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尤府管家
眼前的場景,簡直讓尉遲言無言以對。
只見門內一條紅毯鋪在地上,紅毯兩旁則是兩排長相俊美的男僕列隊而站,在尉遲言推開門的那一刻,眾男僕彎腰,齊聲說道:“歡迎尉遲公子!”
尉遲言簡直想吐!
屋內歌聲伴着音樂四起,有彈奏樂器的男僕,有唱歌的男僕,那吹簫的男僕居然還向尉遲言拋了個媚眼!
再抬頭看向中央,有十個年輕帥氣的男孩衣着暴露,正在“翩翩起舞”。
尉遲言此時,突然很想念他遠在第三行星的老母親,因為從前但凡遇到什麼難事,都會去找他的母親訴說一番。
眼前這情況,他感覺自己遇到歐陽無極時都沒現在危險!這要是傳出去,自己還活不活了!
可惡的尤公子!可惡啊!你要腦子是幹嗎用的!
此時,只見一俊秀小廝,走到尉遲言身旁,帶着陰柔的娘娘腔,一躬身道:“公子,一切為您準備好了,您看,接下來咱們怎麼玩?是挑一挑,還是一塊兒?”
“停,停下!滾,都給老子滾!!”尉遲言吼道,“去把你們尤公子叫過來,我今天非要剝了他!快去!”
這俊秀小廝見尉遲言突然發火,嚇得沒吱聲,轉念一想:得嘞,這主看來還是不喜歡我們這些個下人,就看上尤公子了。
唉,真是一段孽緣啊,尤公子對男色是絲毫沒有興趣啊,想必是一段沒有結果的單相思了···想着想着,這小廝居然唉聲嘆氣加搖頭。
尉遲言看着小廝遲遲未動生,在那又是唉聲嘆氣又是搖頭的,還有些憐憫地看着自己,瞬間明白他在想什麼,氣的毛都要炸開,吼道:
“你信不信,你再不去,我殺了你!”
小廝見狀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還在想:完了,尉遲公子這種火暴脾氣,尤公子更不喜歡了。唉,孽緣啊···孽緣···
不一會兒,剛剛那小廝回來了,身後還跟着一個人,並非尤公子,而是剛剛的那位老管家,站定后對尉遲言說道:“尉遲公子,我家尤公子出去辦事了,一時半會回不來,還望尉遲公子勿怪。”
管家頓了頓,繼續說道:“聽聞公子對我這安排不太滿意,這個···尉遲公子,聽老朽一句勸,老朽也是過來人,其實自你和尤公子開始聊天,我就在觀察你,對尤公子還是別抱希望了,否則是徒增煩惱,我家公子啊,平時真的···”
還沒等管家說完,尉遲言“砰”的一巴掌砸在桌子上,直接把桌子砸了個稀碎,吼道:“老頭,我尉遲言,平生就不好男色!更對尤公子沒有絲毫興趣!當然,老子也不好女色,通通沒興趣!”
