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李渡之變(下)

第4章—李渡之變(下)

“妖人,你休得放肆!”

祁進一聲怒喝,雙腳一跺凌空躍起,手中長劍一揮,瞬間一道煞白的劍氣破空而出,只眨眼間那三條黑蟲已被斬斷。然而劍氣未消餘力直奔向黑衣女子,與此同時慕容追風也快速射出兩箭直逼那黑衣女子而去。

即便如此但那黑衣女子似沒有絲毫驚懼,且不知何時兩把彎刀已然握於手中,待劍氣逼近之際,瞬即騰空往後一翻將劍氣完美的避過,待落地之際左右手交叉一揮又輕鬆的擋掉了慕容追風射來的兩箭。介此黑衣女子略顯得意,嘴角一揚冷笑道:

“哼,雕蟲小技!”

誰知她話音剛落,卻見祁進身影一閃竟如鬼魅一般已經出現在了她面前。見此情形黑衣女子心中大駭。她已知曉自己輕敵,頓時雙臂一揮,手中彎刀直向祁進腹部劃去。但祁進豈是等閑之輩,他右手提劍一擋,只聽得“哧啦”一聲,刀劍交錯之際兩道耀眼的火花猛然乍現。

在擋過一擊后祁進借勢轉身右手執劍一掄猛的一劍裂空劈下。這一劍力道巨大,黑衣女子舉刀一擋,雖說沒有傷及性命,但還是被這強有力的劍氣給震的手臂生疼,硬是踉蹌的退後了好幾步。

“唔,好強的劍氣!”

黑衣女子心中暗道。可當前情形哪容得她多想半分。祁進凌空劍擊后立馬又一挽手中長劍,箭步如風沖了上去。黑衣女子見狀自然也奮力反擊,但畢竟祁進的攻擊太過激進,為此黑衣女子不得不顯得有些被動。一連數招下來,黑衣女子顯然已是敵不過祁進。

一旁的谷之嵐自然是知道祁進的身手,從而顯得較為淡然,倒是慕容追風被祁進這一身劍術驚得一臉錯愕。

那黑衣女子畢竟是女流之輩,一番拼殺下來體力逐漸不支,她自知如此下去自己必定要吃大虧。為此她竟是有了退卻的想法。可是祁進並未留予她半分機會,劍劍直逼她要害。陷此境遇黑衣女子為求得全身而退的的機會,遂雙腳一蹬猛地退出好幾丈遠,同時又從袖裏射出幾道黑影,想逼退祁進給自己騰出空隙逃跑。哪知祁進非但不退,相反還隻身迎難而上,凌空一掌擊出竟是將那幾道黑影震了個稀碎。

黑衣女子見狀心中已是大駭,轉身一躍就想逃跑,可她哪裏還能逃得了。祁進緊跟其後,只見他凌空躍起,手中長劍一挽,快速刺出三劍,瞬時劍芒乍現,待劍光閃過,黑衣女子身上硬是被捅出了個幾個窟窿,隨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祁進隨之落地,手中長劍一指對黑衣女子喝道:

“你究竟是何人,為何會使此等妖術?”

“不用問了,她定是紅衣教的人,之前周邊好多村落的百姓都是被這等方式所屠害!”

慕容追風此刻臉上憤怒的表情越發濃烈。

那黑衣女子已負重傷,可她似不願被俘,口齒一緊竟想要咬舌自盡,祁進見狀剛想上去制止,卻是被谷之嵐一把拽住:

“進哥不可,此類人陰邪多詭,小心有詐。”

祁進一聽只得止步,而那黑衣女子陰邪一笑后臉色則是一沉,口中鮮血溢出當即便死了去。祁進三人見狀都不禁嘖舌。

“不好!”

見此事畢,慕容追風突然一聲驚呼,而後調頭就往街東頭跑去,祁進谷之嵐二人相視一眼后便也疾步跟了上去。

夜色凄凄,涼風煞煞。此時的李渡城盡被黑暗籠罩讓人寒意倍增。三人剛奔至城東頭,不僅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瞪目結舌。

只見街道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對此情景慕容追風更是心中一緊,發瘋般的向前跑去。不消片刻,他便來到一座小宅院前,院門敞開着,院內房中燈火明耀可見。

“婉清、無常!”

