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個王婆子真上道
四丫眼見,王婆子的一句話輕易就抹黑了自己,頓時急得滿頭大汗,她扭動着身體,掙扎開身後的粗使婆子,撲倒在楠子吟的腳下。
還未抬頭看自家小姐,就被反應過來的粗使婆子拽了回去。
犯錯的奴婢太多都沒有好下場,她們更是明白這個理,只擔心主人家會怪罪連個丫鬟也看不住。
果然,下一瞬間王婆子就當著楠子吟的面,大聲斥責這幾個人,說道:「沒用,嚇着二小姐,小心你們幾個人的皮。」
她額頭冒着黑線,打着自己的旗號,嚇幾個婆子,真會給自己加戲。
好歹也是一個惡毒女配,怎麼隨便被一個路人甲壓了氣勢。
「王嬤嬤,好大的威風,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主子呢!」
王婆子不愧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即使楠子吟說出這句話,她也未見一絲慌張,只扯着臉皮說道:「二小姐,真愛開玩笑。」
「哦,我怎麼不知道自己,在開玩笑。
嬤嬤一直是祖母身邊的紅人,自然是瞧不起我這庶女,主子在下人面前說的話,竟然是開玩笑。
如此,倒要問問爹爹,王嬤嬤些許是年紀大了,該早日去往莊子裏養老,甚好。」
楠子吟可不是個軟柿子,能容許一個勢利眼的嬤嬤欺負到頭上來,語氣不免平靜,她是真打算去到楠安國,身前告上一狀的。
因為小說里的女主父親,就是一個早期疼愛原主的人,即使出了那麼一件事情,他對她該有的待遇依舊沒有少。
反而是原主一直沒有走出深坑,對女主痛恨不得,多次出手,磨掉了楠安國最後的耐心。
王婆子一時語塞,往日二小姐在老祖宗處請安,對她頗和顏悅色,所以,對這個二小姐多是瞧不上眼的。
如今,竟能主動威脅自己了。
她不免有些心慌,自己早就到了去莊子的年紀,可那裏並沒有油水撈,哪有府里好。
要是楠二小姐,真的去說上一說,那十之八九…
剛開始的傲氣一下子縮個沒影,茫然無措的跪在地上,對着楠子吟磕頭道:「二小姐,菩薩心腸,都怪老奴這張嘴不會說話,你別往心裏去。」
周圍的下人,婆子全部驚訝的看着,曾經那個趾高氣揚的富態王嬤嬤,跪在地上,對着楠二小姐說著軟話的樣子,不由都在心裏歡聲鼓掌。
楠子吟低笑出聲,向著王婆子身邊走動幾步,彎着腰扶起她。
「哎喲,王嬤嬤這是做什麼呢?若是今日這事傳到祖母耳邊,你或者別人告上一狀,回頭我得跪幾天幾夜的佛堂了吧!
嬤嬤真是打的好主意,你快別跪了,我可是受不起的。」
「二小姐,啊這…」真沒有想到,有一天會栽到面前的人手裏,王婆子驚慌失色的說的:「老奴保證今日這事,絕不會傳到老祖宗耳朵里,請二小姐放心。
還望你能高抬貴手,多讓老奴照顧幾年老祖宗。」
楠子吟用左手拍着王婆子的肩膀道:「嬤嬤上道,我豈會不接受。」這群婆子,她倒不擔心,清了清嗓子,再次說道:
「姑且我就信你一回,可這叫婉珠的丫鬟,畢竟是姐姐身邊的人,嬤嬤能保證嗎?」
兩人一起看向跪在不遠處的三人,中間的婉珠。
院中空曠,對話早就被眾人聽了去,連着小廝,也腳底生寒,內宅里的事非多,他今日就不該來。
王婆子心領神會,非常堅定的說道:「這丫頭,就交給老奴,但凡有一句,一詞,傳出去,二小姐唯老奴示問。」
她盯着婉珠的頭頂,早就在心裏算好了,等一會兒,逮着這丫頭,好好說教說教。
「如此,就說正事吧!」
畢竟也是看過幾本小說的人,這點還是能摸清一二的,對付下小角色,也是可以的。
「二小姐,你請。」王婆子此時一副巴結的樣子,雖是庶女,但討老爺喜歡,以前受她家主人影響。
總對楠子吟一副愛搭不理的態度,可人家畢竟也是小主子,豈有和她對着幹得道理。
婉珠心往下沉,三兩句話就將王婆子拿捏得死死的,完了,會壞了小姐的計劃吧!
