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最堅硬的男人
約翰·霍爾圖姆。
19世紀的丹麥人，雜技演員。
雖說只是個雜技演員，但他曾完成了歷史上從未有人達成過的壯舉——
能夠承受大炮的轟擊！
雖然背轟擊之後倒地了，但依舊是一個壯舉！
約翰曾放下豪言，若是有能達成此成就之人，便可獲得他所授予的大量賞金！
雖說只是道具大炮，但在那個為了錢而不顧一切的時代，竟有一百六十多人前去挑戰！
無一成功！
只有他，也僅有他完成了。
……
真的嗎？
在他身亡之後，真的沒有人能再現這一奇迹了嗎？
答案肯定是有的。
在二十一世紀的現代英國，誕生了這麼一個角色。
詹姆斯·多恩，15歲。
那一年的夏天，某一個夜晚，詹姆斯正在一所大商場中購物。
所有在商城中的人們都在正常購物，和詹姆斯一樣。
此時的詹姆斯並不像多年後一樣擁有粗大的肌肉和“臃腫”的身軀。
倒不如說，很普通。
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初中學生的樣子。
沒有人意識到附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一切就像以往的生活一樣安寧。
而就在這安寧的時光中，一件“非正常”事件發生了。
那是一場巨大的搶劫案。
約有50名手持槍械的歹徒沖入了商城，幾乎只是一瞬間，便劫持了所有的人質。
那些歹徒裝備精良，訓練有素，這是場早有預謀的行動。
當他們擊碎玻璃的那一刻，開槍示威的那一刻，造成恐慌的那一瞬間。
所有正在採購的人們，都因這人生中難得的“不正常經歷”而恐懼。
因此，僅僅只有一瞬間，所有“人質”都被制服了。
而與此同時，聽到報案的警方，也是第一時間出動特警前往救援。
但是，當警方趕到的時候，這個商城的情況卻並不如他們所想的一樣糟糕。
這是這些警察一輩子才能接觸到一次的“狀況極好”的劫持現場。
商城內寂靜無聲，不管是歹徒闖入時，還是以往正常的商場，都從未如此安靜過。
每一個歹徒都未被傷及性命，但大多數都坐在地上，呈現慌張的模樣，有的甚至直接坐在地上失禁。
原因呢？
呵呵，這種事情說出來也很難讓人信服。
所有歹徒的槍械，裝備……
全部都被破壞了，散落在地上。
而這一情況的始作俑者，則站在所有歹徒的中間……
拎着歹徒首領的頭髮，光着上半身。
此人自然是詹姆斯·多恩！
身上的彈痕不下百處，身體無一完好之處，但他依然讓在場的所有人心生畏懼。
這僅僅才是一個15歲的少年啊！
然而更讓人驚奇的，是事件結束之後。
詹姆斯那受盡創傷的身體，雖依然有不少槍彈痕迹，但僅僅在三日之後便能隨意行動。
不僅如此，肌肉還比往常看起來更加膨脹。
但有趣的是，當時的詹姆斯本人，也並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可能是天生的體質問題吧，每次我的身體受到創傷，手術癒合的都很快，而且肌肉在之後都會變得更加強大。”
“我第一次發現這件事，還是我在八歲的時候。那時我被人販子給綁架到一輛有三名成年人的車上，
我奮力反抗，雖然我也受了重傷，但那四名人販子也都被我打暈過去了。”
“反正就是年輕氣盛嗎，之後遇到自己能解決的麻煩事就幫別人解決好了，50多個人的犯罪團伙也不是有多難解決的敵人。”
以目前的臨床醫學來看，詹姆斯的新陳代謝能力極強，而肌肉的抗壓能力也是超越常人的水準。
而且，詹姆斯本身就有鍛煉的習慣，在健身俱樂部中，他是獨樹一幟的存在。
年齡在俱樂部中是最小的，而肌肉強度卻是最大的。
就這樣生活到了15歲，經歷了那次重大的搶劫案。
雖說這次的搶劫案對於詹姆斯本人而言，並不是多大的事情，以往的車禍、地震、炸彈恐慌等事件反而對他的肉體造成的損傷更大。
但這件事，卻將他的人生軌跡改變了。
只因一個原因……
這件事被登上新聞了！
雖說也在英國新聞網上所佔的篇幅也並不大，但依然有少數人注意到了他。
其中，就包含了改變詹姆斯人生的那個組織——
雜技俱樂部！
當他們看到詹姆斯的照片以及手術后表現時，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了一個人物。
一個在雜技史上留下如同傳說般事迹的人物……
兩個世紀前的傳奇雜技藝術家……
約翰·霍爾圖姆！
用肉身抗擊大炮的那個人！
