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戰場幻境

古晏清掙扎着爬起來，此時他的思緒如同剛被千軍萬馬肆意踐踏過一般，混亂不堪。而他的頭部也彷彿遭受了鈍器擊打，劇疼欲裂，似要炸開一般。

他使勁甩了甩頭，又是揉了揉頭，發現並沒有什麼作用后，索性直接用左手掌根不斷敲打着太陽穴，試圖讓躁動不安的思緒平靜下來。

經過長達半分鐘的自我療愈后，古晏清才長舒一口氣，仍有些心悸地拍了拍胸口。

就在不久的剛才，他的神識才經過了一場生死洗禮，到現在都仍未緩過神來。

若不是平日裏被自家師父強迫着誦讀道門真經，現在估計已經道心破滅，神念消碎了。

縱使是犯事之後，被師父罰去思過堂懺念三日，抑或是被關進雜念室享受雜念猶如田中禾苗般，硬生生被蠻力拔起的快感，都沒有這一次經歷的後遺症大。

現在的古晏清，坐在地上，雙手抱膝，將頭深深埋在雙腿間，極力想恢復平靜的身體也是連連害怕地顫抖，他都腦海中還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面……

當古晏清被那屍鬼男子的血腥煞氣控制住時，古晏清見到了這輩子前所未見的大場面。

古晏清的神識被屍鬼男子的神念捲入一處精神幻境中，此時的他剛剛從回過神來，眨了眨巴眼睛，驚奇地發現自己正站立於一處戰場之中。

此時，天空之中陰雲密佈，僅有幾縷微弱的陽光僥倖地穿過雲層，投射在地面上。

戰場之上，此刻狂風大作，捲起黃沙漫天，空曠無比的荒土石灘上，佈滿了黑壓壓的士兵，個個面露瘋狂之色，如一頭頭蓄勢待發的猛獸，好似下一秒就要衝出軍隊，肆意殺戮。

古晏清此時正佇立於戰場正中間，不知所措，在他的左側，是一支有着七八萬將士的軍隊，看着裝束，應該是駐紮北漠的中原軍隊。而軍隊之中還有幾面戰旗隨風飛揚，戰旗上筆走龍蛇地寫有一個個大大的“棠”字。

而在其右側，便是一支堪堪五萬左右的軍隊，看裝束應該是北方大草原的游牧民族，軍隊之中，也是幾面看似獸皮做的戰旗。

戰旗之上寫上了一個個奇怪的符號，也不能說是符號，只是古晏清對歷史文學沒什麼研究，不認識這些字，連那個“棠”字，他都瞧了半天才看出個大概來。

即使對歷史沒什麼了解，甚至於他連這是那段舊朝歷史都不知道，但古晏清還是能感受到將士們身上散發出的滔天殺氣，其中還要數北漠軍隊最為突出。

身為游牧民族的他們，天生就與自然相生，與野獸為伴，所以早早就沾上了野蠻之氣，雖然他們人數較少，不過，論起氣勢，對比於中原軍隊，只有過而無不及。

古晏清看着他們的裝束不由得吐槽了一聲：古代人打仗都這麼窮嗎，兩邊十幾萬人，都湊不出幾件完好無損的甲裝。

不是這邊缺了一塊，就是那邊少了一角，一件件破破爛爛的甲裝還沾上着一塊塊的凝干血污。看這架勢，不知道還以為是丐幫混戰呢。

還有這些兵器也是，一件件削泥如鐵的兵器，也不知道好好愛護，不是這裏破碎，那邊斷折，就是那裏有個巨大的缺口。

甚至還有好些人的刀鋒已經卷刃了，真不知道，他們這仗怎麼打。

就在古晏清這般想着時，中原軍隊中，一個主將模樣的中年男子，從背後取下一把長柄朴刀。

那主將手持刀柄柄身，刀尖上挑，直指對面那領頭主將。

他聲洪如鍾，嗓音深啞，大吼道：“驅逐韃虜，安定中原！”

“大棠將士們，隨我衝鋒！”

話罷，那主將便一踢身下的棗棕色戰馬，戰馬仰天嘶叫一聲，便直衝對面隊伍而去。

主將身後的十萬將士也都是怒吼着。

“驅逐韃虜，安定中原！”

“驅逐韃虜，安定中原！”

……

十萬將士如同一隻只衝破牢籠的凶獸，面露瘋狂之色，皆是揮舞着各自的武器，沖向敵軍。

另一邊的北漠蠻軍中，那名同樣是主將模樣的中年男子，也是從背後取下一把雙刃戰斧，指向對面的中原主將，嘰里呱啦地不知吼了些什麼。

於是，一眾北漠蠻兵便是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振奮着吼叫着。

隨着那北漠蠻軍，主將一拉韁繩，那玄黑烏騅也是嘶鳴一聲，極速沖向中原軍，而他身後的五六萬蠻軍也是揮舞着手中的武器，沖向中原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