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68.營養液雙更(二合一)

第68章 68.營養液雙更(二合一)

禪院甚爾雖然看不到,但是他憑藉著超強大的肉.體可以感覺出來——

整間公寓中到處充滿着五條雪見異樣的咒力。

這些咒力過於陰沉,當然也有她本人術式的關係吧,總之已經形成了領域的雛形。

只能先將她安置在本鄉町。

家裏還有三個孩子,貿然帶五條雪見回去,她未完成的領域可能會對年幼的咒術師造成影響。

***

另外一邊——

五條雪見陷入一片昏暗的幻境。

她無動於衷地站在原地。

在過去幾個月裏,為了衝擊特級咒術師,雪見曾偶爾摸到過領域的門檻,但是從來沒有哪次像現在這樣清晰過。

蒼白的面容自嘲地笑了笑,她的術式可以輕易感覺到空氣中瀰漫著負面情緒。

情緒的源頭就在自己身上。

痛苦、壓抑,令人難以呼吸。

五條雪見就這麼站着,一切事物都無法引起她的興趣。

領域內沒有時間的概念,周圍翻湧的負面情緒越來越濃厚,將毫無抵抗意圖的主人緊緊包裹住。

白髮咒術師脆弱的神經被不斷衝擊着,那是她產生過的“七情六慾”,其中大多數都與諸伏景光有關。

喜、怒、哀、懼、愛、惡、欲。

見欲、聽欲、香欲、食慾、觸欲、情.欲。

人生來就有產生七情六慾的本能,不可或缺,沒有誰能夠例外。

這些情緒一旦到達極端,就會誕生出咒靈。

五條雪見在領域中進入了無我的狀態,不自覺地品味起內心深處每一種感情。

幼年在家族的嫉妒與不滿,長野初見諸伏景光的心動和愛慕,不知何時跟兄長和解的親情溫暖,還有身邊漸漸多出的朋友們……

夏油傑、家入硝子、降谷零、灰原雄、七海建人、鈴木綾子。

生命中每一個跟她有過羈絆的人都帶來了不同的情緒,這些彙集在一起組成了現在的自己。

時間靜靜流逝着,五條雪見不斷感悟這些畫面。

『紅豆』術式對情緒上的掌握越來越精細,領域的內部構築也變得清晰起來。

她不知道的是……

此時在本鄉町的公寓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五條悟和夏油傑是三天前的半夜接到禪院甚爾電話的,聽了妹妹醬出事後立馬趕了過來。

兩位特級咒術師當場就斷定,五條雪見即將開啟領域了。

通過六眼的觀察,雪見的術式本來就跟情緒有關,這次諸伏景光拋棄她的事情成為了一根導火線,給妹妹醬帶來了巨大的打擊。

她濃重的負面情緒如同決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溢了出來。

在五條雪見極度悲傷中形成了領域的模樣。

並且……妹妹醬的情緒越多,領域就越穩定。

兩位特級翹掉任務,一直在本鄉町觀察着,禪院甚爾眼神里也多了幾分光彩,他除了晚上回去給三個小鬼做飯,白天的時間都耗在了這裏。

這一等就是三天。

直到今天早上,公寓內領域開始不斷擴大,他們聯繫了『窗』的人過來,通知大樓內所有住戶去避難。

用煤氣泄露當作借口。

這樣直接讓高層知道五條雪見掌握領域肯定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目前的情況也由不得三個男人抱怨太多了。

中午,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帶着幾份午餐過來看望,吃飯的過程中氣氛相當嚴肅,白髮最強不經意地流露出冰冷的壓迫感。

讓學弟們忍不住爬滿雞皮疙瘩。

夏油傑輕嘆一聲:“悟,收收你的殺意,灰原他們沒做錯什麼。”

“老子知道,但是第一次看見妹妹醬她……五條雪見不該是這樣的。”哥哥大人是指房間內鋪天蓋地的負面情緒。

禪院甚爾一改過去的慵懶,插着雙手安靜道:“所以你要去找諸伏算賬?五條大小姐估計不會願意。”

灰原雄和七海建人擠在一起,老老實實聽前輩們的對話,這次雪見小姐失戀,導致五條前輩對她身邊所有的雄性生物都有了些敵意。

就連寄養在禪院甚爾家的那隻食夢貘都沒放過。

說到底咒靈連性別都沒有吧!因為人家長得像公豬就討厭了起來嗎?

