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戰
那兩個靈士向著御辰撲了過來。
御辰心中暗暗叫苦。實在是因為剛才那個錢夫人實在是咄咄逼人，自己也是有點火大，說話就不太客氣。他的另一個小心思是，自己耍耍脾氣，那個錢夫人說不定就會因此放棄，畢竟錢夫人要拿他去做工，做工的話肯定不會想要一個無賴潑皮。自己身為一個窮光蛋，她能奈我何，頂多挨上一頓揍，損失不了什麼。但事出意外，這錢夫人不按常理出牌啊，哪有半點要放棄的意思，這是要把他生生給抓過去啊。
心裏雖然叫苦不迭，但御辰身上的動作可沒有停下，瞬間一個后跳，躲過了那兩個靈士的一抓。他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可以與兩個靈士比力氣，要是被這抓住了，恐怕自己就掙脫不出來了。
那兩個靈士一看，一擊之下並未得手，動作一刻不停，調整好身位，又以兩麵包夾之勢襲來，動作更為凌厲。
“錢夫人，是我冒犯了，大家都是文明人，還是不要動手吧。”御辰立刻認慫，向著錢夫人喊道。
那兩個靈士一聽，生生止了攻擊的動作，露出了一絲笑意。對方既然服軟，那就沒有必要再大打出手，這錢來得也是輕鬆自在。
“不是，孫大，你雇我們過來就是對付這種貨色的么？”兩個靈士中較為年輕的一位笑道，“不過，該收的錢我一分錢也不會少的。”
後面的幾個夥計嗤笑了幾聲，一副輕鬆快活的氣息。孫大臉色更是不好了，跟吃了蒼蠅似的，御辰，你這小子不要那麼快就投降啊，到時候我怎麼找錢夫人報銷啊。
“你這樣想最好，”錢夫人也是無語，你剛才不是還挺囂張的么，一副雄霸天下，橫掃天下的氣勢，現在見情況不妙，你倒光速滑跪，她有點接受不了這個反轉：“那你就乖乖的跟我回去做工還債。我錢夫人也不是一個為難人的人，債款還清我就放你回去。”
“夫人，我還有學要上啊，真的沒有時間去。你看，我好不容易才考上了平東靈學院，學校也馬上就要開學了，淺淺不是也在那裏上學嗎，我們可以多多照顧啊。”御辰立刻轉變了套路。其實他這一招頗有些深意，靈士稀少，錢夫人要是有點眼力見，就不會與之交惡。
“你是平東靈學院的？”葉淺淺一聽，驚喜的說道，“你也是個靈士？”
“勉強算是吧，”御辰心裏有些無語，我那麼大一個靈力波動你就感受不到嗎？人家一個干夥計的孫大都可以看出來，你好歹也是一個正兒八經的靈士，看不出來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母親，你看，他是我的同學哎，他也是靈士，錢我們就不要了吧。”葉淺淺覺得事情有了轉機，小心翼翼地對着錢夫人說道。
錢夫人看着御辰在哪裏裝可憐，心裏有點憋屈，自己要是再不依不饒，那壞人不就成了自己了，那混小子的這一招可謂高明。而自己家的這位，人家說啥信啥，胳膊肘凈往外拐，不幫自己說話也就算了，還幫別人遞刀子，明明就是同齡人，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錢夫人，這貨款，你就寬限我幾個月吧，我總不可能拋下自己的平東靈學院入學資格跑路吧，到時候你大可到學校里來堵我。”御辰一看有戲，立刻就添油加醋道。
此時在場的幾個人都有所動搖，畢竟無冤無仇的誰也不想得罪一個靈士，尤其還是一個平東靈學院的靈士。那兩個靈士也是感概，靈體的修行，向來是與苦作伴，能走到靈士這一步屬實不易。
年輕的那位更是開口道：“夫人，這錢要不寬限幾天吧。”
錢夫人聽着，心中冷笑，這混小子，擱這道德綁架我呢，但又實在不好發作，伸手不打笑臉人，別人客客氣氣，你難道還能惡語相向么。
不過御辰算盤打得雖響，但我們的錢夫人也不是普通人，果斷見招拆招，開口道：“你有沒有平東靈學院的入學資格，我們暫且不論，就算是有又能怎麼樣，你有錢上嗎？要我說，你就安安心心的先來我這裏，把錢老老實實還完。到時候要走要留，就隨你的便了。”
錢夫人這招很是精妙，看起來是在為御辰着想，實則是把問題又扔給了御辰。後面的幾人聽言，跟着錢夫人的思路，覺得也是很有道理。你御辰，能考上平東靈學院是很了不起，但你現在連治病的費用都還不起，你真的有足夠的錢把學給上完嗎？如錢夫人所說，你倒不如去錢夫人哪裏找一個安頓。
