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死1次

再死1次

再次醒來老頭還是遠遠地坐着,把自己就這樣浸沒在沉夜中。我想上去問他個話,突然腦子一陣疼痛,腦海中傳來一句斷斷續續的話:“不要……不要找他,危險!”我聽罷便急着離他遠遠的並往橋頭方向跑,可是從橋洞到橋頭之間還有一段距離,這段距離是沒有照明燈的,我跌跌撞撞地跑在不平的土路上,突然我感覺自己被什麼力量推倒,緊接着摔了個嘴啃泥,很快我又被強拉了起來,我感到脖子上有一把刀,緊接着我就被割喉了,失去了意識……

目標意識消亡,一次實驗結束,將目標傳至重生點,通訊完畢。

我在橋洞下的帳篷處再次醒來,還是這個時間還是那個老頭坐在暗處,一言不發。我的記憶里依然記得剛才自己在土路上倒在血泊中的場景,不能猶豫了,即使有危險也要找老頭把事情問個究竟,畢竟他在我去一號信標前,說的那些話不能不引起我的注意。

我一個健步走到老頭身後:“說吧,你都知道什麼?誰叫你來的。”

“…哦哦……”

“你哦什麼?我問你話呢?”

“………來了。”

“來了?來啥了?你給我說清楚。”

突然老頭猛然地轉過身,眼神中帶着巨大的恐懼看着我,說:“你還不跑嗎?”

我被他這猛然出現的動作與眼神嚇了一跳,突然我聽見周圍出現了陣陣躁耳的嘈雜聲,而且聲音越來越大,我不清楚別人是否能聽見這讓人發毛的聲音,老頭依然獃獃地坐着。我一緊張直接跳到旁邊的一堆草叢中,蜷縮成一團。在相對較遠的地方望着老頭,果然一團濃重的黑影化為一團團黑色霧團來到老頭身後(正是我剛才站的地方),我明顯地感覺到老頭因為恐懼顫抖了一下。然後那團黑影將老頭強拉到我的帳篷里,緊接着伴隨着一聲慘叫白色的帳篷里鮮血噴涌而出,白布瞬間被染成紅色。逐漸帳篷里不再抖動,人的氣息逐漸消失,黑影消失在黑暗中。

老頭無疑是死了,我不敢再拉開帳篷去看看裏面的慘象了,我哆哆嗦嗦地又沿着那條路走到大橋上,這次或許是黑影才下手的緣故,我沒有立刻暴死。我跑到橋上,往行人路方向跑,心想要趕快離開這裏。路上來了一輛出租車,顧不上這是不是黑車,我立馬上車。“快!到北城花園……對對,航西路那個,快!”

車在路上飛馳,我不停地回著頭看車外,觀察有沒有被那團黑影追上。“你看什麼呢?怎麼了,大半夜的,怎麼這麼慌?”

“快開車!”

“開着呢,開着呢,哎呀過會兒就到了,走在這大路上,有時我在想這z市呀,果然還是沒有變,一直如此,有些東西雖然會隨着時代發展而改變,其本質卻基本上是一成不變的,z市的人的心還是和當年一樣。”

我當時根本沒心思搭理這個司機,只想趕緊到北城花園來到我自己的家,跟父母商議事情到底該怎麼辦,當我到了目的地下車以後,我徹底傻了眼,眼前的北街村幾個大字直直地映入眼帘,這是還未改建的北城花園,北街村是它三十年前的樣子,眼前確確實實是三十年前的北城花園,突然腦中傳來聲音:“時間混亂,排列出錯,重新實驗。”我又暈了過去。

醒來,我還在旅途大橋下,旁邊老頭的營地上擺着他的收音機,裏面發出嘈雜的聲響:“昨日在三河橋下發生了一起車輛側翻事故,司機與旅客下落不明,事故車輛是一輛大眾牌出租汽車。

”我十分確信那就是我,或者說那是我昨天的“死檔”。我又一次“死”了,卻又在這個地方活了下來,可是老頭卻永永遠遠地死了,帳篷仍在那裏沾滿了血。我仍然飛快地跑到了橋上,這次仍然沒有遇到什麼阻礙,看來這次還是銜接的是黑影剛殺了老頭,現在估計那傢伙正在喘息中。我這回沒有選擇坐出租車,可這周圍也沒有幾戶還開着的店了,我盲目地跑着,卻怎麼也跑不快。是呀,我已經快有兩天沒吃飯了,腿都快軟了,忽然我看見前方有一個飯館我踉踉蹌蹌地走了進去,點了一份兒貢丸湯,燒烤套餐,和一盤拍黃瓜和一盤酸辣土豆絲卷餅,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小夥子,慢點吃,吃完再上路。”

“老兄,您可別亂用上路這詞兒,我呀已經沒了兩條命了。”

“嗨!你別怕是餓瘋了,不過也沒啥,這也不是啥醫學先例了,我收留過餓瘋的人好幾個了。”

“我沒瘋,我是z大的學生。”

“那你應該回學校呀!”

“學校?怎麼回去。”

“坐車呀!226路直達的。”

自打有上回掛了的經歷我是絕對不會去主動搭載載具了,我是“載具被殺手”。“還是算了吧。”

“算了?對學生來說最安全的不就是學校嗎?”

“說什麼呢?”我剛要反駁,突然腦中的聲音又再次響起“話裏有話。”

“行,現在還來得及嗎。”

“你得趕緊了,現在是晚上十點半,這輛車末班車是十一點,不過車站離這裏不是特別遠。”

“謝謝老闆,我先走了。”

“路上慢點呀,但也別太慢,你的時間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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