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怪談

一個家喻戶曉的故事。

在18世紀初的時候，有一個女人經常抱着稻草編織的嬰兒遊盪在街頭上，時而哭泣時而瘋癲，你可能在任何一個街角碰到她。

每當路過的好心人，看到在街角處的女人哭泣時，上前詢問，怎麼了，她從來只會回答：“我的孩子不見了。”好心人幫他找了很久，都沒有任何發現。

然後，過了一段時間后，不理外人的反應如何，她會輕哼一首童謠，激動地抱着手中嬰兒模樣的稻草，大聲呼喊：“我找到了！”而路人則會看見自己的身體內會鑽出個嬰兒啃食他的器官，自己的身體如同稻草般四處散落。

“我找到了！科爾！我找到你了！”

…….

毛骨悚然，他渾身都在發出驚醒，看着她的肚子越來越突起，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難道午夜12點的那個怪物....

“你在說什麼傻話啊，唐利安，這裏只有我們兩個。”尤里斯用起溫柔的嘴吻說出。

“他一直都在....”唐利安仍在輕聲呢喃。

尤里斯的話語好像點燃某種引線，唐利安的腹部高高開始隆起，密密麻麻的黑線如同臍帶一般開始在她嘴中湧出，頃刻間淹沒了他們二人的身影。

....

“歡迎你的到來，奧斯。”唐利頓欣喜地擁抱今晚最後到來的客人。

“你也是。”奧斯脫下禮帽抱以微笑回應。

正在寒暄時，莊園內傳來嘈雜聲，漆黑的海洋從內湧出，淹沒莊園內的所有地方，從高空俯瞰下去，發現海洋是由漆黑粗線組成，觸手中間最為突出的地方則穿掛着死不瞑目，尤里斯的頭顱。

同樣的對於發生如此變故，以致於讓奧斯沒有時間來反應，他的身形也和其他人一樣，迅速地被淹沒其中，不同的是，他比別人堅持的久點，但沒用，不一會整個莊園的人再次死絕。

.....

“身為故事的局外人卻想要干預故事的走向，毫無疑問，在第一次機會裏，奧斯因為尤里斯的意外產生連鎖效應，這次他的登場僅僅開始幾幕便失去了他的生命，任何想干預故事的人必定會遭受到反噬！”灰朴的頁面上多出了寥寥幾筆標註在奧斯出場的幾幕下。

……

再一次重生，尤里斯看着懷錶裏九點的時間，心急如焚，目前看來並沒有任何的方法能將他從死亡的輪迴拉出來，甚至還加速了死亡的到來。

同一時間，奧斯的臉色面如鍋底的焦黑，對於他來說，時間並不如一開始的尤里斯的那麼富裕，剛才的變故導致他不再猶豫，拿出藏在口袋中的東西，一片殘留的紙片。

他將手指咬出血，在巴掌大小的地方寫上，“在一定時間內，奧斯能恢復所有能力。”

隨後，紙片開始無形地燃盡，隨後他心有所感徑直地向書房走去。

此刻，在另一處地方的尤里斯正猶豫不絕，思考着下一步該如何行動，現在找唐利安完全就是死路一條我，不找，他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對於他來說在第一幕的時候，他便已經走完莊園大部分地方，但都未發生什麼異常。

他蹲了下來，開始揉起自己大腦，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無視周圍人的目光，三次的死亡經歷，他已經知道這一切都是虛假，他不再需要顧及貴族的身份。

正在他思考之時，一道身影由遠及近地在他身前走過。在那一瞬間，尤里斯從黑袍下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東西，那道傷疤！

那道印象深刻的傷疤映入他的眼中，昏迷前的最後一眼，異教徒的面容！

“等等！你是誰？”尤里斯上前阻止了他的前進。

黑袍人沒有理會，而就在這時尤里斯猛然上前並一把扯下他的頭帽。

是你！他怒目圓睜，他發現赫然是那個在教台上主教模樣的人，眼前的黑袍男子扯下的偽裝后露出那副驚世駭俗的模樣，被火燒肆掠過的臉龐，遍佈着各種傷疤的臉上面若寒水。

“屍體在說話。”被扯下黑袍的男子輕聲開口，頓時尤里斯感覺身上有一股止不住的寒冷在身上蔓延，尤里斯的眼神最後徹底定格在憤怒與恐懼交織的瞬間，黑袍人看了尤里斯一眼，隨後徑直走去書房內。

