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
目暮警官等人到達錄音室后立即取走水進行化驗,調查一番后這才發現:下毒的嫌疑人嘴上還被貼上了一塊兒膠帶,年輕的女人有些怨毒地瞪着他們。
目暮警官看向諸伏景光,「你就是江戶川的新助理木下明吧,聽我的部下說起過你。」
諸伏景光輕輕點頭:「目暮警官,這個人就交給您了。」
「這膠帶?」
「是我貼的。」捂着眼睛的工作人員說道,「這個女的一直在地上罵罵咧咧,我嫌她太吵就想讓她閉嘴安靜一會兒。」
諸伏景光沉默。
其實是被辣椒噴到后他有些記仇,她被抓住后還說了一些挑釁的話,委屈的工作人員又不能上手打人只好藉此發泄一下自己的不滿。
他本想阻止一下的,但是他一看到對方通紅的眼睛就放棄了,他現在的身份也不是警察,只要沒有出現暴力事件他就當沒看到吧。
目暮警官發現了她戴着的手銬,往裏面望去就看到內田。
「手銬是內田警官的吧。」
「是啊,幸好這裏有警察在。」
目暮警官卻讚賞地看着諸伏景光,「這我都聽到了,是你先發現了下毒者的異常,觀察力真是敏銳,不愧是能待在她身邊的人。」
「其實我也是無意間發現的。」諸伏景光並不想他因此被更多人注意到,畢竟越多人關注他就可能越有暴露的風險。
但事情和他想的註定不同。
這次的合作節目警視廳上下自然也都知道的,而且警察們也都很關注,原因的就是他們也很好奇這是個什麼樣的節目。
一個是嘴上不饒人又天資過人的傲嬌偵探,一個是以冷麵嚴肅又不近人情而聞名的古板警察。
所以今天警視廳里很多警察都悄悄摸魚聽着節目,結果意外地發現兩個平時都不怎麼好相處的人表現的好親民。
他們甚至認為說話的兩人一定是被奪舍了。
目暮警官表面上不在意其實也偷偷聽着,沒辦法,他也是實在是好奇,沒想到江戶川真理參加個節目還能碰到這種事兒。
他以前說她被案件詛咒了她還不高興。
開頭的「來電驚魂」還沒解決,錄音室里又發生了下毒害人的案件,目暮越發肯定自己的想法。
江戶川真理一定是被死神詛咒了!
面對這個新助理他帶着些可憐的目光,做她的助理一定很忙。所以對於他的回答目暮只以為是自謙的說法,「不用那麼謙虛,做助理不容易,做江戶川的助理更不容易。」
聽着目暮長吁短嘆的樣子景光不覺有些好笑,「其實真理很好說話的,我做她的助理幾乎沒什麼工作,最主要的工作都是她來完成。」而且很快!非常有效率的那種!
他也只是明面上的助理,實際上有自己的工作和目標。
「怎麼可能?」目暮完全不相信,「她沒有讓你寫什麼推理報告?而且還要一字不差,如果錯了一個字就要全部刪除重寫的那種?」
諸伏景光滿臉問號,那是什麼?聽起來像是故意為難人,隨後馬上想起真理的上一任助理就是組織里的蒂塔。
那真理的那一系列行為似乎也就可以解釋了,他看向真理,眼神有些複雜。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了,膽子實在是大的很,以她的能力一定早就知道了。在明知道對方來者不善的情況下還故意留下蒂塔,甚至不怕對方報復去折騰她。
真理正看着內田手機里傳來的照片,突然感覺好像有人在盯着她,抬頭看竟然是景光,他正用探究的目光注視着她。
她也不覺得意外,槍林彈雨中走出來的橫濱人自然比活在和平環境中的人更膽大一些。
內田問道:「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受害人的身份還在調查中,因為發現她時身上沒有可以證明身份的物品,所以確定身份還需要一些時間。
「頸部的那處勒痕就是她死亡的原因,她的身體雖然被放置在水區管道中,但是身體完好而且衣服很整齊。」
「所以?」
「她是死後被「分裂人」放到那裏的,人卻不是他殺的。」
「分裂人」是他們剛剛給打電話的人的代號,因為女主持人覺得總是「那個人那個人」的叫有些彆扭。
真理知道她其實是想利用一個代號增加傳播度,不過真理確實覺得很麻煩所以便起了個分裂人的代號。
「人不是他殺的?」
所有人都很意外但是卻不會懷疑她說的話,「那他到底想幹什麼?把屍體放到水區下,還特意打電話過來裝作兇手的樣子,他總不能是個傻子吧。」
「啊,我知道啦!」女主持人大叫一聲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真理坐在她旁邊被她嚇得一顫,「你知道啦?」不管怎麼樣,你肯定是誤會了,也一定不是你猜的那樣的。
「這位受害人是「分裂人」的女朋友,她被害后因為抓不到兇手所以他就打電話過來求助。」說完後主持人眼巴巴地瞅着江戶川真理,眼神詢問她說的對不對。
真理無情打破她的美夢,「很遺憾,完全不是。」
「哎?」
真理低頭看着照片里的人,「這個女人和「分裂人」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她是他計劃中的一環。」
「什麼計劃?」
「等找到後面的人你們就知道了。」
不是我們而是你們,內田細細地琢磨着,這麼說她已經知道真相了?
