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魚與熊掌
周末
周濟民一早上都在學英語，中間還穿插的一些語法的學習。到現在為止掌握的單詞量已經2000多了，進度比自己想像的快不少。
專註一件事的時候，時間過得很快，還在記憶單詞的周濟民聽到周媽的聲音。
“濟民，吃飯了”
雖然重生一周多了，每次聽到久違的喊吃飯。
心裏還是幸福滿滿。
周家算是傳統家庭，周媽工作單位很清閑，所以家務做飯基本都是周媽的。
周家飲食上還是不錯的，裏面也有周爸對孩子的溺愛，吃的方面從來不節省。
“爸，給我點零花錢，最近買了幾本書花完了，下午我準備買點鈣片和維生素d，最近要長個，腿老是抽筋。”
前世打籃球那兩年沒少抽筋，當時全家沒一個懂的，周濟民就自己硬抗過來了。現在知道了，就得做好提前預防。
“別亂吃東西，腿抽筋很正常，我跟你爸小時候長個，腿也抽筋。”
周媽接到，顯然對腿抽筋缺乏認知，感覺很正常的事，亂吃東西怕出問題。
“腿抽筋是因為缺少微量元素，我們課本裏面有講過這個事，具體在哪看到我忘了，你有醫生朋友可以問問，補鈣和維生素d就能預防。”
對於缺乏教育基礎的父母，還是拿教科書說事比較有權威性。
“嗯，我一會去藥店買，先給你20零花，等你考試成績出來了，達到要求在買課外書”
周爸怕影響周濟民學習，零花錢沒給多。
步入社會之前的周濟民對錢沒什麼概念，物資上沒有缺過，生活條件也好，除了去經常去網吧打遊戲，基本花不着錢。沒了就要，要了就給，就是給多少完全要看父母心情。
吃完飯看了會書的周濟民，看了看快到約定打籃球的時間了，跟在家做家務的周媽打了個招呼便出門了。
到了球場，便看到孫雷跟兩個小夥伴已經到了。
互相打了個招呼，兩個小美女也牽手走了過來，然後陸續的人齊了。還來了個昨天沒見過的同學。
今天就是4v4或者3v4的打，陳茉涵畢竟是女孩，打一會體力就有點跟不上，姚曼也是全程看着，偶爾給大家打氣加油。當然喊周濟民的次數明顯比其他人要多，這仇恨拉的讓周濟民在場上經常被針對。
周濟民也注意到兩個女孩的注意力明顯在自己身上。
“我這無處安放的魅力”周濟民感慨到。
中間休息的時候，為了減輕仇恨值，周濟民打算請大家喝飲料，喊上孫雷，兩個人跑到體育場外的小報亭。
這個年代大多都是這種小賣鋪，一間幾平米大的木製小屋裏擺滿了商品。
“幾個袋水（糖水袋裝），用的着兩個人來么”
路上還有點不情願的孫雷嘴裏嘟囔着。在周濟民沒來的時候，李超偶爾也會請大家喝飲料，不過買的都是2毛一袋的袋水。所以孫雷誤以為周濟民也是要買帶水。
當聽到周濟民要買成瓶的飲料時，而且還要買一箱，孫雷瞪大了眼睛看着周濟民，就像看土豪，如果他知道土豪的話。
要知道這個年紀的孩子，家裏條件好的一周也就幾塊錢的零花錢，大部分一月才幾塊錢，少部分零花錢都沒有。
這時成瓶的芬達和雪碧也才5毛錢。一箱24瓶，芬達雪碧各一半，要一箱主要是好拿，一個塑料箱兩個人抬着就走了。老闆主動每瓶給讓了1毛，加上一個瓶子5毛的押金，剛要來的20零花錢都給了老闆。
“飲料來了，周濟民真大方，請大家喝芬達雪碧。”
孫雷人還沒到，就大聲的喊起來。
李超正眉飛色舞跟陳茉涵說話，聽到聲音扭頭看到兩人抬這箱子走了過來，臉上有點不自然。
“一人兩瓶，多出來的有想喝的自己拿。”
周濟民跟孫雷把飲料放到籃球架下面，等大家圍上來說道。
一共9個人，一人兩瓶還剩6瓶。喝不完的可以退。
接受了一波感謝，把分配和開瓶的任務交給孫雷的周濟民自己拿了一瓶芬達，走到一邊往地上一坐，恢復一下體力。
兒時的味道，不過自己還是不太喜歡喝甜的。
姚曼看到周濟民就拿了一瓶，找孫雷要了兩瓶雪碧，走了過來，陳茉涵看到也拿着飲料跟了過來了。
姚曼主動找起了話題。
“怎麼就拿一瓶，給”
說著就把飲料遞給周濟民。
“我不太喜歡喝甜的，這一瓶夠了”
周濟民說著提了提手裏的飲料，沒去接姚曼遞來的飲料。
隨這兩個女孩的到來，其他人也跟着圍了上來，基本人手一樣一瓶，這個年代看着還是挺壕橫的。
孫雷看到場面有點尷，立馬道。
“他不喝就給我吧”
伸手拿過了姚曼手裏遞出的飲料。
通過兩天觀察，周濟民確定這個小團體是圍着兩個女孩轉的。可這小丫頭明顯對自己圖謀不軌，可自己來是為了長個頭的，不能讓這小丫頭給攪和黃了。
周濟民看着孫雷在那裏咕嘟咕嘟的灌着飲料。
“雷哥，你們學校有籃球隊嗎？”
“有，我就在籃球隊裏。姚曼也在。”
大哥，你腦門被門擠了嗎，沒看到我真正轉移話題？
