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
經過了將近一周的停留,余文都身體終於不再那麼的虛弱,但是他的精神明顯還是不對的。
但是自己一行人還要趕時間,沒辦法繼續停留。無奈下的周紀只能帶着余文都出發上路。
余文都本來是準備自己回去,放棄這次的聖考,但是周紀卻留下了他。
“周叔叔,感謝你的幫助,我想了很久,覺得我還是不參加這次聖考了。”
“為什麼?”
“我們一行人只剩我一個了,我要回去通知家裏,讓逝者安息。”
余文都的眼睛想到自己的父親與朋友不禁又紅了。
“你知道聖考意味着什麼嗎?”
你是他們用了生命也要留存下來的人,肯定是有一定的原因,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為什麼寧願自己留下也要讓你脫離險境。“”
“聖考是選拔最優秀的新人去維持八司的尊嚴,去對抗一直想破壞當前格局的陰影。”
“他們拼了命也要保護你,你覺得他們希望你走出聖考,成為八司特使,為大勢獻力,還是希望你回去港灣苟且偷生。”
“你還是好好想想吧,明天我們出發,想跟我們一起走的話,就收拾自己的行李。”
余文都沒有反應,只是坐在那裏,眼神慢慢變得空洞,他想到了自己父親死之前的情景。
父親把他藏到了大殿裏,手裏提着自己的鐵鋼刀,對着那兩個血靈的惡魔走去。
“沒想到我余勝戎馬一生竟然會在這裏受到你們血靈餘孽的暗算,但是,你們既然害了我的親友,就也別想好過。”
余勝看着自己帶的隊伍周圍在地上不停的哀嚎,心裏一橫。
他把刀劃破自己的手心,把自己的血拍在刀上,黑色的紋印悄無聲息出現在他的額頭上,同時他周圍地上的人額頭也出現了同樣的紋路。
血從每個人七竅中流出,但隨着血的流出,地上的人氣勢在不斷下降,而余勝的氣勢卻在不斷爬升。
余文都在大殿裏透過門縫看到一切,他知道父親在施展余家禁術——“血契?封魔刃”,他想跑出去阻止,他想大喊,但都無法做到。
不僅僅是他父親的交代,更主要是父親的靈力不知道什麼時候壓制了他,他無法行動,只能看着一切的發生。
夜鶯和月叔很快也感受到余勝的不對勁,夜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只能本能的感覺到不妙。
“月叔,他在幹什麼,為什麼我感覺到了致命。”
“是血契,他要拚命,快走。”
夜鶯以及月叔都不敢大意,連忙開啟了血靈遁法,但是發現竟然沒辦法將靈識探出廟外。
余勝身上的鋒銳氣息已經非常濃厚,隨時就要爆發,他的七竅在出血,但是他卻不禁笑了起來,他知道自己已經封鎖了空間,這兩個血靈的人是不可能出去的。
“哈哈,蒼天有淚,地辰浮灰,悠悠冥荒,血染軀囊,引燃吧,無用的血,換來封魔之偉力,成我封魔之功。”
余勝的吟唱聲中渾身氣勢達到了頂峰,血靈的邪靈之力在他周圍五米內消散無蹤,而他周身兩米更是無法靠近。
夜鶯和月叔只能看着余勝的蓄勢而沒法打斷。
“沒想到他竟然會使用禁術,大意了,鶯兒,看來咱倆今天就要留在這裏了”
月叔無奈的轉頭看向了夜鶯,但是他看到了夜鶯的眼裏閃着妖異的紅光,竟然也是在蓄力。
“月叔,對不起了,你們的時代終究老去,而我還可以大有作為,我不願留在此處。”
說著,夜鶯的手已經洞穿了月叔的身體,月叔感覺自己的靈力一瞬間就全部流失殆盡。
“無盡的深淵,潛藏着遮天的神機,幻影與現實,以血來打通堵塞的神域。”
“神諭——往生凈土”
黑暗的瘴氣從月叔體內流露出來,覆蓋在了夜鶯身上,夜鶯狂妄的笑了起來,伴隨着笑聲,瘴氣和夜鶯都消失了蹤影。
“竟然跑掉了一個嗎?老傢伙,再見。”
在夜鶯傳送走的下一秒,余勝動了,他只是輕輕的揮了一下刀,刀身直接斷裂,無形中釋放的力已經劃過了月叔的身體。
“沒想到…結局…會是這樣…我…不甘心…”在月叔的怒吼中,他的身體開始消散。
本來他還想着和夜鶯嘗試去抵抗禁術,但夜鶯的背叛,也帶走了他大部分的力量,面對余勝的血契,他已經沒有了抵擋的能力。
余勝看到了月叔的消亡,忍不住笑了起來,隨着氣勢的減弱,他也開始頂不住了,倒在了地上。
十分鐘后,古廟庭院裏已經沾滿了血跡,一個少年提着一柄斷刀,落寞的現在一具成年乾屍旁邊。
也許我真的不該懦弱,也許他說的正是父親希望的,走下去吧,走下去。
余文都抬起了自己的頭,眼睛早已濕潤,周紀已經不在,似乎過了很久,但他已經不在乎,因為他已經做好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