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
夜裏又下起了雪,紀玉霖倦懶地趴在床邊,眼睛沒動,眼瞳微微轉。
簡單圍了浴巾的男人沉默利索地把床上用具都重新換了一遍,低頭和紀玉霖對視,一彎腰,剋制不住地在他眼瞼下那顆淚痣吮了吮,粗糲的指腹穿插撫弄着柔軟微卷的頭髮。
裴忍如果以前還像一頭禁在表面下的野獸,那麼已經年過三十的他,這個權位至高,強悍冷冽的男人,在這一面無疑就是毫無遏制的獸。
要不是紀玉霖這幾年把鍛煉堅持下來,身體估計早就垮掉了。
才在浴室間清洗乾淨的oga皮膚紅潤,殘留着水汽。
裴忍把他抱起放到沙發,把床單全部換完,再把紀玉霖攔腰抱走放了回去。
紀玉霖目不轉睛望着裴忍深邃隱晦的眼神,沒有半分掙扎,
裴忍喉嚨一緊,單手佔有性濃重地圈在他腰間沒出聲。
紀玉霖知道他不會在來了,把桌面的平板拿起來,打開林向陽發來的旅遊攻略,自己第一次看,同時懶懶地給裴忍介紹。
裴忍說:「我帶你去個地方。」
紀玉霖:「還有其他選擇么?」
裴忍:「嗯。」
紀玉霖沒問裴忍的具體安排,無論裴忍要帶他去哪裏,紀玉霖都不會拒絕,只要是跟這個人在一起。
等紀玉霖一覺睡醒,人已經不在瀾安區的別墅里。
四周白雲浮繞,碧空天晴,和聯盟完全是兩個氣候。
裴忍正在用電腦處理幾份文件,看見他醒了,單手遞給他一杯還有餘溫的水。
「先喝一點,嗓子還痛不痛。」
紀玉霖慵懶地靠在男人懷裏,就着裴忍的遞水的動作喝了一半水,他靠在裴忍肩膀后,視線越過窗,落在雲層里。
裴忍摸了摸他的腹部:「還有半小時就到了,桌上放有吃的,墊一下肚子。」
紀玉霖剛醒沒什麼胃口,拿了兩塊半個巴掌大的水果味奶油點心。他自己吃一塊,另一塊味道裴忍嘴邊。
男人皺眉,並不好甜口,尤其是帶了奶油的點心。
紀玉霖柔聲:「吃一點嘛。」
裴忍皺眉咬下一口,紀玉霖笑得像只得逞的貓。等裴忍吃完,他捧起男人的臉吻住了兩片薄唇上。
裴忍暫時放下不忙着處理的文件,圈緊戀人的腰身,把他帶到懷裏延長這個充滿水果奶油香的吻。
*****
半小時后,飛機在一處停機坪落下。
眼前蒼山環繞,杳無人跡。不遠處雲層低矮,圍着山群浮動,清脆鳥鳴,樹冠高得彷彿望不到頭,很像電影裏見過的原始森林。
紀玉霖向四周張望,除了很高的樹冠和植物叢,根本不見人。
他說:「我們要在這裏度假?」
裴忍牽起他的手往前走,很快,紀玉霖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
面前有幾個應該是從山上下來的男人,長得又高又黑,目光銳利,整體氣質不像普通人。
和裴忍見面後幾個人相繼點頭,沉默轉身,把紀玉霖和裴忍帶的行李搬着。
裴忍捏了捏紀玉霖的手:「這裏沒修路,車開不上去。」紀玉霖笑笑:「山上空氣清新,就當散步也不錯。」而且都是他沒接觸過的環境,對紀玉霖來說看着很新奇。
他甚至小聲對裴忍說:「我還以為你帶我來原始森林,想着那幾個人為什麼不像電影裏拍出來那樣,用簡單的布料和樹皮把自己的身體裹起來。」
說完,紀玉霖自己又忍不住笑了:「我的想像力好像很不靠譜。」
裴忍波瀾不興的眼眉微微有了些生動,四毫不吝嗇地捧愛人的場。
「霖霖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
紀玉霖觀望陌生的環境,和裴忍步行約莫二十分鐘,面前出現一座面積不小的木屋。
木屋就像一座小城堡懸在巨大樹冠上,紀玉霖感嘆,登上木屋后,向遠處眺望,發現這一帶不僅僅只有這一座木屋。
而且在外面只能看出個懸在樹冠上的形狀,進來了才發現屋子裏面很寬敞,裝修別具一格,房間對外的視野廣闊,能看見白雲環繞森林浮動,距離近得連樹葉的紋理,藤條紋路都看得一清二楚。
一隻長着毛絨絨大尾巴的小傢伙從樹冠的另一端跳來,隔着玻璃睜着眼睛打量紀玉霖,顯然很好奇。
紀玉霖和這隻突然出現的松鼠大眼瞪小眼,裴忍簡單放了行李,轉頭看見溫柔俊美的愛人難得露出調皮好動的姿態,正趴在沙發和窗外那隻松鼠互動。
裴忍嘴角忍不住勾了勾,拿起相機把這一幕錄下。
紀玉霖聽到動靜走到鏡頭面前,湊近裴忍的唇主動親了親。
「謝謝你帶我來這裏,我很喜歡。」
