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
裴忍在床上擁着紀玉霖睡了五個小時,臨近中午就醒了。
體力和精力全部回復到這個身體素質強大的alpha身上,他垂眸,平靜而溫柔地在紀玉霖臉頰啄吻幾記才悄然起身。
十分鐘后從衛浴間洗漱出來,拿出專用聯絡器處理了幾條趙副隊發來的訊息。
團在小窩睡覺的雪球兒跟着睜眼,它徘徊在門后鑽圈,蹲在地毯上像一尊懶洋洋的毛柱子,仰頭對面前這個氣勢冷漠的高大主人u了一聲,卻沒有靠近他半步。
雪球兒對這位主人已經不想原來那樣特別親近的,但也沒有太疏遠。
裴忍拉開卧室門,雪球兒圓滾滾的身子擠開了鑽出去,目標是到樓下吃忠伯給它放的罐頭。
忠伯正在過廊站着,通常他們將軍回來后和少爺在樓上他不會過來打擾,直到第二天有事才在過廊等候。
忠伯說:「先生,會客廳有幾位訪客等您。」
裴忍:「嗯。」
他能猜到有誰,於是吩咐:「先安排他們用餐。」
忠伯領了話下去準備,裴忍到了餐廳,幾名身形矯健的alpha紛紛朝他側目。
「隊長!」
如果不是正在吃飯,這幫人怕只怕已經把裴忍包圍起來。
裴忍看着他們:「先吃飯吧。」
alpha們嘿嘿一笑,埋頭大口的扒着飯吃,裴忍看了一會兒才動筷子,沒叫他們講究注意什麼禮節。
這些alpha以前都是從二隊提到總隊的,前幾年在任務時相繼受傷,退出來后裴忍幫他們安排了更好的去處。
有時候裴忍回來,這些曾經的下屬為了感激他就來拜訪。
別看alpha們還年輕,表面模樣好好的,實則各個都落下終生的殘疾。
名叫連風的青年,吃着吃着抹了下眼睛。
他自知丟臉,粗着嗓子喊了聲:「男兒有淚不輕彈。」又笑了笑,「讓隊長見笑了!」
裴忍問:「家裏情況好嗎。」
連風家剩下的兩位老人年紀均高,還動過大手術,治療的費用有聯盟擔著還好,但私下給老人調理的花費只由他獨自承擔,裴忍幫他找了個更好的地方轉出去后,幾乎解決了連風的難題。
連風忙點頭:「他們很好,還讓我有空多來看望您。」
裴忍說:「手適應得怎麼樣。」
連風立刻又站起身,像立着軍姿那樣,兩條手臂照着幾個以前訓練的姿勢揮動,說:「隊長放心,除了不能太明顯的用力,日常生活基本沒有大問題。」
連風六年前在任務時為了掩護被炸傷了身體,後來轉回聯盟軍區醫院治療,為了保全性命的安危,不得不完全截掉兩條手臂。
裴氏名下有許多研發園區,其中包括人工義肢,研究成果和進度超出同期的醫療行業數倍。
連風在裴氏相關研發的幫助下安裝了仿生人的手臂,他截去手臂時還不過二十歲,年輕的身體加上意志頑強,恢復出來的效果還不錯。
如今除了不能用大動作,好以及需要定期去檢查以外,他的生活慢慢恢復平靜。
像連風這樣從二隊或者一隊落下終生殘疾出去的部下,裴忍都盡能力幫他們爭取了最好而且適合他們的去處。
而那些魂歸故鄉的兄弟,也都把他們全部安葬了。
問完連風,裴忍逐次詢問飯桌上的其他幾名alpha,大家像從前那樣老實坦率地回了話,彷彿這些年作為黑曼巴的一份子沒有離開過。
忠伯送了茶水進來,說:「少爺已經醒了。」
alpha們束起耳朵,還挺好奇。
他們知道隊長有個交往了許多年的未婚夫,還是個有名的鋼琴家。這幾年僅從網上了解過大致,沒親眼見到過真人。
裴忍沒避開這幾名曾經的部下,隔着門,跟經過的愛人碰了個視線,目光所露的變化顯而易見。
幾名alpha扭頭,紀玉霖看見他們,眉眼帶着笑意:「嗨。」
溫柔俊美的oga使得幾個還單身的alpha紛紛不知所措,不懂得掩飾的直接臉紅了。
他們僵硬地「嗨」了聲,又連忙補上「嫂子好。」
紀玉霖聽到alpha們一句「嫂子好」有些走神,他站在原地和向他走來的男人對視,意外的感覺這句稱呼自己似乎還挺受用的。
裴忍低頭,當著那幾名在餐廳吃飯的兄弟們的面,自然而然地吻上紀玉霖的額頭:「醒早了,先來吃點東西。」
紀玉霖被裴忍牽進餐廳,坐在旁邊的位置。
為了掩飾尷尬,alpha們低頭連忙扒幾口飯。
其中一位抬頭,碰到紀玉霖含笑的眼睛,嗓子一噎,連忙嗆一大口。
別墅內全天開着暖氣和地熱,紀玉霖穿了件居家寬鬆的薄衣就下了樓,頸邊沒遮什麼東西,裴忍毫無遮攔在他脖子上弄出來吻痕痕印斑斑。
忠伯這些年留在別墅打理,習慣了還好。這幫alpha剛才不小心看到,現在全部老老實實地低頭,哪裏還敢看。
他們隊長太猛了。
紀玉霖心情不錯。