這是什麼《替妹黑化》的劇本啊。

當然,兩個學弟是不敢說出來的,縮在沙發的角落吃起盒飯,安靜如雞。

五條悟冷笑:“諸伏?算賬是肯定要算的,但是現在妹妹醬的事情比較重要,等她醒來以後老子再帶她去做掉渣男,那傢伙不管躲到哪六眼都能找到。”

夏油傑:“同意,帶我一個。”

禪院甚爾聳了聳肩,以他對女人的了解,小姑娘就算醒來,也不會捨得去找諸伏景光算賬的。

這兩個特級雖然厲害,但是對女人心一竅不通啊。

幾人的午餐吃得斷斷續續,因為卧室中五條雪見發生了好幾次咒力暴漲的情況。

特級哥哥們和天與暴君輪流進去看守她。

就這樣慢慢等待着。

直到晚上太陽開始落山時,未完成的領域突然擴大,迅速覆蓋住了整座大樓。

五條悟幾人立刻衝進雪見卧室,眼前出現的是夏油傑單手扶在她肩膀上,幫妹妹醬穩定咒力的樣子。

五條雪見慢慢睜開暗紅色的雙眼。

明亮的眼眸已經恢復了清醒,她手掌相握結印,用冷冽的聲音一字一句說道。

“『領域展開·不見六欲』。”

下一秒,未完成的領域瞬間穩定了下來。

在雪見咒力控制下,如同乖順的寵物,構築、重造,原本的術式『紅豆』如今自成方圓,用很短的時間就組成了一個完美的領域。

五條雪見今天終於開啟了它。

領域內是……漫天大雪的場景。

置身雪中的眾人並沒有感受到冷意,高聳的雲杉上積着像奶油蛋糕般的鬆軟雪花,一片片暖黃色的熒光之上四溢着薄霧。

放眼望去如同聖誕節的畫面。

竟讓人生出幾分暖洋洋的感覺。

五條家的兩兄妹和諸伏景光都在冬天出生,所以她的領域內,或許是出於這個原因,形成了童話般的冰雪世界。

五條悟仔細觀察了一會,咧開嘴笑了起來。

妹妹醬的領域和咒力,都散發著溫暖的氣息,跟三天前判若兩人。

那晚他們被禪院甚爾喊過來,看到虛弱無助的雪見,全身濕得透徹,像只在雨中無助的流浪動物。

別說兩位特級哥哥了,就連經驗豐富的天與暴君也犯了難。

在場的都是大男人,誰都沒辦法幫妹妹醬換下濕掉的衣服,可這樣穿着睡着醒來肯定會生病。

最後是夏油傑召喚出人形咒靈『化身玉藻前』才解決了這場危機,不僅幫雪見換下了濕衣物,還順便穿上了睡衣。

不管怎麼說,玉藻前在傳說里是女性,這一點哥哥們還是可以接受的。

五條悟收回了思緒,靜靜等着妹妹醬展示她的領域。

五條雪見感覺體內充沛的咒力在流動,抬起手朝他們虛空一點。

像是戳到水面泛起流光的漣漪。

領域內帶着術式必中的能力,霎時間在場所有人發覺內心一輕,不由自主地迸發出愉悅的感覺。

哥哥大人摘下墨鏡饒有興緻地看着。

夏油傑站在她身後意外地問:“雪見,你的領域可以……”

“妹妹醬的領域很不錯呢~”白髮最強活動了一下身體,細細研究這奇妙的體驗。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雪見的領域可以抽取和賦加所有情緒,正面或者負面的都行,只要她想……就可以隨便給予他人,當然!也可以輕鬆抽走。”

這話讓在場的咒術師們都驚訝了起來。

這種術式簡直就是為了祓除咒靈而生!咒靈從人類負面情緒中誕生出來,陰暗的情緒可以說是它們的生命。

如果在五條雪見的領域內可以隨意抽取或附加,那麼咒靈在失去負面情緒的一瞬間就會被祓除。

五條家這是又出了一個特級啊!

一直沒有說話的禪院甚爾突然問道。

“那『紅豆』呢?關於使用完術式后形成的那個能實現願望的東西,有沒有變化?”

五條雪見看着自己的雙手,終於再次開口:“有,你可以試試?”

禪院甚爾呼吸幾乎凝固了下來,他身體一頓,然後慢慢走到雪見的面前:“現在就可以?那你動手吧。”

“想要實現你的願望,必須要付出同等的代價。”五條雪見知道愛一個人的力量“你願意用強烈的愛.欲換取嗎?”