慕容追風焦急的喚着妻兒的名字,心懷忐忑的快步走了進去。

“婉清、無常。不……!”

一聲悲怯的喊叫劃破了夜的寂靜。祁進二人聞聲趕來,剛進屋便見慕容追風抱着一具少年的屍體痛嚎不已,而在他身旁還橫躺着一個年輕女子。見此一幕祁進、谷之嵐二人心中亦不是滋味。谷之嵐上前探了探那少年的頸部,而後轉向祁進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隨之又道另一邊探了探那年輕女子的脈搏后皺眉道:

“她,還未氣絕!”

慕容追風一聽心中一顫,連忙放下了少年的屍身又轉過來慌亂抱起那女子。谷之嵐見慕容追風已是急亂不堪,遂安撫道。

“慕容先生你切勿着急,待我先予夫人看看再說。”

“好好好,請快救我家娘子!”

谷之嵐將卓婉清平放於地上,觀測着她的頸部,只見卓婉清自脖頸以上血脈突兀已成黑色,這顯然是中毒的表現。而後又將其的袖管挽起來,然,這一挽不禁讓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卓婉清手臂上的血脈更為凸出已完全變黑,且似有活物在其中遊動。若只是普通的中毒,對於醫術精湛的萬花谷門人而言倒也好治,但這卓婉清所中之毒卻是讓谷之嵐眉頭聚皺。片刻后她神色凝重的看向慕容追風道:

“慕容先生,夫人怕是中了蠱毒!”

慕容追風一聽,當即腦袋就嗡的一聲,他可是親眼見過因中蠱毒而死的人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那谷大娘子可知解救之法?”

慕容追風急問道。

谷之嵐頓了頓后又看了一眼祁進對其道:

“進哥,一會待我施針將她的幾處命脈封住,你在用純陽氣勁試試看能否將她體內蠱蟲逼出。”

話畢,谷之嵐便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卷,打開后裏面鑲滿了長短大小不一的金針。緊接着她迅速從中抽出幾隻,手指一捻,而後精準而又熟練的將針分別扎入了卓婉清的幾處穴位之中。緊接着又將其扶起坐地,此時祁進亦面向卓婉清禪坐餘地,只見他雙手變掌,對着卓婉清往上一抬掌中純陽氣勁清晰可見,同時卓婉清經祁進的內勁引導也緩緩將掌抬起。漸漸的二人雙掌重合,一股內勁瞬時便湧入了卓婉清的體內。

運功少傾,卓婉清手臂上的血脈已有明顯改善,一條條黑色的紋理也在逐漸消退。一旁的慕容追風與谷之嵐見狀,臉上緊張的表情亦有所緩和。又過片刻,只聽“噗嗤”一聲,一口黑血從卓婉清口中吐了出來,祁進見逼出了毒血雙掌一提便收了功。屆時卓婉清身子一軟便倒在了慕容追風的懷裏。

“婉清你醒醒。”

慕容追風心急如焚的喚着懷中妻子,可卓婉清任沒有半點反應。對此慕容追風情緒頗為激動,他將目光報向了一旁的谷之嵐,谷之嵐端酌着地上卓婉清剛吐出來的那攤血,皺了皺眉道:

“咦,不對。”

話罷又抓起卓婉清的手腕,一面號着脈,一面沉思着。過了片刻她才輕聲一嘆道:

“夫人體內的毒素雖除,但蠱蟲任存!”

“那該如何是好,求大娘子一定要救救她呀!”

