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殺盡天下人販子
八年後,丐幫總舵。
李小七正在演武場上練武,盧友壽來找他:“小七,走,跟我去集市。”
李小七緩緩運氣收功,淡淡開口:“好。”
“這孩子,總是這麼冷冰冰的,一點不像其他孩子,一提去集市也不見高興。”盧友壽感慨道。
原來,自從八年前李小七醒來后,就像沒有任何感情的石頭人一樣,整個人冷冰冰的,沒有喜怒哀樂和愛恨嗔痴這些東西,唯獨對武學痴迷,修鍊速度一日千里,已經趕超了許多幫里的長老。
走在集市上,李小七突然聽到“糖葫蘆,賣糖葫蘆咧”的叫賣聲,就轉頭去看,然後就一直盯着賣糖葫蘆的方向。
只見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在草靶子下面又哭又鬧的要吃糖葫蘆,旁邊有一對夫妻應該是她的父母,兩人眼裏又寵溺又無奈,只好買了一串給小女孩。小女孩接過糖葫蘆,立刻就哭臉變笑臉,開心地吃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李小七突然感覺一陣痛心,他的石心上也裂開了一條縫。
盧友壽看着李小七盯着糖葫蘆目不轉睛,打趣道:“怎麼,想吃糖葫蘆了?”
李小七則眉頭緊鎖:“盧叔叔,我突然感覺心好痛。”
盧友壽聞言露出濃濃的擔憂:“心痛?是不是練功出問題了?我看看!”說著,盧友壽就開始給李小七把脈。
“沒什麼問題啊,現在還痛嗎?”盧友壽把着脈疑惑地問道。
李小七依舊深鎖眉頭,搖搖頭道:“不是受傷的那種痛,就是,就是,對了,傷心,應該是這個詞。”
“傷心?!”盧友壽一下子驚訝了,“你居然會傷心?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
“盧叔叔,我想去廟裏一下,你先去吧,我一會去找你。”說罷,李小七轉身朝着觀音廟跑去。盧友壽覺得李小七今天很反常,但有任務在身也就沒多想,就繼續去辦任務了。
來到觀音廟,李小七對着觀音像上了一炷香,然後又磕了三個頭,雙手合十着開口道:“觀世音菩薩,我今天突然很心痛,我想知道我的父母是誰,他們在哪,請保佑我早日找到他們!”隨後,李小七起身離去。
然而他還沒出門口,突然闖進來一個大漢,渾身是傷,滿眼怨恨。
大漢先是搗毀了供桌上的供品,然後對着觀音像又打又罵:“什麼觀世音菩薩,只認金銀不認人,同樣的焚香禮拜,為何我們窮人就要處處被欺負,那些惡人卻逍遙快活紙醉金迷?那都是用我們的血換來的啊!你個不開眼的菩薩……”
說著說著,這個膀大腰圓的一米八大漢居然哭了,眼裏充滿了無助感:“我親眼看着他們打死了我的老婆孩子啊,你為什麼不懲罰他們……為什麼為什麼!”一邊說一邊用手捶地面。
一時間,前來上香祈福的人都被嚇得跑了出去,在門外圍觀。
不過很快,廟裏的管事人就來了,把大漢趕了出去,大漢掙扎了幾下,突然發瘋般地狂笑了起來:“哈哈哈,老子再也不信神佛了,老子也要做惡人!”
李小七淡淡地看着這一幕,疑惑地嘀咕了一句:“不靈嗎?”然後就再也沒有了任何心理波動,離開去找盧友壽了。
這天晚上,李小七做了個夢,他夢到了自己為了吃糖葫蘆跑出家門,被人迷暈帶走,隨後在一個陰暗的房間裏,一個黑衣人拿着刀正要砍向昏迷的他,他很想叫醒那個昏迷的自己,隨後他便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李小七瞳孔放大,渾身冷汗,想起夢中的一幕幕,他又感覺到十分心痛,此時,他的石心上又出現了一條裂縫。
不知為什麼,李小七覺得那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為了求證,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按照夢中記憶去了攬仙鎮。
隨後,經過三天的查找,他找到了李家小院。
看着眼前這個和夢裏幾乎一樣的院子,李小七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從屋裏出來一個婦人,打開門,看着眼前的李小七,疑惑道:“你是?”
李小七沒有回答,而是反問:“請問這裏是李家嗎?”
婦人聞言搖搖頭:“他們已經不在這裏了。”
李小七感覺心裏有些失落:“不在了?您知道他們去哪了嗎?”
婦人搖搖頭:“他家丟了孩子,找了幾年沒找到,就把宅子賣給我家去外地找了。”
李小七聞言感覺心中又痛了一下:“丟了孩子?您知道那孩子叫什麼嗎?”
婦人點點頭:“好像叫,叫,什麼李小七,哦對,李小七,當時附近的人家都幫着找過。怎麼,你有那孩子消息?”
李小七聞言感覺心中痛得更厲害了,搖了搖頭捂着心口轉身離去了,婦人看着失魂落魄的李小七背影,嘀咕了一句“好奇怪的人”就關上了門。
回到丐幫總舵,李小七確定當年自己是被人販子拐走了,只是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自己又被扔到方寸山上喂狼,又不知道為何當時的狼群離奇而死,自己也因此活了下來。
回憶着夢裏的一幕幕,李小七雙拳緊握,發誓一定找到兇手,殺盡天下人販子。
從此以後,李小七練武更加刻苦,而對於人販子的消息也格外注意,每逢有情報,他就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趕過去。
又是四年過去,李小七已經十五歲了。
這四年裏,他成為了中原武林第一高手,石心的裂縫越來越多,他也因此多了一些人情味。
四年裏,無數的人販子死在了他的手裏,武林中流傳着一個神秘的“人販終結者”,沒人知道他來自哪裏,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但大家都叫他“黑衣大俠”,因為每次他出現在人販子面前總是黑衣且蒙面。
四年裏,被李小七拯救的孩子多如牛毛,甚至後來一些人丟了孩子的人,不去廟裏拜觀音,而是拜黑衣大俠。然而,李小七卻始終沒找到一點和自己當年有關的消息。
由於李小七的行為,人販子的生意難做了許多,因此他開始被一些人販子組織盯上了。
這天,李小七又得到了一個有關人販子窩點的情報——方寸山山頂的觀音廟。
得到這個情報時,李小七的內心震動了一下:“也許,這次能得知一些當年的情況。”
放下情報,李小七簡單收拾了一下,便趕往了方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