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勝負（二合一）
就在陳徹高高躍起時，周圍的氣流在陳徹的控制下遵循着命令旋轉起來，氣溫迅速下降，一瞬間便降到了冰點。
空氣中的水分子開始凝結，點點螢光在空中閃爍。
【言靈·素盞鳴尊】
這是家族神官取得名字，這個都不知道是不是言靈的存在，最早出現在冰海殘卷中，是黑皇帝處決白皇帝所使用，在被冰封的七個紀元里被白皇帝竊取。
隨後被伊邪納岐取走的神骸繼承，在神骸的誘惑下，伊邪納岐選定初代建速須佐之男命為寄生宿主，在神骸的幫助下將這個言靈賜予建速須佐之男命，後來建速須佐之男命依靠這個言靈同時擁有了風·水兩系言靈。
他既是控制洋流與大氣流賜予古代島國人民豐富海產與食物的創造之神，也是捲起狂風掀起海嘯摧毀世間一切的破壞之神，也因此被尊稱【素盞鳴尊】
這是為數不多以神名命名的言靈，而使用者就是這代的建速須佐之男命，未來在陳徹繼任大家長之位時，神官們也會將陳徹尊稱素盞鳴尊，供奉在本家神社，陳徹不僅僅是皇，他也是神！
久我餘弦感覺周圍的溫度快速的降溫，風被扭曲，光被折射，冰屑與冰屑相互碰撞，產生了噪音，讓久我餘弦完全無法聽到陳徹活動的聲音。
但奇怪的是風並沒有因此刺耳，她聽見了風正在歡快的歌唱，像是在歡頌誰的到來。
視線被遮蔽，但久我餘弦並沒有慌亂，她輕輕念誦，光芒自她身上亮起彷彿無邊際的太陽。
“言靈·鳳凰火！”
尚在空中準備以此拿下久我餘弦的陳徹，目光緊緊地注視着久我餘弦，突然久我餘弦的身上綻放萬丈光芒，猝不及防的他被火焰所籠罩。
陳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對方也會施展【言靈·鳳凰火】，危急時刻，陳徹本能的將繚繞在周圍的風向前吹去，風破開火焰。
失去了風的陳徹再也無法飛行，身體向著久我餘弦墜落，如果不在久我餘弦聽到他的聲音前逆轉局勢，那麼無法運動身體的他可能會輸。
“言靈·風王之瞳！”
氣流再次旋轉起來，將快要墜落的陳徹拋向天空，手中的劍刃猛地向下揮出，一陣破空聲傳來，一道肉眼可見的半月形氣流向著久我餘弦飛去。
“言靈·陰雷！”
久我餘弦彷彿未卜先知，只是輕輕的向左走動數步，陰雷沒有命中目標，而是撞在年輪上，激起灰塵。
“言靈·無塵之地！”
“言靈·無塵之地！”
兩股斥力自久我餘弦與陳徹之間產生，斥力迅速擴散，隨後相撞起來，灰塵被激起，四散在空中。
無塵之地散去，兩人各自相隔數步，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久我餘弦依舊如同先前，閑庭信步，猶如不動的佛陀。
“你的言靈究竟是什麼？”
陳徹發出疑問，因為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對方為什麼跟自己如此相像，簡直就像是跟自己對決一般。
“我的言靈，怎麼說呢，我也不好形容，我並沒有言靈。”久我餘弦若無其事的說：“我只是能夠聽到它們的話，風現在正在歡快的歌唱，水現在正在暗暗喜悅，火現在正在輕輕搖曳，泥土似乎也很高興。”
聽到這裏，陳徹的表情近乎凝滯，他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能存在的事物，他望着久我餘弦說：“龍語者？”
久我餘弦搖頭，否定了陳徹猜想說：“我無法與它們對話，只是能夠感知它們。”
久我餘弦的話讓陳徹也明白他誤會了，久我餘弦並不是龍語者，她無法與元素對話，只能夠傾聽。
但……這也是極其罕見的能力，這樣的能力就算無法像龍語者一般直接命令元素，但久我餘弦此前的表現也說明了她能夠在一定程度上使用元素。
這樣的能力的確可以算的上目前陳徹言靈的剋星，因為【言靈·素盞鳴尊】他才覺醒不久，並沒有開發到初代素盞鳴尊那樣可以操控洋流與大氣流的程度，他還不能施展高位言靈，所以久我餘弦的能力剛好限制了他通過眾多言靈來攻擊對手的方法。
“你無法與它們對話，那麼是如何使用言靈的？”