管家有些懵,回道:“是···是···老朽明白了,明白了。”
然後對着一眾男僕以及剛剛那小廝說道:“去去去,都下去,都下去,尉遲公子今天沒興緻,趕緊下去。”
尉遲言無語了,什麼叫“今天沒興緻”啊!唉,真是說不清了···
在眾男僕退下后,老管家剛想躬身告退,尉遲言又說道:“等等,你過來。”
老管家心頭一緊,完了,我就知道,這尉遲公子嘴上說著沒興趣,沒想到是看上了老夫,老夫的清白啊,一把年紀卻落得這麼個下場···唉···
老管家慢吞吞地來到尉遲言身邊,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尉遲公子,不知有何吩咐?老朽···老朽年紀大了,不太經得起折騰,還望···還望···”
啊···!尉遲言無奈了,
這老頭的腦子也有問題。此刻在尉遲言心中已形成一個思維:整個尤府上下,都有毒,大傻缺之毒···
尉遲言打斷了老管家的話,也不想再多解釋什麼,這東西是越描越黑,說得越多,誤會只會像現在這般,越來越大。
找了張新的桌子,讓老管家沏了壺茶后坐在他對面,尉遲言問道:“你們這尤公子,什麼來歷,和我講講。”
老管家回道:“哦,公子是問這個啊。尤公子是近兩年來,雲鼎大陸上的一顆‘新星’,他全名為尤旭。剛剛說是‘新星’,其實並非是指尤公子的修為很高,事實上我也不知道他的修為。”
“自從我認識尤公子起,就沒見過他出手,老朽我的修鍊境界,也僅為破凡境六層,更看不透尤公子的修為。不過看他比較年輕,估計在修鍊造詣上,可能也不高吧。”
老管家喝了口茶,繼續說道:“兩年前,我與鳩山寨大寨主胡莽結仇。起因是我所在的宗門位於鳩山附近,但不知為何,這鳩魔城城主岳空把我們列為魔教,派兵攻打我們宗門。”
“我們不敵落敗后,半道上遇到了胡莽,我女兒被他看上后欲擄走,我被重傷,躺在了鳩山腳下,我女兒也在我們交手時被胡莽不小心殺了。就在此時,尤公子駕着一輛馬車出現了,我記得他是想來問路的,問一個什麼村子怎麼走。”
“雲韻村?”尉遲言問道。
“對,就是這個名字。那胡莽看尤公子衣着華貴,便起了劫財的念頭,卻沒想到不知是因為下雨還是什麼別的原因,恰巧山上的泥石流爆發,胡莽也就帶着他的那些山匪弟兄撤走了。”
“而後尤公子救下了我,也沒再去那個雲韻村,直接就來到了這鳩魔城,把我安置在了這座府邸,還請人治好了我的傷。”
老管家頓了頓,繼續說道:“要說尤公子,那可真是經商的天縱奇才。接下來這兩年內,尤公子很少回來這裏,但我聽到關於他的消息卻是絡繹不絕。”
“尤公子是另闢蹊徑,未踏足已有的任何一個行業,而是建立了‘消息坊’這麼一個招牌,只招收擁有預言天賦的人,專門為各行各業提供各種類型的消息,通過出售消息來獲得利益。”
“現在的尤公子,雖然距離咱們雲鼎大陸首富還差得很遠,但也稱得上是富甲一方了,基本整個仙蹤國的各個城市,都有他的消息坊,可唯獨咱們所在的鳩魔城是個例外,從未設置‘消息坊’。”
“為何?”尉遲言不解地問道。
“我也問過尤公子同樣的問題,他只說是這裏太過偏僻,沒什麼利益可圖。”老者誠實地回道。
怪不得尤公子這麼有錢,原來是玩的“壟斷”,也的確,這個行業,除了擁有預言術的人能做,其他人還真做不了。
不過,為何不在鳩魔城設置消息坊,尉遲言也想不明白,難不成與自己有關?
尉遲言不再多想,了解了尤公子后,又問這老者:“老管家,你就沒想過報仇嗎?”
管家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說道:“其實每次尤公子回來,我都會給他提這個事情,因為我也知道,憑老朽這破凡境六層的垃圾修為,根本打不過那胡莽,不說他是破凡境巔峰修為,那一窩山匪都能把我吃了。”
“可每次我提這個事情,尤公子只是笑着回我說‘不出兩年,自會有人替我報仇’。”
“就在來接你的那日,還和我說‘你的仇雖然未報,但也快了,好生招待今天這個人,他能幫你’,然後你就出現了,但尉遲公子,我看你雖然是重生之人,可感受不到你的靈氣,修為更是···更是···”
老管家沒好意思再往下說,不過對面的尉遲言心中略微震驚,總算是體會到預言天賦的厲害了,上品天賦都如此,那極品天賦、聖品天賦得是什麼樣子,簡直無法想像啊!
