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爭端
林立着的建築，充滿了古典的氣息，街道上人來人往，期間還有些伴隨其側的從未見過的奇珍異獸，並且大多人都貌似避讓着馭獸之人。
攤位較多，來往叫賣聲絡繹不絕，房子雖是不少，但不見類似官方樣式之類的，想來也是中心區以外一帶。一名老人家踱步慢行，雖是拄拐，確是不顯老態，竄於街道，時隱時現。城外一處空地之上，有着刻在地面的法陣，忽而光芒映現，就算在日光之下也分外明顯。
而在其中，緩緩出現里一隊人馬，為首之人信手一揮，拋出一塊石頭，隨即法陣張開，竄出一隻銀色飛龍，一躍而上，竟從原地跳到里龍首之上。
“你們先回禁營場，我直接先去面見皇。”平淡交代完底下人馬，便御龍而去了。
“我看這不妙啊，統領面相好恐怖。”“那幫王族到底在想什麼啊，說是讓龍岳將軍去平叛，王公還自告奮勇去督戰。然後王公就慘淡逃回王都，說是遭到了敵國伏擊什麼的。但現場有結界痕迹，內中到底發生何事無人知曉啊。”“我相信天權大人會主持公道的，雖然還在閉關。”“是啊，也就帝國至善能出面了，畢竟龍家還是...”“好了！”
說道這，突然一人吼道，“統領有令，現行回營！行軍！”眾人似是懼怕，紛紛重新集隊，向著城中行進而去。
另一方，在平原之上，一男一女正緩慢地行進着，雖有林林總總幾棵樹遮擋猛烈陽光，小憩一會總是令人愜意幾分，至少流真是這麼想的。
“真弱氣，才走一刻時，如此不濟。”零九有些不滿地說著。流真有些無奈，此刻烈日之下，產生的時差加上昨天的奔波，特別是走出森林時短暫的眩暈感，因為不是持續很長時間所以沒怎麼去在意，加上如果解釋自己是醒來后就來到異世界的哦...想到這還是只能苦笑下下。
“哈哈哈，可能吧。對了，你不是說有關卡嗎，走了這麼久也沒看到人煙，不會迷路了吧。”“平原又不是沙漠，”零九意外地有些不滿，但依舊是平靜語調地說著，“不過也是，有可能是雙月林的原因。”
“雙月林？”“雙月林是玄清三境內最為交匯的靈地之一，空靈陣法之類的能發揮較大功效，但其本身也有不知不覺中置換空間的能力，但少有發生越境，並且現在靈岩在空，我們應該還在清靈境內。”
“靈岩，那些空中的石頭嗎？清什麼靈境又是？”“果然是下境來的人，”聽到這零九竟些許得意，眉宇間一絲精神煥發之感，“靈岩傳說是神脈碎落的一部分，雖可像現在這般觀視，但實際距離非常遙遠。然後清靈境是上清三玄境之一，清靈之名則是因為在三境之中，傳說神脈離此境最近，靈氣最為旺盛，但是不是真的還無確切依據。”看着有些表情變化的零九，流真一時竟看的出神，原來面容敞開，陽光之下是那麼的動人心弦。
“你怎麼了？果然還是下境人，聞所未聞吧。”“哈哈哈...是是，那另外兩境又是？不妨也一起說下唄。”
“...唔...”“嗯？零...九小姐？”
“訓練時就教了這麼多了...”“嗯，不好意思有點小聲...”
