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肥章 補更

穩穩噹噹坐在爸爸胳膊上的小糰子吸了吸鼻子，彷彿聞到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呦呦見爸爸的臉上掛着破防又有點無可奈何的表情，她伸出小胖手撫了撫爸爸的胸口，奶聲奶氣地解釋着：「不要生氣啦爸爸，上次呦呦問過娜娜姨姨她們，這些哥哥姐姐只是喜歡媽媽，不是真的要媽媽當她們老婆的意思啦。」

後來呦呦又問了陸暃，陸暃說，反正媽媽不是真的媽媽，哥哥也不是真的哥哥，老婆也不是真的老婆，老公也不是真的老公。

呦呦其實還是有點暈暈的，搞不明白這個世界是怎麼了。

但她知道大家都很喜歡她和媽媽就是啦！

陸聿自然也懂得這些粉絲只不過是把網絡用語用到了現實中罷了。

但他自己都不敢喊的老婆卻被這群粉絲……

心裏多少有點子失衡。

施寧唇角掛着淡淡笑意，顯然對粉絲們的熱情接受良好。

她甚至還朝着他們很有禮貌地揮了揮手。

粉絲里有個小姐姐還變本加厲地大喊起來：「老婆老婆，就喊老婆怎麼了，陸總好小氣哦羞羞臉！」

陸聿一張俊臉尬住，真是一點法子都沒有。

偏偏還有個幽默的男粉絲大膽開麥：「老公不要生氣！老公我也愛你！老公老公你好靚仔！」

男粉絲的普通話講得很糟糕，差不多是普通話和粵語混合的表達，聽起來愈發搞笑，連他周圍的人和節目組工作人員都笑翻一片。

陸聿抱着呦呦的胳膊收緊了幾分，帥臉可疑地泛紅。

這一聲「老公」直接把施寧叫破了功，她看着陸聿一臉吃癟的樣子，笑得合不攏嘴。

彈幕也跟着煽風點火——

【笑得我滿地找頭，港城粉絲真會玩啊hhhh】

【哈哈哈老公臉紅了！】

【靚仔老公不要吃醋了哈哈哈哈】

【陸總看了彈幕怕是要醋炸，現在直播間裏有多少姐妹在刷老婆啊】

【就喊就喊！老婆老婆！】

【我就是沒有自己的老婆所以才要喊你的老婆啊】

【不管不管，我直接就是嗨老婆！】

……

鏡頭跟隨這顏值超高的一家三口來到了第一個目的地，皇仁書院。

呦呦也是第一次來這裏，本來就沒怎麼上過學的小不點，她仰高小腦袋，用好奇的目光反覆打量這些漂亮的教學樓。

「哇，好漂亮的學校呀，爸爸媽媽就是在這裏相遇的嗎？」

呦呦很想很想讓爸爸媽媽和好如初，自然也對他們相愛的過程非常好奇。

印象中穿越之前，媽媽有一次跟她講過一點，但那時候呦呦才兩歲多，還不太記事，模模糊糊的已經忘光光了。

施寧牽着呦呦軟乎乎的小手，此刻的心情有一種閑適的平靜感。

「是啊，媽媽和爸爸是在社團活動中認識的。」

施寧記得很清楚，第一次見面是在模擬聯合國社團的專用辯論室里。

跟拍導演帶着一臉搞事情的笑容，追問陸聿道：「陸總，是這樣嗎？您和施寧姐是在社團活動中第一次見面？」

陸聿在鏡頭前認真地點了點頭，沒有半點反駁老婆的意思。

但其實……在策劃蜜月特輯之前，節目組是給他們夫婦倆分別發了一個問卷，讓他們填寫了許多當年初遇的細節。

跟拍導演記得很清楚，陸聿的答案是——在一棵梧桐樹下。

於是他試探着又問：「您……真的確定？畢竟二十多年了，記錯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陸聿毫無波瀾一臉乖巧地道：「我太太沒記錯，初次見面的確是在社團活動上。」

