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逼問緣由！
夜色像一隻野獸將那人影包圍在內。這世上總有人怕黑，但黑色並不代表就是壞的，總有人喜歡在它的夜幕下做些苟且之事，張藺就是其中一個。過道昏暗的光照在人影上，並沒有任何回應，唯有背後的琵琶鎖，微微反着光，似乎在傾訴些什麼。
張環順着西廂房尋着。此刻已經深夜時分，府上的管家和丫鬟早已睡的昏沉。張藺住的屋子很偏，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師爺喜歡離群而居，一個人在間普通的廂房居住很多年，周圍還有一些擺設，就着燈光能看清依稀間有些像山上的那間屋子。待到他尋到地方，也被四周的擺設驚的愣住。
怎麼這麼像鬼屋？
難道這個張師爺還對當年的事念念不忘？可又為什麼從來沒有回去祭拜那個女人呢？張環有些想不通，不過他掏出了懷中那塊骨頭，躲在窗戶下隱匿。自打他從夢中醒來后，就有一大團謎題。無論是詐屍還是那塊石頭，都讓他很是不解。但一隻有個關鍵，他最是疑惑。如果那個玉璽真的能讓人詐屍，那麼女鬼後來向他索命時為什麼又是實體呢？明明骨頭都被埋在屋后，還能和活人一樣可以碰的着？至於幫女鬼報仇的事他也不過是順口一提，走得時候帶上它也不過是心血來潮。
聽着屋內的鼾聲平穩，氣息綿長，應該是已經熟睡很久了。張環推開一角窗戶，見沒什麼聲響，膽子大了起來，按住窗沿一個縱身就翻了進去。
“誰？”
張藺聽見自己屋子有些聲響，瞬間瞪大了眼睛，撐起身坐在床頭。他平時一向睡眠淺，再加上住的地方很偏，少有家丁在附近，所以對聲音一直都是很警覺。沒辦法，誰讓自己做過那麼多腌臢事，夜裏擔心有人報復呢。
盯着窗戶，透着屋后的光線，只見那個身影慢慢起身，將窗戶關緊，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似乎在望着他，又好像是個木頭一般獃滯。
“你到底是誰？這裏是譚府，我勸你早早離去，免得禍及妻兒！”
見他不出聲，張藺有些緊張。不過他畢竟是讀書人，想着先安穩住面前這個男人，最好能不戰屈人之兵，省得他叫來家丁后被人看自己笑話。在這個府上，他張師爺可是自稱沉穩狡詐，智謀無雙的人！
過了有一會，那個男人似乎想通了什麼，終於動了，嘴角緩緩吐出幾個字：
“五年前，張家老宅，你自己做過什麼還記得嗎？”
一聽到老房子，張藺身子一陣顫抖，難道當年殺妻的事發了？
“不可能，你究竟是誰，敢出來讓我一瞧否？”
張環也笑了，看着他害怕的樣子，確認夢中的男人就是張藺！只見他緩緩的走到張藺面前不到兩丈的地方停下，咬着牙看着這位一直謀害他的張師爺。
“我是誰，我是張環！被你害死的鬼！”
見眼前的人影慢慢走進，終於得以窺貌，正是那張大膽。張藺身子一陣搖晃，在床上驚訝不已，這小子果然沒死。
“這世上哪有鬼？就算是真有，被我害死的人多不勝數，豈不是夜夜都要找我索命不成？”
“張大膽，我知道你沒死！你以為找我報仇就能解決一切嗎？譚府這麼大，殺了我你又如何走得出？是，你老婆是我推薦給譚老爺的，要殺你也是我的主意！不過你一個下人，有這麼好的老婆豈不是暴殄天物？何不獻給老爺，求的一番富貴呢？”
望着這個張師爺驚訝過後，竟主動開口告知他事情起末，不禁愣住了。難道他是想先穩住我？心下直接背手掏出琵琶鎖來，走到床頭抓着張藺的肩膀狠狠地摔在地上。分開琵琶鎖，對着他背後就狠狠地刺了上去。