“這一點我倒是早就想到了,畢竟世界上沒有那麼輕鬆就能復活別人的好事,你不用顧慮,動手就行。”禪院甚爾對自己的感情倒是挺有信心,認為他可以做到復活小惠媽媽的程度。

五條雪見不理解地歪了歪腦袋:“可是,抽取完你的愛.欲,你對小惠媽媽的感情就會消失,這樣也沒關係嗎?”

豐厚的回報需要高昂的代價,跟等量代換是一個道理。

天與暴君難得露出了一抹溫柔的淺笑。

“以前我能愛上,現在一樣可以,就是重新來過一次而已,五條大小姐別啰嗦了,趕緊動手。”

為此,他已經等待了好多年。

雪見失神片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抓住了禪院甚爾的手臂。

洶湧澎湃的咒力開始運轉,一點點抽取着對方的“情.欲”。

現在對她來說做到這種事已經易如反掌了,不會再像以前抽夏油傑那樣吃力,只聽領域的主人雙唇輕啟,低聲說了一句。

“『術式反轉·予願必成』。”

……

自從五條雪見掌握了『領域展開』之後。

就火速被安排參加了特級考試,如今的她已經不再是一級咒術師,而是站在咒術界頂端的四位特級之一。

從前開玩笑說自己要成為咒術女王,沒想到真有實現的這一天。

家族中那些曾經看不起她的人都誠惶誠恐,每次回去看見這位新晉的特級紛紛恭敬地問好。

就連兩位不怎麼重視她的父母……都對她客氣了起來,再也沒人敢對五條雪見的生活指手畫腳了。

開玩笑,你去管一下特級試試?

過了幾個月,她從禪院甚爾那裏搬回了本鄉町住。

小惠媽媽復活后,兩人需要培養感情,菜菜子和美美子鬧着想跟她一起回來,被渣爹無情地拒絕了。

他是被抽走了“愛”,又不是失憶。

再怎麼說,五條雪見現在也算是他正兒八經的恩人了,看在恩人失戀的份上,就不讓小鬼們去打擾她了吧。

反正養三個孩子已經習慣了,而且小惠媽媽從以前開始就很喜歡女孩,當初他順着妻子的喜好,給沒出生的惠起了個女孩的名字。

意為上天的恩惠。

就是沒想到生出來是個男孩……

五條雪見倒是沒什麼意見,最近她全部的精力都用來準備跳級畢業的事情了。

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就是不想再去那個有太多回憶的大學裏。

五條悟之前來找過她。

說只要她想找到諸伏景光,不管在哪裏哥哥大人都能幫她揪出來。

雪見猶豫了很久,表示如果想通了的話會去拜託兄長的。

她當然也知道靠六眼很快就能找到,但是……

找到之後呢?

自己和諸伏景光之間的問題,找到以後要怎麼解決?雖然她在這段感情中扮演了受害者的身份,可是她真的沒有想好要怎麼面對“前男友”。

根本就不知道是為什麼被分手,哪怕說一句膩了也行,現在這樣不清不楚地找過去,是等着諸伏景光再說一次甩掉她的話嗎?

即使強大如特級,在面對這種傷口時也成了縮頭烏龜。

急性子的五條雪見每次想到要去找他,就生出了一些近鄉情怯的感覺。

結果這件事就被擱置了下來。

好在生活中還有其他事情可以轉移她的注意力。

提前跳級完成了大學學業以後,五條雪見就投入進了高專的工作。

冰雪消融,枝葉吐新。

……

一年半的時間悄然而逝。

新出爐的咒術女王連同兩位特級哥哥,和他們培養了好幾年的勢力,一起將高層的爛橘子連根拔起。

腦花沒有料到他們發現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在毫無準備下被五條悟拆開縫合線,拎在手裏……三個特級把他當棒球打了一頓。

玩得不亦樂乎。

最後湮滅在了一發『蒼』里。

二十一歲的五條雪見過起了渾水摸魚的養老生活。

東大畢業(1/1)

特級術師(1/1)

幹掉高層(1/1)

生活好像突然就失去了目標。

除了在那個黑衣組織後勤部門掛上閑職,隨手幫他們做點威脅人的事情之外,她現在完全就是失業狀態。

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把琴酒嚇着了,一般沒有大事對方是不會來打擾她的。

當然,這並不是因為五條雪見找不到工作。

她要是想去,現在能直接坐到咒術高層的領導辦公室里。

她對這些都提不起興趣罷了。

就連組織也只是無聊生活的消遣,偶爾參與一下,能打發孤單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人。

