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魂不附體
他抽出兩張紙巾擦了擦嘴,搖搖頭。
「如果兇手為女性,那她的身高至少在一米上,法醫根據部分碎屍判斷傷口切痕是一個一米一米間,體重大約在120至125斤左右的男性所為。」
「如果是女性,她的身高和體重都要高於男性才能使出這個力氣,我排查過了,經安鎮上沒有這個體重和身高的女性。」
「不錯啊,看來你對這個案子沒少下功夫。」
裴姲也不生氣他調查自己,只是好奇的問道:「我都改名了,而且除了證件照,我沒有留下其他照片,你是怎麼知道是我的?」
當初的證件照她可是比現在足足胖了二十斤左右,而且證件照一般都會醜化,所以能認出現在的她,實屬不易。
「直覺。」
白開其實一開始並未想到裴瑜會是一個弔兒郎當的神婆,生活在這種小鎮上。
但經過他一番調查后,覺得裴瑜以往的行事作風和裴姲很像,所以他將曾經登記過的身份證仔細觀摩了一下,並不像……
可裴姲是裴瑜的這種直覺在腦海里越來越強烈,於是今天他就過來詐她,沒想到成功了。
裴姲幽幽地嘆了口氣,不得不說白開的直覺還真准。
「行吧,我幫你。」
總要給許靜一個結果吧,不然她會陰魂不散,而且也無法投胎。
派出所臨時給白開騰出一間辦公室,裴姲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手指無聊的在辦公桌上敲打着。
門吱呀一開,白開抱着兩摞資料進來。
「這些,是經安鎮這麼些年的凶殺案,這些,是h市發生過的兩起碎屍案,這些,是許靜的資料,包括法醫給出的診斷和現場的照片。」
白開將一疊資料分開擺放整齊的放在裴姲的面前。
裴姲將其他兩份推開,只拿起許靜的那份翻開。
見狀,白開不禁調侃道:「你現在的身份是神婆,該不會,以前的那些案件都是通過託夢這種方式找到兇手的吧?」
不然,那一起幾年未破的無頭女屍案怎麼就被裴姲破了。屍體被泡在海里三年之久,被發現時只剩下白骨,而且還不完整。
這麼長的時間,什麼證據都已經沒了。
這一直都是白開好奇的事情。
裴姲白了他一眼,隨後低頭翻閱着許靜的案件,當她看着兇案現場民警拍下的照片時,她眉頭逐漸皺起。
「奇怪了……」
她又重新將檔案翻閱了一遍,問道:「兇案現場的照片都在這了?」
「恩,發現了什麼?」
「這少了一個。」
裴姲指着沙發處的一處位置,「這裏,有一個玻璃茶几,這玻璃茶几被你們當做證物搬回來了嗎?」
「玻璃茶几?」
白開深思了一下,「民警並沒有發現現場有一個玻璃茶几。」
他滿臉疑惑的看着裴姲,「報案者是死者的鄰居,早上七點鐘發現死者門沒關,叫了半天沒人應,進屋查看就看到屋內血腥一片,後來報了警。」
七點鐘……
裴姲當時隨着許靜的鬼魂進入許靜家中時,應該是不,四點多一點。
當時玻璃茶几還是在的,如果民警接到報案時沒看到這個茶几,也就是說在七點之前四點之後,這三個小時內,兇手又回到案發現場,將破了個大窟窿的玻璃茶几,收拾乾淨帶走了?
要知道玻璃一旦破碎,無數個小碎片會散落到四處都是。
兇手如果將這個玻璃茶几收拾乾淨,肯定要花上不少時間。
裴姲不由地覺得心驚,如果是兇手帶走了玻璃茶几,也就是說在她離開案發現場不久后,兇手又折返回來。
要是她晚走一步,說不定就成為了下一個受害者……
想想,裴姲用力的吞噎了一下。
「你為什麼會說現場有一個玻璃茶几?」白開拿起她手中的照片看了一眼。
裴姲不知道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思緒已久后,她忽然起身直勾勾地望着白開,笑眯眯的問道:「我如果說我做夢夢到了案發現場,你相信嗎?」
如果換做來到經安鎮以前,白開肯定會覺得這是無稽之談。
可自當他做了那個夢以後,再加上裴姲以往辦案的神奇和她現在的身份,白開將信將疑。
「我想你曾作為一名警察應該知道,辦案講究的是證據,就算你真的夢見了案發現場,那也不能作為證據。」
「我當然知道,我建議我們再去一次兇案現場,找找地上有沒有玻璃碎片。如果有,那就證明我是對的。」
白開與她對視了一眼,十分鐘后,兩人出發去了許靜的家中。
經過地毯上的搜索,兩人仍舊沒找到一點玻璃碎片。..
裴姲不得不奇怪,任何東西都是有痕迹的,怎麼這個玻璃茶几的碎片,她卻找不到任何毛皮。
離開兇案現場,裴姲提議再找鄰居問問情況。
但白開卻告訴裴姲,報案的鄰居看見案發現場后高燒不止,現在還在醫院,人昏昏沉沉的,沒辦法錄口供。
看來是被嚇走了一魂。
這種觸目驚心的場面,換做任何人見了,都很難平靜下來。
「你跟我去趟醫院吧。」
裴姲像一個領導一樣對白開發號施令,全然沒有之前那副不修邊幅的模樣,現在一本正經的風格,讓白開有點不習慣。
但白開並未拒絕。
兩人來到醫院,找到了許靜的鄰居,魏雪。
魏雪在家裏帶孩子,他的老公常年在外務工,魏雪三,是個地地道道的婦女。平時和許靜偶有來往,關係還不錯。
裴姲見到她時,魏雪正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的,嘴裏還念叨着什麼。
見到魏雪這種情況,裴姲並不驚訝。
這時,一位十歲的小男孩提着不鏽鋼的保溫桶走了進來。
看見裴姲和白開,問道:「你們兩位是誰?」
「你是魏雪的兒子嗎?」裴姲問道。
魏雪的兒子點點頭,看着十分單純懂事。他將保溫桶放在病床旁邊的床頭柜上。
「我是你媽媽的朋友,來看你媽媽,這裏就你一個人照顧嗎?你家裏其他人呢?」裴姲蹲下身子,一臉溫和的看着男孩。
「爸爸在外地還沒回來,我和奶奶照顧我媽媽。」
「原來如此。」
裴姲思索了一下,說道:「你去給你媽媽弄點開水吧。」說著,她將開水壺遞給男孩。
男孩狐疑的看了看她,最終還是拿起開水壺離開了病房。
「你要做什麼?」
白開不解她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