彈幕紛紛表示磕到了——

【陸總：老婆你看我乖不乖jpg.】

【陸總：老婆說啥是啥，老婆是不可能錯的，跟拍PD你可休想套路我】

【所以……施寧是記錯了嗎？】

【陸總堂堂一個跨國公司大總裁真的好怕老婆啊hhhh】

事實上，施寧也並沒有記錯。

只是，在陸聿的記憶中，初次見面其實是他路過操場邊的一顆大梧桐樹，施寧捧着書匆匆路過。

就僅僅是擦身而過，或許還不到一秒。

卻是，一眼誤終生。

一行人正準備往模擬聯合國社團的專用辯論室走去，卻見到迎面走來一位踩着高跟鞋穿着職業裝頗有氣質的中老年女士。

陸聿看着對方髮絲泛白的捲髮，一時有點錯愕。

是施寧一眼就認了出來，她聲線微顫：「Mona？是您……Mona老師？」

Mona女士提了提眼鏡，臉上露出感慨的笑容：「是我，老師是不是老得都認不出來了？」

「哪有，您保養得很好，和年輕時一樣。」施寧在昔日的班主任老師面前彷彿變回了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沒有了中年人的束縛和矜持，主動敞開懷抱和恩師擁抱了一下。

陸聿這才將這位看起來已經有近六十歲的女士和當年那位年輕率真的老師對上號。

「是您……真是多年不見了，您近來可好？」

陸聿也同Mona女士握了握手。

Mona是施寧的班主任，他沒怎麼接觸過，但也有印象。

當年她應該還不到三十歲，在學校里算得上是比較年輕的教師。

Mona是土生土長的港城人，身上帶着一股豁達的幽默感，並沒有師長的架子，玩笑的口吻道：「挺好啊，已經升了副校長，不過再怎麼都沒有你這小子混得好，能抱得女神歸，不知道要羨煞多少同學。」

陸聿一把年紀還被老師調侃，白皙的臉上也染上了幾分可疑的紅。

穿着米白色棉服的呦呦小奶音驚呼：「Mona老師！我媽媽是爸爸的女神嗎？那爸爸是不是從很早就開始暗戀媽媽啦？」

Mona女士這才注意到糯米糰子一樣可愛的呦呦，她半蹲下來，愛不釋手地捏了捏呦呦頭上的小揪揪，語氣認真篤定：「那是自然，你媽媽非常優秀，是很多男生的女神，後來就成了全港城人的女神。呦呦這麼可愛，長大也會是小女神。」

