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離去
“我，”新月哭着搖搖頭，不說話了。
柳少卿見新月不說話了，嘆口氣道：“算了吧！事情過去就別在提了。希望你以後能變好，不要在這麼壞了。沒想道，我們夫妻的緣分這就結束了。”
新月沒有回答。
“我把孩子帶走，你不想他嗎？”
新月擦去眼淚道：“你們的孩子，我不想，該我做的，我已經做到了。棼”
“這是我們的孩子，你說的像是我和別人的孩子似的。”
柳少卿見新月不說話了，又說道：“新月，你另嫁的時候告訴我，我給你準備一份嫁妝。”
“不用了。怠”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有什麼好氣的，自己做錯了，後果只能自己承擔，怨別人做什麼！”
“你後悔嫁給我了？”
“我就是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我也會嫁給你，只是委屈了我娘，我心裏恨她。”
“你恨你娘？”
新月搖搖頭。
“那你恨誰？”
新月沒再說話。
“新月，我回去再把胖丫給你送來。”
“不用。”
“不要就不要吧，免得她礙你的事。”
“她能礙我什麼事。”
“我說錯了。新月，你一個人住這裏怕嗎？”
“不怕。”
“你一個女人，住這裏，怎麼能不怕呢！”
“我真的不怕。”
“不怕就好。新月，我回去了。我會常叫人來看你。”
“沒事時，給孩子取個名字，叫人帶來。”
“我回去請四哥取吧！”
柳少卿出了門，從柴房裏拉出馬，見新月抱着孩子站在門前看着他：“回屋裏去吧，外面冷。”
新月站着沒動。柳少卿上了馬，又看了一眼新月和孩子，有一種挖心的痛，他不想再看，打馬離去。
柳少卿離開小王莊，剛想回山，忽然想到，盧小姐一定在山上，還是不能回山。不回山我又能去哪裏呢！他看了一眼林子，無奈地搖搖頭，打馬向上水縣去了。
他進了縣城，見自己家的老房子已經易主了，他遠遠地看了一眼，就出了城，給他爹和前妻上墳去了。他在他爹和他前妻的墳前，坐了一天，天要黑了，他才不舍地離去。
幾日後，他回山，到小王莊和野狼山的岔路口，他想去看看孩子，又想到新月已經有人了，心裏就覺得不舒服，想到那晚向新月求歡，感覺有些羞愧，沒有顏面再見新月。
他下了馬，把馬放在樹林裏吃草，自己坐在樹林裏一塊大石頭上，看着西面的林子，想：是去看孩子，還是不去呢？
他正在想着，忽見從小王莊裏，三匹馬，奔跑了出來，向他這面來了。他見那騎在馬上的好像是女人，他心裏一驚，忙閃到林子裏，見盧小姐帶着兩個丫環，騎着馬，向野狼山去了。他心裏暗自慶幸，沒回野狼山。
他見盧小姐去野狼山了，自己又能去哪裏呢！抬頭看看天，見太陽已經偏西了，凜冽的北風，吹的他透心涼，肚子餓的咕咕叫，他不知道能去哪裏，心裏有許多的凄涼感。
想，還是去看看孩子過後，再去看看岳母。他想到這裏，上了馬。
來到林子裏的小屋旁，見門關着。他下了馬，走到門前叫道：“新月！”他叫出這聲，心裏有些傷感。
“門沒拴，進來吧！”
柳少卿推開門，見新月坐在火爐旁，正在喂孩子吃奶。
“你怎麼來了？”
“不想我來是嗎？”
新月見柳少卿這樣說，沒回答道：“坐下烤火吧！”
柳少卿見新月平靜地說著。他也沒再說話，在火爐旁坐下。
“吃飯了嗎？”
“還沒呢！”柳少卿聽新月這樣問，心裏一暖，就說了實話，話說出口了，又感覺後悔。
新月聽柳少卿還沒吃飯，將**從孩子嘴中拿出，掩好衣裳，把孩子遞給了柳少卿。
柳少卿忙接過孩子，緊緊地抱在懷裏。
新月站起身，轉過臉，扣好衣扣，去做飯了。
爐火把屋裏烤的很暖，孩子睜着一雙無邪、純凈的眼睛看着他。他忍不住，在孩子的臉上親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他此刻，心裏忽然有一種想流淚的感覺。