慕容追風幾乎是帶着哭腔懇求着。

“這巫蠱之術我曾聽恩師提及過,蠱入體內,反噬其心。若能找到蠱母,要救治也並非難事,只是……”

谷之嵐的話很明了,只是這施蠱之人恐怕就是剛才那黑衣女子,但是現在她人已經斃命,要尋得蠱母又談何容易。慕容追風聽得谷之嵐這一席話臉上頓時凸顯絕望之色。他撫着懷中的妻子,又轉頭看向一旁孩子的屍身,一時間眼淚竟不自覺的破框而出。

“可還有別的辦法?”

慕容追風似有不甘的問道。

谷之嵐沉思了片刻后應道:

“若慕容先生信得過小女子,那不妨與我一併將夫人送往花谷,或許……恩師能有辦法引出夫人體內的蠱蟲。”

慕容追風聽罷,含淚跪在地上連連拜謝。谷之嵐見狀急忙將其扶起道:

“慕容先生不必如此,既然如此我們趕緊啟程,以免誤了夫人病情。”

將走之際慕容追風又回頭看了一眼孩子的屍身,心中悲痛不已。祁進似看出他心中不舍,便拍了拍其肩膀寬慰道:

“慕容壯士只管隨去萬花谷,令公子的後事就交給貧道罷。”

慕容追風含淚點頭,又俯身與慕容無常身邊用手捋了捋兒子的鬢髮悲泣道:

“無常我兒,為父此別實屬不得已……!”

後面的聲音則是越發哽咽。與孩子惜別後,慕容追風對祁進深鞠一躬委託道:

“還請祁真人送他一程吧!”

話罷,便抱着妻子往外走去。

“那進哥,我便先與慕容先生趕回花谷,你且多多保重!”

谷之嵐深情的看着祁進,然而祁進沒有答話,只是微微一點頭算是應承了。

翌日洛水紅衣教分舵所在,主祭祀大廳中,莎莉亞(紅衣教洛水分舵壇主)立於主殿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觀賞者自己的手指。大廳正中擺放着一具女屍,着眼看去那正是昨夜於李渡城中被祁進擊殺之人,屍體旁邊則站着兩名紅衣教徒。

“何時發現的?”

莎莉亞漫不經心的問道。

“稟莎莉亞大人,今日辰時在李渡城中。”

其中一名教徒戰戰兢兢的應道。

“知道是何人所為嗎?”

待莎莉亞問罷,兩名教徒相視一眼后齊聲道:

“屬下不知,還請莎莉亞大人恕罪。”

莎莉亞聽罷一聲冷哼,在瞄了一眼殿內二人後緩步走下台階。那二人見狀連忙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生怕莎莉亞會發難與他們。

“教中分舵祭祀被殺,你等卻沒有查到任何頭緒,可知其罪?”

莎莉亞言語間殺氣已騰現於臉上。

那兩教徒一聽這話,頓時心中一顫嚇得跪在地上連連大呼:

“屬下辦事不利,請莎莉亞大人饒恕屬下之罪過!”

莎莉亞沒有再理會那二人,她緩步挪到屍體旁蹲了下來,用那纖細的手指在屍體上撥弄着,過了一會她那原本淡然無神的眼睛突然大睜,目光死死的落在了屍體的傷口上。那是三個如同雞蛋般大小的創口,創口邊緣的劍痕還依稀可見。

“唔,北冥劍氣?”

莎莉亞發出了一聲驚訝的低吼,她似乎已經猜到此事是誰所為。

“你們且先退下罷,切記今日之事不可外傳,否則……!”

話到此處莎莉亞用怨毒的眼神掃了一眼那兩教徒。兩教聽聽后如獲大釋,連連跪在地上磕頭答應,隨後便匆匆的退了下去。

待兩教徒離去后,莎莉亞才回過頭來看着地上的屍體嘴角一揚陰邪的笑道:

“伊琳娜,我的好妹妹,你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撞上了祁進啊。安心的去吧,姐姐會為你報仇的!”

藏劍山莊位於西湖以南(今杭州夕照山)。庄內種植花草樹木甚多,廊亭樓閣疏疏朗朗的排列其間,無不輝煌煜立。山莊創立幾十載,因鑄名劍而聞名天下,其劍冢之中的各類名兵更是令天下武林人士心向不已。也為此,山莊每十年便會舉辦一次名劍大會,奪冠者即可獲得一柄由山莊所鑄的絕世名兵。

“啟稟大莊主,三莊主外訪回來了!”

