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勝者會是白鳥澤

於是，等候的時間異常漫長的牛島若利，終於看到門口有熟悉的人影出來了——

不過不是青鳥，而是一人頭頂頂着一個大包的日向和及川。

「及川和……日向？」

牛島若利艱難的在自己的記憶中搜尋出日向的名字，雖然想表達自己的疑惑，但是在不熟悉的日向面前所呈現出的，是他只是平靜的喊出了兩人的姓氏。

及川徹似乎也對於會在這裏看到牛島的身影十分困惑，他趁着牛島再次說出邀請他加入白鳥澤的話之前，率先開口道：

「……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日向有些意外的看着及川徹那寫滿了抗拒的臉，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大王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牛島若利倒是不是很在意，他平靜的指着那個黑着臉走出來的墨藍發色青年：

「陪青鳥一起看比賽。」

及川徹有些錯愕的看着牛島若利，似乎沒想到他這樣的傢伙居然也會放棄訓練時間來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微微側眸，看着身後那個皺眉走過來的帥氣青年，唇角不知何時微微揚起：

「哦~今天下午場館只有烏野和青城的一場比賽，看來青鳥很關注這場比賽哦？」

小林青鳥聽到及川徹的話語，眼神一變，暗道不好，然而還不等他出聲攔下及川徹的下一句話，對方就一臉挑事的表情看着他：

「那麼……不知道在青鳥眼中，最後的勝者會是誰呢？」

果然！

小林青鳥眼前一黑，特別是對上日向那雙亮晶晶的眼眸時，幾乎要昏厥過去。

又是這種「爸爸媽媽你最喜歡誰啊」之類的問題。

……不對，這個比喻不是很好，把自己套進去了。

小林青鳥頭頂頂着黑線，面對着壞笑的及川徹和一臉期待的日向，他本來想斬釘截鐵的說出原作中烏野的結果的，但是早上看到了青葉城西那遠超原作的配合，以及東京集訓時烏野的迅速進步。

加之他已經和白鳥澤打破了原作IH的結局和走向，現在的他已經明白，未來的走向似乎與腦海中的漫畫會大不相同。

現在的他也不敢說自己對於每一場比賽的結果有多麼保證了。

於是，就當小林青鳥糾結於如何在兩方都不得罪的情況下回答這個問題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沉穩的聲音：

「是白鳥澤。」

三人不約而同訝異的看向聲音的來源，也就是小林青鳥身後的牛島若利。

牛島若利注意到三人的目光一同聚集到了他的身上，他的臉色絲毫沒有變化，一如既往的沉穩可靠：

「最後的勝者，只會是白鳥澤。」

是了，剛才及川徹的原話是「最後的勝者會是誰」，並沒有問是哪場比賽的勝者！

小林青鳥內心為牛島若利的機智點了個贊，殊不知憨憨的牛若並不知道他們所說的到底是哪場比賽。

可以說是陰差陽錯間化解了小林青鳥的為難。

日向茫然的眨眨眼，似乎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回答。

而他身邊的及川徹則是滿臉不服氣的看着小林青鳥身後，那身形健壯的牛島若利。

不愧是牛島，三言兩語就將及川徹的注意力從小林青鳥身上移到了自己身上。

咳……與其說是注意力，倒不如說是仇恨值。

眼見着四人的組合過於醒目，周圍已經聚集了在偷聽的觀眾和其他隊員了，小林青鳥連忙分開幾人，隨便鼓勵了兩句就拉着牛島若利先從觀眾通道進入場館了。

路上，小林青鳥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還是大意了，有主角在的衛生間，註定不是那麼容易脫困的。

在觀眾席落座后，小林青鳥發現牛島若利在路上就頻頻將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一幅有話要說的樣子，當他回過頭來時卻又將頭轉了回去。

雖然滿心疑惑，但是既然牛島都沒說什麼，他也不會上趕着給自己找事情。

殊不知，身邊的牛島十分在意青鳥在廁所「暴力」的這件事，希望以後他不要在正式比賽中用這一「招」，但是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唯恐刺激到他，讓小林青鳥的這種行為愈演愈烈。

於是，就有了這頻頻偷看的動作。

小林青鳥不知道，他「會打人」的設定，已然在隊內愈發堅固。

————

小林青鳥和牛島若利的這對組合實在過於搶眼，即使兩人已經坐到了大後排的角落裏，依舊有人頻頻將目光落到兩人身上。

如果說最開始小林青鳥還有些不自在，那麼在看到身旁鎮定自若的牛島若利時，也就不由自主的開始依靠起對方，也變得鎮定起來，將身心全部投注於賽場上的兩支隊伍身上。

而牛島若利見到即使被議論的小林青鳥依舊神色自若的樣子，微微頷首，果然和天童之前說的一樣。

少年成名，就是在心態方面要好很多啊。

殊不知，小林青鳥只是比賽經歷多，並沒有「出名」的經驗，因此只能在賽場上保持鎮定自若而已。

而此時此刻小林青鳥鎮定的根本，還是因為牛島若利他自己。畢竟「天塌下來有高個兒的頂着」的道理，一直維繫着小林青鳥逃避了多年。

這邊兩人所想並不重要，很快，在裁判一聲清脆的哨響下，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注到了現在寬闊的場地上，那摩拳擦掌的兩支隊伍。

