌兒聽話,聽了一定記住”風凌雙眼蒙蒙,望着風揚。
“好。三萬多年前的上古時期,天下生民尚處於蒙昧狀態,各處部落相互攻伐,山川江河也是生長着無數野獸惡蛟,那時的人們雖已懂得些粗淺的功法,但一來各部攻伐,每次攻伐都死傷無數,二來就算人們遠離部落,也要忍受上古兇惡猛獸的襲擊。所以當時的人民都希望能夠有一位強者,統一天下,使各部不再互相攻伐,共同生息繁榮,又可將各部的功法一起修習專研,除去兇猛的野獸惡蛟。在上古末期,中原地區的一個部落”炎盟“終於出了一位強者——炎帝,他帶領自己部落的人逐漸消滅其他各個部落,並建立起了統一的國家。
這樣在最初的千百年裏,炎帝建立的帝國人口漸漸增多,到第一次分裂時,人口已經是當初的百倍還多,此後部落分裂,代之以各大門派管轄事務,但紛爭不斷。當時許多人都在尋求如何平息戰禍的方法,千年前的榮枯禪師、長青子等都曾窮盡各自一生精力,仍然未能挽回炎帝國的湮滅。
“哎,千年前的那一場戰鬥,當真是慘烈異常,各個門派為了控制中京,不惜大打出手,五晝夜的大戰,死傷竟然數萬,各大門派的強者均死於那次戰鬥,最後中京宮殿也變成廢墟,到頭來誰也沒有控制中京。當年榮枯禪師目睹了那場大戰,心灰意冷,從此隱退,傳說他去了極西之地,雲遊三十年返回九州,宣揚人人自證成佛的“佛法”,建立了天若寺,想要廣宣佛法,希冀人人可以修習佛法,以此絕惡頓悟,不嗜殺生,如今天若寺成九州南方最大的門派,修習佛法百萬計,但殺生不止,惡行頻生,就連天若寺裏面的僧人也要修鍊功法,對強者不也是苟且營營么?”
風揚鼻息不屑,不過風凌卻是對天若寺感觸頗好,因小鳳村位於上陽城,也處於中國南方,雖然小鳳村村民很少與外界接觸,但風清卻是為數不多的幾個出去過的人,曾感喟天若寺的老和尚們雖迂腐一些,但心性善良,慈悲為懷,讓風凌從小心裏就對天若寺有了好感。此時雖聽得風揚話語中有些輕蔑,但並沒放在心上。
“慈善者如榮枯禪師以為天下安定需要祛除人性三惡,而人人本來成佛,只需修行佛法,便可證得圓滿,萬法皆歸於一,所以無是非,無善惡,無強弱,天下自然也就安定了。不過佛法修習戒律甚多,佛法本身也晦澀難懂,所以當今天下,天若寺門徒眾多,但是真正修習高深者也是寥寥。“
“既然天下分裂,人們生活比以前更苦了,為何不大家並不好好商量,把各自門派解散了,然後再統一各門派,重新建立國家?“風凌孩童心性,像是聽故事般,突然問道。
“呵呵,確實是這樣,凌兒。但各門各派豈又是願意服輸的?不說大戰之前各門各派是互不相讓,就是大戰之後,各門派在幾百年之間也是傾盡各自全力,都希望能夠消滅其他各派,擴大自己的勢力,哪裏想到天下百姓的疾苦。不過亂世之中,也不乏一些心懷天下百姓的人,在中國分裂後過了五百餘年,我們鳳族中出了一名極者頂峰的強者——風草皇,他無門無派,天下人也不知道他的師承,只知道這位風草皇一人拜訪天下各門各派,與人比武,每次比武都與對方相約,若是對方輸了,便要求對方在一年之後的正月初七到中京武聖山(宮殿舊址)集聚,商討建立各門派之間的聯盟。風草皇一人在數月之間打敗了當時天下七十個大門派,即使當時天若寺的榮枯禪師、青霄峰的長青子的後人也敗在了他手下。