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靈修

龍堡內的一間石牢之內，龍苑一面對着一臉疑惑的流真，讓他有些搞不懂了。“嗯？你不知道靈基嗎？”“額。說實話，我確實不知道。倒不如我對現在所處之地一無所知。”“這？來審問你之前，我反覆確認那張通緝公告。有一點是你們指揮異獸襲擊了龍岳一行。”“我們沒有！”“別急，如果屬實，這會你們應該被龍主揚了。”流真心裏一驚，在昏迷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龍主好像沒見過的樣子。“說回正題吧，你們闖龍門的目的是什麼？”“祭獸。我記得零九是要說這個事。”“嗯？你再說一次？”“祭獸，我應該沒記錯。”“你知道那是什麼嗎？”“襲擊龍岳的元兇。”龍苑一此時宛如看着一名愣頭青一般，基本的翼世常識都沒有，那股死兆靈力是哪來的，頓了下，龍苑一說道：“你知道靈修境界嗎？”見流真搖了搖頭，他說道：“看來是個有奇遇的小傢伙啊。”流真隨即附和道：“對對，莫名奇妙的我就成這副模樣了。而且我和零九也是好不容易從祭獸那逃脫，中途還被拿鐮刀的東西追殺。”“鐮刀？你們反被鐮靈追殺？祭獸，若是如此戰力...還有王公當時的態度...嗯~應該不會吧。不過我的靈覺從你們身上，確實感應不到異獸的氣息，遑論指揮了。”“靈覺？”“說了你也不懂。但是你的情況較之另外兩人更為特殊。”“零九就算了，靈姬她也看不出來？”“你說什麼？”“沒沒沒什麼。”“靜靜聽我說，現在這件事恐怕需要你們與王公對峙才有希望搞清楚了。那個迴轉意象真是麻煩。”“嗯！這？”龍苑一說著說著，拿出一些靈石，向其中一塊注入靈力后，浮現出了文字資料，密密麻麻的異界文字，流真卻是能理解上面的意思。“別大驚小怪。這些靈石記載着翼世的一些歷史，還有一些靈法，算是你們闖過龍門的福利。只是囚禁你們也完全說不過去。你身上的靈力和你的靈源有些不相容，但又是同源之象，你要是盜靈者應該是血穢滿身才是。這暫且不論，你的靈軀現在處在異常消耗的境地，再久些日子就得消散於天地之間了。而你修鍊程度實在是入門得不能再入門了。這些靈法有助於你緩和一些，撐到到時去皇都佐證祭獸之事應是無虞。”“我還是會...消散嗎？”“先這樣吧，乖乖練着。”看着龍苑一離去的背影，看了看桌上的靈石，腦海不禁閃過初來翼世前的場景，還有一個曾經掛心的人，慢慢拿起了塊靈石，試着注入了靈力，開始慢慢研讀了起來。

走到大廳，龍苑一見有兩名審訊人員已在等候，走過去問道：“另外兩人的說辭怎麼樣？”“是，大致記錄在此，請大人過目。”接過靈石，注入靈力瞬間，一些影像進入腦海，回味一下后，說道：“基本一致嗎？聽着，所有的記錄都先消掉，暫時將他們三人留在堡內即可，在堡內讓他們自如行動。先這樣吧。”而在主堡位置，龍主正和龍雲驍談話着。

“剛剛的祭會，為何只有那把劍？”“現場只余劍，還有散逸四處，屬於龍岳越限之靈。還有破靈之招的痕迹。”“那也不能就如此定義...”“破靈之舉無人能存。你當明了。多餘心思先放一旁，不日內，前往皇都與天權會面。”“又是聖靈職責。”“龍堡能否再回輝煌，你，只能遵從。”兩人頓時陷入僵持態勢，不自覺靈沖開始激蕩起來，門外的守衛也有些站不穩。這時，另一股較為溫和的靈沖緩解僵局，守衛也好受了。一人手持摺扇，緩步邁入。“我說你們爺孫必須如此嗎。不至於，不至於。”“我先回去休息了，苑一叔，你們先接着談吧。”轉身而去，臉上惱怒神情讓守衛不敢直視。龍苑一搖了搖頭，將剛剛所得靈石交給了龍主。“事情都在裏面了，如何裁決我等你消息，相信你今天的調息時間會比較長。”“無妨，我會在短時間內完成。”“好吧，我先去忙。”“另外，你不要做多餘是事情。”“...放心，龍堡的規矩我不會打破的，至少現在不會。”關上房門，搖着摺扇，龍苑一信步而去了。

