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金風玉露初相會 神女花潮早有約 (中)

第二回 金風玉露初相會 神女花潮早有約 (中)

此時天色已晚,班車已停,龍在天只好順着大路奔向金菊市。百里長路,班車尚需兩刻鐘,龍在天有傷在身,徒步而行,沒有幾個時辰怕是到不了市區。

現在龍在天也不知道四大紈絝在什麼地方,給他們傳訊,也不回消息,估計是信號不暢,這也是混亂之地常見的現象,距離三才峰禁地越近,就越明顯,而金菊市就在禁地邊緣,通訊信號時斷時續。

好在不遠處就是戰爭文化村,遊人很多,或許能夠租到車輛。

“喂,這位走道的小哥哥,是不是要到市區,搭我的車吧,便宜。”龍在天正走着,耳邊聽到一串如銀鈴般清脆的聲音。

“不,這位老弟,這車是我的,不是出租車。”一個男子趴在地上呼喊着。

“你已經將這輛車送給我了,紅口白牙,不準反悔。”

“哎喲!疼死我了。姑奶奶,我知道了。”

龍在天定睛一瞧,前面不遠處停着一輛白色快車,車身呈流線型,如同一條鯊魚,正是後土帝國天工殿研究的新品飛車,叫做飛鯊,地面時速可達四百里,售價一千萬白金,乃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青竹村有十幾輛不同款式的飛鯊,龍在天也開過,撞塌了不少房屋。

車旁,站着一個身着青色學服的少女,身材瘦小,臉色稚嫩,約莫十四五歲年紀,一看就是個中學生。地上還躺着一個人,學服少女正對他拳打腳踢,他佝僂着身體大呼小叫。周圍還有不少人在看熱鬧。

龍在天正愁路途遙遠,看到飛車,急忙跑過去,道:“到金菊市多少錢?”

躺在地上的人大聲道:“這是我爹剛給我買的飛鯊,不是出租車。你趕緊到順王山莊報個信,說小順王被打劫了。”

龍在天一愣,瞬間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這個小順王開着豪車出來遛街,不知為什麼被這個學服少女劫持,而學服少女要用這輛豪車當出租車。順王的名號龍在天倒聽說過,是靈穀神朝長老堂的大長老,僅排在三位太上長老之下,是一位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不過龍在天不在乎什麼順王,他只想早點回金菊市,拉開車門,坐上車,便道:“到市區神朝大酒樓,越快越好。”

學服少女跳上駕駛位,興奮地道:“好咧,你坐好了。保證片刻即達。”

龍在天差點沒嗆出一口血,道:“慢點開,確保安全。”

學服少女道:“究竟是快點還是慢點?”

龍在天哭笑不得,道:“你聽不懂話嗎?”

學服少女道:“你神氣什麼,若不是想宰你一把,本姑娘非把你撂進九華湖裏餵魚不可。”

龍在天舉手投降,道:“是我不對,開車吧。”

學服少女轉嗔為喜,道:“這還差不多。”啟動地車,地車像箭一樣躥了出去。後面,小順王立即爬起身來,又蹦又跳,大呼小叫。

學服少女一邊把車開得飛快,一邊道:“你嘴角怎麼流血了?跟人打架了?受傷了?”龍在天沒吱聲,她又道:“不應該啊,我見你從九華酒樓跑出來,酒樓有九華夫人坐鎮,不應該有什麼危險。”

學服少女說著,突然興奮起來,道:“我道你為什麼去神朝大酒樓了,是不是去那裏報仇?算我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方顯我輩英雄本色。”

“喂,我幫你報仇,你怎麼感謝我?”