這個壞女人,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怎麼?嬤嬤還要綁着四丫,我如何審問?」
王婆子立馬發話:「都愣着幹嘛呢?沒聽到二小姐說什麼嗎?一群沒眼力見的人。」
四丫身後的婆子,趕緊將繩子鬆開,棉布拿開。
「小姐,奴婢真的沒有同這個人私通,壓根就沒有見過他,你一定要相信,嗚嗚,嗚嗚…」她不顧及手上的傷,忍着痛,爬到了離楠子吟面前。
「昨日,被人突然迷暈,醒來,就已經在府里了,然後就綁來了這裏,奴婢說的都是實話,但凡有半句假話,奴婢就當場暴斃。」
四丫根本不明白,昨夜是怎麼回事?
「她說謊?城主府里,很多下人,都看到兩個人抱住一團。」婉珠開口道,並碰了碰旁邊的小廝,示意着他說話。
而小廝,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跪在不遠處的四丫,再看着那個戴着帽沿的楠二小姐。
他結結巴巴的說道:「沒,沒錯,我和四丫,情同意合,求二小姐准許。」
咳咳,咳咳…
楠子吟止不住的猛咳嗽了起來,身後如丫馬上遞給了她一杯水。
說實話,看小說和當面體會現場其實是兩種不同的體驗。
她很想給四丫傷口上藥,這個傻丫鬟和原主都被女主算計了,在城主府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好一個連環計。
「行了,我都還未發話,誰准許你二人先開口的,可還有規矩?王嬤嬤…」先討點利息回來吧!
「在,老奴明白的,來人,給這兩人掌掌嘴,長長記性,免得丟了主子們的臉。」
王婆子對着一旁的兩個婆子說道。
婉珠一臉詫異的看着楠子吟,這分明是使用私刑。
「奴婢可是大小姐身邊的丫鬟,你們不…唔…」
「你們楠府…」
一個婆子立馬將剛才塞四丫的棉布堵住婉珠的嘴裏,她的嘴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很快兩個人就被力氣大的婆子,扇着嘴巴,那響聲聽在眾人的耳朵里,都替他們疼。
眼看,掌了十下左右,楠子吟擺手讓他們停下,她哈欠連連,只想快點結束。
「我的丫鬟,為人如何,我最清楚,先不說,昨夜是洛城主舉辦的宴會,四丫怎麼會挑這種時候,與人私會?還會被很多人看見?
不覺得奇怪嗎?想必,換做任何人,也不會做如此笨拙,又漏洞百出的事情。
王嬤嬤,你說是嗎?」
「二小姐,說得在理,聽這麼一分析,還真是。」
王婆子連連點頭應是,難道是有人要對付二小姐不成,不然,怎麼對一個丫鬟先下手?
「如此,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多說,想必王嬤嬤會告知祖母。
我身體不適,先進屋了。」
楠子吟看了看四丫,發現她眼睛裏冒着星光點點,哎!跟着自己不知還要着多少難?
王婆子趕緊行着禮,對她說道:
「二小姐,請便,老奴定把事情辦得妥妥的。」
「對了,嬤嬤年長我許多,又得祖母信任,只是祖母年事已高,府中又沒夫人什麼的,嬤嬤可得多掌眼些,可別讓一些不知好歹的人,鑽了空子。」
楠子吟拉緊了披風,頗帶深意的話語響起在王婆子頭頂處。
「老奴曉得的,多謝二小姐提醒。」
她看着二小姐及其身後的四個丫鬟回了屋裏,長嘆一口氣。
對着餘下的婆子吩咐到,並押着二人去往了老祖宗院裏。
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哎,她只管做事就好。
王婆子走到最後,還能聽見從裏間傳來的咳嗽聲,跟對主子,做奴婢的就好過。
她這年紀就想多撈點油水,讓後人日子好過點,這輩子就這點盼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