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外骨骼

“起床了起床了，我可不是白養你的。”

一大早卡爾斯就把卓爾叫了起來。

“去把昨天那吃的桌子收拾了，廚房在過後院裏的左手邊。”

卓爾也知道得幫上忙，這個世界不養閑人的。卓爾將酒瓶扔進垃圾桶，端着碗和盤子向後院走去。

過門是一方圍牆圍成的小院，不大，左邊走兩步是挨着卓爾睡覺屋子的房間，應該就是廚房。再往裏面的門進去便是廁所，小院右邊是一個靠牆搭建的棚子下面放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堆成一座金屬小山，想來是卡爾斯收來的破銅爛鐵。

卓爾走到廚房，看到有桌子被做成凹陷的樣子，裏面堆滿了臟盤子什麼的。卓爾好奇的擰開水龍頭，這東西他只在賣水的地方見過，沒想到卡爾斯這居然有，看着有洗碗的抹布，卓爾感嘆卡爾斯這生活簡直奢侈。要知道水真的不便宜，10L水在聚集地就要一山銅。

巨獸城是不怎麼下雨的，除非是有低雲從穹頂下飄過。水大多來源於城市的水循環系統，和穹頂的收集。

一邊洗碗，卓爾一邊暗罵著不愧是奸商，一邊狠狠的洗着碗。

“卓爾你答應我的糖。你昨天把它給臭老頭了。”

貓耳的話在卓爾腦子裏響起。

“知道了，到時候去給你買。”

好在貓耳不用吃飯，也不知道一機器貓要什麼糖，還喜歡睡懶覺。沒錯，貓耳現在還在床上窩着。一想到這裏卓爾手上更使勁了。

.............

放下洗完的盤子，卓爾又拿起了掃把，一邊掃地，一邊和貓耳聊天，倒是也比原來撿垃圾的日子好多了。

掃到後院時，卓爾尋思着把後院的破爛收拾一下。

他翻看了一下，就是些木頭金屬板，雜亂的堆放在一起。卓爾把木頭和金屬分開，讓卡爾斯以後好賣一些。

卓爾廢了好大力氣收拾了一部分，中途卡爾斯過來看了一下，倒也樂得偷懶隨他去了。

“咦，這是什麼？”

一節生鏽的護臂般的金屬物品露出來，剩下的部分埋在裏面，卓爾扯了扯，發現拿不出來。卓爾好奇起來，繼續一層層清理。一件如人體般形狀和大小的機械物件出現在卓爾面前。

“卡爾斯大叔，這是什麼?”

卓爾把卡爾斯叫了出來。

“一副垃圾罷了。”

卡爾斯擺了擺手，

“這是仿照勞工者型號的外骨骼，但是因為做的有點大了，還有一個就是沒法用，我把它又拆了，就剩個殼扔這了，有機會賣掉吧。”

卡爾斯看着卓爾摸摸這裏摸摸那裏，有些好笑。它的原型勞工者外骨骼的特點就是成本低，能耗小，總結一下就是最基礎的給體力勞動者用的。看他沒見過市面的樣子卡爾斯就想笑。

“別摸壞了，很貴的。”

卓爾回頭看了眼卡爾斯，

“還能比這更壞嗎？”

好像也是，卡爾斯有點尷尬，不逗他了。

“對這東西有興趣？”

“......”

看着卓爾無語的眼神，卡爾斯這顯然是廢話。

卡爾斯去到自己屋裏拿出了個奇怪的東西，像一個黑色袖套，只是上面鑲嵌這一個機械部件。

“把這個套脖子上。”

卓爾照做，卡爾斯調整了下位置，將那個機械部件對準卓爾的後勁。

“這叫中繼器。喲，你這項鏈還挺好看的，

哪兒來的。”

卓爾摸了摸脖子背後的東西，說了句項鏈是撿來的，反正也差不多，沒再多說。

卡爾斯見卓爾不說也懶得問，拿出個巴掌大的機器，將連着的線插上中繼器，在屏幕上操作起來。

一陣電流從卓爾脊椎升上頭顱，有些酥麻。卡爾斯看着屏幕，突然拍了拍機器，又看了看卓爾，眉頭緊縮，嘀咕起來，

“這玩意怕不是壞了，也好久沒用了。”

屏幕上顯示着98％。卡爾斯把卓爾脖子上的東西取下來套在自己脖子上。

屏幕上顯示出68％。

卡爾斯眼神變了，猛地抬起頭，

“你植入了腦接口？不對啊，那東西有沒有這麼高，也沒看見接口啊。不對不對......”

卓爾看着不正常的卡爾斯，有些害怕，弱弱的問了句，

“卡爾斯大叔，我是不是得病了。”

“得病，什麼得病？哦，我的小卓爾，你tm的可能是個天才。”

一時間，卓爾看着卡爾斯眼裏迸發出了光。卡爾斯拿激動的有些發抖的手摸出煙盒，點了幾次都沒點着。卓爾趕緊掏出昨天新買的打火機給卡爾斯點上了。

“好，好......”

也不知道是在誇卓爾有眼力見還是別的什麼，卡爾斯囔囔了兩句。

卓爾給自己也點上根煙，看着陷入一種詭異狀態的卡爾斯大氣不敢出一聲。

在一根煙快燃完的時候，不知道卡爾斯到底想到了什麼，那有些佝僂的腰好像直起來了些，那渾濁的眼睛像是看到了希望般泛起光亮，定定的望着穹頂。

......

在卓爾的房間，兩個人正吞雲吐霧。卡爾斯正給卓爾講着98％的意義。

剛才卡爾斯給卓爾檢查的是機械操作契合度，他本着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結果讓他感到震驚。

一般人的機械契合程度在百分之七十左右，低於百分之七十屬於不適合操縱者，他們想要使用外骨骼極為困難，或者是是危險。比如說契合度在70％，那麼可以產生100公斤力的外骨骼，他們只能控制70公斤的力量，剩下的部分將有失控的可能，並且因為無法完全控制，所以整個機器並不能如臂指示，甚至於過低的契合度會讓人走路都變得困難。

契合度反映的是人思維在機械上表達的程度。

而在百分之七十以下的人被認為是不適合使用外骨骼的。七十到八十是正常使用着的程度，八十到九十已經算是精英，九十到九十八則可以稱為天才。至於為什麼是九十八，其中百分之一是因為人畢竟不是機械人，無法做到完美契合機器，另外百分之一則是因為穿戴式中繼器的局限性。

但也並不是越是高的契合度就可以擁有越強大的力量，而是越高的契合度能掌握更為精細的設備。

總得來說，卓爾的契合度如果願意，完全可以將他打造成一個活着的機械人。

“你確定是要出去？”

卓爾點點頭，

“那好，我來想辦法。不過小卓爾，你得答應我，或許有一天你會站到高處，但你要能想起來從你走出的地方里的人。”

卓爾頭點的像吃米的小雞。

“吃完中午飯自己出去轉轉，我有點事得出去一趟。”

............

卡爾斯鎖上店門，朝着一個方向走去，卓爾抱着貓，準備到處看看。

“糖~”

貓耳輕輕咬了口卓爾的手。卓爾揉了揉貓耳的頭，向小商店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