「去哪裏找後面的人?」
真理語氣很輕鬆地回答道:「非常簡單,其實「分裂人」已經把答案都告訴我們了。」
主持人此時選擇躲在一邊,發誓再也不會為了案件出聲了,剛才她一時粉紅情節上腦居然說出了那種話,等反應過來后才感覺很丟臉,最致命的是她說的所有話都會被直播出去,現在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笑話她。
「受害者的手腕上戴的手錶是反過來的,錶盤在手心的方向。但是她的手背側卻有一塊皮膚未被晒黑且呈錶盤狀,很明顯她的手錶是特意被這樣放的。」
「峒特奇百貨大樓的標誌性建築就是一個復古風格的歐式鐘錶,這個巨型鐘錶曾因為常年失修從高樓上摔落下來,不過好在沒有造成人員傷亡。當時,整個鐘錶正面摔在地上。」
內田還記得這件事情,峒特奇百貨大樓在他青年時期開始營業,以前也很有名。
「我記得這家百貨大樓很久以前就因為經營不善倒閉了。」內田曾經還因為它的關門而嘆息過。
「沒錯,你看這名被害人衣服上面的胸針,這是峒特奇在開業十周年的時候發行的紀念胸針。」
內田驚訝道:「你還能看出來胸針的來歷,你那時才多大,出生了嗎?」
峒特奇輝煌過,不過那都是內田時代的事了。對於真理這樣年紀的人來說完全是老古董一樣的存在,她居然會知道。
「沒什麼,我只是喜歡翻舊報紙。」
看報紙也是她的習慣了,尤其來到陌生的世界,通過報紙來了解大事再合適不過。
感謝工藤家的書房!
內田已經開始佩服這個年齡不大的女孩兒了,現在能有幾個年輕人會喜歡看報紙,還是看舊報紙。
「內田先生,我們需要找後面的人。」真理遞給他手機,上面打着一行字。
內田看到后頓了一下,手機里寫的是分明下一個人所在的地方,而且具體到是哪個位置。
她的意思是?
「內田先生,你明白吧?」真理眨巴兩下眼睛。
他點點頭,「明白了。」
知道下一個被害者具體位置,但是不能說出來。這樣做無非是為了防止被真正的兇手發現,看來這個分裂人真的不是兇手了。
那麼,他這麼大費周章地做這些事就一定有目的。
而現在,還不是解密的時候。
諸伏景光決定親自跟着目暮警官回警視廳,他一定要親眼看着這個人被送進去才安心。
目暮警官對此倒是沒什麼意見,反正他都是當事人肯定要跟他回去做筆錄的。
只不過。
「你一個人離開可以嗎?」目暮警官意思是你不是助理嗎,你的老闆還在這裏,而且目測她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的,你就這麼走了真的可以嗎?
沒想到屋裏面的真理好像知道了什麼似的,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目暮警官有理由相信他們剛才說的一切她都知道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已經完全相信了她的邪門之處。
「那就走吧。」
諸伏景光臨走前又回頭看向了她,真理歪歪頭笑着撇了一下嘴,無聲地說:「放心去做吧,我這裏不會有事的。」
他這才離開。
真理回過神來,和內田點點頭,內田已經找自己最信任的人去她示意的地方找人了,過不了多久就會回消息的。
主持人在一邊被冷落了很久才吭聲:「說起來,那個「分裂人」很長時間沒有再打過來了。」
真理嗒嗒嗒扣着桌子,對着麥克說道:「他會打回來的,在我們找到真相后。」
諸伏景光坐在警車裏還在不停地想着內田、公安部和線人的事情,他覺得他已經離真相很近了,只差最後一步他就可以找到那個卧底。
在出神的時間裏警車已經飛快往警視廳的方向開着,在一個岔路口與一輛萬事得擦肩而過。
安室透戴着耳機指使着下屬,「內田是公安部很重要的人物,hiro一泄露他就被陷害,他們中一定有卧底。」
「降谷先生,我們該怎麼做?」
「不要驚動卧底,這次電台的下毒事件很可能就是衝著內田去的。你親自去一趟峒特奇百貨大樓,不要被人發現,也不要靠近任何人,只把去過的人發給我就行。」
「是。」
安室透摘下耳機,再次打開電台,裏面傳來熟悉的女聲。
如果這次的事件和組織有關,他真的希望這件事不要波及到真理身上。
想起朋友他的眼神微微有些觸動,「hiro,我一定會查出卧底,我一定會找到害死你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