小糰子被老師誇得害羞羞，她小胖手拽着媽媽的衣角，歪着小身子躲在了媽媽身後。

Mona是獨身主義，至今未婚，專註於事業。

她將大部分精力投放在學生們身上，對於一些家庭特殊的孩子有很深厚複雜的情感。她也算是看着施寧一步一步從泥沼中走出來，對於她如今能擁有這麼好的婚姻由衷感到欣慰。

尤其是看着呦呦這個小糰子，只覺得和她和施寧像極了。

呦呦雖然一早就知道媽媽很優秀很厲害，但可能是從小和媽媽朝夕相處的緣故，她不太能想像到施寧曾經火遍亞洲被稱為第一神顏的畫面。

小糰子一臉迷戀地看着施寧，奶聲奶氣地說：「媽媽是女神！是呦呦的女神！也是爸爸的女神，難怪爸爸什麼都聽媽媽的還那麼怕媽媽……」

呦呦從小就知道媽媽是全家地位最高的。

這壓根不需要大人教，家裏誰地位高小朋友是自然能感知到的。

【呦呦你小點聲說啦，不怕你爸爸尷尬嗎hhhh】

【呦呦被貝貝傳染了，把家裏的秘密都抖出來了】

【這估計也不算秘密吧，你們看陸總的表情啊，他看着施寧的眼神簡直就像是一隻憨厚的大狗狗好嗎】

【如果說陸暃是哈士奇，陸總就好像秋田啊，總是笑眯眯一臉陶醉地看着自己的老婆】

……

在如今已經是副校長&#a女士帶領下，一行人來到了辯論室。

在幾人聊天敘舊的對話中，直播間的觀眾們大致能夠了解到施寧夫婦倆初遇的過去。

施寧是本地人，通過優異的考試成績進入皇仁書院。

而她在讀到中四這一年（相當於高一），17歲的陸聿從燕京一中來到皇仁進行為期一年的交流學習。

兩人並不是同年級的同學，但是都加入了模擬聯合國社團，施寧還是當年的社長。

二十多年過去了，整棟樓都翻修過，這間辯論室自然也翻新了多次。

但仍舊看得出最初的輪廓。

而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不同時期的學生們參加辯論時留下的照片。

就在直播間的觀眾們瞪大眼睛試圖找出施寧和陸總昔日的舊照時……

被爸爸抱在胳膊上的呦呦寶寶已經眼尖地喊了出來：「媽媽媽媽，是年輕的媽媽！」

呦呦伸長了小胖手，肉嘟嘟的手指輕輕戳在過塑相框的舊照片上。

照片里，身為社長的施寧每次拍照都站或坐在正中央。

而不遠處的另一張照片里……就是爸爸媽媽的同框！

呦呦睜大眼睛，稚氣的嗓音道：「媽媽一直好美好美啊，爸爸年輕的時候也有點點帥啦。」

呦呦看過不少爸爸媽媽年輕時的照片，所以從眾多合影中認出來並不難。

但這幾張照片確實是呦呦從未見過的。

事實上，不僅呦呦沒見過，連施寧和陸聿都已經遺忘了……

合照並不是他們兩人單獨的，而是在一次辯論賽后，拍攝的一張大合照，施寧和陸聿也不是站在一起。

穿着藍色西裝校服帶着領結的施寧，扎着一頭高馬尾，發梢是自然微卷，她眼底澄澈，眼裏閃着晶亮的光芒，是一個非常明媚的女孩。

而陸聿也穿着同款的男生校服，站在她的右後方，中間隔着一個人，但因為陸聿身高夠高，所以仍是顯得非常醒目。

雖然不是親密合照，直播間所有人的眼睛都不約而同地只能看見他們兩個，彷彿旁人在他們倆的映襯下，瞬間都透明了。

【嗚嗚嗚，磕死我了磕死我了！】

【真是活生生的校園小甜餅了】

【十五歲的施寧簡直美哭我了，啊啊啊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女人！！】

【p感也是絕了！我敢保證這時候陸聿肯定已經暗戀上我們寧寧姐了】

【這高馬尾少女，試問誰能不愛，我直接上去就是強吻老婆好嗎啵啵啵啵】

雖然很多影迷都認為施寧的顏值巔峰是在她十八歲到息影退圈這段時間。

但十五歲還沒有正式進入娛樂圈的她，眼中是未染半分塵埃的清澈，就像是一隻靈動的小鹿一般。

……

陸聿摸了摸女兒的小胖臉，笑着道：「你媽媽一直都很優秀，爸爸在她身邊只是個陪襯。」

呦呦伸手去摸媽媽的臉，小奶音滿是陶醉地說：「呦呦也要當媽媽的陪襯，媽媽好棒好棒。」

施寧忍俊不禁，伸手把糰子抱了過來。

真人騷自然是需要有話題度的，沒有主持人，就需要跟拍導演時不時搞點事情。

跟拍導演壞笑着問：「所以二位……應該算是早戀咯？雖然說港城這邊的教育比我們那邊會開放一點，但從年紀上來算……應該是吧。」

陸聿解釋道：「沒有，當時我們只是社團成員，也沒什麼私下接觸，都是在辯論比賽中產生的交集。」

施寧也說：「確實沒有早戀，我那個時候除了上課就是打工賺錢，戀愛是三年後的事了。」

Mona老師笑着說：「這一點我作證，施寧是沒心思早戀的，她一心在學業和工作上，學校大把優秀的男孩子追求她，她看都不帶看一眼的，至於陸聿這小子……我估計他都不敢表白吧，倒是有一回，他過完假期從燕京回來沒見到施寧，忍不住跑來問我施寧去哪了。」