劍閣大門外,一藏劍弟子雙手作揖恭恭敬敬的向閣內稟報着。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罷。”

一個清晰剛毅的聲音從閣內傳出,那藏劍弟子聞聲又是一揖后便退了下去。

少時,一男子從劍閣內踱步而出,只見他穿一件深黃色長衫,內套白色印花錦衣,玉帶纏腰,錦鞋裹足,雙手負背立於劍閣大門。一陣夾帶着些許花香的微風輕撫於他那一張乾淨的臉上,鬢角的劉海不時隨風飄逸,看起來倒是洒脫無比。此人正是藏劍山莊大莊主葉英。

“大哥,我回來了!”

話音剛落,卻見三莊主葉煒從劍閣的不遠處快步而來。

葉英聞聲望去,見得葉煒不由笑道:

“三弟此次外訪可還順利?”

“哈哈,順利順利,請柬都送出去了,我還特意編寫了一份參賽俠士的名錄。”

“如此便好,稍後你且將這些名錄細作整理,以免遺漏。雖說這是我庄第三屆名劍大會,但也是馬虎不得啊!”

“大哥放心,葉煒必定將此事辦妥,倒是你我兄弟多日不見,今天定要暢飲一番啊,哈哈哈……!”

話語間葉煒便拉着葉英的手往偏廳走了去。

傍晚時分,日漸西落,夕陽的餘暉斜照在西湖之上,湖面泛起的粼粼波光讓人觀之不由覺得愜意然然。

“拂袖撐篙瀾衣衫咧……一排竹筏兩人寬咯……阿妹行舟江中游……阿郎岸邊聲聲喚唉……”

瀾滄江畔,一陣陣清脆悅耳的歌聲從江面徐徐傳來。放眼望去,只見一隻竹筏飄於江中緩緩而行。竹筏上,一身着五彩花格短裙,頭戴銀環花邊高帽的妙齡少女正撐篙鶯歌。少傾,竹筏行至江邊緩緩停了下來,女子剛上岸,不遠處就傳來一陣呼喊:

“阿幼朵姐姐!”

少女應聲望去,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女孩正朝着她歡快的跑了過來。少女見狀亦是滿面春風的迎了上去燦笑道:

“素兒啊,怎的就你一人呢?”

“是啊,教主和飛亮哥他們在教中商議要事,反正我又聽不懂,索性就出來接你咯!”

小女孩一臉俏皮的應着。

少女聽罷,一副故作生氣的樣子嗔道:

“好你個小白眼狼,原來你是沒人陪你玩才想到了我啊?”

“沒有,沒有。素兒……素兒……”

小女孩見對方生氣了,一時着急竟語塞了起來。少女見其一副囧樣,竟是有些憋不住了“噗嗤”一聲便破口笑道:

“好啦好啦,阿姐逗你玩呢,來看看這是什麼?”

言語間少女從懷裏掏出一個小油紙包。小女孩雙手接過打開一看,那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得歡快無比。

“哇,蜜餞!”

小女孩呼罷便忙不迭的抓起一顆塞進了小嘴裏。見其如此開心,少女自也樂得合不攏嘴。她將小女孩雙手抱起笑道:

“好啦,貪吃鬼咱們回去哩!”

說著便抱着小女孩往江畔的另一邊走去。

無量山鳳凰蠱,一個充滿異域神秘色彩的地境。谷中榕樹參天,植被盤根錯節,蟲鳴獸吠亦是不絕於耳。谷內東南一帶,一座座青灰色的建築毅然矗立,放眼望去盡顯古駁氣息。此處便是五毒教教止所在。

玉蟬宮內,五毒教教主曲雲端坐在一張由孔雀羽編製的座椅上,於她旁邊則站着一翩翩美少年。此時大廳正中站着一行人正交頭接耳的在議論着什麼。

“聖蠍使到!”