“啊～”
只聽張師爺痛的慘叫，不過聲音並不大，似乎在竭力的壓抑。他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后，疼得不能自己。又過了一會，終於感覺稍微緩解了一些，斜靠在一根柱子上，一臉痛苦的看着張環。
“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你嗎？”
“為什麼？”
張環疑惑的看着他，本以為叫聲會招來府上的家丁，哪成想這個人自己把慘叫活活憋了回去！一副並不懼怕他的樣子。
“我知道你去過那間屋子。你知道裏面的鬼是誰嗎？正是我張藺的老婆！當年我蹉跎仕路，還有一個病得快死的老婆拖後腿，走投無路之下索性我就殺了她。後來聽說那間屋子鬧鬼，嚇死過人，我便心生一計騙你張大膽過去送命！”
“我和你無冤無仇，就因為我老婆，你就要害我？”
張環還是不明白，雖然這個世道就是人吃人，但他感覺這似乎還不夠理由讓他丟了命。接着看見張藺吐出一口鮮血，似乎是背後的傷口痛極，挪動幾下身子繼續道：
“呸，一個女人算什麼？我要殺你是因為你張家和我有仇！”
“什麼仇？”張環一臉不解，抬頦盯着他。
“嘿，當年我走投無路，投奔上你父族。念着本是同姓男丁，應該有所照應，奈何他們個個都是天生的窮命！只知道幫助鄰里的鄉民如何種地產糧，我稍微出個剝削的主意，就要把我趕出張家，再提得過分些還將我一頓棍棒相受。要不是我抓住譚府這條大腿，早就跟你們這些窮鬼餓死了！”
“就因為這？”
“就因為這！所以我恨你們，恨你們張氏家族好幾年，你張環父輩家道中落也是我害的，你父親家財散盡那是活該，我只不過略施小計，就把他祖輩經營多年的田產盡收於譚府，就是要讓你們張家個個餓死！”
張環看着他歇斯底里地低聲嘶吼，終於明白了這一切。原來這“張大膽”窮不是沒有原因的，記憶里父輩原本也是有些家業，不過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家道中落，再之後更是直接命喪荒野！而母親則帶着他過起窮人的生活，就連那左小荷，也是靠着父輩幾十年前的關係才和他成了親！只不過他這個穿越過來的人卻因此倒了霉，此刻盯着這個張師爺，他心裏很不痛快：
“你說了這麼多，是要求我殺了你？”
“不，你不會殺我的，殺了我你根本逃出不去！譚府上下幾十號家丁，縱使我一聲喊叫，你張環功夫再好，也跑不出這譚府。”
他說的很有道理，張環確實是怕他大聲呼喊叫來人，不過此刻明白了這廝多年來一直陷害“張大膽”祖輩一家，臉色陰暗的嚇人。
“那你為什麼不喊？”
“為什麼？我為什麼，你、你去過那間屋子，告訴我，那裏面真有鬼？”
張環愣了一下，沒想到張藺竟然會這麼說。掏出懷裏的那塊骨頭，望着眼前這個疼的齜牙咧嘴的男人說道：
“你是說蓮兒？”
“蓮兒，你知道蓮兒！”
我當然知道，我還差點被她掐死呢！張環心裏想着，既然這個張師爺是想知道蓮兒的鬼魂，那就試試能不能讓那女鬼出來。只見他低着頭，對那塊腿骨輕聲呢喃。
“我幫你找到了正主，你既然要報仇，不如現出身來自己殺他！”
剛念完沒一會，忽地陰風四起，吹得屋外的燈籠搖擺不定，光線忽明忽暗，門窗具皆叮咣不止。只感覺屋內的溫度極速下降，手上拿着的骨頭慢慢閃爍青光，竟直接飄了起來。
女鬼現身！
【作者題外話】：祝大家國慶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