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救人
藤蘿一聽就跟着起來了,外面黑燈瞎火的她哪裏放心蘇瀅一個人出去。
蘇瀅看她堅持也沒說什麼,兩人穿了衣裙就提着燈籠出了廂房。
一樓的大堂內只有一個在打瞌睡的夥計,兩人下來他都沒醒。
茅房是客棧的後院,兩人從大堂的中門走過,就到了茅房前。
蘇瀅走進去之後才想到沒帶廁紙,只能讓藤蘿回去拿。
好在她的腹痛是一陣一陣的。
蘇瀅在茅房外等着,四周黑漆漆的,靜得只剩下沙沙作響的風聲。
等待間,蘇瀅突然聽見隔壁的柴房傳來一陣輕微的呻吟聲。
她皺了皺眉,難道有人在裏面偷人?
思及此,蘇瀅渾身的八卦因子都沸騰了。
蘇瀅小心翼翼地靠近柴房,想要聽得更貼切些,誰知靠過去后,裏面就沒聲了。
難道剛才是她聽錯了?
不可能,她肯定剛才聽見了人聲。
蘇瀅看着虛掩的門,想了想,還是伸手將門推開。
她的手剛一碰到屋門,裏面突然有一抹黑色的身影閃了出來。
蘇瀅瞳孔一縮,身體快速地後退一步拿出麻醉針射了過去。
對方反應的速度極快,在麻醉針快要碰到他時,他身形一閃竟然給躲開了。
蘇瀅詫異於對方的速度,就在她以為對方要對她下手時,那人轉身就跑,只是他還沒跑兩步,就渾身僵硬地倒在了地上。
蘇瀅看他倒在地上渾身蜷縮着,模樣看起來十分痛苦。
她想了想還是走上前提起燈籠照亮了對方的臉,是他?
在船上的乘客之一,她記得當時她要給他抹葯的時候,他就自己醒了過來,從他當時的狀態來看,蘇瀅覺得這個人當時並沒有被迷暈,他是在裝暈。
要是之前,蘇瀅或許不想招惹這樣的麻煩,但這次出來,目的就是為了行醫救人的,所以她伸手在男人身上的穴位點了點,可以在短時間內緩解他的痛苦。
蘇瀅想要伸手給他診脈,驀地就對上那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
蘇瀅神色一頓,神色淡淡道:“我是大夫,你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好,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給你看看。”
男人冷冷地瞪着她,似乎在權衡着利弊。
“你要是不願就算了。”說完,蘇瀅就站起身準備往茅房去,就聽得身後傳來一陣悶哼。
“煩請,幫忙。”
四個字出口,已經用盡了他渾身的力氣。
蘇瀅腳步一頓走了就回去將燈籠放在地上,正好將男人的臉照亮。
這張平平無奇的臉,怎麼看都跟這樣的眸子不搭,不過這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蘇瀅伸手給他診脈,發現他的脈象非常的凌亂,脈搏橫衝直撞的,像是有一股力量隨時都能衝破他的身影。
在他的瞳孔,竟然開始有些發散了。
“公子?”去拿廁紙的藤蘿快步走了回來,看見地上的男子立時變得警惕起來。
“藤蘿你回來得正好,這人情況不太好,我們先把他抬到他屋子裏去。”
藤蘿看了那人一眼,“公子不如廁了?”
“恩,還能忍,救人要緊。”
藤蘿聽她這麼說,只能上去抬人,她們抬着人回到內堂,叫醒夥計,詢問他現在的房間后,就讓他幫着將人送回到他的屋子裏。
蘇瀅讓藤蘿回屋將她的藥箱拿了過來。
蘇瀅將一顆護心丸壓在男子的舌下,又拿出銀針刺破了他的手指擠出了好幾滴血。
片刻后,男子漸漸地緩過了一口氣來。
蘇瀅讓夥計去打了一盆冷水過來,擰了帕子捂在男人的腦袋上,在給他診脈的時候她就發現他發燒了,而且溫度還不低,之所以會突然倒地不起,也是因為高熱引起了驚厥。
她剛才刺穴放血是一種相對古老的降溫方法。
不過溫度雖然暫時降下來的,但病灶還沒有找到,高燒肯定還會反覆。
蘇瀅發現男人的腰間被侵濕了一大片,她伸手摸了摸,竟然是血。
她解開他的衣袍,才發現他腰部有一個大大的傷口,現在傷口還在往外滲血。
他的高熱很可能是傷口感染引起的,等到蘇瀅看到他的傷口,也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他腰間應該是受了刀傷,刀口還挺深的,不過應該沒有傷到臟腑。
但因為外傷太大了,又沒有得到很好的處理,傷口周圍已經出現了一些爛肉。
找到了病因所在後,蘇瀅拿出了手術刀,隨後給傷口消毒,將傷口上的爛肉都割了下來。
將爛肉都弄乾凈后,她才將傷口縫合之後上藥。
像他傷到這樣的程度如果不用消炎針怕是不行,蘇瀅就支開了藤蘿進空間將針劑拿了出來給男人注射進去,將這一些都做好后,已經是三更天了。
蘇瀅累得打了個哈欠,她奔波了一天早就困了,現在又熬了夜,明天不睡到午時怕都醒不來了。
蘇瀅出門跟夥計交代了幾句隨後就跟藤蘿回到了自己屋中。
“公子快睡吧,時候已經不早了。”
蘇瀅打了個哈欠點點頭,直接在床上躺下了。
再睜眼時,外面已經是天光大亮了。
她坐起身,還覺得腦子有些迷糊,昨晚睡得太晚了,哪怕是睡到現在她還是覺得有些疲憊。
穿上衣裙后,藤蘿就推開門走了進來。
“公子醒了。”
蘇瀅點點頭,“你什麼時候起來的,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一早忍冬就過來了,我倒是想睡也睡不着了。”
藤蘿去打了水過來讓蘇瀅洗漱。
“一早忍冬就到街上買早飯去了,公子趁着還熱乎着趕緊吃了吧。”
蘇瀅到椅子上坐下,剛拿了個餅子忍冬就走了進來。
“公子,昨晚你救的那人已經醒了,說是想要見見公子,要跟公子當面道謝。”
蘇瀅咬了一口餅子站了起來,“我去看看。”
“公子吃了早飯再去。”
蘇瀅不在意地擺擺手,“沒事,不耽誤。”
話還沒說完她人就到了屋外。
男子的廂房就在她的隔壁兩間,離得很近。
蘇瀅進去時,他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
景墨抬起頭,就對上蘇瀅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