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五條雪見表現得相當正常,就是再也沒提起過諸伏景光的事情而已。

她不說,其他人就更不敢問,除了對此毫不知情的人。

比如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還有伊達航。

今天他們幾人約好一起去警校附近的居酒屋聚會,失業人員五條雪見在家睡了一天,直到下午才慢悠悠地收拾出門。

一輛紅色的法拉利458行駛在東京繁華街頭,這是一年前諸伏景光消失時還給她的。

五條雪見將敞篷打開,初夏輕柔的晚風吹起了她的長發。

女人慵懶地單手握住方向盤,另一隻手撐在車門上,性感火辣的抹胸短裙配着精緻妝容,無處不在散發成熟的魅力。

一路過來,不少同行的車子都搖下車窗對她吹起口哨,五條雪見輕笑一聲,向某位面容英俊的男人拋去一個ink。

你看,生活除了諸伏景光,不是還有很多美好嗎?

她踩着點到達了約定的地方。

進到居酒屋的包廂后,果然發現自己是最後一個到的,抱歉地笑道。

“我來晚了嗎?其實你們可以先開始的。”

和室障子門被拉開,房間裏面突然安靜了下來,似乎剛才在討論什麼不能讓她聽的話題。

五條雪見安然自若地坐了進去,從隨身包包里拿出一盒女士細煙,然後將松田陣平手中的打火機搶了過來,邊點邊說。

“幹嘛這個表情,在說諸伏景光的事?”看起來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抽煙這件事是一年前跟着家入硝子學會的,倒也不是為了放縱,就是意外的能排解苦悶。

反正在坐的除了娜塔莉,其他幾位警官先生嘴裏都叼着煙,不會影響到他們。

一片煙霧吐出,包廂內情商最高的萩原研二先開了口。

“五條路上堵車了嗎?今天來的有點晚呢。”

雪見食指夾着細煙,在煙灰缸里抖了抖:“嘛,不怎麼堵車,就是路上遇到搭訕的男人追了我兩條街而已。”

“哎?那你給他電話了嗎?”娜塔莉驚訝地問。

“姑且給了,不然很煩人……根本打發不走。”白髮女人懶洋洋地撐着臉頰,似乎在說一件無所謂的小事。

越來越有當初禪院甚爾的影子。

一旁糾結了半天的松田陣平忍不住抱怨起來:“真是的,諸伏和降谷那兩個傢伙到底怎麼回事啊,一畢業人就消失不見了……”

看着昔日好友的愛人,用理所應當的語氣說著自己跟別的男人曖昧,他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那顆捲毛腦袋。

這句話聲音不大,但是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伊達航尷尬地出來打圓場:“那個……五條你來得晚,有什麼吃的想點?我們剛才都已經點過了。”

五條雪見抽完一支煙,將煙蒂按進了煙灰缸里,露出隨和的笑容。

“雖然說我都可以,但是有些選擇困難症,直接幫我要一份金槍魚蔬菜沙拉吧,再配一瓶無酒精香檳~”

都來居酒屋了,怎麼說也得意思意思,雖然自己一點酒都喝不了,但是不妨礙她參與。

晚餐聚會在一片熱鬧中開始。

大家都刻意避開了剛才的話題,雖然五條雪見表現出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樣。

但是……

誰都能看出這位大小姐變了不少。

頭髮長長了,還學會抽煙,打扮得更加性感成熟,可笑容明顯沒有了以前的熱誠。

居酒屋本來就以喝酒為主,食物只是一些下酒的東西,三個警察相互灌酒,很快就變得醉醺醺……

五條雪見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煙,時不時拿起手邊的香檳輕啜一口,看着這些通過前男友才認識的朋友們打鬧。

她其實挺開心的。

很久都沒人跟她提起諸伏景光這個名字了。

咒術高專的人把這四個字列為禁詞,別人不說她也從不會主動提起。

只有在這種時候,她才能感覺到諸伏景光曾經存在過的事實。

娜塔莉悄悄坐到五條雪見的旁邊,猶豫半天擔心地說。

“雪見……你還好嗎?”

