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突襲綿水城
綿水城依靠水運修建，是鏡州水運網絡的樞紐，鏡州的水師有了強大的水流網絡可以快速地支援鏡州的每一個地方。
夕陽倚靠着山林，橘黃色的餘暉灑落大地。奔襲半個月的吳勉龍軍隊神采奕奕，沒有長途跋涉的疲憊感，全軍上下知道這是一次十分冒險的奇襲，一旦不成就會遭到鏡州上下的反撲，絕無後退的半分可能。
這支軍隊沒有畏縮的跡象，各級將官和甲士對即將到來的夜襲愈發興奮，潛藏在山林的深處，等待着日落，等待着大幕拉開的那一刻。
月上柳梢頭，大幕緩緩拉開。
一支化妝成鏡州軍隊的軍隊從密林深處跑出，帶頭的人揮舞着火把，一路跑到了綿水城的城下，對着城頭上的鏡州軍隊大喊，“我們是李將軍的手下。快點打開城門，我們要入城休息。”
守城的鏡州士兵沒有聽聞近期會有士兵的調動，不敢相信城下士兵們的說辭，恰好今夜剛好有李氏家族的將領值班，連忙找到李昊核對事情的真假。李昊是李氏本家的親貴將領，被王可徵召到綿水城做官，今夜正好是他值班。
李昊來到城頭，看到下方士兵們的甲胄和旗幟，相信了幾分，“你們說是我李氏的下屬，說一下將軍的名號，還有將軍下令的手書。”
“我們是李玄景將軍的下屬，奉命前來馳援綿水城。”
一名漢州士兵坐着鏡州士兵放下的竹籃來到城頭，遞上了李玄景的手書。李玄景的手書內容與漢州下屬的意思相差無幾，派出帳下的部將率領步兵三千支援綿水城，以防綿水城城內發動變動。
李昊也贊同這個舉動，王可徵召李昊前來綿水城守城，名為調往中央另有重用，實則作為人質以防李氏家族圖謀不軌。除了李昊，李氏家族的部分親貴也在綿水城，一同防守城池。
手書沒有問題，李昊下令打開城門，放漢州士兵們入城。
漢州士兵快速靠近城門，最後幾排的士兵將要入城的時候，所有漢州士兵一同拔刀，殺了把守城門的鏡州士兵。
一束煙火射向天空，炸裂在寂靜的黑夜。
李昊突然察覺不妙，轉身看向一旁的漢州士兵，拔刀砍向漢州士兵。站在城頭的漢州士兵冷冷一笑，搶下一旁兩名鏡州士兵的大刀，揮刀擋下了李昊的進攻。雙刀揮舞如滿月，刀光粼粼似玉盤，漢州士兵一人殺退了李昊，攪亂了城頭的部署。
大地在顫抖，密林在怒吼，披戴着月色的漢州騎兵們殺向了綿水城，如利箭射向了綿水城的北門。
綿水城被戰火燃燒，平靜被馬蹄踏碎，敗退的鏡州士兵將恐慌灑向城內的大街小巷。宮城內的上官傑被慌亂的聲音吵醒，拿起窗邊散亂的衣服，慌慌張張地推開殿門，耳中的吵鬧聲更大了。
值班的侍衛同樣慌張，“陛下，叛軍進城了。城防軍一時間抵擋不住，敵人人數太多了。”
上官傑也是同樣的猜測，城內的動靜太大了，說明闖入城內的叛軍人數不少，自己城內的城防軍根本無法抵擋，“王勉齡呢？”
王勉齡是王可家族的兄弟，此時正在城內值守。
“王將軍要召集軍隊進攻叛軍。”
“進攻，還進攻個屁！馬上傳令，王勉齡和他的士兵立刻放棄城池撤退，不要貪圖這一座城池。”上官傑穿戴好衣服，召集自己的親兵準備跑路，“他要是不聽就算了。我們走！”
上官傑找到自己的直屬部隊，放棄了綿水城，
準備走西門，沿着水路跑向下游，隨便佔據一座城池以待時日。王勉齡聽到了上官傑的命令，思考片刻也決定放棄綿水城，城防軍的兵力過於微弱，不是漢州軍隊一萬人的對手。