石牢內的流真試着按靈法所示，閉目打坐，一時間，先前飄浮空間的感覺又出現。“原來這就是意識空間，總感覺做夢一般，原因在這。湧進來的信息，我先來看看。嗯，靈修境界，分九層靈境。初入五境，是為初領、次心、三通、四念、五意。這時可化現靈翼，當翼現透明，發淡光便可衝擊六化之境。再后是七識、八覺。這裏沒太多說明？為什麼咧？只說到這便可通感天地萬象靈力。聽靈姬曾說我是覺者，...真的假的。可惜那個靈契到現在我都沒什麼印象。嗯？後面還有，九醒之境，萬象可御，識萬象方可醒悟天道，達至悟靈天境，進而羽化歸無，可窺得登仙天機。然而這個境界非靠人力可成，還需特定天時、地象相輔方有成就可能。還有一句，衝擊未成者，可能灰飛煙滅！？”看到這流真深吸口氣，”不過我現在最好還是從頭開始妥當點。”流真開始按照流程開始調用靈源，靈力開始流動周轉，眩暈之感竟是開始慢慢緩解了下來。眉頭一松，蒼白臉色漸復紅潤。就在靈力轉至天靈之時，一股阻力莫名出現，腦識一陣晃動，骷髏召靈的形象出現腦海之中，流真意識又被拉至空白世界裏。

“喲，好久不見，吾之創造者。”“哇！”眼前的巨大骷髏，手持鐮刀，宛若死神形象一般，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連忙後退幾步。“你後退的動作是認真的嗎？這副模樣還是你基於你的意識的好伐？”“骷髏裁者？”“太遜了這個名號。”“你怎麼會突然出現？”“我感到一股靈力運轉，我以為又有事發生，就出來，只是這次比較容易了些，就拉你進來談談嘍。”“談談？”“是的，之前出現的黑翼者，很危險。散發是氣息更是能吞噬一切靈力的樣子，本來我被靈契作用，強制和契獸共同作戰。而黑翼出現后，我被瞬間壓制。之後便出現了這個什麼都沒有的空白世界，我暫且叫這個地方為白世。”“危險？當時我記得它讓我體驗了零九的情緒的樣子，當時那股絕望和悲傷，再到一切陷入黑暗的衝擊，莫名讓我心痛。而它好像也有所感的樣子。它可能只想平息這股情緒而已。”“不清楚，只知道在這之後這個地方就自然存在了。也感覺不到黑翼的存在。”“你是在擔心我嗎？”“這是自然，你可是我的創造者，你要有事我也估計也得沒了。”“那我想問，關於靈基缺失什麼的，你知道多少？”“靈基？”“啊，也對，你要真是源自於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估計不會比我多多少。””承載靈源之物。欸，怎麼突然就說出來了。”“...玄靈境。”“上清三境之一，最接近聖山的靈境。哦，我又說出來了。”“這個世界的事物就算和我有關，也不能太依賴我自己的認知嗎？話說，祭獸呢，那隻怪獸感覺剛剛那個人不太相信的樣子。”“祭...啊！？”就在骷髏召靈欲說之時，突然停頓，獃獃望着上空方向。隨即霞光升起，一股強大的清靈之氣充盈空間之內。“這股靈力，是你！？”由於靈力的感知更為熟練了些，流真感覺到了當初在漂浮巨山上的那股靈力，還有那個手持拂塵之人。