“...嘖。”“嗯？”
“你就知道這麼多就行了。下境人。”看着忽轉冷道語氣的，流真有些莫名慌張，說道：“那...那我們找不到關卡想必你也是早就發現了吧，接下來我們應該是...嗯？”
只見零九聞言之後，一時撇過頭，沉默不語。良久之後，零九有些斷續地說道：“我也是...剛剛...死裏逃生...的新...新晉別動隊而已，唔...有問題嗎？”“是，我明白了。”
突然零九眼露“殺氣”，直勾勾的眼神讓流真一時不敢發問，兩人一前一後接着行進着。
“另外還好那隻鐮靈把我用靈空轉移到你附近，不然無靈石所護，無靈源之人容易被清氣同化而亡。”“對對，沒錯...沒有您出現我還真是難逃死劫，還真是多謝救命之恩了。哈哈哈...”像是扳回一城一樣，零九有些放慢腳步，讓流真不知覺中有些輕鬆。
空中不知名的游靈漂游着，靈岩卻是稀少，在中心處，有隱隱反光的物體一般，輪廓狀是圓形，十分巨大，但不仔細觀視很難察覺得到。底下是一座十分富麗堂皇的宮殿，似是古建築般的風格，若不是其浮空着，底下還有巨大紅色靈石支撐着，還以為來到了某處古代景點。四周還有騎着翼獸的人守衛着。而在遠方，一隻體型明顯大於其他翼獸的白龍飛馳而來。
“請停一下，統領大人，現在...啊！”試圖攔下白龍的衛兵轉眼被衝散，直往宮殿中心而去。
“砰！”交擊聲中，白龍被一紅髮男子以長槍硬攔了下來。
“龍淵，你別太過分了哦，雖然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還是和平時一樣面見和彙報就可以了。”望着龍淵背上之劍，紅髮槍士語調雖是調侃，但卻無進一步動作。
龍淵聽罷，示意白龍化回手背的咒紋之中，緩緩降下道身影，飄逸的及背白髮，襯之更顯冰冷。
“王公呢？”輕輕一語，周身流轉的靈氣難掩複雜其心境，和肅殺之氣。
“喂，我說，就算你現在是四方禁衛之首，也不能在王殿內，先和我去面見皇，王公以修養為由已經回府閉關里，”見龍淵有些收斂真氣，紅髮者走到其面前，也收起了長槍，拍了拍他的肩膀，兩人頭髮竟瞬間轉黑，后便一同走向王殿而去了。
偌大的大殿之上，八柱左右分四而立，底下則是坐於椅上的達官貴族的樣子，一個個穿着華麗非常。而在上方中央，一人威武非常，身着服飾更為**，炯烈目光不怒自威。
正在議事期間，殿門走來的兩人打斷了進程。
“皇，龍淵已回。”“剛好，正說到龍岳之事，龍淵你...簡單說一下吧。”看着龍淵背上之劍，座上之皇頓了頓語氣。
“皇，王公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這是一次伏擊行動，並且還有異獸，想必是穢者所為。”就近的一名老者打斷道，雖是身着文式服飾，倒也不失精練，“並且根據王公所訴，內中有結界壓制靈力顯然針對靈玄一脈而來，顯然是叛黨為禍，為了龍岳將軍，應儘快圍剿，彰顯皇之威望與恩德才是。”
話音一出，頓時不少響應之聲。“皇，為龍岳將軍討回公道是必然之事，但若如濟首所言，實為貿然之舉，還應結合龍淵統領的彙報，較為妥當。”
另一側之人，雖也是文裝一身，鶴髮之下有着一張英氣十足的青年樣貌，有些衝突之感。
“哦，軍首大人什麼時候如此謹慎，帝國最高將軍也就如此膽量？”
“知己知彼而已，並且就算出軍，此次靈銳別動隊損失慘重，恐怕一時之間軍備上較難恢復啊，濟首大人，這也是減少您的工作量，何不偷閑片刻？”
“這是嫌老人家嗎的話語嗎？”“哪敢。”
“好了，”皇開口瞬間，全殿復靜，“龍淵，你說吧。”“是啊，說一下龍岳將軍是何等的失職啊，龍家一脈又是負何責任啊。”殿門話音剛落，龍源白髮重現，皇之前頓現兩名護衛，現場一時劍拔弩張。
“砰！”回身一瞬，龍淵已是揮劍欲斬眼前人，但其所張靈壁速度之快，已是盡擋攻勢。