學服少女嘮嘮叨叨說個沒玩。

龍在天緊緊抓住把手,道:“你能好好開車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學服少女道:“那不行,如此豈不沒錢掙了?我來這裏參加花潮會,買車票花了一萬兩白金,回家還要一萬兩白金,花潮會持續一個月,我在這裏住一個月,衣食住行,雜七雜八下來,怎麼不得個十萬八萬兩白金?所以你必須找我幫忙。”

龍在天心裏一驚,覺得自己上了賊船,忙道:“我不想知道你來這的車費多少,我只想知道這趟車的車費多少。”

學服少女道:“這車名叫飛鯊,不貴,一千萬白金。”

龍在天點點頭,道:“簡配版,是不貴。”

學服少女得意地道:“你還挺識貨。就問問你,坐着舒服不?”

龍在天點點頭:“還行。”

“心情舒暢不?”

“還行。”

“快不?”

“還行。”

“音樂好聽不?”

“還行。”

學服少女道:“好吧,簡配版只配四個還行,一個一萬白金,四個四萬白金,給錢。”

龍在天道:“你要掙錢,也別急着從我一個人身上薅啊。價格便宜點,細水長流好不好?”

學服少女道:“一百里路花四萬白金車費,就問你,刺激不?”

龍在天道:“你是不是要宰我一刀跑路?”

學服少女愕然道:“我為什麼要跑路。”

“你打了老順王的寶貝玄孫子,搶了他的愛車,恐怕現在整個順王府都被你氣得爆炸了,你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嘁!”學服少女嘴角一撇,“這車現在是我的,小順王紅口白牙送給我的,我光明正大地接收了,神皇來了都要說個好字,順王府還敢反悔不成?”

龍在天道:“但願你見到順王府的人還能如此鎮定。”

“別顧左右而言他,現在在談車費。”

龍在天氣海里的靈氣膨脹,不停地向外溢散,倒灌入經脈里,在經脈里肆虐着,疼得他齜牙咧嘴。他沒有心情再跟學服少女閑扯,道:“你說多少就是多少。”

學服少女一拍儀錶盤,道:“好啊,我說十萬。”

龍在天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學服少女見龍在天不吱聲,嘟囔道:“小氣鬼,沒意思。”

龍在天並非不想說話,而是有很多廢話要說,但他突然想起了姥姥的話:“江湖上的人形形色色,有很多可怕的存在,最可怕的就是漂亮女人,遇見漂亮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說話,只聽她說。”

“雖然你不是女人,但我決定,我還是少說話。”說著,閉上眼睛,開始運功壓制氣海里暴漲的靈氣。

“轟!”龍在天正在運功,只聽一聲爆響,行駛中的飛鯊突然一陣晃動,似乎遭到了攻擊。急忙收功查看監視儀,發現一個蒙面人正在後面緊追不捨,不時拍上地車一掌。

“啊!有高知在攻擊地車。”學服少女道,“想不到這輛飛鯊這麼結實,能扛得住高知一擊。”

龍在天道:“他不是高知,是一位具有高知實力的六道杠。”

學服少女驚訝地道:“你怎麼知道他是六道杠?”

“他要是地師,一道魂力攻擊就能把我們重創,何必大張旗鼓地轟擊地車?”剛剛吃了高知一記魂力攻擊,龍在天心有餘悸。

“糟糕,地車的速度已經達到極限,跑不掉了。”學服少女道,“你惹到了什麼仇家,出動這麼厲害的六道杠來追殺你?”

龍在天道:“告訴你一個秘密,這不是簡配飛鯊,而是一輛定製飛鯊,隱藏了飛行功能。”說著按下一個帶翅膀的紅色按鈕,地車收起車輪,騰空而起,劃過天際,一閃而逝,快到了極致。

地車只飛了兩三分鐘,報警鍵便閃爍起來。龍在天道:“信號受到干擾,飛車不能自主充電,能量供給急劇減少,開始降落。”

學服少女道:“崇山峻岭,林海茫茫,找不到合適的降落地點。”

龍在天道:“這是定製飛鯊,飛行功能極為先進,無需人工操縱,智能系統能夠自主選擇最佳降落地點。”