烏野眾人帶着復仇的決心，青城眾人帶着要向白鳥澤復仇的決心，兩支隊伍殊途同歸，隔網相望。

「嗶——」

裁判的哨聲響起，率先發球的及川徹在青城啦啦隊富有節奏的喊聲下，將手中的排球高高拋起，輕盈一躍，手掌與球的方位分毫不差！

「嘭——！！」

排球宛如一道射線，勢如破竹的朝着烏野的場地內奔馳而去——！

萬眾矚目下，在球即將落地的一瞬間，一道並不是十分高大的身影一閃而過，一聲悶響下，西谷夕把排球接了起來！

小林青鳥有些訝異的看着靈活的西谷夕，沒想到經歷了東京之旅，西谷的速度和精確度也得到了大大提升！

排球被高高墊起，下一刻分毫不差的朝着影山飛雄的方向迅速飄過來。

在影山觸碰到排球的一瞬間，一道橘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快到幾乎只剩下一個殘影，坐在觀眾席上的小林青鳥清晰的聽見了觀眾們對此發出驚訝的低呼聲。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清脆卻又迅捷的響聲！

「嘭！！」

日向和影山的超級快攻，在第一球就得到了很好的發揮。

坐在台下的小林青鳥清晰的察覺到，日向的這一球迅速點燃了原本還較為冷靜的場子，有時候排球手的一記好球，遠比啦啦隊扯破喉嚨喊十幾聲都要有用。

而身邊原本雖然面色沉靜，但是小林青鳥知道並沒有進入狀態的牛島若利，此時此刻都認真了起來。

他身子微微前傾，大有一幅十分專註的模樣。

小林青鳥扯了扯嘴角，沒進白鳥澤前還不知道，原來牛島若利也不是一塊冷冰冰的石頭，他也時不時會透露出一點難能可貴的惡趣味，他也有自己的驕傲。

雖然不知道那天日向到底和牛島說了些什麼，不過想來也會是什麼自信過頭的話，才會引得牛島第二天去看他們的比賽吧。

小林青鳥搖了搖頭，這些事他並不是十分在意，倒不如說，他不願意將太多的思考時間浪費在瑣事中。

場上的發球權轉變，烏野這邊的發球還算中規中矩，比賽在烏野打響第一槍后迅速進入了白熱化。

具體表現就是一球波折四起，如果是以前很快定決定的一球，現在要輪上幾個來回不做休。

不過烏野的特色就是擅長進攻，攻擊性很強的日向和王牌東峰接連扣下幾球，進攻能力極強的同時，得分效率卻不是很高。

青城這邊雖然接的不是很好，但是只要被自由人接到球，那麼這一球就代表着烏野的這輪快速進攻失敗了。

小林青鳥狹長的雙眼微微眯起，瞳仁隨着排球的動向而移動着，他的表情不自覺的進入認真狀態，面無表情的觀察着場上的局勢。

剛才的得分還算有來有回，不過很快，青城就展現出他們戰術的高超性了。

現在的青城走位已經漸漸熟練起來了，他們只要後排接到球，前排的配合就會迅速接上，而且速度更是奇快。

因為高超的配合，加之能力卓越的二傳及川徹的迅速傳球，他們似乎在某種程度上形成了一種全新的「超級快攻」！

烏野必須迅速找出破解的方法才行。

小林青鳥迅速做出判斷，不過他相信，這種事既然他都能想到，那麼烏養繫心更是不在話下。

場下的烏養教練目光沉靜，臉色略帶幾分凝重，可以看出，即使是他也沒有想到青城的配合居然會進步的如此飛速，以至於現在十分難以應對。

牛島若利呼出一口濁氣，他微微側眸，看向一旁表情專註的小林青鳥，稍稍思考了一下，低聲道：

「天童他們還在排球部尋找破解的方法。」

小林青鳥聞言微微一愣，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向身邊一臉嚴肅的牛島若利。

……他是認為我在擔心後面的比賽對上青城嗎？

他啞然失笑，用手隨意的攏了攏額前的墨藍色碎發，身子微微放鬆，靠在椅背上，臉上帶着習慣性的笑容，對着牛島低聲道：

「現在說這樣的話，還太早了。」

他微微轉過頭，將目光由牛島的身上轉移回對面的賽場上，深邃的雙眼帶着某種複雜的情緒：

「……畢竟這場比賽最終的勝者，還不一定呢。」

牛島若利看着小林青鳥若有若無的帶着自信的側臉微微愣神，似乎是為了照應他的話，場上忽然發出一震巨大的轟鳴聲：

「嘭——！！」

東峰旭的一記後排扣球，勢不可擋。隨着清脆的哨聲，烏野扳回一城。

牛島若利腦海中縈繞着小林青鳥的那句話，默然看着場上。

是啊。

比賽的結果……

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