“到底還是龍脈，受盡污穢之人啊。震！”法杖一敲地面，所發靈氣強行震退龍源數步，欲再進時，一人突然立於面前，所發靈力震撼全殿——只見皇一手瞬破靈壁，另一手釋放咒印，壓制住了龍淵靈力。
“夠了!司命長，請你適可而止。”對着來人，皇似是忍無可忍，但卻是沒有再進一步動作，“龍燹，帶龍淵去理館，三天內不得出，然後問清現場狀況，再回報雙首，之後勞煩兩位商議后在和吾一併討論。”
雙首聞言，連忙走下去，來到了司命長前。
“司命長，玄清共會將至，望你別多生枝節。國政之事就不勞費心了。”軍首雖是眯眼而笑，但語氣間的不快外露無遺。
“皇還是一如既往地令人愉悅誠服，在下只是擔憂將龍脈之人如此輕易放置身邊，實在有所擔憂，不過皇既然如此決意，在下也不便多說什麼了。”被稱為司命長的白袍者，眉清目秀，手持高人法杖，一身清氣讓人倍感親近，只是說話間讓人無所適從，“至於軍首，為國家鋪好未來道路，不也是關聯天下嗎，如此太排外些了吧。”
“司命長還是直說來意吧，是天權大人有什麼啟示了嗎？”一旁的濟首突然說道，並且提到天權二字時，眼裏似是發光一般。但相應的，司命長卻是表現尷尬，有些無奈表情，連忙說道：“...是，天權大人說要龍子前往天祭殿面見他，並且地赦大人近期也會回歸帝國，到時一個月後的，應該可共赴三境盛會。”
“哦，天權大人觀星之關已達末境？”皇竟一時也有些嚮往神情，彷彿聽聞聖人之事，格外關注。
“是，加上龍岳將軍之事，天權大人半月後應會出關，屆時也希望龍子切勿失時。”就像沙漠久旱逢露一般，眾人滿臉喜悅之情。“那便有勞司命長答覆天權大人了，龍家的事便有本皇下達即可。”司命長聽罷，行禮之後，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龍淵，神情複雜地離殿而去了。而皇在簡單排布之後，便離朝而去了。
殿外，槍者領着劍者，承着紅麒麟往遠處依稀可見的高塔而去。
“龍淵小子哦，這次多虧皇出面，不然就慘兮兮嘍。”“燹，我感覺到了，那個人...”
“嗯？什麼？”見着陷入沉思的龍淵，龍燹回望王殿，一改戲虐常態，說道：“我們龍家的宿命絕不會止於此地的。對了，這之後回頭還得受那小子折騰呢，也不知道他在外多年曆練得如何了。”“兄長看重之人不會有差。”“哈哈哈，果然這樣才有你的風格。等着吧，天權大人出關，到時就有好戲看了。”
“哈嘁！”此刻，離王殿萬丈雲深之處，一聳天之柱，站立一人，忽而感覺寒意。
又至天黑時分，流真和零九就地以靈壁暫歇，天空之月有圓環圍繞，七彩流光令人出神。而在其下，靈九舞動靈妙身法，猶如妙曼魅影，無意魅惑的眼神時刻衝擊着流真，忘記時間流逝一般。
“不不，我在想什麼，我得想辦法回去才是，鬼知道什麼時候還會再出現之前那隻大怪獸之類的，幾條都不夠啊，得想想辦法。”見流真不知道嘀咕着什麼，零九緩步而來，有些流汗的肌膚在七彩月華下，雖不是冰肌玉骨一般，但宛若吹彈可破。
“好看...”“嗯？”
“哈哈，咳咳咳，沒事沒事，就是乾糧噎到。”“你這個下境人衣着奇怪就算了，吃個東西還這麼弱氣。”
“呃！”“今天正好是月輝象，與我所應靈石有益，待其吸收完靈氣，明天應該可以進行小型空靈陣到附近關卡。”放置於其胸前的靈石，此刻也映出和天上月環同樣的光芒，“不過對於上族來說，這種程度還是可有可無吧。”
“你一直說上族啊，下族啊，我下境來的，沒聽懂...雖然我連下境都不知道（小聲）。”聽到這，零九沒在說什麼，盤坐於靈壁之內開始調息。流真見狀，枕着手臂欣賞着月光，睡意緩緩襲來——“明天再和你說吧。”恍惚之間，似是聽到安心之語，他進入了夢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