不止如此,在這樣與世隔絕的環境下,裴忍居然叫人空運來一架鋼琴,就在他們前腳剛到不久,鋼琴就有人搬上他們住的屋子裏了。
紀玉霖喜悅之餘,即興彈奏。
輕快溫柔的琴聲從木屋流淌,開始只有一隻松鼠蹲在外面好奇打量,隨着紀玉霖彈琴的時間越長,越來越多森林裏的小動物都被吸引,善於上樹的紛紛躍上樹冠繞着他們住的木屋圍了一圈。
半小時后琴聲停止,紀玉霖望着窗外那麼多的動物有些回不過神。
而裴忍則伴着這陣琴聲,把剩下的幾份文件處理完畢,還閉眼小憩片刻。
紀玉霖也有些乏了,前兩天被裴忍逮在床里有點狠,腰還泛酸。
他在裴忍懷裏找了個位置,被摟着睡了會兒,迷迷糊糊聽到裴忍說要出去一陣。
紀玉霖努力睜大睏倦的眼睛:「去哪裏?」
裴忍說:「去山裏獵狩獵,運氣好的話晚上給你烤肉吃。」
紀玉霖一聽裴忍要狩獵,困意消失幾分。
裴忍打消他的念頭:「你在這裏等着,跟去我怕有危險。」
雖然有他看着,但裴忍一點危險都不願意讓紀玉霖碰到,而且深入山林的路並不平整,讓沒有野外生活經歷的紀玉霖跟去純粹是吃苦。
紀玉霖有些失落,但還不至於鬧情緒,畢竟他對自己的身體素質相當有自知之明。
「好吧,那我等你。」
裴忍說:「附近有我的人,需要什麼叫一聲他們就出來,或者你不想叫他們的話,可以在周圍走走玩玩。」
紀玉霖點頭,他不死心地問最後一次:「真的不能帶我去狩獵嗎?」
他對狩獵一樣抱有嚮往的心。
裴忍鬆開蹙緊的濃眉,說:「我留幾隻活的,把它們捆起來放到你面前。」
「……」紀玉霖氣得錘了裴忍一下。
男人肅沉的面孔露出微小的笑意:「霖霖乖。」
紀玉霖最後還是沒有跟裴忍進深山狩獵,他打開相機對好畫面,把自己和琴聲融進這片景色中,視頻錄製了兩個小時。
午後,他到木屋四周探路,正常範圍任由他走,再遠一些,就會有人出聲提示,叫他別再往深處走。
紀玉霖摘草做了花環,碰巧的是那群圍着他看他彈琴的松鼠居然跟着他。
紀玉霖看着松鼠們搖晃起毛絨絨大尾巴,在林里撿了一捧松果,挨個分給它們。
傍晚,進山狩獵的裴忍回來了。
紀玉霖跑到車旁,看見裴忍從後方扛出一隻碩大的野豬,沒有半點喘。
同行的原住民豎起大拇指:「槍/法太准了。」
野豬血淋淋的,裴忍叫紀玉霖別看,最好去屋裏等。
清理豬肉的工序多而雜,這些活兒都交給了原住民來做。
裴忍回了屋內洗澡,把味道全部弄乾凈后圍了條浴巾出來。
紀玉霖把睡衣遞給他,裴忍沒避諱,當著紀玉霖的面直接穿。
紀玉霖目光下垂,落在那天賦異稟的地方,清了清嗓子,若無其事地轉移視線。
裴忍穿好衣服的那一刻,彎下腰捧起紀玉霖後腦吻。
紀玉霖望着睡衣起來的方向,含糊開口:「你……」
裴忍啞聲:「霖霖剛看就這樣了。」
一陣鈴聲打斷兩人的廝磨。
紀玉霖推了推裴忍,裴忍反握他的手腕用身軀壓着人。
紀玉霖斷斷續續地說:「找你的,萬一有急事呢……」
裴忍心想他現在就很急。
但鈴聲沒聽,只好深吸了口氣,拿起手機。
顧瑀打來的電話。
電話一接,顧瑀聽出來點裴忍那什麼不滿的意思。
他忍着笑意:「我好像破壞了你們的好事。」
裴忍冷笑:「有話快說。」
同時按住紀玉霖搗亂的手。
紀玉霖手被裴忍按住了,他努力抽走,把手指摸出來的東西帶點做壞的心思蹭到裴忍喉結。
裴忍眼睛直接紅了。
顧瑀廢話不多說:「我之前跟嚴琢還有誠立集團合作的那個大項目,貨在海關被扣了,找人打聽才知道是易思暗中動用關係做了手腳。」
裴忍把紀玉霖亂蹭的手緊扣,沉着聲:「這事我找人處理。」
顧瑀:「謝了忍哥,」他嘿嘿一笑,「那你們繼續,不打擾了。」
裴忍拋開手機,把紀玉霖拉進懷裏,張嘴咬住他的下唇:「怎麼那麼壞了?」
紀玉霖想跑,整個身子往後一拖。
裴忍啞聲:「那麼能摸,繼續。」
紀玉霖心跳得飛快,裝無辜問:「……不是還要烤肉么?」
裴忍:「肉晚點吃。」
大掌丈量了一下紀玉霖的腰寸和腹部,「反正現在也能先喂。」
夜色剛起,森林裏霧氣環繞,窗外都是雲霧,不知是不是紀玉霖的幻覺,他好像還看到有松鼠冒了腦袋蹲在樹冠旁邊。
紀玉霖還想多說兩句,裴忍托起紀玉霖,讓他重而精準地坐進懷裏。
紀玉霖渾身緊顫,溢出的「唔」聲被裴忍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