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 97 章
正在調試設備的工作人員聽到諸伏景光的聲音後放下手上的工作走過來,「發生什麼了?」
他看向這個送水的人:「你是實習生?怎麼從沒見過你?哪個部門的?」
又看向她的工作牌上,工作牌是沒問題,可上面的名字他看出了問題。
「這個牌子不是杏美的么,怎麼在你手裏?」他質問道。
冒牌實習生突然抬頭舉起一個小瓶子對着兩個人噴了過來,諸伏景光迅速躲開。
「啊——我的眼睛!」辣椒水還是噴進了另一個人眼裏。
諸伏景光躲閃及時,扭住她的手很快卸下了她的辣椒水。他把冒牌實習生壓制住又轉向錄音室的方向,她被景光扣在了門框邊。
冒牌實習生使不出力氣沒有了抵抗的能力。
真理等三人原本等在錄音室里,因為這個錄音室完全隔音一開始他們沒有察覺出異樣,內田和主持人在等待消息的空閑時間裏討論着目黑區的事情。
等到諸伏景光制服了冒牌實習生后,他們終於反應過來外面發生了什麼。
因為可疑電話的事情幾人的神經本來就一直緊繃著,一看外面好像發生了爭執趕緊推門出去。
真理只是站起來,她看了一眼景光手下的人,和他交換了一個眼神明白了他的打算。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冒牌實習生身上,真理用廢報紙將錄音室的大門卡住,又趁工作人員擦眼睛的時候將裏面的麥克調大讓收音效果更好些。
把這些事做完后再裝作沒事人一樣湊到他們中間。
而此時正在收聽的聽眾也注意到了錄音室里發生的事,奇怪來電還沒有解決又發生了一件事,他們更加興奮地討論着。
內田在了解事情經過後問道:「你費勁偷跑進這裏,還特意送水過來有什麼目的?」
「我只是好奇所以偷跑進來,你們用得着這麼對我嗎?」冒牌實習生還在嘴硬,使勁想要掙扎但是發現她根本掙脫不開,沒想到諸伏景光手上一點也不留情。
「只是好奇就不會在水裏下毒。」真理用手帕拿起一個水杯,「而且不只是一杯水裏下毒,是這幾杯水裏都下了毒。」
她被拆穿后惱羞成怒:「你說下毒就下毒了啊,你是在誣陷我!」
「是不是陷害,這幾杯水一化驗就知道了,你在這裏嘴硬也沒用。」真理覺得這個人實在太笨了,笨的有些好笑。
她一看就知道這個人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被人抓住后也不會說些有用的為自己辯護。
不,應該說背後指使她的人可能也正是看中了她這一點。
「是誰讓你過來的?」
面對真理的質問冒牌實習生馬上就慌了,「你在說什麼呢,我聽不懂,我沒下毒也沒誰派我來,我是被冤枉的。」
「懶得和你廢話,我直接給目暮警官打電話吧。」真理拿出手機趕緊聯繫,之所以着急也是因為她和景光都知道這個人的下毒行為其實是朝着內田而來。
這件事一定和公安內部的混亂有關,那麼不如一開始就將這件事先交給警視廳的警察。
目暮警官也是真理的老熟人了,她也很信任這位警察。雖然這件事再往下探查后還是會轉交給公安,但是在這之前還是可以拖延些時間。
景光剛才將嫌疑人控制在錄音室門外,還有真理更改調音設備都是為了將這件事鬧大。
在眾人的見證下將人交給警視廳,那麼就算公安再怎麼強權也要注意輿論的影響。
這樣也不怕有人會對這個冒牌實習生下手。
「內田警官,你身上應該還帶着手銬吧。」諸伏景光問道。
「當然帶了。」這也是內田的習慣了
,即使是停職期他也改不掉。
內田掏出手銬本來想要親自給她戴上的,沒想到諸伏景光非常自然地接過來很是熟練地扣了上去。
內田沒說什麼卻忍不住又仔細觀察了幾眼他,心裏卻在納悶這個木下明真的只是個助理嗎?以他多年的經驗他總覺得不是那麼簡單。
諸伏景光感覺到他探究的目光,很自然的抬頭沖他笑:「有什麼疑問嗎,內田警官?」
內田意味深長地說:「沒什麼,就是覺得你的身手似乎不錯,你有練過?」
諸伏景光謙虛地回答:「不,我不太愛鍛煉。只是我的力氣還算正常,對上女士自然比較容易制服。」
對於這種回答內田是一點也不信,「剛才你在外面是怎麼知道水有問題的?」
「碰巧而已,我在偵探旁邊做助理,對這方面肯定會比普通人更敏銳些。」
「是嗎?」內田還是不信,他轉頭看向江戶川真理。
真理眼睛四處亂飄嘟着嘴吹着不出聲的哨子:別看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再次問:「不管怎麼樣你反應的很快,如果不是你的話可能會有人誤喝。」內田越看他越覺得他很適合做警察,「有沒有做警察的意願?做助理實在是有些浪費你的天賦了。」
景光沒想到內田長官會問他這個問題,他也不能說其實他已經是警察了,而且還是你親自招進公安部的。
真理有些小情緒的在一邊哼哼唧唧,什麼叫做助理浪費天賦?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做我的助理嘛,去看看我每天撐爆了的郵箱你就知道區區一個助理工作有多搶手了。
雖然景光的助理身份是假的。
諸伏景光聽到她不開心的聲音笑着說道:「我還是更喜歡現在的工作,跟在偵探身邊每天也能學到很多。」
「是嘛,也挺好。」內田想到了那個犧牲的年輕警察,如果當初他沒有把他帶進來也許他就不會死了吧。
做警察,也許並不是一件多麼好的事吧,內田最近也開始對他熱愛的職業產生了懷疑。
坐在地上的人聲音顫抖地開口:「阿諾,能不能關心一下我啊,我的眼睛被辣椒水噴到了,現在都快痛死了。」這些人是完全看不到他的嗎?他從剛開始痛苦地哀嚎到現在認命地癱倒在地上,無人關心!