草皇在當日的會盟之中說道,天下紛亂已久,在於各個門派相互攻伐,而天下各處無人管理,更是盜賊四起,劫掠橫行,習武者或可自保,但普通百姓生活更無保障。究其緣由,在於各派政令自出,導致善者無所適從,而惡者卻無所顧忌。今日之會,名為聯盟,實則是希望各門各派可以各自相互聯合,簽訂盟約,對於聯盟之內的人,不可互相攻伐,不可捕殺尋常百姓。但各門各派皆需履行管理當地百姓的責任,對於各自山門範圍內,應當保護當地百姓,懲治行兇作惡之人,如此也是為了各門派自身好處,因百姓安定生活,便能貢獻給各門派更多的賦稅糧食,更加之百姓之中也不乏修習功法的天才出現。之後,在場的七十餘位門派代表,經過幾番爭執,只是對盟約中十幾條關於各自門派管理地方的條款和一些空泛的敬愛百姓的條款達成一致,而對於聯盟是否要選出盟主,如何推選,盟約的執行均爭吵不休,未能達成一致。”
“此後漫漫年歲,七十餘門之中,雖仍是攻伐不斷,但此後一來不再捕殺普通百姓,二來各自門派都會派出專門的人員管理各個地方,故而盜賊無處,人們的生活反而好了很多。此後一千餘年,天下之中,各個門派不斷消失,只餘下十幾個大小門派,其中以“西門、南寺、東三峰”為最。天下雖看起來還是處於各門各派的爭鬥之中,但實則已經漸漸趨於統一,因天下各地實際上已經只有上述三股勢力,其餘或臣服於三股大的勢力,或者微不足道。其中南方的天若寺之人,皆修習佛法,從不與別的門派爭鬥,一千餘年之中倒是南方戰禍最少,人們生活也最為安康。而東方青霄峰、凌霄峰、逍遙峰本是一體,均是長青子的後人,修習道法,門人皆清虛自守,從不輕易攻伐別的門派。而只西方蜀山門曾是炎帝國建立前第一個各部落雜居的地方,靠近蠻荒之地,民風與其他地方迥異,所以蜀山門實力雖大,但也沒有深入內地與南方與東方兩股勢力爭鬥之心。“
“但也就是一千年前,天下突然出現了一股巨大的勢力,這股勢力之中人人武功高深莫測,但卻無人知道他們屬於何門何派。自他們出現以後,一年之內,便佔領北方許多城市,他們殺害東三峰在北方各個城市的管理人員,連城市之中其他勢力的人也不放過,百姓當中,旦有反抗者,即行格殺。因那些人行事詭異殘忍,當時的人稱他們為“魔教”。北方之地大多是長青子的後人在管理,所以當魔教佔領北方各個城市之時,青霄峰、凌霄峰、逍遙峰均派出各自的弟子長老,前去爭奪,無奈那魔教勢力的確十分強悍,東三峰舉全教之力也不能與之相抗,數年下來,東三峰死傷慘重,就連凌霄峰的首座(蘇婉寧)也不幸身亡,連青霄峰掌管的武聖山也落入了魔教手中。無奈之下,東三峰的人只好以“武聖山之約”相邀天若寺、蜀山門的人前來相助,蜀山門只派出寥寥十數人,不過天若寺聽聞魔教殘忍,卻是傾盡全力相助,終於在武聖山一役中將魔教擊退,青霄峰掌門更是將魔教赤血堂宗主火神流炘擊斃,從此魔教退出中京武聖山,但北方數城卻仍然在魔教手中。而後魔教中人也知道天若寺與東三峰的實力不可小覷,漸漸與兩派互相周旋,直到五百年之後才被天若寺、青霄峰等三峰聯合蜀山門一起將之魔教剩餘的雷神殿和赤血堂及天霜宗等盡數消滅“
“嗯?揚伯伯,你不是說蜀山門最初並不願意與其他兩派聯合消滅魔教么?“風凌不解的問道