“有什麼標準嗎？”
“打的好……跟我差不多就行”
“全高中就一個隊嗎？還是一年級一個隊？”
“全高中就一個隊”
看了跟前世一樣，增加了兩倍的學生，也沒改變學校籃球隊的模式。
孫雷見周濟民不說話了，開始跟大家賣弄起來自己的新發現。
“知道嗎，咱平時買5毛一瓶，周濟民買了1箱每瓶給按4毛算的”
“有屁用，誰沒事買一箱啊”
明顯不高興的李超給懟了回去。
“孫雷的意思是，以後要是錢沒帶夠，可以跟老闆講講價，說不定就賣給你了，對吧孫雷。”
姚曼也加入了討論。倒是把孫雷說的一愣。
“嗯，對。”
“周濟民，你平時零花錢很多嗎？”
李超看着周濟民搶了自己的風頭，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沒有，這不剛認識哥哥姐姐嘛，還帶我一起打球，為了表示感謝，把我這月的零花錢都拿出來了。”
聽到李超問，周濟民心裏給李超點個贊，接了個話加入了大家的討論里。
孫雷看了一眼周濟民，想着當時給老闆掏錢的狀態，總感覺哪裏不對。
李超沒打算結束這段話，接着道。
“看你穿的衣服挺好看，一定很貴吧，你家做什麼的”
“應該不貴，我也不知道，我爸的朋友送的。我爸媽都是工人階級。”
衣服還真是別人送的，過年的時候沈伊甜的爸爸送的，周爸跟沈爸認識時間很久了，也算鐵哥們，又有工作上的來往，有時就相互送送禮什麼的。
李超聽到周濟民說是自己家是工人階級，明顯找到了優越感，氣勢上立馬足了很多。
“下周我也請大家喝飲料”
這個年代孩子們的娛樂方式很少，偶爾喝個飲料也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大家樂呵着表示感謝。
找回自信的李超看了一眼陳茉涵，女孩子有點憨憨的也跟着笑。
只有姚曼深看了一眼周濟民，沒在他臉上看出什麼來。
李超、姚曼、陳茉涵他們三個，明顯的比其他人家庭條件好，從穿着和說話就能判斷，家裏不是當官就是經商的。孫雷明顯比陳茉涵的穿着差一截，周濟民昨天就覺得兩人應該不是親兄妹。
大家又聊了一會，休息了十來分鐘，繼續打球。中途周濟民看到周爸過來看了一會，就回去了。
又打了一個多小時，都累了準備回家，周濟民來到飲料箱子旁邊，看了眼說道。
“還剩1瓶，誰喝了我好去退瓶子。”
自己和兩個女孩各喝了一瓶，其他一人3瓶正好。應該有個人就喝了兩瓶，周濟民也沒去關注這裏。
“沒喝完的不是可以退嗎？我幫你，咱去退了。”
等幾個人都圍了過來，姚曼說道。
“我也幫忙”
慢一拍的陳茉涵跟着道。
周濟民看了看幾個人，孫雷還有一個男生躍躍欲試的看着這瓶飲料。
“喝了吧，省的不好算賬。”
說著拿給了孫雷。24瓶9快6，找10塊零4毛，到時候讓老闆在讓一毛，拿張5毛的。要是退一瓶就成了10塊8毛。讓兩毛錢就有點佔便宜了。不佔吧，三張一毛的感覺佔地方。
“嘿嘿，那我喝了”
孫雷有點佔小便宜的呵呵笑着說。另一個男生跟着說。
“分我一點”
兩個女孩白了一眼兩個人。
兩個人分着把飲料喝完。趁這個空，周濟民找了個袋子裝準備把周圍的瓶蓋撿一下。兩個女孩看到主動過來幫忙，不解的問道。
“撿瓶蓋幹什麼用，收集嗎？”
“沒有，瓶蓋應該能賣錢”
看到三個人在撿瓶蓋，幾個男孩也加入進來。
孫雷兩個人分完飲料，這邊也撿完收工，陳茉涵、姚曼正幫忙搬空箱子，李超幾個男生就都圍了上了，搶把把箱子搬走了。
搶到的兩人，看幾個人搶着要搬，跑的飛快，留下鈴着瓶蓋帶的周濟民跟兩個女孩默默的跟着後面。
比現在的周濟民稍微高一點的姚曼走到周濟民旁邊說道。
“你家算工人階級？”
“我來是打球的”
“哦，知道了”
姚曼應該也能看出今天刻意對她的疏遠，想藉著送空瓶的時候試探一下，得到回復後有點小失落。
聽着一頭霧水的陳茉涵看着兩人。
等走到小賣鋪，老闆檢查完空瓶，剛準備好10快4毛要找給周濟民，就看到周濟民拿着瓶蓋遞了過來。
“老闆瓶蓋你要不”
“找你11吧。”
“謝了老闆”
送完箱子大家相互告別，兩個女孩牽手回家。
“剛才你倆說的什麼？”
“沒什麼，就是感覺他不像工人階級家的孩子。”
“哦，我也感覺他挺特別的”
反正以後要在一中見面的，走着瞧，姚曼想了想。
等周濟民到家，還被周爸詢問了一會。
“我看跟你打球的好幾個都比你高一頭，你們班的同學？”
“不是，一中高一的，同學的哥哥介紹認識的”
聽到是一中的學生，周爸遞給周濟民鈣片就沒在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