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身份識破
黃昏之下
隨着一聲鞭炮聲戛然而止,裴姲從一戶人家走出來,身後還跟着一個中年婦女,高高興興地的往她兜里塞了點錢,「裴大師,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既然是你的心意,那我就收下了。」看見那幾張紅票票,裴姲笑的眉眼彎彎。
離開這戶人家后,裴姲走在陡坡的石頭路上不免覺得這戶人家奇葩極了。
結婚不擺宴席就算了,家裏也冷冷清清的,門外放了一條鞭炮就算是結婚了……
更離譜的是什麼,今天兩位新人結婚,這女方的母親竟然當天請她來給兩人算八字,真是離了個大譜。
這經安鎮裏的人還真是奇怪。
天色漸暗,裴姲走回家需要花上二十分鐘的路程,等她快到家時,天已經黑了。
她住的位置偏僻,沒有路燈。但隱隱約約地,裴姲感覺有人在跟蹤自己。
裴姲慢慢地停下腳步,回過頭。
這不看還好,一看,身後一百米遠的位置真的有一個人。
因為天色太暗,她只能看見是個穿着黑衣的女人,身子晃晃悠悠的,看着沒什麼力氣兒。
怎麼這麼熟悉?
裴姲眯起眼仔細看了看,又朝她走了幾步,當她逐漸看清這人時,裴姲嚇了一大跳。
「你,你怎麼又來了,我不是已經幫你了嗎?」裴姲拍着胸脯,沒想到自己竟被一個鬼嚇到了。
她雖然見過形形***的鬼,但在這種黑漆一片的詭異氛圍里,她見到「熟人」還是被嚇了一跳。
許靜只是乾乾的看着她,那雙陰森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她,有些滲人。
「我已經把你告訴我的線索給了警察了,已經幫過你了。」她有些無奈。
裴姲解釋過後,見她依舊一動不動,她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等她到家樓下時,許靜依然跟着。
她不自覺的響起那晚高跟鞋在走廊上咯噔咯噔的聲音,又想起她在睡覺時門忽然開了,一個鬼盯着她看的景象……
算了!
裴姲回過頭,憤憤道:「你再跟着我,信不信我,我,我讓你……」
她原本想說些狠話嚇退她,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裴姲無奈,抱怨道:「我又不是警察,那些調查你案件的警察不給力,我有什麼辦法。」
嗚~嗚~嗚~
一陣冷風襲來,許靜忽然發出嗚咽的聲音,凄厲又悲涼。
樓下的黑狗聽了都夾着尾巴哼唧兩聲,跑走了。
裴姲聽到這凄慘的鬼哭聲,忽然想起那晚看見的血腥,她最終還是抵不過心軟,「算了算了,我盡量幫你好吧,你別哭了。」
得到裴姲的回答,許靜立刻停止了哭聲,踩着老式的坡跟鞋離開了。
清晨
裴姲難得起了個早床,來到街上要了兩根油條一杯豆漿。
她一邊刷着新聞一邊吃的津津有味時,一道黑影忽然籠罩下來。
抬起頭,看見白開那張英俊的臉龐。
「湊巧?」她口裏含着半根油條,眨了眨眼。
「不是湊巧,我專門找你的。」
裴姲咬掉半根油條,喝了口豆漿,「你別告訴我,你是來問我這個線索是從哪得知的,如果是,我覺得你還是別浪費時間了。」
「不是,我是來找你幫我調查這個案子。」
「找我?」
裴姲以為自己聽錯了,指着自己哈哈大笑,「你怕是沒睡醒吧,我又不是警察,你為什麼要找我幫你調查,再說了,我已經給你線索了。」
她喝下最後一口豆漿,從口袋裏掏出一大鈔,「老闆,錢放這了。」
說著,她正要離開。
「裴瑜,2018進入a市公安局,三個月轉正後破了一起女干殺案,因此成名,最後又陸陸續續破了一些積累已久的案件,成為界內的傳說,年紀輕輕擁有獨立的判案思想,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我說的沒錯吧。」
白開慢悠悠地坐下,清晨的陽光打在他身上,將他整個形象顯得睿智又高大。
裴姲腳步微頓,身子微微一顫。
她那張大大咧咧的臉瞬間沉了下來,裴姲轉身,目光凝視着他,「你怎麼查到是我?」
一年前裴姲就已經改了名,按理來說,只要有人不刻意的去找她,是不會知道她改過名。..
「果然是你。」
白開微微一笑,撇去以往那冷漠兇悍的模樣,「調查你的信息可是花了我一晚上的時間,沒想到,當初鼎鼎有名的裴瑜,竟然在這個小鎮上生活,看來我這一趟來的不虧啊。」
白開心情大好,「老闆,來碗餛飩。」
裴姲直接將手裏剩下一半的油條扔在他面前,坐在了他的對面,「你查案歸查案,調查我做什麼?」
她沒想到自己隱藏的這麼好,竟被這個白開找到了。
裴姲的心情頓時一落千丈,好像是這麼久的成就忽然被人一鍋端。
「你別誤會,我沒有惡意,我只是奇怪,當初事業巔峰期的你,又是難得女性中的楷模,警隊中的精英,怎麼會突然就不做了?」
「白隊長,這好像是我私人的事吧。」
「對對,你私人的我不多問,不過我找你,是想你幫我。」
白開的表情忽然嚴肅起來,這時,老闆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
一碗餛飩在兩人中間冒着熱氣,透過那股熱氣,裴姲看見白開那雙無比認真的眼神,彷彿是當初的她自己。
她內心產生一絲動容,又想起許靜的求助。
案子一天不破,許靜一天不得安息,也無法投胎。
兩人沒有任何交流就這樣看着雙方,直到空氣中的熱氣逐漸消失,裴姲才無奈地嘆了口氣。
「沒想到破案率這麼高的白隊長,竟然還找我這個晚輩幫忙,這個案子到現在你一點頭緒都沒有,看來新聞報道的你,有些誇大其詞了啊。」她損人不利己的說道。
「以往的案件能通過受害者的生活查到蛛絲馬跡,但這次的受害者平時接觸的基本都是女性。唯一接觸過的男性除了她的哥哥,就是她的前夫。但兩人都有不在場證明。」
「那就不能往女性方面去查嗎?萬一這個許靜性取向是雙向的,兇手和受害者產生感情糾葛,觸發了長久的怨氣,導致殺害了受害者,還碎屍了。」
白開埋頭吃着餛飩,一口一個。
幾分鐘的功夫,那碗餛飩就已經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