“是啊!但當時不知怎麼回事,蜀山六老竟然來了四位,主動邀請東三峰三位掌門和天若寺的高僧,將魔教的人在中京盡數格殺,蜀山門還抓回了魔教之中的幾位長老。而那次大戰之中,各勢力卻發現魔教經過百餘年的爭鬥,所余好手竟然所剩無幾,就只剩下魔教下面幾個門宗宗主稍能抵擋。不過縱然三大門派各自傾盡全力,魔教之人各個生死力戰,三大門派也是損失不小。好在最後終於將魔教全部消滅,經過近五百年到如今,除了偶爾有一些魔教餘孽之外再無魔教大規模活動的蹤跡。“
風揚講完之後,常常舒了一口氣,但隨即又想到今日的三名黑衣男子和他們各自身上的詭異的功法,心中也有所疑慮。隨後又想到村中留下的人還有風清都因今日之事喪命於此,心中又是一陣悲傷。
“嗯,揚伯伯。原來天下間居然有這麼多事。可是揚伯伯,這和我們鳳族有什麼關係呢?“風凌又是不解。
風揚此時,將那盤戒攤在手掌之上,正色道:
“風凌,你可知道當日炎帝統一天下時,手下兩員大將么?他們雖是炎帝部落,但修鍊的卻不是一種功法,他們一個的武功輕靈飄逸,如鳳凰起舞,一個詭譎剛猛,如神龍臨世。其中武功輕靈的大將書上記載叫做“商玄”,傳說商玄的母親在昆崙山玉虛峰上見一‘鳳凰棲于若木之上,見其墮玉珠而下,遂拾而吞之,因孕商玄‘,傳說商玄對風的感應很強,十歲便能御風而行,十五歲隨炎帝出征,此後三十餘年中,屢立戰功,天下一統后,商玄卻放棄炎帝的封賞,帶領族人西遷而去,因商玄之母吞食鳳凰所墮之玉珠而孕商玄,所以商玄的後人自稱為‘鳳族’,也有人因其修鍊的功法輕靈如風,也稱其後人為風族“
“啊!揚伯伯,你是說我們鳳族是當年炎帝手下最厲害的將軍,商玄的後人。咦?不過,剛才揚伯伯說商玄最後西遷而去,但為何我們小鳳村卻在中國南方呢?“
“不錯!我們小鳳村確是商玄之後,當年商玄西遷之後,中國最初一千年還算太平,但是接下來幾千年中,天下大亂,各個部落幾乎盡數瓦解,我們鳳族當年隨炎帝征戰天下,消滅了不少部落,後來炎帝國分裂,各個門派或者為了拉攏鳳族以圖自強,或者為了消滅鳳族報當年之仇,即使我族遠在西方之地,還是未能倖免,自后鳳族之中一部分為當時的門派利益所誘,加入了各個門派,有些又被仇家殺死。餘下一部分或繼續西遷,還有一部分則逃到了南方天若寺的勢力範圍內,我們小鳳村也是千年前才由先輩遷徙而來。“
“可是我們為什麼要逃呢?難道打不過那些壞人么?“風凌問道
“哎,這卻是先人無心之過。當年我族西遷之後,商玄便立下族訓,要族人此後只能修習普通的功法,平日裏專事漁獵,並且將商玄之母所吞的玉珠,後來隨着商玄一起誕生的“風神珠”封存起來,並且將自己的佩劍“風神劍”也一併丟棄。所以此後鳳族之中,人人很少修習功法。雖在最初的一千年中,我族遠離內地紛爭,族民們與世無爭,倒也過得快活。但後來天下大亂,各個部落門派漸漸找上門來,他們並不相信風神珠已失,加之以前隨炎帝攻伐各族的仇恨,所以在找不到風神珠后竟對我族加以刀斧。“
“後來我族在西遷之地的部落滅亡之後,小鳳村一支的族民在當時族長的帶領下來到小鳳村隱居,並重新立下族訓,要後人找到風神珠與風神劍,將失散各地的鳳族遺民尋找回來,重建昔日我族的榮光。“
風揚說道此處,臉色也漸漸變得莊嚴起來,眼神透露出一股堅毅。
“可是,揚伯伯不是說了么,那風神珠與風神劍都已經丟棄了么?卻如何找得到呢?“風凌疑惑地問道
