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般配
「辰王殿下和芙兒姑娘真是郎才女貌。」人群中一聲讚歎迅速在人群中引起了討論。
「沒錯,這辰王殿下和芙兒姑娘真是一對璧人,看上去極為養眼。」
「這狐媚子真不知羞恥。」江以兒咬牙切齒瞪着芙兒姑娘,眼裏似要噴出火來。我瞧着這對被稱為璧人的裴琰和芙兒姑娘,心裏不免有些不自在,更多的卻是不甘。憑什麼我不小心摔倒在裴琰這廝懷裏,他就陰陽怪氣的問我還要抱多久,這芙兒姑娘在他懷裏趴了好像有幾百年那麼長了,他卻一聲不吭。
不公平,這實在太不公平了,裴琰這廝莫不是看臉下菜碟?
「我們走吧。」我拉着江以兒便要走。
江以兒卻一把甩開我的手,向前一步譏諷道:「芙兒姑娘好手段,這平地上也能憑白跌進辰王殿下懷裏去。」
芙兒姑娘聽了這話,柔弱的從裴琰的懷裏勉強的站起來,一雙大眼睛楚楚可憐的盯着裴琰:「芙兒愚笨,方才不小心被自己絆倒了,若不是辰王殿下及時接住芙兒,芙兒恐怕今日要出大笑話了。」
「無妨。」裴琰對芙兒姑娘淡淡一笑,自然的將雙手背到了背後。
「愚笨這兩個字怎麼能用到芙兒姑娘頭上,芙兒姑娘若是愚笨,怎會答出這個字謎呢?」江以兒從鼻子裏發出這個呢字,諷刺意味兒更甚。
此話一出,這位芙兒姑娘立刻眼中含淚,還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看上去像受了極大的委屈。這樣的美貌再配上如此我見猶憐的神情,莫說是在場的男人了,連我都忍不住心疼起來。
這時我才注意到江以兒肩上的櫟朔竟直勾勾的盯着那位芙兒姑娘看,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你又喜歡這種類型了?」我打趣的同他傳聲道,「你喜歡的風格還挺多變。」
「哪種類型?」櫟朔撲騰了幾下翅膀,饒有興趣的說道,「這不是在看街頭戲曲表演嗎?」
「這位小姐,芙兒自知身份低微,可自從那日拋繡球未曾選中如意郎君。」芙兒姑娘說罷餘光瞥了我一眼,我連忙假裝看其他地方,她頓了頓抽泣一般的又說道,「如今芙兒還是清白身子,賣藝不賣身,姑娘何苦如此挖苦為難芙兒,莫非就是芙兒把姑娘未答出的字謎答了出來,才遭姑娘如此針對?」
此言一出,人群當中不少男子紛紛將矛頭對準江以兒,說了不少難聽的話。
「你少空口誣陷人了,誰針對你答不答出字謎呀。我是說你隨意倒在男人身上傷風敗俗!」江以兒生氣的沖她喊道。
「哦姑娘所言讓芙兒不得不覺得姑娘傾慕辰王殿下已久,芙兒此番不小心之舉讓姑娘心生妒忌了。芙兒的確傾慕於辰王殿下,雖身份懸殊,可我還是認為愛慕一個人就是大大方方的讓他知道。」芙兒姑娘說罷含情脈脈的轉向裴琰,裴琰卻一直埋頭寫對聯,兩耳不聞窗外事。
一旁的李泰和小五瞪大了眼睛,看着這場鬧劇。
「芙兒姑娘好膽識。」
「芙兒姑娘和辰王殿下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這哪來的大小姐滾回家去吧,連個字謎都猜不出還好意思喜歡辰王殿下。」
人群中爆發了討論,多數是男子,刺耳的話語不斷傳入耳朵。江以兒還是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平日裏養尊處優,哪裏受得起這樣的委屈,眼淚頓時就在眼眶裏打轉轉。
我忍不了了,我從江以兒身後走到芙兒姑娘的面前,我比她矮了半頭,卻仍不服輸梗着脖子企圖在氣勢上壓倒她:「芙兒姑娘若是真委屈,就該回去哭一哭為好,不是在這裏憑白污人家黃花大閨女清白,造謠可是要送到官府去的。」
「你!你什麼意思,你威脅我?」芙兒姑娘瞪了我一眼,隨即又把目光轉向了裴琰,希望他能有所反應,可裴琰就是一直埋頭寫對聯,連抬頭都不帶抬頭的。
「我可不敢威脅你,萬一你這群擁護者把我撕碎了怎麼辦?」我瞥向這群一直幫她說話的男子,眼裏滿是輕蔑,一群唯美貌馬首是瞻的小人罷了。
「姑娘這說的什麼話,說這些對我們大家多不吉利,更何況這還是除夕……」這位芙兒姑娘又打算以民俗來讓這群擁護者來攻擊我。
我沒等她說完,便開口打斷了她:「芙兒姑娘傾慕辰王殿下天經地義,可別覺得誰都喜歡你的辰王殿下,情人眼裏出西施,或許有人會覺得他什麼都不是,一旁的兩個侍衛比他帥氣幾分。」
一旁正看戲的小五和李泰突然被我提到,李泰沖我挑了挑眉,表示很是認同,小五則驚恐的看向裴琰,裴琰寫字的筆抖了抖,墨汁在紅紙上留下了一個墨點,隨即便自然地將那墨點變成了精妙的一撇。
說完這番話,我轉身拉起江以兒就走,不想再看裴琰的反應,反正也是個討厭鬼。
江以兒喜形於色,不停的誇讚着我,將那芙兒姑娘懟的連偽裝都偽裝不成了。而我想起裴琰和那芙兒姑娘站在一起曖昧的場景,心裏卻有點不是滋味,他們倆站在一起真就如那群人所說像一對璧人一般養眼,裴琰這廝也完全不抗拒那芙兒姑娘的滿滿愛意,或許這真的是他喜歡的類型也說不定。
「趕明兒就把這辰王的春聯拿到集市上賣了,准能賣個好價錢。」一個婦人走在我們前方開心的跟身邊的丈夫說道。
「那是一定的,都說這辰王的字一字千金,今日還免費贈春聯,那不是白撿個大便宜么?」他的丈夫說罷還興奮的搓了搓手,似乎很是期待這副對聯的價錢。
「你們怎麼能這樣,這是辰王殿下為了給你們慶祝春節才特意寫的,怎麼能拿出去賣!」江以兒變了臉色,氣憤的上前理論。
「今晚拿春聯的會有幾個人貼自己門口啊,不是拿回家珍藏等升值的,就是準備拿出去賣掉的。」婦人一擺手似乎早有定論。
「為何你們要這樣做?」我有些好奇,難道裴琰的字真這麼值錢。
「每到除夕夜宮裏都要舉辦驅除疫鬼的大攤儀,可從來不會邀請辰王殿下去,辰王殿下的母親就是個不祥之人,辰王殿下身上還背了母親的詛咒,我們貼他寫的春聯,不是晦氣么?只有將一對當作書法作品一般才能賣個好價錢。」那婦人得意地沖我揚了揚手裏的春聯,「看姑娘還沒拿到吧,快去猜字謎吧,晚了可就沒有了。」
「你們這樣的人認為人家晦氣,又去拿人東西,沒什麼人比你們更晦氣了!」聽了婦人這番話,我心裏的火蹭蹭蹭往上冒。
「姑娘你這什麼意思?我好心……」婦人還沒說完便像見了鬼似的看向我身後,隨即拉起丈夫逃也似的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我和江以兒轉頭便看見裴琰面無表情的站在拐角處,也不知他聽到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