說話間,飛鯊已經平穩地降落在一片森林裏。降落地點是一片開闊地,好像剛剛遭遇了山火,周圍幾十里一片焦黑,寸草不生。

龍在天把飛鯊開到樹林裏,隱藏起來。

學服少女道:“你怎麼知道這輛飛鯊是定製版,隱藏了飛行功能?為什麼不早說?不行,你坐了一輛飛車,車費提高一倍。”

在這幾分鐘裏,龍在天已經想通了前因後果。窮太子支走敦雀雀和四大紈絝,本來是想讓他落單,在回金菊市的路上暗殺他,這個蒙面人就是殺手。可是他應九華夫人之邀,進入了九華酒樓,而酒樓內正好有位天師,窮太子覺得這是個好機會,立即指使在酒樓內的天師展開暗殺,順勢嫁禍九華夫人。天師刺殺未遂,他從酒樓出來,剛剛離開九華酒樓的視野範圍,就被蒙面殺手盯上了,本來很難逃脫,哪知道這個學服少女搶了小順王的定製飛鯊,非要載他一程,讓他又逃過了一劫。說起來,這個蠻不講理的學服少女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呢。於是,他掏出一張金卡,放在車座上,道:“金卡裏面有四十萬白金,太平帝國通用賬號,多出的二十萬就看你能不能從我手裏賺走了。”

學服少女拿起金卡,放在飛車的驗資台上檢驗真偽,聽到智能系統響起“太平帝國通用金卡,餘額四十萬兩白金幣”這句話時,臉上都笑開了花。

“你一次性消費二十萬兩白金,預付二十萬兩白金,已經升級為白金大客戶,以後我就是你的消費顧問,我讓你消費什麼,你就要乖乖地消費什麼。聽明白了嗎?”

龍在天點點頭。

學服少女又道:“我怎麼沒發現這個隱藏飛行功能?你有沒有說明書?你教我也行,放心,我會支付工錢的。這張金卡里有四十萬白金呢,你是不是從來沒有看到這麼多錢?”

“不對,這張卡是你付給我的車費。你小小年紀哪來這麼多錢?咦,我知道了,你在九華酒樓受了傷,不是因為偷東西被打傷的吧?”

學服少女思維跳脫,拉東扯西,自問自答。龍在天充耳不聞,跳下飛車,遠遠找了一個地方,服了一粒療傷丹,運轉功法修復氣海。心裏一直在恨恨地想:“窮太子,你這條毒蛇,終於露出了毒牙。”他本來還要去父母罹難之地看一看,現在已經完全可以確定,神木青穹就是殺父仇人了。

學服少女如影隨形地跟過來,道:“你怎麼不說話?”

龍在天一張口,咳出一攤黑血,臉色變得有些灰白。他的氣海破損,九層圓環碎裂,變成一團混沌,大量靈氣溢出下丹田,使他的經脈也受到了嚴重創傷。此時靈氣在經脈里茫無頭緒的亂躥,如果不能及時疏導,必然會導致經脈爆裂,修為盡失。

修知者被擊破下丹田,傷害的不是肉體而是氣海。化氣境修知者打通下丹田,下丹田就會形成一個漩渦,叫做氣旋。氣旋不斷旋轉,產生一股強大的吸引力,把經脈里的靈氣吸入下丹田,形成氣海。隨着進入下丹田的靈氣越來越多,氣旋就會不斷地把靈氣壓縮,每壓縮到一個極致,就會產生一層圓環,鍊氣境最多能形成九個圓環。氣海破損就是氣旋被外力打破,壓縮在圓環里的靈氣失去壓力,隨之出現爆脹,體積暴漲千百倍的靈氣會在瞬間撐爆下丹田,輕則導致修知者修為盡失,重則導致修知者當場死亡。

