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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穿着一身黑色的漢服，小臉白裏透紅，面部線條柔和，看着煞是緊緻，從他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男孩右臉頰上貼着的白底黑字的“禁”字。

“那個，小弟弟……我操，鬼啊！”盛夜行本想問問是不是到站了，那知那小男孩扭過頭來，直接就給他嚇住了。

當然不是因為小男孩長得嚇人，而是因為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是紅色的，像是被鮮血浸染了，而且瞳孔像龍類那樣豎起，煞是駭人。

男孩嗤笑一聲，“我要是鬼的話，你不是在地獄跟我說話嗎？哥哥。”

“不會吧？我什麼時候多了個弟弟？”盛夜行睜大眼睛，“你誰啊？為什麼來找我啊？我欠你錢了？至於這麼嚇唬我嗎？”

“哥哥，我是你弟弟啊，如假包換假一賠十的親弟弟，”男孩故作委屈，然後他對盛夜行勾起唇角，“我是盛夜司，我來找你償命了，哥哥。”這是一個帶着血腥的笑容。

盛夜司聽着感到脊背發涼，打了個寒戰。

“哈哈，逗你的”盛夜司收起笑容，轉頭目視前方的電視。

“我就說嘛……”盛夜行鬆了口氣。

“我不會找你償命，這是我自願的啊，哥哥。”盛夜司輕聲說。

“啊？”

不等盛夜行發問，高鐵發出了警報聲，整列車廂轟然炸裂。

“這是瘋子的世界。”

盛夜司站起身來，張開雙臂，擁抱住轟然炸開的火焰。

“只有手握刀劍，才能踏上別人的頭骨登天成王。”

他的身影沒入了火光中。

………

盛夜行猛然睜開眼睛，他下意識掃向安德烈斯的位置，盛夜司不見了，那是安德烈斯，他再抬頭四處打望，座位上都坐着人。

深吸一口氣，他試着平復瘋狂跳動的心臟，渾身無力的靠在着椅背。

“什麼東西哦？出門就遇鬼，沒必要這麼衰吧。”盛夜行揉了揉太陽穴，嘆了口氣，小聲嘀咕着。

“A號線已到站。”冰冷的電子音響起，學生們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依次下了車。

下了車就是一個巨大開闊的廣場，四周圍着金碧輝煌的歐式建築，廣場上還砌有池塘，池塘里還養着鯉魚。中央放着五座大理石石雕，而且雕的都是猙獰的西方龍。

盛夜行和安德烈斯並肩朝着雕塑走去。

淮一下車跟他們打了招呼就走了，安德烈斯則非常熱情的說是帶着他去宿舍，順便給他介紹學校的歷史以及意義之類的。

“那是啥？”盛夜行指了指雕塑。

“那是四大君王和君主庫爾。”

“啥？”

“從左到右依次是冰與火焰之王喀邁拉，地與風暴之王阿伊洛，龍皇庫爾，夜與光明之王刻耳柏洛斯空與時間之王珀伽索斯。”

“這是神話故事嗎？”盛夜行好奇的湊上前去，伸手敲了敲雕塑。

“不，這是真實的，他們都是真實存在的。”安德烈斯收斂起了笑容，肅穆的盯着雕塑。

“真實的？”盛夜行嘴角抽了抽“這不是希臘神話和美索不達米亞神話里的怪物嗎？這裏怕不是精神病院吧？”

“這是真的，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什麼來這裏？”

“因為我們都是精神病！”

“放屁！我們是因為他們！”安德烈斯用手指了指雕塑。

“來崇拜他們嗎？不好意思，我是個唯物主義者。”

“不，”安德烈斯對他咧了咧嘴，

“我們是要幹掉他們！”

“啊？！一上來就這麼刺激勁爆的嗎？”

“在世界衍變的歷史中，龍一直處在食物鏈的頂端，他們強大而莊嚴，他們的雙翼張開遮天蔽日，他們的鱗片熠熠生輝，他們就像是造物主最得意的作品。”

“那我們為什麼要殺他們？”

“龍族和人類的戰爭持續了幾千年，無數龍類的爪沒入過無數人類的胸膛，無數人類的劍刺入過無數龍類的軀體。這是一個人龍並存的世界，也是一個人龍紛爭的世界，只不過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罷了。”

盛夜行轉過頭去，看見身後站這個和顏悅色的小老頭，不過他說的話可一點都不和顏悅色。

“那為什麼你們知道？”

“什麼你們，應該用我們，現在你不是也知道了嗎？”小老頭瞪了他一眼。“因為我們並不是真正的人類。”

“那是什麼？異形鐵血戰士嗎？”盛夜行嘀咕着。

“我們是人龍混血，我們稱自己為‘異種’，通俗一點來講就是混血種。”

“啥玩意？”盛夜行目瞪口呆，指了指猙獰的雕塑，“這玩意和人類怎麼xxoo？”

“年輕人，思想不要那麼齷齪好吧。”小老頭翻了個白眼，“我們中多數人的祖先都是靠喝龍血變成異種的。龍的基因很強大，哪怕是一毫升那麼少的血也足以改變你的DNA。”

“所以說他們是怎麼搞死這玩意兒的？”

“誰說一定要自己殺死。龍類是什麼性格我相信很多書上都有吧，龍族自己的種族內部一直都有紛爭，因為些雞毛蒜皮的事死一兩條龍又是什麼稀奇事。反正他們都不會是真真正正的死亡。”安德烈斯拍了拍他的肩，對他的孤陋寡聞表示鄙夷。

“所以你相信了嗎？”小老頭和顏悅色的問。“哦，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菲利浦教授，你和安德烈斯的輔導老師。”

“我一定是瘋了。”盛夜行雙手捂臉。

“你居然不信？走我給你看證據！”

他帶着盛夜行和安德烈斯來到一處博物館。

裏面意外的空曠，只有中間擺放着巨大的蒼白的骨架以及周圍擺放些其他的東西。

“看清楚了嗎？這就是龍族。”菲利浦指着龍骨，眼裏迸射出說不清的光芒。

“天！一定是這個世界瘋了！”

菲利浦得意的指了指旁邊的一個背後有雙翼的人形骨架。

“這是另一種龍骨。龍類崇尚強大的武力以及巍峨的身軀，他們通常會對嬌小的人類的嗤之以鼻，但又一種情況除外，那就是被打斷新生的龍，或者說是重新化繭被阻撓的龍。”

“每個龍族都有自己的化繭地，這些地方一般都設有結界或是迷宮之類的東西，我們稱之為‘克里特’。每當有龍或者人闖入克里特接近存放龍繭的內室時，化繭的龍族會感應到，然後他們會終止化繭，這個時候的他們巨大的龍驅軀還沒有被孕育完成，他們就會轉變成另一種體型小的生物。也就是人類，但這種形態他們的力量只有尋常時候的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所以這個時候是龍類最好被殺死的時候。”

“好了安德烈斯帶着你的學弟去宿舍吧。”

菲利浦·內維爾拍了拍安德烈斯示意他帶着盛夜行去宿舍。

“嘖嘖，α級，多少年沒見了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