一瞬間，書門頓時破裂開，以常人不能肉眼辨識的速度化為一道黑影鎖住了唐利安的脖子。

“告訴我，斯特蘭德之刃在哪？”他看着已經被掐得已經臉色發青的唐利安，即使她不能說話，他還是一直重複不斷說著這句話語，就在唐利安快要徹底窒息時，她的肚子高高隆起，先前襲擊尤里斯的怪物再度出現。

像是肌帶被灌上黑色的血液，如同母親保護嬰兒的卵巢層層疊加之後，形成一團巨大的肉球，一條觸手伸出將唐利安的身體捲入體內，隨後幻化成一張人臉，冷眼看着奧斯。

快如閃電的觸手黑影伸出，瞬間將他的身體化為兩半，但奧斯的身體沒有半分的鮮血流出，反而是黑嬰伸出的觸手詭異地結成冰塊，一些觸手更是出現人體上的屍斑沿着觸手傳上到黑色嬰兒的部分。

更詭異的是切開的兩半部分，各自長出了一個腦袋，他們各自運用各自僅剩的一條腿，笨拙地跑來。

他們靈巧地避開所有觸手，直到黑色嬰兒頭顱上，最後，身體如同膨脹的氣球，嘣！的一聲爆炸，爆炸波及了周圍，引起了無數人的騷亂。

然後炸出的肉沫被某種東西吸引，重新形成了一個人體。

他看着僅剩一半臉龐到底黑色嬰兒，緩步走前，期間有無數的觸手向他襲來，但還未靠近他的身旁就紛紛化作冰塊或失去活力掉落，奧斯走到黑色嬰兒身前，將手猛然一伸，抽出嬰兒體內的肉狀物。

“告訴我，科爾，那把劍在哪裏？”嬰兒擬人的眼睛中目露不可思議之色。

沒有理會，奧斯用腐爛的右手不斷加大力氣，刺鼻的氣味正不斷湧入嬰兒鼻內加之冰冷的觸感並不斷傳來。

就在他快即將昏迷之時，現場闖入了第二個人。

唐利頓！此刻，他手上正握着薄如蟬翼三寸長的一柄斷劍，細看之下，能看見在燈光反射中，刀刃處有着細密厚重的花紋。

“奧斯！這是怎麼回事？”他謹慎地拿起劍對準兩人，對他來說，此刻發生的一切都對他都難以理解。

奧斯目露驚奇之色。

沒想到那把劍竟然在他的身上，他扔掉手中的科爾，形成冰塊倒在路旁。

“別過來！解釋下這一切，奧斯！”唐利頓大喊着，手中的劍刃隨着他的手不自覺地顫動。奧斯無視了他的話語，隨着他的接近，唐利頓能聞到腐臭的味道。

就在奧斯的手即將接觸到劍刃的那一刻時，周圍的場景發生了變化。

他驚怒地看着周遭的一切，卻無可奈何，他的身形消失在此刻伴隨着扭曲的臉龐。

時間回到剛才，被凍成冰塊的尤里斯，雖然身體不能行動，但大腦仍能運轉，在這奇異的感覺下，他能感覺到大腦更比以往飛快運轉。

仔細想想，究竟要怎樣做才能脫離當前的境地。

僵住不動的身體上，尤里斯的意識在飛快地思考，他此時滿腦的一個疑問是，他為什麼沒有殺我？以那個異教徒表現種種詭異的一切，完全可以把他直接殺死，但他並沒有做，自己存活下來是有一定的意義嗎？

關於死亡和活着的意義.....

就在他思考之時，身上的冰開始化了，不久他就能開始動了，他用着凍僵的手顫顫巍巍地拿出懷錶，10點！

他蓋上懷錶，看來不是自己大腦思考變快而是自己思考的變慢了。

爆炸聲傳來，氣浪席捲了這裏，吹得他貼到牆面，一口鮮血吐出，鮮血中還有着臟器的殘留。

.....

他掙扎地起身，想爬到爆炸發生的地方，自己還剩餘點時間，他想死得明白點。爬到破碎的牆邊處，看到了剛才發生的一幕，唐利頓雙手持劍對向那個異教徒，異教徒則滿眼貪婪地走來。

他感覺到，自己剩餘的生命不多了，而且他有預感，那個人碰到那把劍會發生很不好的事，他決定利用自己最後的生命做點什麼。

尤里斯心一狠，拿起破碎的磚瓦，往腦上一插！他當即立刻死亡！

奧斯再一次與自己想要的東西失之交臂，他心有所感看向尤里斯的屍體，好像明白了什麼，隨後身形消失，迎來他這個人物的最後一次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