龍在天被八品天師的魂力擊破氣海,本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好在他賦異稟,氣旋異常堅固,雖然九層圓環坍塌成一團混沌,但氣旋仍在緩慢旋轉,體積暴漲的靈氣也沒有撐爆下丹田,修為仍然有恢復的可能。而他剛才吃下的療傷丹是六品真丹、療傷聖葯復機丹,專門治療下丹田損傷。隨着藥力散發,混亂的下丹田變得圓潤起來,但要想真正恢復,還需要漫長的時間。

學服少女看着龍在天,收起了嬉笑的神情,道:“原來你傷的這麼重。”

龍在天道:“被天師用魂力襲擊,破了下丹田。”

學服少女渾身一哆嗦,道:“破了下丹田?這還了得?即使能恢復,也需要花費不可計數的資源,還要搭上漫長的時間。”

龍在天道:“能活下來,我已經很滿足了。”

學服少女好奇地道:“不對啊,天師的魂力何等強大?被這麼強大的魂力襲破了氣海,不是當場爆體屍骨無存,就是重傷垂死,可你居然還能活蹦亂跳。”

龍在天道:“我的氣旋受創,氣海破碎,下丹田已經變成一團混沌,被壓縮的靈氣隨時都能發生爆脹。”

學服少女有些着急,道:“那怎麼辦?我帶你去醫院吧。”

“不急。”龍在天看看腕聯機,心想:“還要等一會兒,先修鍊吧,能壓制一分是一分。”他在等村長的信息,只要村長解決了那個天師,窮太子知道事情白敗露,自然就會召回所有殺手。

龍在天現在的狀態非常奇怪,只要運轉知法,就能將經脈里的靈氣導入下丹田,但只要停止運功,靈氣就會不斷的從下丹田溢出,躥進經脈,引起痛苦。他只能不停地運轉知法,來保持體內靈氣平衡。

眼見龍在天入定,開始心無旁騖地修鍊。學服少女百無聊賴,就坐在他身前,替他護法,防止真獸騷擾。

夜涼如水,萬籟俱寂,五輪明月掛在深邃的星空,輕柔地月光拂過風雷高原,將勞累了一天的人們送入了夢鄉。不知何時,夜空中出現一顆流星,發出燦爛的光芒,甚至掩蓋了五月的光輝。流星越來越大,顯然距離昭夏星越來越近,當流星接近昭夏星時,光芒突然收斂,虛空中現出兩道身影,一老一少,老的身穿紅袍,精神矍鑠,少的一襲白衣,亭亭玉立。他們默默地看着昭夏星,整個星球在他們的注視下,彷彿凝固了一般。他們似乎動了一下,似乎仍然一動未動,但他們的身影已經出現在穀神市廢墟的上空。紅袍老者伸出一指,指向了莽莽叢林的某一處。

在莽莽叢林的某一處,一對少年男女閉目斂神,相對而坐,少男身上散發著蒙蒙青光,少女身上散發著煌煌紅光。青光和紅光越來越盛,聚集在二人頭頂,青光慢慢變成一條威風凜凜的青龍,紅光慢慢變成一隻火紅的朱雀,一龍一雀凌空相對,不時發出聲聲高亢的鳴叫。

森林裏,無數真獸被鳴叫聲吸引,向少年男女這邊湧來,靜靜地聚集在一起,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龍在天運轉知法保持體內的靈氣平衡,不知不覺間進入了一個奇妙的境地。他似乎聽到了一聲聲呼喚,時而如怨如慕,似乎飽含無限真情,時而凄切哀婉,隱約帶着一絲傷感,時而縹緲朦朧,似乎隔着無窮時空……還有一絲熟悉,清脆悅耳,彷彿帶着一絲狡黠。