陳徹再次發出疑問，因為只有龍語者可以命令元素，徹底擺脫血統對言靈的限制，久我餘弦的能力只能說能夠感知，她能夠感知元素，但無法命令它們，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久我餘弦應該是無法使用言靈的。
久我餘弦柔聲道：“這點我也不清楚，它們呢……似乎也很喜歡我，自出生開始，我就看不見外界，但它們一直在內界陪伴在我的身邊。”
“我只能傾聽它們的話語，它們雖然聽不懂我的話，但是好像能明白我的意思。”
陳徹忽然注意到風的軌跡似乎更加歡快，一些風環繞在久我餘弦的周圍。
久我餘弦雙手承托那些歡快的風，美麗的身姿與風共舞，她語氣歡快的說：“而且我能夠感知到它們，所以我能夠感知使用言靈時它們是如何運動的，於是我將它們運動的軌跡記住，然後只需要指引它們去運動就好了。”
“至於其他的……”久我餘弦的臉上也是露出不解的神色，她說：“師父也不清楚，他雖然能夠命令風，但也不明白為什麼風會明白我的意思，最後也只是說可能因為我缺少了視覺，所以在聽覺上有些超乎認知的天賦。”
久我餘弦再次若無其事的說出他難以理解的話語，如果是龍語者，他還能理解，但久我餘弦的情況，恐怕在整個歷史中都難以尋找。
陳徹又問：“之前使用與我同樣的招式也是？”
“是的，其實我之前說的話並不准確，我並不是學會，準確來說是模仿。”久我餘弦的手指繚繞，似乎正在撥動風的弦，她說：“風告訴我你接下里會將劍揮向何方，我看不見你的劍，只是順應風的指引揮動劍罷了。”
陳徹輕笑，但也沒有苦惱，反而十分喜悅的說：“我們就像是鏡子裏的人一樣，莫名的相像啊。”
對此，久我餘弦只是微笑。
“怎麼辦呢，平時的方法好像都沒用了，那麼就用別的辦法吧。”
陳徹沉默片刻，好像想到了別的辦法，他握緊手中的劍刃，此刻將所有的一切都放在劍上，劍客只要有了劍，那麼就不算是絕路！
片刻的沉默后，陳徹動了。
銀色的光芒猶如一道閃電，刺破了黑暗！
疾如閃電！快若雷光！
他沒有選擇進攻，就算進攻也會被對方用相同的招數破解，既然對方能夠順應風的軌跡舞劍，那麼自己就突破，在一剎那的突破，絕對無法被風捕捉的軌跡。
但為此他需要積攢，他需要更快的極速，積攢，以及突破。
一絲絲氣流環繞在陳徹周圍，隨着陳徹的邁步，氣流聚集在劍刃之上，包裹着銀光閃閃的劍刃。
“更快了！他還在加速，彷彿沒有極限！”
久我餘弦試圖跟上陳徹的動作，但腦海中只能感知一道道黑影，陳徹的速度連風都無法跟上。
既然聽不見，那麼就等待吧。
久我餘弦左手把持劍鞘，右手握緊劍柄，腰部下沉，這是拔刀術的前置動作，她打算以極速對極速。
此時陳徹身上的氣流不再是如流雲般的絲線，而是如同棉花般的匯聚在他的身上，原本銀光閃閃的劍刃被氣流包裹。
【言靈·風王之瞳】
不同於之前，現在的風王之瞳被他掌控，原本不可控的風，此刻依附於他的身上，將他向著更高的極速推進！
終於陳徹猛地踏出左腳，揮出劍刃！
“來生心劍流·奧義·割昏曉！”
劍刃被他輕飄飄的揮出，包裹着的風剎那間消散開來，風被切開，似摩西分海形成一道不存在風的真空之域。
真空之域瘋狂的吸取着周圍的一切，巨大的吸力像是憑空出現了黑洞。
“來生心劍流·奧義·割昏曉！”
久我餘弦此刻也出劍，不出意外與他的招式相同，真空中切開真空，這是做不到的，風穴非但沒有消散，反而越演越烈。
久我餘弦沒有站在原地，她開始奔跑起來，追逐着陳徹，又或者他們在相互追逐對方。
“奧義·割昏曉！”
“奧義·割昏曉！”
剎那間，擦肩而過的兩人同時揮劍，再次形成一處真空之域。
兩處真空之域形成的強大吸力讓周圍的氣流不斷地撕裂，周圍的塵土不斷地被吹散，此時，這裏猶如掀起劇烈的沙塵暴。
“割昏曉！”
“割昏曉！”
再次出現兩處真空之域，六處真空之域所產生的吸力與拉扯，不斷地撕裂周圍的氣流。
氣流變得鋒利，產生的刺耳的噪音。
“噗呲-噗呲”
久我餘弦與陳徹兩人的衣服被氣流撕裂，身上出現了細微的傷口。
“差不多了，那麼接下來，就是將一切都打亂！”
陳徹觀察四周，時機已然成熟，接下來才是他的殺招。
“言靈·無塵之地”
與吸力對立的斥力以他為中心膨脹開來，領域與六處真空之域相互抵消。
沒有後續支持的真空之域在與無塵之地的抵抗中漸漸變得粘稠，空氣變得沉重，先前還在撕裂的氣流變得平穩下來。