不過現場還是有精明人的，孫大暗暗佩服錢夫人的隨機應變，覺得自己還是要多多向錢夫人學習。御辰啊御辰，你現在還有什麼理由不去呢？到時候你來到錢夫人這裏，是走是留，可由不得你說的算了。你終究是個半大小子，還是太年輕，要是遇見錢夫人以外的其他人，搞不好還真就矇混過去了。
“夫人這番好意，御辰我心領了。但我御辰，不願自己的修靈生涯止步於此，我希望自己能夠繼續走下去。無論千難萬難，我也想去平東靈學院繼續修行靈體，希望夫人能讓我有這個機會。大恩大德，御辰沒齒難忘。”御辰看起來很是真誠，一副肺腑之言的樣子。
“好小子，有出息。夫人，我一向不管僱主的事，但今天我也要說一句話：這欠款就先放一放吧，”那位較為年輕的靈士看到御辰這副堅定的樣子頗受感動，又忍不住為御辰說了一句話，“這小子我幫你看着，到時候他敢不還，我免費幫你逮回來。”
就你管得最多，錢夫人暗暗翻了一個白眼。御辰這小子，看着年紀不大，卻是個難纏的角色，錢夫人心中想着，表面上卻是一副頗受觸動的樣子：“御辰，你當真是一個有追求的好孩子。可是，你知道嗎，你要考慮你自己的生活啊，靈體修行花銷不小，你現在並無收入，如何承擔得起？倒不如先來我這裏，賺上一筆費用，再考慮修學的事。修行靈體並非一朝一夕，就算晚上兩年也不算遲，如何？”
眾人略略思考，覺得的確如此，錢夫人這樣安排也很是妥當，紛紛把目光移向御辰，看他有何表示。
這婆娘也忒難纏，我都虛與委蛇和你客套了那麼久，你死活就是不打算放過我是吧，御辰心裏吐槽道。
“夫人，你說得對，但我也有我的決心。我們這樣爭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不如我以身證道，讓你看看我的決心如何？這位前輩一看就是一個戰鬥好手，我與他打一場，要是我贏了，你就寬限我幾個月，如何？”御辰思索片刻，也不再想與這錢夫人繼續進行口舌之爭，指着剛剛說話的那位傭兵，露出一絲陰險的微笑。
錢夫人微微一笑，你小子不是挺能扯的么，怎麼，不繼續了？現在你想換個方式，我怎麼會讓你如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在想什麼，就剛剛那番苦情戲，那個腦子簡單的傭兵怎麼會認真打？剛要開口，卻被那個傭兵搶了先。
“好小子，有種，我接受你的挑戰！”
錢夫人一口鮮血差點沒吐出來，好傢夥，不怕鬼一樣難纏的對手，就怕豬一樣不經思考就上的隊友啊。不過傭兵的話都已經放出去了，她也不好駁了對方的面子，只能咬了下銀牙，略微點了下頭。眾人一看夫人都同意了，也不再多話，散開了去，為接下來的戰鬥空出了場地。
很好，一切都按照我預想的來了，御辰心裏已經樂開了花，表面卻一副悍然赴死的模樣，向著那位自己要挑戰的靈士一個抱拳：“前輩，還請多多指教。”
“御辰小兄弟，你這樣敬重與我，我定然全力以赴，來吧，”那位靈士也是受到御辰的影響，也是嚴肅起來，就擺好了戰鬥的姿勢。
御辰也沒有再廢話，橫起一拳，卻被那傭兵一個格擋，給化解了過去。御辰不死心，又迅猛地攻擊幾下，不得不說，那個傭兵的確戰鬥經驗豐富，一番試探下來，御辰一點也沒有佔到便宜。
“小兄弟，我要出手了，你可要小心了。”那個傭兵終於決定發起攻勢，一說完就略微後撤，靈力運轉，一記右鞭腿掃向御辰的下盤，御辰也不慌，一收前腿，躲過這一擊。
然而，那個傭兵似乎早就料到御辰會用這種方法應對，並沒有驚訝，借勢右腳站定，靈力迅速集中於左腿，腰身一轉，側着身，左腳狠狠蹬出。
卧槽，你玩真的。御辰本來以為這傢伙會放水，沒有想到對方壓根就沒這意思。靈力運轉不及，雙手硬擋，堪堪防下，震得御辰，後退幾步，虎口也是發麻。御辰心中暗暗咂舌，這一腳要是踹結實了，恐怕自己就起不來了。
“小兄弟，注意了。”那靈士看見自己一腳被擋下，有點意外，但立刻就發起了追擊。
御辰心裏是叫苦不迭。他本來也沒想着自己能打得贏這個靈士，更何況這幾日那怪魚靈源擠着御辰靈源的位置，運靈不暢，就更是落入了下風。
御辰運靈不暢，反應不及，幾個回合下來就挨了好幾下，心中也是鬱悶非常，在自己的識海中大罵道：“死魚，你特么能不能收了你的靈源！”
那魚從奪舍那日，也是出不去，就住在御辰的識海裏面，打不死也攆不走。自從那日吃了自己說話不過腦子的虧后，那魚也是學聰明了，竭盡全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御辰能把自己給忘了。但是，沒有什麼卵用，御辰是很記仇的，每天閑得沒事都把那條魚找出來一頓暴打。現在那魚看見御辰吃癟，雖然相當幸災樂禍，但也不敢表現出來，免得又被御辰那小癟三來找麻煩。因此，儘管御辰罵了自己，他也不作聲，只當自己不存在。