隨着一個高亢的聲音響起,廳內眾人皆轉頭往廳外望去。這時只見方才瀾滄江邊的少女與那小女孩一併從廳外走了進來。

“阿幼朵拜見教主!”

“青素拜見教主姐姐!”

言語間二人同時向曲雲鞠了一禮。

“免禮吧。諸位,現在人已到齊,我們開始吧。飛亮!”

曲雲示意了一下她身旁的美少年,那美少年應聲從腰間抽出一卷羊皮,展開后對眾人念道:

“諸位,自本教創教百餘年來,教眾大部分皆能遵規守紀、除暴安良、勤勞肯做、廣得民心。然,而今教中卻禍亂彰顯。據悉風蜈長老烏蒙貴私攜教中禁藉《屍典》逃離本教,自創天一邪教,禍害蒼生,其行為乃是為我聖教抹黑,按理論,其罪不可赦,罪可當誅。”

此言一出,廳內眾人都唏噓不已。曲雲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隨後那美少年又繼續道:

“現奉教主令,廢除烏蒙貴風蜈長老一職,另凡我教教眾若與其遇之,盡可誅滅以正教規!”

話畢,廳內又是一陣喧嘩,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時過片刻一老者雙手一揖對曲雲道:

“稟教主,烏蒙貴乃是我教四大長老之一,在教中聲望頗高,而今只憑一隻書卷就說他竊物叛教,如若沒有足夠的證據,只怕是難以服眾啊。”

話畢老者立刻又向四周看了看,見眾人都在竊竊私語,似乎也達到了他想要的某種目的,為此不由得心裏一陣竊喜。

“天蛛長老此言差矣!”

此時阿幼朵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瞄了一眼那天蛛長老後繼續道:

“烏蒙貴叛教一事暫且不置可否,但想必大家也都知道《屍典》作為我教禁藉一直被掩藏於聖典閣之中,然而聖典閣除了教主和幾大長老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進入的方法。現在除烏蒙貴以外,剩餘的兩大長老(由於青素還未被任職靈蛇使,所以現在五毒教只有風蜈長老、天蛛長老以及曲雲統管的玉蟾長老)都在這裏,教主自然是不會去碰《屍典》,天蛛長老我想你應該不會去私自將《屍典》藏起來吧?所以毋庸置疑,最有可能的自然就是他烏蒙貴了。”

阿幼朵言辭犀利,片刻間便將那天蛛長老懟得啞口無言。那天蛛長老自是曉得阿幼朵這番話的用意,故而他也不敢再做辯解,只得眉頭緊蹙的杵在那裏。

“好了,大家安靜!”

曲雲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在審視了一遍廳內眾人後接着道:

“既然此事有所爭議,那就帶本座定會再查,你等也不要再做爭執,都先回去罷。”

其實曲雲此舉無非是為了緩和場面,她心知肚明烏蒙貴定是有問題。過了片刻,待人快散盡時,曲雲便對阿幼朵道:

“聖蠍使,你且隨我來。”

話畢阿幼朵與青素對視了一眼后便跟了上去。

玉蟾宮外,女媧祭壇。曲雲從懷中取出一封信箋遞予阿幼朵。阿幼朵接過拆開一看后便有些驚訝道:

“名劍大會?”

曲雲點了點頭后又輕嘆一聲:

“此次名劍大會乃是我教第一次受邀,我本想親自前往,但教中最近不太安寧,我怕走後會生異變。故此才決定留於教中。”

曲雲頓了頓又道:

“聖蠍使,我已經想好了,此次名劍大會就由你和衣布子代表我教前往參加吧,順便將素兒也帶上讓她多長長見識。素兒自小便沒了爹娘,甚是可憐,此行你們定要多家照顧。哎,這也算是告慰靈蛇使夫婦的在天之靈罷!”

一語盡罷,曲雲臉上不禁泛起了一縷惋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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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俠山河志之禍亂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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