散發的靈力不斷收束，召靈之上，浮現出了一個人。“果然是你嗎？”“久見了，異界的年輕人。”清逸身影再現面前，環顧四周，“原來如此，得到靈源入體嗎？”“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日前的死兆之氣近乎擾動玄靈全境，一絲微弱靈息到達我所在之地。而今此靈間...白世嗎？”“靈間？”“一定程度的靈修者所能構築的獨立空間，可連接靈識，更甚者可為修鍊提供不少助益。回到正題吧，你體內這股覺醒的靈力，你可有感覺到什麼？”“我當時暈了。然後又黑，接着又白，然後，一個黑翼的影子，交流了下情緒。接着就不知道了。醒來就在一座石牢之內。”“如此境況嗎？長話短說，接下來的話，你好好聽我道來，切記。”“突然間說什麼啊？”

月光下的欄杆後面，零九望着圓月，表情有些獃滯，本該完成的任務，到如今卻一步一步的偏軌，再到現在身份的變換。想到這，她蜷縮在一邊的角落，不住的顫抖着。牢門之外，靈姬看着裏面的人兒，默默走開了。“人族就是如此脆弱。話說回來，怎麼醒來后靈力在不斷提升，余的力量也漸漸有恢復的現象。另外看守的說只要不出堡就可自由行動。她到現在都不怎麼起來過。哎呀，余幹嘛煩這麼多，先找到那個人再說。話說這石牢這麼繞，還有隔絕靈力的作用，難怪看守的人這麼少，想問個路的人都沒。可惡啊。”

晚間的皇都之內，深處一處宮殿之中，內中無人隨侍，座上玄皇正閉目調息，周身充沛的靈力散發的光芒，充滿了凌人氣勢。“報，龍堡之事大致如此。”法陣在地面出現，一人慢慢出現，半跪在地，拿出靈石。只見靈石慢慢飄向玄皇，內中記錄信息隨着靈力注入，不斷湧現在其腦海中。片刻后，玄皇納息吐氣，緩步走到來人跟前，說道：“通緝令上之人竟可無阻出現在龍堡境內，還闖了龍門。不是有線報說出現在商堡邊境嗎？對向位置上可暢通無阻到達。”“依據屬下觀察，玄淵嵐大人與之交手時，出現了絕靈現象，或者說是某種體質。沿途的探靈塔毫無反應，說不定與此有關。”“淵嵐嗎？哎，淵嵐啊淵嵐，難怪司法門那邊說見到回來的他一臉滿足的樣子，還是不讓人省心。也罷，有此收穫也可。繼續留意，先下去吧。”“是。”座下之人隨着法陣消失后，玄皇慢慢坐回了原位，自言自語道：“此次出現的死兆靈氣，雖是微弱非常，但中間夾雜的與那股久遠前的靈沖，那...猶如在神殿之中...冥神...”

龍燹在巡視着皇都周遭，招呼了周圍的士兵后，在眾目睽睽中，大家稍微有些顏色的目光下，在角落歇息了起來。儼然不是第一次的樣子。“今夜的月呀，那麼亮，那麼圓，可惜只能看着小星星。嗯？這味道？”“公主。”一人飄然而來，不同於戎裝在身，一襲長白間紅的衣裙，紋理華麗，氣質華貴，正是先前與龍燹共同作戰的玄玲。“嗯。辛苦大家了。今日會議完滿結束，大家都盡職盡責，這些靈液是玄皇陛下交代，犒勞大家。”隨着法陣開啟，一壇壇散發醉人芬芳的靈液呈現眾人眼前，眾人再一次行禮答謝后，紛紛上前暢飲了起來。玄玲看了看周圍，來到了龍燹身旁。

“公主殿下。”龍燹起身行禮，玄玲再拿出一瓶靈液，味道更為香醇。“燹大哥還是依舊如此堅守崗位啊。”龍燹接過靈液，飲了幾口后，說道：“啊，好，好啊。那可不，太辛苦了。唉，先前回到龍堡可把我弄得嗆，也辛苦公主彙報了。”“...沒有啦...”玄玲卻是幾分落寞，望着空中明月，“只是父皇依舊...”“別介，別介。等到大會完成，一切都會好起來。到時我們家龍淵隨便你去找，好好和他到處遊歷，哈哈哈。”玄玲聞言，別過頭去，說道：“酒後胡言看來不假。我...我先回去了。”“行吧，哈哈哈。”看着玄玲離去，龍燹又是卧於邊角，欣賞無邊夜景，“聖靈之子啊，皇族真是複雜呀。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