“小死魚，我要是挨了打，你也別想跑，快點出來配合我，把你的靈源給我移一邊去！”御辰看那臭魚還在裝死，怒罵道。
那魚思量了一下，覺得還是暫時不要得罪這個瘟神比較好，只好乖乖出來，稍微移了移靈源的位置，讓御辰的靈力運轉稍微通暢了一點。
那靈士本來想着要不就這樣點到為止吧，卻驚訝地發現御辰竟然越打越猛，從剛開始的單方面挨打，到現在有節奏的拆招，似乎越打越輕鬆。那靈士心裏也是有一股傲氣，下手又狠了許多。
大哥，你有病吧，我又不是你的殺父仇人，你打這麼狠幹什麼。御辰心裏想着。這樣不行，如果這樣下去，被擊敗恐怕只是時間問題了。我不能輸，我不能輸！突然，御辰眼前一亮，對着那魚喊道：“小死魚，別移你那狗屁靈源了，把你靈源里的靈力放出來，給我用。”
“憑什麼？”那魚一聽說要動用自己靈源里的靈力，不大樂意，問道。
“憑我拳頭大。”御辰也是有點着急了，再這樣下去馬上就要輸了。
好吧，竟然讓我無法反駁，那魚暗自腹誹，便慢慢放開了自己的靈源：“別怪我沒提醒你，我的靈力可能會跟你靈力起衝突。我只放一點點，你要是撐不住就說話，別到時候你爆炸了又怨我。”
“你特么別那麼多廢話，讓你放你就放！”御辰叫罵著。
那魚又挨罵了，心中也是納悶，不再廢話，慢慢放出了一縷靈力出來。
那靈士正準備要停手，卻看見御辰身體猛地一震，抬頭就看到了御辰雙眼都開始充血了，嚇了一大跳：“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御辰粗重的喘息着，他沒想到靈力之間的排斥竟然那麼嚴重，如同在血管里注射了開水，全身的經絡如同螞蟻在啃食，但是，與此相對的，有一股力量湧上全身，讓御辰覺得自己好像能毀天滅地一樣。
“還受得了嗎？”那魚有點擔心，問道，畢竟，他現在和御辰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御辰的身體就是它的身體，誰會希望自己的身體隨便爆炸了呢。
“你不要廢話，繼續給我放！”御辰強忍着，身體裏那種既痛苦又極有力量的奇異感覺快要把他逼瘋了。
那靈士潛意識裏感覺不好，覺得御辰可能動用了什麼靈術，不敢大意，立刻就做出了防備的姿態。
排斥的反應更激烈了，御辰的全身如同發燒一樣，牙齒都在打戰，御辰不敢再拖，把靈力集中於雙臂，一拳擊出。
那個靈士抬起小臂，一個格擋，就立刻就發現不對勁之處，御辰拳頭上的靈力竟破開了自己賦予小臂上的靈力，一擊就打到了實處。那靈士吃痛，姿勢在那一瞬間有所變化。
機會來了，機會來了！御辰對着識海大吼：“快，全功率輸出你的靈力，小死魚！”
那魚猶豫了一下，但又立刻想到自己要是不照做，恐怕就要面臨御辰的花式虐待，狠狠一波靈力輸出，大叫一聲：“這可是你說的，出事了你可別怨我！”
新的靈力滾滾而來，御辰強壓着頭暈目眩，極盡全力，一掌打出，轟在那靈士露出破綻的胸口處。
“噗”，那靈士吐了一口血，被打的後退了好幾米，才穩住身形，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御辰，“怎麼可能，那是什麼？”
眾人一臉震驚，是啊，怎麼可能！對方可是專精戰鬥多年的靈士，御辰，一個毛頭小子，一個連靈士身份還存疑的毛頭小子！
“你怎麼敢！”還是那個大一點的靈士最先反應過來，上來就是要對御辰下殺手。
“老周，住手，是我大意了，”那個被御辰打傷的靈士一把拉住了那個靈士，“扶着我點，靠，我感覺我肋骨折了。”
“錢夫人，我……是不是贏了？”御辰強撐着身子，口鼻也開始出血，聲音顫抖的問道。
“是，你贏了，”錢夫人看完了這場戰鬥，也是啞然了。她本來就沒想着御辰真能打贏這個職業傭兵，無非就是兩個人配合著演演戲，到時候好皆大歡喜，只留自己一個人擱哪幽幽怨怨。但現實卻是雙方都打出不輕的傷來了，這個時候，再去詭辯輸贏之類的問題，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好……”御辰剛從嗓子裏擠出了一個字，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