「哦,抱歉。」景光有些愧疚,他的目光一直都集中在嫌疑人身上,沒怎麼注意旁邊。
景光趕快拿出乾淨的水給他簡單沖洗了一下,因為辣椒水的刺激性,他的眼睛通紅通紅的還一直在流眼淚。
他眯着眼睛還是覺得很難受,清涼的純凈水從他的臉上劃過。
「試着睜開眼睛。」
他艱難地睜開眼睛,那種熱辣的刺激感再次襲來,好在清水沖洗過後沒那麼的痛了。
真理坐在轉椅上打圈,「今天是怎麼了,一下子好多事趕到一塊兒,簡直是魔咒。」她就不該出門,一出門就碰到案子。
時間久了她都快分不清是她碰到案子還是案子碰上她了。
真是到哪裏都不消停。
「有消息了。」內田突然說到。
真理腳下打圈的動作沒停下,「找到了吧,屍體。」
「沒錯,他們在你說的位置找到了一具女性的屍體。」內田看向部下發來的信息,和江戶川真理說的位置一分不差。
這個江戶川真理真的有那麼厲害嗎?僅僅是聽了一段錄音就能知道被害人的位置?內田感到十分的新奇。
真理對眾人說道:「他還會打回來的。」
沒過多久,那個人再次打了過來。
「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們吧。我這麼有誠意,遊戲可以繼續了吧。」
內田搶過話
筒:「你到底想做什麼?」
「呵呵,別激動警察大人。我說過了,我只想玩個遊戲,等遊戲結束了你就會明白一切了。」
他停頓了一段時間,又開始瘋瘋癲癲裝作女聲:「我不敢出去,他們守在外面,我逃不出去,我不能呼吸了」
說完后一陣「沙沙沙」的聲音,他恢復了正常的聲音,這次他是說給真理的。
「大偵探,我很好奇,你真的可以光靠聲音就可以破案嗎?這場遊戲你一定要參加。」
「最後說一句不準結束直播,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來。」
掛斷。
很明顯,他是衝著江戶川真理來的。聽眾都認為是犯人在挑釁偵探並向她發出挑戰,甚至有看熱鬧的人已經在網上押寶誰會在這次遊戲中勝出。
他們似乎已經忘了櫻花樹水區下的被害人,滿腦想的都是這場「生死遊戲」。
打電話的人很聰明,他知道如果只是一場推理也許不會引起這麼大範圍的關注,所以他將自己的行為稱為遊戲。
當一件事情變得娛樂化,那麼就會有更多人的抱着看熱鬧的心態衝進來,這場電台直播才會越來越多人關注。
事情發展到現在,他們已經不能停下來,因為一旦停下來就真的可能會發生不好的事,不管發生什麼他們都會背鍋。
「從一開始他就計劃好了,櫻花樹下的被害人只是一個引子,他的目的還沒有露出來,我們只能繼續。」
諸伏景光分析着他的行為:「第一步,獲得關注。」
也許那個人與真理和他想法差不多。
他們想要更多人關注下毒的人,既是為了保護內田也是為了讓幕後之人很難下手封口。
那個打電話的人也是這麼想的,他想通過這場空前的關注保護自己,並且讓可能會害他的人停手。
真理對內田說道:「可以讓你的部下拍幾張現場照片給我嗎?最好能儘快確定身份和死因。」
也許,櫻花樹下的人的死與打電話的人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