雜技俱樂部費勁心力找到了詹姆斯，不顧一切地請求他加入雜技俱樂部。
他們看到了詹姆斯肉體的潛力。
這種天賦，這種肉體的話……
做得到！
這個孩子是可以成為那個男人的“再世”的！
而他們不惜一切地乞求詹姆斯的加入，甚至下跪。
只為重現當年那個被稱為“最堅硬的男人”的傳奇！
那是他們追逐了一生的背影，他們夢寐以求的“完全體”。
就算自己達不成，至少……
這輩子也想見一見啊……
……
而面對他們的邀請。
詹姆斯一開始是拒絕的。
但無奈雜技俱樂部給的實在太多了。
之後，詹姆斯加入了雜技俱樂部。
接受了非人的特訓。
這裏的“非人”，指的是練詹姆斯自己都很難以接受的“非人”式特訓。
首先是讓十幾個人一起用皮鞭抽打自己，連續三個小時。
抽打的人累了就換人上，詹姆斯一動也不能動，只能忍受他們的鞭打。
這種疼痛詹姆斯承受過，但從沒有維持過這麼長的時間。
中國古代曾有名為“鞭刑”的刑法，根據犯人所犯之罪決定抽鞭此數。
但……不管是經過鍛煉的將軍也好，普通人也罷，鞭始終是在抽打皮膚。
皮膚的疼痛，三歲小孩和美國壯漢所受的疼痛都是一樣的！
詹姆斯撐過去了。
維持了許久的“鞭打”鍛煉，結束了……
但還沒完！
接下來是木刀！
把鞭子換成木刀，傷害更盛。
而詹姆斯的肉體，即使創傷的恢復速度極快，也經受不住如此疼痛與折磨。
一個月裏有幾十次，都渴望着要推出俱樂部。
但因為一件事情，而使他堅持了下來……
這種事情，你們都懂的吧？
所有人應該都經歷過吧？
像是數學好的學生不會甘願自己的數學成績落於他人之後一樣；像是工程師不會讓陌生人對他的規劃指指點點一樣；像是賽跑運動員不會讓普通人跑過自己一樣……
你們都懂得吧？
那種“自尊”！
從出生開始從沒有遭到肉體的強烈破壞的詹姆斯，感受到了威脅！
自己那名為“強大”的自尊在面臨挑戰！
如果現在退出俱樂部的話，就等於承認自己的無能了。
自己堅信至今的肉體，是無能的……
怎麼可能讓這種事發生？
為了那“點”尊嚴，詹姆斯咬着牙忍受了無數的痛苦。
除了皮鞭，木刀的抽打，還有……
從汽車到卡車的來回碾壓！
在流着碎石塊與碎木板的冰冷瀑布下沐浴！
將兩塊強力磁石貼在前胸和後背上，用肌肉強行挺住！
而最後……
便是那極為兇險的——大炮轟擊！
而且不是那種道具炮彈，而是真正的炮彈！
要說怕，詹姆斯肯定是怕的。
在那個“人才輩出”的時代，共有160多人失敗。
自己這個距離那個年代兩世紀的人。
真的能承受住嗎？
但怕歸怕，自己還是堅信着……
自己那磨練至今的肉體！
在進行最終測試，也就是“大炮轟擊”的那一天。
以及離當年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時期很多年頭了。
自己將半生都奉獻出的事業……
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堵上的事業……
拋棄了學業、名譽、讚賞而換來的事業……
就在今天要對此測試了。
詹姆斯流着冷汗，立好半蹲的姿勢。
面前是一個離自己兩米的大黑筒。
裏面是炮彈。
旁邊是多年來一直“折磨”自己的前輩們。
歲月也在他們身上留下了痕迹。
這也是他們奉獻了一生的事業。
他們的眼中透露着光芒。
看着他們那期待的神情，詹姆斯放下了心中的躊躇。
“來吧！”
張開手臂，迎接這股巨力的衝擊！
“轟！”
疼！
但可以忍！
背後是自己的人生，前輩的人生，自己生而強大的自尊！
有這些東西在自己背後支撐着，怎麼可能會因此倒下。
恍惚中，詹姆斯看到了一個背影。
他從未見過的人影，但他卻無比熟悉……
很像自己……
“約翰·霍爾圖姆前輩……”
那個身影雖然背對着他，但詹姆斯卻能知道他在笑。
他轉了過來，緩緩地走近自己。
走過了自己，自己成為了站在最前面的人。
最後，那個身影與前輩們支持自己的身影重疊，一同幫助自己支撐着大炮的轟擊。
啊……這樣啊。
前輩們的人生，自己的人生，自己的自尊……
您，終於認可我們了嗎？
……
“啪啪啪啪啪啪啪！！！”
前輩們的掌聲喚醒了詹姆斯。
旁邊是歡呼雀躍，臉上洋溢着笑容與淚水的前輩們。
眼前是滾落的炮彈和散發硝煙的炮筒。
而自己的身軀依舊挺立！
不同於約翰·霍爾圖姆的接受了道具大炮后而倒下的事迹，自己並沒有倒地，用的還是真實炮彈。
自己已然超越了他，成為了雜技界新一代的神話！
最堅硬的男人，再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