他很少見到裴忍的親兵,此時收起出於好奇看他們的眼神,叫忠伯重新拿一壺水來,聲音帶了點沙啞,但很溫柔地開口:「我不看你們了,你們先吃吧。」
說完,紀玉霖開始專註進餐,把裴忍夾出來用小碗裝的菜都吃乾淨了。
他飯量少,吃一會兒就停下,看着裴忍吃。
裴忍峻冷肅沉的面孔閃過幾分無奈,從旁邊的餐車上端起一份小的水果拼盤放到紀玉霖手邊:「霖霖,你吃得太少了。」
紀玉霖沒說什麼,裴忍往他手邊送的他都照吃不誤。
剩下的一半水果拼盤實在吃不下,裴忍就着另一半吃,餘光瞄到的alpha們大口吞嚼嘴裏的飯菜。
儘管隊長這邊的伙□□致可口,但他們這會兒有種嘴巴里吃的不是飯菜,而是狗糧的幻覺。
別的不說,嫂子真好看,站在面前一下子就把他們的眼睛吸住了,明明笑得溫柔又友善,但他們就是不好意思多看。
alpha們來看過隊長,又吃了飯,不好意思再佔用隊長難得的休假時間。他們情商雖然沒那麼高,可誰都看出來隊長的視線就沒從嫂子身上離開過,顯然是想彼此獨處的。
於是這幾個裴忍曾經的親兵在別墅待了兩個小時就離開了,紀玉霖目送他們離開,剛轉身就落入裴忍的懷裏。
他順勢靠過去,懶洋洋的。
紀玉霖好笑地問:「他們好像沒有談過戀愛,我這樣下來會不會嚇到他們?」
裴忍抬起紀玉霖下巴,低頭輪流含着上下唇又親了親,嘗到可口甜美的水果味道。
紀玉霖微微墊高腳,抬個胳膊繞到裴忍脖子后圈起。
吻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紀玉霖才說:「這次會留下來多久?」
往年裴忍和紀玉霖互相陪伴的時間不多,紀玉霖忙着在世界各地演出,而裴忍出一次任務就是三四個月。
這兩年紀玉霖閉關靜心創作,和外界的聯繫非常少,閑暇的時間多了,只要裴忍有假,他都能陪着。
裴忍說:「半個月。」
他望着紀玉霖的眉眼:「這次會調回來。」
裴忍沒到退下來的時候,就算想退,聯盟方也不會答應放人。
但這兩年起裴忍已經開始坐鎮後方,非特定任務,讓部下去處理即可。
紀玉霖眼睛一亮,裴忍抱起他走向沙發,讓紀玉霖靠在自己懷裏。
裴忍說:「霖霖,等日子空閑,找個時間把婚結了可以嗎。」
裴忍早前就想結婚,可他過往沒有一年能抽出正常時間陪在紀玉霖身邊。
帶紀玉霖到前線的不確定性太大,裴忍不會讓愛人置身在有半點危險性的地方。
而且紀玉霖還有事情做,他喜歡彈琴,裴忍不想拘着。
雖然分開辛苦了點,佔有欲在理智的邊緣瀕臨破碎過無數次,但裴忍和紀玉霖還是度過了這九年。
他愛紀玉霖,深重的感情讓他想把人放在身邊,可也想看着對方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時綻放光彩。
兩人靠在沙發里享受珍貴的假期時光,紀玉霖手指貼在裴忍眉宇上:「不要這麼嚴肅。」
說完,他自己都笑了。
裴忍握起紀玉霖的手腕,盯着瓷白肌膚留下的印記再次用吻覆蓋。
密密麻麻的吻延續至紀玉霖頸后,這塊裴忍至今都還沒標記的地方,同時成了他的欲/念和執念。
不過昨晚已經咬得太過火了,今天不能再碰,不然怕是會出血。
裴忍沉聲問:「疼不疼。」
紀玉霖趴在裴忍懷裏,點頭又搖搖頭。
說不疼是假的,可比起疼,還有更多叫他難以忍受只能抱緊裴忍沉淪的感覺。
裴忍唇貼在腺體邊緣很輕地吮:「有沒有想去玩的地方。」
紀玉霖還真沒想出來:「不然我問問助理,或者問陽陽吧。」
林向陽八月份和他老公陸謹跟女兒出去度假了一個多月,他們一家三口經常會出去玩,這些攻略做得比較清楚。
裴忍雖然只想和紀玉霖過兩人世界,此時為了顯得「坦蕩大方」一點,嘴不對心地問:「要不要叫上朋友一起。」
紀玉霖早些年還聯繫的朋友只有林向陽和黃天天,林向陽時常帶女兒出去玩,用陸謹的話說像大孩子帶着小孩子玩鬧。
而黃天天和周昆結婚後,跟着周昆去了關省武教總隊那邊。
紀玉霖說:「天天估計沒時間過來,陽陽——」他故意把話停頓,觀察裴忍的神情。
紀玉霖忍了一會兒止不住笑,他伸手圈低裴忍的脖子,主動吻上去。
「我和他們相聚有的是時間,現在只想和你過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生活。」
裴忍濃眉舒展,他反客為主,熾熱的舌抵進紀玉霖嘴裏,恨不得更深的吮吻。
忠伯看見先生抱起衣服亂了的少爺上樓,知道今天下午茶又省了,直接去準備容易消化的晚餐和夜宵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