陸聿的老臉瞬間紅了。

這件事……有點久遠了，說起來他自己真的都忘得差不多了。

沒想到被Mona記住了。

當年，Mona是施寧的班主任，施寧很多事都是與她溝通，所以陸聿也對她有印象。

陸聿很早就發現施寧經常提早下課，急急忙忙地離校去外面，打聽后得知她家境困難，據說是父親欠下了巨額債務，需要打工還債。

好在皇仁是公立學校，不需要繳納任何學費，否則以施寧的情況，只怕早就輟學了。

了解到施寧家的債務狀況后，陸聿很想出手幫她，但是又怕刺痛她的自尊心。

陸聿在社團與她共事過，他知道施寧是個要強的女生，凡事絕不假手於人，更不會向他人求助。

雖然生活困苦，但她在學校里永遠是精神滿滿狀態。

陸聿不想打破她這種狀態。

何況當時他也未成年，在港城交流，家人只給了他足夠的生活費，沒有那麼多錢可以輕易拿出來。

思慮再三，陸聿決定以匿名資助的方式把錢給施寧，但需要回家一趟徵求父母親的同意。

趁着過年，他正好回了趟燕京。

然而等他返回港城，卻發現施寧一直沒來學校上課，模擬聯合國社的社長也已經換了人。

當年也沒有留下聯繫方式，他越等越心焦，終於沉不住氣，跑去找了施寧的班主任。

Mona告訴他，施寧去拍電影了，請了長假。

再後來，再次見到施寧時，她已經因大銀幕***作紅了，一夜之間火遍全城，大街小巷都是她的海報。

陸聿知道，施寧應該是不再需要這筆捐款了。

她果然是足夠優秀，小小年紀就以一己之力解決了家庭的債務重擔。

等施寧再次回到學校時，陸聿已經結束了交流期，要返回燕京籌備高考了。

回到燕京時，他才發現施寧也紅到了燕京。

人人都看過她的電影，將她奉為港城第一美人。

陸聿心裏有一團炙熱的火，雖然灼燒痛楚，但卻只能默默忍耐。

他一度覺得自己和施寧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但他仍舊很為她高興。

看着她閃閃發光，看着她眼裏閃爍着快樂，他也彷彿感同身受。

他對施寧的愛慕……從來都不是以佔有為目的的。

只是不曾料到，兩年後，他暑假重回港城遊玩，在一間大型圖書館，重遇了坐在角落裏閱讀表演相關書籍的施寧。

她安安靜靜的，彷彿和三年前沒有任何區別。

她抬眸的一瞬間，彷彿一隻靈動的小鹿，撞進了他的心裏。

那時，陸聿才意識到，原來他們之間確有緣分，並非他一人孤獨的奢望。

……

就在直播間的彈幕都在瘋狂腦補校園暗戀小甜文的時候，逐漸有一些不懷好意的質疑聲冒了出來——

【施寧？模擬聯合國？這種非常考驗跨學科知識體系的活動，確定適合她這種花瓶嗎？】

【早期港星都沒啥學歷吧，雖然說施寧的演技是有目共睹啦，但為了復出也沒必要非得艹學霸人設吧？這些年娛樂圈學霸人設翻車的還少嗎】

【看陸暃那個學歷……總感覺是遺傳了施寧，總不能是陸聿的基因跑偏了吧？】

【沒記錯的話知乎有大佬爆料過，施寧在國外的那個小兒子也是個學渣，門門都交白卷那種誒】

【？？？人家哪裏艹學霸人設了，二十多年前的照片還能造假不成？】

【施寧走紅后沒有搞學術這沒錯，但不代表她中學時期成績不好啊。我剛剛查了一下，皇仁書院是港城公立學校里最牛的，無數大佬都是皇仁出來的，而且皇仁過去主要是男校，只有非常非常出類拔萃的女學生才會被收進來】