王勉齡派人接應家族內的長輩，在南門匯合，沿着陸路一路南逃，去往家族力量強大的鉅城，同時派出一隊騎兵告知前線的王可，綿水城遭到了漢州軍隊的偷襲。
沒有了王勉齡的抵抗，吳勉龍的軍隊迅速地控制綿水城的大小重要地方，首先進入了王可大肆修建的皇宮，轉了一圈就走出了皇宮，找到等候在門外的下屬們，“率領你們的本部親兵，今夜要嚴格約束，不許在綿水城燒殺淫掠，否則違令者格殺勿論。”
下屬們心中不服，聽完命令后沒有挪步。
“我們還需要在綿水城暫住幾日，不能現在就得罪他們。若是在城內開放燒殺淫掠，我們在鏡州就聲名狼藉，難以獲得其他人的支援了。放心，過了今夜，皇宮內的一切都是你們的，你們可以留下一部分親兵看守。”
下屬們這才放心離開此地，當然也留下一小部分親兵把守皇宮，也是暗地裏劃分明日天亮后將要搶奪的地方。吳勉龍無心搶奪皇宮內的財貨婦女，而是帶着本部親兵趕往了相府。王可違逆推舉上官傑為皇帝，也進一步成為了天下的丞相，改自家的府邸為丞相府，此時是人去樓空。
吳勉龍熟門熟路地走進相府，分派親兵們搶奪相府內的文本資料，還有廟堂內的往來信件，至於相府的貴重物品就給了下屬們。下屬們沒有費多大的力氣就搜集齊全，裝了三口大箱子，抬到了相府的院內。
“一個相府的辦公文件就這麼點？”吳勉龍隨手拿起一本，內容確是公文。
“將軍的意思是相府內有密室？”
“誰家會將公文藏在密室內！”吳勉龍眼珠子一轉，“你倒是提醒了我。一個偌大的相府要是真的有一個密室會是一個大麻煩。遇強拆毀，遇水填平，若是沒有找到密室就毀掉這裏。”
下屬們得到吳勉龍的命令更加用心用力，將相府翻了個底朝天，沒有找到一間密室，索性毀掉相府，拆成了一個大白地。
王勉齡率領本部兵馬撤退後，城池內的其他軍隊放棄了抵抗，綿水城的高門豪族也選擇投降，不再與吳勉龍的軍隊為敵。天剛一亮，綿水城的李氏家族就派出李詭道前往皇宮拜見吳勉龍，卻在皇宮的大門前就看到了吳勉龍。
吳勉龍坐在一把太師椅上，坐在皇宮的大門前，兩旁是昨夜隨他進入綿水城的漢州士兵們。李詭道不明所以，先遞上了家族的信函，表示與吳勉龍軍隊合作的想法。吳勉龍沒有拒絕，一揮手讓人抬來一把太師椅，讓李詭道坐在一旁。
李詭道連聲道不敢，心內是不敢與吳勉龍太過親近，此時答應合作是權宜之計，一旦坐在吳勉龍的旁邊就會被暗中的眼睛看見，李氏家族就徹底與吳勉龍綁在了一條船上。
“李家的代表人不願意與我坐在一起，看來是我的面子太小了。不知道我另外一個兄弟的面子夠不夠？”
吳勉龍抽出一旁侍衛的刀，一步滑到李詭道的面前，刀刃停留在李詭道的肩膀，“你可否給我這位兄弟的面子？”
李詭道想哭又哭不出來，強忍住內心的害怕，一步步地走到太師椅前，扶着太師椅，坐了下來。
“看來綿水城的李家還是能做個朋友。”
有了李家的帶頭榜樣，綿水城的其他家族也派出代表拜見吳勉龍，也被安排坐在吳勉龍的旁邊。
直到日午時分，綿水城的高門豪族代表們頂着大太陽有些受不了了，吳勉龍起身掃視一眼綿水城，“看來有些家族是不願意答應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