伴隨着鐵器掉落在地上的聲音，漆黑的煙霧瀰漫，讓這裏變成了不可視的黑暗領域。
丟失目標的久我餘弦站在原地，她不斷環顧四周，但什麼也聽不見，空氣因為不能散去的煙霧越發濃稠與厚重。
久我餘弦知道，她必須要將這些煙霧散去，她再次指引風：“言靈·無塵之地”
斥力的領域自她開始擴散，但四周的煙霧依舊濃郁，沒有消散的痕迹。
“言靈·素盞明尊”
周圍的氣流被他命令，拒絕進入這裏，這裏就像是被一個玻璃籠罩了，任何空氣都無法進入。
“是打算靠缺氧讓我認輸？”
久我餘弦盤腿坐下，將劍放在膝前，脖頸低垂，氣息變得微弱，幾乎就像是圓寂的高僧。
在缺氧環境下保持自身，這樣的修行她早就經歷過，羽生末聖同樣是從上杉越的師父手下出山的，他訓練自己徒弟只會比上杉越更狠！
時間慢慢流逝，久我餘弦仍在威立不動，似一座泰山，如一尊古佛。
忽然一把劍刃破空而開，久我餘弦慢慢伸出左手，兩指併攏，夾住了這柄泛着銀光的劍刃，但劍柄處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
“虛招？”
久我餘弦意識到自己被騙了，這把劍只是幌子，真正的殺招在身後。
但她一樣有後手！
膝前的劍刃猛地彈起，久我餘弦右手抓住劍柄，左手將劍刃橫轉，握住劍柄。
雙劍在手，久我餘弦擺出四番八相，等待接下來不知何處的進攻。
“在身後！”
久我餘弦雙刀併攏，形成十字，隨後再次藉助慣性揮舞。
她沒有直接攻擊身後的氣息，而是使用二刀流在周身揮舞出完整的圓弧，這樣就算身後的攻擊是虛招，也能確保自己安全。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劍刃上傳來實感，久我餘弦心中一驚，手中的劍刃隨着手臂的顫抖掉落在地上。
“那麼將軍了！”
聲音從她的身下傳來，久我餘弦停止了動作，因為一把銀光閃閃的劍刃橫放在她的脖頸處。
周圍的氣流終於流通，煙霧開始消散，那把劍憑空浮現在空中，劍柄上沒有握劍的手！
“神隱？”
久我餘弦發出疑問，隨着話音，氣流繚繞，一雙手慢慢浮現在劍柄上，陳徹顯露出來。
“的確，是神隱。”
久我餘弦瞬間就明了，剛才的虛招其實是真身。
“原來是這樣，先是使用割昏曉擾亂這裏的氣流，同時讓我把重心放在追尋你的身影上，在那個時候，你就偷偷拿到了軍火庫中的煙霧彈”
久我餘弦彎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一個煙霧彈，她輕輕搖晃着空蕩蕩的煙霧彈說：“言靈·無塵之地打亂之前形成的真空，而我需要躲避四散氣流形成的風刃，這時候你就扔出煙霧彈，隨後使用言靈讓這裏的空氣停滯。”
“最後通過言靈·神隱隱藏自己的聲音，第一次的確是虛招，但也的確是你，至於第二次的虛招。”
久我餘弦聽着風的聲音，一個四分五裂的物體浮現在腦海中。
“是武器架上的木頭，你通過風讓它成為了你的替身，真正的你則是如同影子般躲在我的身邊，在我露出破綻后給我致命一擊，完美的計劃。”
久我餘弦的語氣就算輸了也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那麼的平靜。
“我的祖父經常對我說，無論面對的怎麼樣的對手，都不能認輸，所以，我，同樣也不會認輸！”
陳徹將劍刃從久我餘弦的脖頸上移開，緩慢的將劍刃納入劍鞘內，做好這一切，陳徹的身形向著地面傾倒。
久我餘弦在陳徹摔倒之前接住了他，陳徹緊閉雙目，看來是昏迷了。
“這麼頻繁的使用言靈，還要分出心神同時維持神隱與控制氣流，看來他太累了。”
看着四周的狼藉，久我餘弦扶起陳徹，向著森林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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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輸，便是認死。
——上杉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