“嗯,當年商玄族長將風神珠與風神劍分別封存丟棄,確實無人知曉。但後來幾千年中,我族突遭惡變,族民都想要找到當年的神珠與神劍,以重振我鳳族神威。所以幾千年下來,我們小鳳村族長在一千年前已經得知風神珠就在——風---神---山——上“
風揚此話一出,風凌一驚:“啊,難怪我聽清爹爹說,我族的遺訓需要能上風神峰峰頂的人才能完成“
“沒錯,我們小鳳村一族已經在此生活了近一千餘年,為的便是希望能夠有人上得了風神峰峰頂,取出風神珠煉化吞服,然後可以召集天下失散的鳳族遺民,再尋找到風神劍,如此一來,天下各門各派誰還敢小覷我們鳳族。哎,可惜那風神峰高逾萬仞,唯有將我族武功修鍊到頂峰的人或能上去,而我族現在留下來的鳳源混清術本就是殘缺不全的,修鍊到了後期完全要靠自己的悟性。且風神山綿延百里,山上山峰數以百計,唯有到百年的“風神吐珠”的時候,風神山所有山峰為雲霧所遮,唯有那風神峰高出雲端,此刻方能辨別。所以我們小鳳村一千餘年來,只有五百年前你風毅祖師在風神吐珠的時候上去過兩次,但第二次上去之後便再也沒下來。後來也聽江湖上有人傳說風毅族長與當時的魔教高手戰鬥,最後雙方均受了重傷,隨後傷重不治身亡。哎,本以為我們小鳳村五百年終於出了一位上的風神峰的強者,卻不料……哎“
風揚說道此處,眼神中透露出痛惜之意,望着手中的盤戒。風凌此時似乎對那盤戒也有些奇怪,問道:
“揚伯伯,那您手上的扳指有什麼用處呢?“
“這盤戒是一千年之前,我族先人為了找尋風神珠下落,故而到昆崙山玉虛峰上,找尋到的一塊玉石打磨而成,這盤戒質地與那風神珠一致,可能因為是靈物的關係,這戒指在與風神珠接近的地方,自身便會發出熒光,所以先祖傳下來,是為了有朝一日上了風神峰上尋找風神珠所用,只是……“
“只是什麼?“風凌見風揚突然皺起眉頭
“只是這盤戒在五百年前你風毅師祖第二次交給小鳳村長老之時,盤戒卻變得不一樣了。“風揚緩緩地到,又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問自己般。
“後來的族中長老漸漸發現這盤戒中,似乎有些裂痕,在盤戒中繞成一圈,像是閃電的摸樣。不過盤戒表面卻仍然光滑異常,而且今日來的兩撥人都在找尋一種叫“夔弦”的東西,而我們小鳳村卻從來沒有聽過。“
風揚此時雖然也有頗多疑問,但此時自己身受重傷,特別是余狐在自己胸口的一劍已刺斷心脈,只待自己最後一口氣力耗盡,便將氣絕。此時唯有將族中遺訓交代完畢,好讓風凌傳給族中其餘的人,當下也不再細想其他的事情,運上自己最後一口氣,強自嚴厲道:
“風凌,你是我族中子民,今日我以族長身份將遺訓即盤戒傳與你,望你能將盤戒和遺訓交給你雲兒姐姐,讓他召集小鳳村年長之輩,接受遺物,受領族長之位。你可將我剛才的話記清楚了嗎?咳咳咳“
“我記清楚了”風凌應道。
風揚說了最後幾句,氣力已然耗盡,故不住地咳嗽起來,風凌見到自己的揚伯伯面如金紙,氣息微弱,到最後竟再也沒了呼吸,不禁跌坐在地,小手緊緊攥着盤戒,大哭起來。
卻說這風凌突然遭此大變,自己也不認識沁岩之路,而村中村民也要三個月後才能返回,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