【反正我看她頂多就是個花瓶，難以想像一個女演員能夠在模擬聯合國這種社團有什麼出彩的表現】

【屮！好氣！哪來的黑子啊！】

【好希望這時候能有錄像記錄來打臉啊啊啊啊】

說時遲那時快，檸檬台永遠是檸檬台，永遠把觀眾們的期待值拉倒最滿。

節目組是最清楚觀眾此時此刻想看什麼的，果真就安排上了二十多年前的錄像……

雖然錄像有些模糊，但是足以看得清整個辯論流程。

施寧和陸聿代表同一陣營表達立場。

在陸聿和施寧先後發言后，對方陣營的辯手也相當強勢，他們似乎是明知道陸聿是燕京過來的交流生，所以故意棄英文該用粵語試圖擾亂陸聿的節奏。

沒想到陸聿只停頓了幾秒，很快就用並不算標準但完全能聽懂的粵語加以回擊。

十七歲燕京少年不緊不慢，字正腔圓的粵語帶着幾分可愛的色彩。

雖然不標準，但氣場竟是能完全鎮住對方。

對面陣營本來就有點懵逼了。

緊接着，施寧站起來，放了大招，流暢的英文和粵語任意切換，言之鑿鑿，置地鏗鏘，簡直口若懸河，把對方陣營懟得面紅耳赤。

對方明顯敗下陣來，整個氣都喪了。

等施寧發言完畢，全場都響起爆發般的掌聲。

彈幕都快流口水了——

【這是什麼仙女下凡！】

【我看誰還敢說寧寧子是花瓶？這流利的口語？這紮實的知識面！這牛逼的口才！這叫花瓶？這簡直是辯論賽上以一敵百的存在！】

【嗚嗚嗚我本來還以為陸總是自謙，沒想到真的是陪襯，女神的陪襯！】

【只有我的關注點在老婆的粵語上嗎，她講粵語實在太好聽啦，我要去重溫老婆的粵語歌】

施寧離開港城多年，已經很少講粵語了，這個陳年視頻一經曝光，頓時掀起了全網重溫施寧粵語歌的浪潮。

施寧多年前是出過兩三支單曲的，但因為沒有多少時間，也就沒有往這方向重點發展。

沒想到二十年後，這幾首單曲又衝上了各大音樂平台的熱播榜上。

……

節目組一行人要離開皇仁書院之時，Mona還挺不舍的。

她抱着小呦呦rua了又rua，看着昔日苦到塵埃里的少女，此刻已經事業有成，家庭美滿，甚至人到中年還能添了這麼一個好乖好乖的小女兒。

施寧就像是她眾多兒女的其中一個。

因為皇仁多以家境富足的孩子為主，所以施寧更顯得特殊。

她學業成績優異，但經濟壓力太大，從十四歲開始就經常在外面接活掙錢，通常是拍攝一些海報，或者平面廣告，總之能賺錢的她都接。

Mona是親眼見過債主雇的催收公司派人守在學校門口堵她，污言穢語地威逼她這個月的錢還不上就要她去賣.身。

當時港城還處於比較動.盪的時期，施寧家這種孤兒寡母，施寧長得又特別漂亮，真的充滿了危險。

加上債務數額太龐大，學校也幫不了什麼。

Mona能做的，也就是在施寧走紅后時常因為拍戲盡量幫她申請假期，最終還是讓她順利拿到了畢業文憑。

施寧雖然很少上課，但成績依然優秀，在中六那年就收到了好幾聲名校保送&#er，但她實在沒有精力，最終也沒能去讀。

聽說她最忙的時候，同時拍三部戲，終於還清了債務，還給她媽媽和姐姐都買了豪宅，還一直供妹妹在港大讀完MBA。

Mona心中無盡感慨欣慰。

離別前，她反覆地念叨着：「真好啊，呦呦真乖女，小乖乖，以後得閑再來同老師玩。」

呦呦奶聲奶氣地答應：「好哦，Mona老師拜拜，呦呦會記得你噠。」

小糰子揮了揮小胖手，緊接着便要去下一站。

呦呦盼着去海洋公園！去迪士尼！

但施寧卻想帶呦呦去一處她一定從未去過的地方。

坐上車車，呦呦黏在媽媽懷裏，好奇地問：「不去迪士尼嗎？媽媽想帶呦呦去哪裏呀？」

施寧笑着親了親女兒的小胖臉：「嗯，迪士尼明天再去……媽媽想帶呦呦去媽媽小時候生活過的地方。」

她話音剛落，陸聿很是意外地側目望了她一下。

妻子幼時生活的地方，陸聿自然是了解的。

施寧與他之間沒有任何秘密，他們是真正彼此了解的靈魂伴侶。

但是他也知道，對施寧而言，童年的經歷是她的痛處，她從來不對外人提及半句，更不會在公眾面前……

鏡頭跟隨車子，逐漸來到了一個看起來就很落後的村莊。

直播前的觀眾都表示意外——

【這麼古樸的村子！】

【每次去港城旅行都覺得很繁華，沒想到還有這麼原始的農村】

【施影后以前是住深水埗不是嗎？】

【可能是到了念書的年紀才住的劏房的吧，更小的時候住在村裡？】

一家三口下了車，步行往村裡走。

施寧的腳步停在了一條小溪邊，笑着對呦呦說：「寶寶，媽媽小時候經常在這裏玩，這裏好多年都沒怎麼變過，還是媽媽小時候的樣子。」

施寧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胸越來越開闊。

方才重返學校，她看了那些陳年舊照，還有她在辯論賽上的視頻，身心都愈發豁達了。

也許是病好了些，也許是身邊的人給予了她溫暖。

她漸漸發現，其實自己的童年，也不是全然沒有快樂的時候。

雖然以前要還債，彷彿每天睜眼就扛着重擔。

但在白天在學校里那幾小時，是她最快樂的時光。

她可以心無旁騖地沉浸在知識的海洋里，參加自己喜歡的社團，學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在更小的時候……父親拋下她們母女四人出走之前，她也曾有過很短暫的快樂童年。

就是在這個原始的村子裏度過的。

呦呦果然對這個古樸的環境充滿了好奇。

在她出生的年代，幾乎所有農村都已經城市化了，就算是假期遊玩，爸爸媽媽也都是帶她去漂亮的海島，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