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滅的刀鋒
“戒備,有情況”,周紀看到了兒子的異常情況,立馬給自己帶的家族小輩下命令。“亞勝,你探測到了什麼?”
現在周紀也顧不得安撫兒子,只是想到去了解兒子如此大反應的原因。
實際上周紀也在心裏對自己進行了一頓心理批判。
“大意了,這一路上走在荒無人煙的道路上,竟然忘記探測周圍環境,還好亞勝探測了,只是希望不是衝著我們來的。”
“血,好多的血,不對,還有屍體,一個大人,好多的小孩,而且他們都成了乾屍。”
周亞勝忍不住的顫抖,畢竟他也才十歲,一直在家族裏修鍊還沒有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
“在什麼地方,還有什麼異常的東西嗎?”
亞勝看着自己的父親,顫顫巍巍說:“在前面的密林里的一座古廟”,說著,手指向了前方。
“煙雲入飄渺,尊者散無形,隱匿術—啟。”
周紀把自己一行人帶到路邊的一個草叢,下了隱匿術並吩咐他們不要亂走動,準備自己去看看情況,判斷一下周圍環境還是否安全。
“啊,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死去?”周紀對自己施加了個神行術,很快來到了亞勝所說的古廟。
一具大人的乾屍倒在院落的東南角,在他的底下,還有三具明顯是小孩的乾屍,整個院落中都殘留着血跡。
很明顯這裏發生過激烈的戰鬥,周圍的牆壁都出現了一定程度的裂縫。
“這是?”,周紀看到那具成年人的屍體衣服口袋似乎有東西,就上前拿了出來。
“護刀衛—余勝”,石牌上的血跡已經幹了,留下了一大片暗紅,只能依稀辨認出這些字跡。
“是護刀衛,八司特使,那他們應該也是去參加八司聖考的,在這裏是遇到了什麼人的襲擊?”
不過周紀並不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更關心襲擊特使的人是否離開,對自己一行人是否也有威脅。
誰?
周紀猛地回頭,看向古廟的正殿,他感覺到那裏似乎有人。
周紀召出了自己的朔木槍,手把着槍桿,槍尖對着壂門,緩步前進。
“快出來,再不出來我直接摧毀了這座正殿。”
周紀走到大殿前站住,並沒有進去,畢竟他並不清楚裏面的情況。
但是沒有任何的動靜,“雲夢”,看到沒有人出來,周紀召出鎮妖幡,淡藍色的魂體從鎮妖幡中慢慢飄出。
“雲夢,用你的妖眼看看裏面到底有沒有人。”周紀是個謹慎的人,他不確定正殿裏到底有沒有人,就先召喚自己的幡妖查看。
聽到自己主人的命令,雲夢身上一個淡紫色的光圈緩緩升起,但還沒有徹底釋放起來時,正殿的門開了。
“別……不用了,求…求求你,幫幫我,”一個十來歲的男孩推開了門抱着一柄斷劍慢慢挪步走了出來。
“救救……我,”余文都猛地驚醒,發現自己竟然在客棧的客床上。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只記得自己好像受到了血靈的襲擊,他的父親還有他的朋友都死去了,只有自己因為他們的努力而活了下來。
他當時很害怕,也有些悲傷,絕望,但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院落里來人的聲音。
他不清楚外邊是敵是友,扒開門縫看到了那個人在自己同伴的屍體邊翻找扒看,猛然間那人回頭,雖然自己立馬關門,但還是被看到了。
他藏在門后,手從地上拎起了父親的斷刀,他身份緊張,身體難以抑制的顫抖,直到他聽到雲夢,妖眼,他就知道了門外人的身份,也放下了戒心,撐不下去了緊繃的精神。
“醒了,來,喝點粥。”就在余文都還在想着之前發生的事時,周紀手裏端着一碗粥走了進來。
“叔叔,謝謝你,請問你是打更人特使嗎?”余文都知道鎮妖幡是八司中打更人一司的法器,但他卻不知道打更人特使和護刀衛不同,只有一人。
“我?不,我不是,我只是家族中帶隊前往參加八司聖考的。”
“我叫周紀,我知道你們是護刀衛的。你可以叫我周叔叔,你叫什麼名字?”
“來,給叔叔說說你們遇到了什麼,怎麼會幾乎全死在那裏?”
“謝周叔叔出手援助,我叫余文都。
“很抱歉叔叔,我已經記不得當時的事情了,只是叔叔,我的朋友們真的全都死了嗎?”
周紀無奈的點了點頭。
余文都並沒有徹底信任周紀,他不是不記得當時發生的事,但他覺得有些事情是不能告知陌生人的。
這是他們護刀衛從小就牢記的行事準則。
余文都想到自己的朋友和父親全都死在了那古廟,因為身體虛弱而遲到的悲意涌了上來,眼淚不自主的流出。
周紀看到也沒說什麼,只是從柜子上拿來了毛巾遞給他,因為他知道,此時的余文都如同破滅的刀鋒,十分的脆弱,需要好好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