雪見聞言愣了一下,從去年諸伏景光消失到現在,她聽到最多的話不是要帶她去報仇,就是天下男人一大堆,可以繼續挑。

剩下的人壓根不敢跟特級咒術師說這方面的話題。

問她還好嗎……倒是頭一次聽見。

“我應該算好吧,學業有成、家底豐厚、不用上班,還能跟英俊的男人約會。”她誠實地回答道。

娜塔莉不自覺地捏緊雙手,神情略帶難過。

真正過得好的人,是不用說這麼多證明自己過得好的,五條雪見也只是想通過這些話說服她接受這個答案吧。

“嗯,那就好……不然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娜塔莉的聲音很輕,幾乎快要被那邊三個喝酒的男人蓋過。

看着他們意氣風發的笑容,五條雪見有一瞬間恍然以為自己回到了一年多前。

諸伏景光還在她身邊的樣子。

如果景光光也在,現在應該跟他們一起來聚會了吧,也許還會被這三個人灌酒,喝得暈暈乎乎被她攙扶回家。

第二天醒來后一定會向自己道歉,說他不該喝醉,會用那雙溫柔手掌摸她的腦袋,低聲輕笑地討好。

還會……

啊嘞?為什麼她要想這些?

這些已經是一種奢望了吧?

酸澀的情緒衝擊着雪見的大腦,她愣了好久,直到聽見娜塔莉在她耳邊擔憂地喊。

“雪見?雪見?你沒事吧!”

五條雪見猛然回過神,看見娜塔莉目光焦灼地看向自己,包廂內其他幾人的哄鬧也停止了,一言不發地向她投來視線。

“我沒事……哎?”雪見一開口就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

喉嚨中爬滿了哽咽的感覺,她抬手摸了一下臉頰,觸到了一片濕潤。

她哭了?為什麼哭?

一時間包廂里靜得可怕,五條雪見皺了皺眉,反應過來後站起了身。

“……我有點不舒服,就先回去了,不打擾你們聚會。”

說完,沒管其他人的關心,立馬跑出了居酒屋,發動車子離開了這個地方。

今晚反常的變化有點嚇到她自己了。

五條雪見將油門踩到二百,一路連闖好幾個紅燈逃回了本鄉町的公寓。

卸完妝后泡了個熱水澡,無精打采地躺在了床上。

她現在住的這間卧室,是以前諸伏景光住的那一間,雖然床和被子通通被五條悟換過了。

但是她還是習慣睡在這裏。

特級咒術師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房間裏偶爾傳出她不安的輕喘聲音。

……

五條雪見做了一個可怕的夢。

這個夢即使是身為咒術界頂端的特級,都忍不住大喊着驚醒過來。

在夢中諸伏景光變得成熟了好多,還長出了鬍子,看起來應該要比現在這個年紀大了幾歲。

他跟一個戴着針織帽的長發男人站在某處天台上,然後不知道說了什麼,竟拿起槍對着自己胸口扣動扳機。

五條雪見聽不見聲音,但是畫面卻真實地在眼前出現。

她碰不到也摸不着,像個遊魂一樣拚命阻攔着,可笑的是一點用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目睹諸伏景光奔向死亡。

特級咒術師大叫着從夢中驚醒。

臉上佈滿了淚痕,窗外有和煦的陽光照射進來,但是卻沒能給床上的人帶來一點暖意。

五條雪見可以接受諸伏景光分手消失,但是不能接受他死亡。

不能接受從此這個世界裏沒有他。

特級咒術師在這一瞬間終於想通了什麼,拿起電話直接撥給了哥哥大人。

“摩西摩西~早上好啊雪見。”

“歐尼醬……我要找他,我現在就要找他!你幫幫我,讓我知道他是不是還活着!”

“……活着的話呢?”

“活着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

掛掉五條悟的電話后,她立馬起床收拾了起來,等會去找哥哥之前,她打算先到禪院甚爾那裏一趟。

把食夢貘帶回來問問關於噩夢的事情。

五條雪見火急火燎地收拾好,坐進電梯來到了公寓地下停車場,剛一拉開車門手機又響了起來。

她疑惑地看着那串陌生號碼,半晌后按下接通鍵。

“喂,哪位?”

“呵呵,好想念你啊我的神明……不,現在應該叫橙酒了。”

五條雪見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可是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聽過,既然叫她橙酒的話,那應該是黑衣組織里的人吧。

電話對面繼續說道。

“很抱歉我因為長期的任務今天才回到日本,可以跟你見一面嗎?”

“……你是?”

“可以叫我貝爾摩德,不過我更喜歡小神明叫我……克麗絲。”

克麗絲?

五條雪見先是茫然了一會,然後腦海中瞬間出現了一張漂亮美艷的臉龐。

那個糾纏過禪院甚爾的克麗絲?

她也是組織里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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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五條家后我端掉警校便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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