尉遲言抬頭望着老管家認真地說道:
“鳩山寨,已經沒了,但是胡莽未死,而且這胡莽頗有來歷,一時半會確實報不了仇。不過你放心,胡莽,是我必殺之人,即使不由我來殺,我也會把他抓住,你的仇,我必定會給你報。”
老管家望着尉遲言認真的表情,心中略帶暖意,而後又微微苦笑着說道:“那先謝過了,尉遲公子,希望老朽有生之年,能盼到這一天。”
在這之後,和老管家又閑聊了兩句,便以休息為由,打發老管家退了出去。
尉遲言躺倒在床上,兩條腿就這麼耷拉在床沿,仔細思索最近發生的這一切,先是在混沌裂縫的暗影空間重生到武弘勛的身體之中,遇到其殘魂。
而後攜武弘勛殘魂出暗影空間,混沌裂縫消失,殘魂陷入沉睡,身體裏又多了個“混沌核”。
再之後,則是雲韻村發生的事情,如胡莽、岳空、董鶴等人,又如歐陽無極到場等等,一直到遇見尤公子進城···把所有的事情,前前後後想了一個遍。
不知為何,尉遲言總感覺有一張無形的手,在推動着所有事情的發展,本身自己的重生就透露着種種古怪,來到這個世界后,遇到的每一件事情,總是有尉遲言無法看透、無法理解、超出認知的地方,而且很多東西,打破了尉遲言原有的邏輯。
上一世,作為人族智囊的尉遲言,屬於臨危受命。在人族大軍反攻以前,第三行星已經淪陷了小半個,人族從一開始的各自為戰,到後來的抱團取暖,這過程是尉遲言一手策劃。
在人族團結起來時,尉遲言才出場打破僵局,將淪陷的地方逐個收回。
直到最終一戰勝利,皆是這位“人族智囊”在不斷地謀篇佈局。
為了給人類贏得長久的和平,不再受外來物種侵擾,尉遲言選擇將自己獻祭給黑洞,由黑洞碰撞產生隱秘空間將第三行星徹底保全。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從幕後-到陣前-再到勝利的一手安排,在謀略上,尉遲言自認未輸給過任何人。
可到了雲鼎大陸以後,總感覺自己在被操控着、推動着,所有發生的事情,看似光怪陸離、無章可循,但尉遲言總是隱隱覺得哪裏不對,這種感覺讓他很不適應,又無力反抗。
尉遲言又想到,雲鼎大陸以修者為主,這裏的人們,無論思維、行事方式、邏輯道理都與前世不同,自己來這裏,到底是要做什麼?
難道僅僅是找到胡莽?找到大頭、彤彤他們,然後給劉成、劉滿報仇?甚至要找到董鶴、歐陽無極等人,和他們打一架?
不對,都不對。
難道說,來到雲鼎大陸,自己要好好修鍊,成為如武弘勛那般的天下無敵?
還是覺得不對···
尉遲言就這麼想着想着,竟不由自主地睡了過去。自從佔用了武弘勛的身體,還從未睡過覺,這是他第一次安穩地睡着。
此時,屋外站着一個人,臉上的表情相當複雜,就這麼定定地望着屋內,好似能透過屏風,直接看到尉遲言一般,這人正是剛剛出去辦事的尤府公子-尤旭,事實上,他從未離開過。
突然,一陣強光從屋內發出,尤公子面露疑惑之色,向屋裏走去,只見尉遲言全身散發著雪白的光芒,光芒並不刺眼,甚至給人一種柔和之感。
尤公子更加疑惑地望着半躺在床上的尉遲言,有些不解這是發生了什麼情況,此時天空漸漸被黑雲籠罩,屋頂上方,形成一陣旋渦,旋渦越來越大,兩束光從旋渦內透出。
屋內的尤公子感應到后,抬頭向上看了看,更是不解,而後探查尉遲言的情況,這一探查不要緊,尤公子的臉上寫滿了震驚,還有···“恐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