聽着呼喚,龍在天的心靈深處的產生了一陣悸動,不由自主地張開嘴,應和這一聲聲呼喚。

呼喚聲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親近,最終與龍在天的應和碰撞在一起,交織在一起,一股奇妙的感覺從龍在天心底湧起。如姥姥輕柔的手,撫摸着他的心靈,如陽春溫暖的風,吹拂着他的心靈,如愛人溫潤的情,浸潤着他的心靈……喜悅、愛欲、思念、憂傷、驚恐、憤怒、邪惡,各種情緒爆發,一會兒喜氣洋洋,一會兒驚恐萬狀,一會兒傷心欲絕,一會兒怒氣沖沖,他的臉龐在各種情緒的衝擊下,變得扭曲起來,越來越難看。而坐在他對面的學服少女同樣也是如此,俏臉煞白,渾身顫抖,搖搖欲墜,似乎也在經歷着巨大的痛苦。

突然間,只聽“嘭”的一聲,一蓬白色光華從學服少女的眉心溢出,聚成一團,顯現出一個“義”字,義字光團在頭頂旋轉幾圈,又沒入學服少女的眉心,卻是凝聚了義字真言。

與此同時,龍在天的眉心冒出一團火紅色光華,也聚成一團,顯現出一個“禮”字。禮字光團旋轉幾圈,又沒入龍在天的眉心,同樣是凝聚了禮字真言。

接着,龍在天頭頂不斷地溢出光團,有青色的仁字、孝字光團,黑色的水字、良字、恥字光團,黃色的信字、儉字光團……一時間,光華閃耀,仁、禮、智、信、良、儉、孝、恥,龍在天連續凝聚了八個真言入體,而學服少女只凝聚了一個義字真言。

月落星沉,天邊泛起朦朧的白光,涼夜將曉,龍在天睜開眼睛,恰巧學服少女也睜開了眼睛,四目相對,雙方都莫名地感覺到一絲親近。學服少女道:“你氣色好了很多。”

看着學服少女,龍在天的眼珠子差點流出來,道:“你……生魄完滿?”

學服少女一愣,道:“啊,你也是生魄完滿。你的傷好了?”

修知者的修為達到元神境,頭頂會散發出智慧之光,同樣修知者的修為達到生魄境,氣血合一,精神抖擻,周身會散發出一道道光暈,謂之魄光,一道魄光是生魄一重,七道魄光就是生魄完滿。

龍在天這才發現自己不僅傷勢痊癒,氣海仍是九層完滿,還晉陞了生魄境,想起昨晚的奇異經歷,有些茫然。

學服少女道:“你是破而後立,因禍得福。”

龍在天搖搖頭,他不認可這種說法。說他因禍得福,那這個女孩是怎麼回事?昨天相遇時,女孩的修為明明也是鍊氣境,不也在一夜之間達到生魄完滿?

學服少女道:“咦,我凝聚了義字真言,可是我昨晚沒有研究真言啊。”

修知者凝聚真言,煉入顱腦,隨時隨時都能提取、感受這個真言。龍在天立即沉思感受,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凝聚了十個真言。他不喜學習,凝聚真言是他的弱項,在昨夜之前,他只凝聚了義字和勇字真言,可是一夜之間,他的顱腦中竟然多出了八個真言——仁、禮、智、信、良、儉、孝、恥。他立即將真言外放,十個光團在他頭頂旋轉,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學服少女也將真言外放也是十個光團,而且與龍在天一樣,也是仁、義、禮、智、信、良、儉、孝、恥、勇十字真言。

龍在天傻了眼。同時在一夜之間晉陞生魄完滿,都凝聚相同的十字真言,傻子也知道可能發生了什麼。

龍在天神情凝重,問道:“昨晚你有沒有聽到一聲聲呼喚?”

學服少女道:“有啊,那個人不是你嗎?”

“啊!”龍在天張口結舌,細細一想,呼喚她的那個聲音確實與學服少女有點相像。

“為什麼會這樣?”學服少女喃喃地道,“你以前是不是只凝聚了勇字和義字兩個真言?”

“你以前是不是凝聚了仁、禮、智、信、良、儉、孝、恥、八個真言?”龍在天腦海里劃過一絲明悟,一時又不知所以然。

“還有勇字真言。”學服少女道,“你比我還要大好幾歲,為什麼只凝聚了兩個真言?知不知道我虧大了?”