孩子被親的痒痒，一下笑出聲來。柳少卿頓覺心裏的寒冷一下沒有了，四處都是和煦的春光，他開心地逗着孩子玩。
“吃飯吧！”新月說著，從柳少卿手裏抱過孩子。
柳少卿見飯菜都已經端放到桌子上了，端起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鍋里還有飯。”新月見柳少卿快吃完了，說道。
柳少卿答應一聲，揭開鍋又裝了滿滿一大碗飯，坐在桌邊吃。孩子趴在新月的懷裏，拳頭放在嘴裏，睜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柳少卿吃飯。
柳少卿看着可愛的孩子，變得美麗安靜的前妻，後悔當初不該把她留在山上。
他吃完飯，回到火爐旁，抱過孩子，看着屋裏的東西，問新月道：“要過年了，你要什麼東西，我給你買來。”
“也沒有什麼要的，昨天，小田送東西來了。”
柳少卿說著，眼在一個紙包上停下，見這紙包，包的的應該是布料，問道：“那紙包也是小田送來的。”
“不是，是鄭大嫂帶着盧小姐送給孩子的。”
“盧小姐來過？”
“嗯，她說，孩子回山後，她會好好照顧他的。”新月低着頭，做着一件小衣裳。
“新月，我，”
“我相信你們會好好待他的。”新月說著，抬起頭，看着柳少卿道：“你心裏還想着你的前妻嗎？”
“她為我而死，我哪天都不會忘了她，我無回天之力，讓她再回到這個世上來。”
“你這麼想着她，你就好好地對待這個孩子吧！我恨她。”
“她又沒惹着你，你自己做的懷事，被我休了，你恨她幹什麼？”
新月見柳少卿這樣說，放下手裏的針線道：“我去睡一會，你看孩子吧！”新月說著，進了卧房。
柳少卿覺得自己的話說重了，新月生氣了，見新月一走，屋裏冷了很多。他抱着孩子，獨自坐在火爐邊。
天漸漸地晚了，他在想今晚去哪過夜。盧小姐在山上，山上，他是千萬不能回去的。去乾爹那過夜，乾爹和嫂子他們定會勸他娶盧小姐。
孩子在他的胸前咬着哭着，他抱着孩子站起身，輕聲叫了兩聲新月，沒聽到新月的回聲。他抱着孩子進了卧房，見新月在床上沉沉地睡着，他抱着孩子在床邊坐下，看着新月，見新月雙眉緊鎖，眼角掛着兩顆淚。他想伸手去擦，又忍住了。
新月從孩子的哭聲中醒來。見柳少卿抱着孩子坐在床邊看着她。她坐起身，披上棉襖，接過孩子，打着哈氣，解開衣扣。孩子不哭了。
柳少卿知道，新月在喂孩子喝奶，他不該坐在床上，可他就是不想離開，不想離開他們母子。
“新月，我今晚沒地方睡，能在你這再住一晚嗎？”
“盧小姐在找你。”
“你不想讓我在這裏？”
“不是，我只是告訴你，盧小姐在找你。”
“你願意讓我再留下住一夜嗎？”
“隨你，你要是留一晚也好。你帶孩子在這床上睡，我去睡小床，好久沒有踏踏實實地睡一夜了。”
柳少卿見新月答應他留下了，很高興地說道：“好，我現在去做飯給你吃。”
“你會做飯？”
“我會做一點。”柳少卿有些尷尬地說道。
“你會燒火嗎？”
“我會。”
“孩子要睡了，你幫我燒火，我去做飯。”
“好、好，”
新月放睡孩子，起了床。
晚飯後，柳少卿帶着孩子睡大床上，新月睡在小床上。他脫了衣裳剛想睡，孩子醒了。孩子一醒，就不要睡在床上。他只能穿上衣裳，抱着孩子坐起。孩子睜着一雙眼睛，看着燈。
他覺得很好玩，逗着孩子玩。時間慢慢地過去了，睡意爬上了他的心頭，可孩子一點睡意都沒有。他又接着逗他玩，慢慢地，睡意又爬上了他的眼睛，眼睛就往一起叮。
孩子見他打瞌睡，不和他玩了，就哼哼唧唧地不幹了。柳少卿忙睜開眼再哄他，他好像是生氣了，不聽柳少卿的哄，哇哇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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