龍在天不好意思地道:“我可以支付一定的報酬。”

學服少女怒道:“你以為什麼都能花錢買嗎?”

龍在天小聲道:“不行的話,我包下剩餘的五個真言。你歇會兒。”

“這還差不多。”學服少女哼了一聲,道,“你還有心思在這裏廢話,小心仇家找到你。”

龍在天趕緊打開腕聯機,看到了龍一困的留言,只有兩個字“搞定”,不由鬆了口氣,道:“沒事了。”給龍一困發了個信息:“平安無事,晉陞生魄圓滿。”

學服少女道:“沒事就好,咱們該出發了,都一夜了,我還沒把你送到神朝大酒樓。不過這可不是我的原因,車費不能少給。”

龍在天問道:“你搶了小順王的定製飛車,真的沒事?”

學服少女道:“什麼搶了小順王,明明是他送給我的。”

龍在天咳嗽兩聲,差點被唾沫嗆死,心道:“送你價值一億白金的飛車?你咋不說整個順王府都送給了你?”嘴裏卻道:“這就好。”

學服少女道:“今天是霜節,卯時三刻花潮會開幕,我們要趕緊。”

剛站起身來,學服少女突然驚叫一聲,抓住龍在天的胳膊,渾身瑟瑟發抖,龍在天則爆出一句粗口。

以二人為中心,四面八方全是真獸,有獅虎豹,有狐狗狼,有蛟蛇蟒,有馬牛豬,有鹿犀象,有鷹鵬雕,有雀鶴雁,食肉的、食草的,地上跑的、天上飛的,種類齊全,前遮后擁,一望無際,遮天蔽日。

“怎麼辦?我們被包圍了。”面對如潮水般的真獸,學服少女不知所措,露出了女孩的本質。

龍在天笑道:“沒事,它們沒有惡意,應該是感覺到了咱倆的氣息,特地過來打個招呼,混個臉熟。”

“胡說。都什麼時候了還沒個正型。”

“那你以為它們要幹什麼?”

學服少女一愣。這麼多真獸,怕是不下數萬隻,有食肉的猛獸,食草的和獸,它們聚集在一起,一聲不響,情緒穩定;頭顱都朝向龍在天二人,低眉順眼,做出一付乖巧馴服的模樣。

學服少女觀察了一會兒,哭喪着臉道:“它們都是衝著咱倆來的。”

龍在天屈指彈彈學服少女的頭,道:“完蛋玩意兒,你是不是不喜歡這些奇形怪狀的傢伙,可以讓它們離開這裏啊。”

學服少女道:“我想離開這裏。”

“咻咻咻……”龍在天吹着口哨,領着學服少女,大步向飛鯊飛車走去,所過之處,真獸都紛紛讓開一條路,最近一排真獸甚至拜服在地,就像在參見它們的王者一般。

進入飛車,龍在天才鬆了口氣,疑惑地道:“怎麼回事?”

學服少女茫然道:“不知道,我們安全了嗎?”

“本來就沒有危險。”龍在天道,“不管了,天色不早了,咱們先回酒樓吃早飯。”

學服少女道:“對,對。我們趕緊離開這裏。”

不消片刻,飛車便來到金碧輝煌的神朝大酒樓,自有服務生把車門拉開,二人下車,飛車自動泊入車位。

華服少女驚嘆道:“好氣派的酒店。你就住在這裏?”

“是啊。”

“這裏只接待各國高官,皇親國戚,你是哪國的王孫?”

“我叫龍在天。”

華服少女驚叫一聲:“你是破壞大王,嚇死我了。”說著摸着胸口,一付弱不禁風的模樣。

龍在天摸摸臉腮,道:“我有那麼可怕?”

“破壞大王來一遭,天雷地火鬧全套。上窮碧落下黃泉,神仙怒兮鬼哭嚎。”

龍在天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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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天三傻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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