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森森白骨
死者的dna匹配到鄰省的一對劉姓夫妻和一位男性,應該是父母和哥哥,死者母親已經死亡。
蘇文瀚聯繫了一下戶籍部門,找到了死者父親與哥哥的聯繫方式。
通過調查得知,死者父親已經患有阿爾茲海默症,無法正常交流,死者是被拐賣到紅山市的,被拐時,弟弟還在襁褓里,哥哥剛滿兩歲,完全沒有印象,也沒能留下照片。母親身體不好,很早就去世了。
蘇文瀚身體輕輕往後靠了靠,這幾年由於嚴打,拐賣人口的少了,但是那些利欲熏心的人們總是會在隱秘的角落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很多孩子被拐的父母一輩子都在尋找兒女的下落。
“叮鈴鈴,叮鈴鈴。”蘇文瀚桌子上的電話響起。
“喂,我是白建軍,蘇隊在嗎?”
“白法醫,您說。”
“我又對死者的恥骨聯合面和頭骨進行了細緻比對,死者死亡年齡應該在九至十歲。”
“可以這麼精確嗎?”
“嗯嗯,現在的數據庫非常全了,誤差不會在一歲以上。”
“好的,非常感謝!”
掛斷電話,蘇文瀚又聯繫了一下死者哥哥,希望他提供幾張他父母的照片和他自己八歲到十二歲的照片。
蘇文瀚打開資料,記下屍體發現地附近的幾個村名,技術手段能做的就都在這了,往後的就要靠人工了。
第二天,蘇文瀚選了幾張比較清晰的照片,雖然環境會改變人的長相,但總會有些相似之處的。
蘇文瀚想到自己初來乍到,小白又是個路痴,於是就叫上了小李一起排查,聽說,小李的老家就在那一片。
“老鄉,你好,我想問一下,14年前咱村有跟這個孩子長得差不多,十歲左右的小男孩,然後突然消失的嗎?”
“沒見過。”
“您再好好看看。”
“那麼多年前的事了,我哪記得清啊!”
“那你知道咱村有沒有拐來的孩子啊?”
“可不敢胡說啊,那是犯法的。”
這幾天,蘇文瀚、小白、小李三人早出晚歸,已經問了三四個村子,幾乎是差不多的答案。
身上的警服都被汗浸透了,小白打趣自己,小白都變小黑了。
這天傍晚,三人在一處陰涼地方暫作休息,今天的這個村子還差幾戶就結束了,依然一無所獲。
這時,只見遠處走過來一個嬸子,偷偷摸摸的,好像怕誰看見一樣。
“民警同志,剛才有人,我沒敢說。這個孩子長相我沒啥印象,可你一說年齡,我想起個事,我們村老趙家,14年前忽然一家三口去城裏了,去的時候孩子就十歲左右,半大小子。去年回來的,不過就趙家兒子回來了,說是離婚了。但是趙家兩代單傳,我們尋思這咋還能把孩子給媳婦呢,肯定是趙家兒子犯事了,媳婦帶孩子跑了。你們說,說吧。”
“嬸子,是不是的我們不敢說,但是您這條線索很重要,他家住哪啊?”小李站起身。
“就那,最東邊那一排第二家,門口拴着條大黑狗,那一排屬他家最破,兒子一走十幾年,把他爸扔在老家也不管。”說著,嬸子給三人指了一個方向。
“謝謝您啊,要是還有消息聯繫我們。”小李給嬸子留了個電話。
“可別說是我說的啊。”說完,就走了。
三人走到那戶人家,確實很好認,門口堆着磚頭石灰,看起來要修房子。
“有人嗎?”蘇文瀚剛準備進門。
“汪汪汪。”一條大黑狗竄了出來,嚇了三人一跳,但是很快鏈子長度就到了極限,狗還在吠,只是無法靠近。
“二黑,去去去。”一位中年人從屋裏走出來,抬頭看到蘇文瀚他們忽然愣住了。
“我去,這麼大破綻我都看出不對勁了。”小白小聲嘀咕。
“您好,民警同志。”中年人很緊張,不自然的笑着。
“您好,找您了解點情況。”小李掏出照片。
中年人想請三人去屋裏,蘇文瀚婉拒了,表示問幾句就走,正說著,有位老人從屋裏走了出來,看見是警察,卻並沒有吃驚,只是默默的走到中年人身邊。
“這是我爸。”中年人介紹道。
“您好,老人家,我們了解點情況。”
老人點了點頭,據中年人說,自己一直在外打工,沒掙到多少錢就一直沒臉回來,去年聽說老父親身體不好,就回來照顧,夫妻感情不和,早就離婚了,孩子歸她。
與此同時,紅山市公安局
“小羅,你留下看家,給小白打電話讓他們趕緊回來!其他所有人,大運河步行街,出發!”郭隊的聲音。
通過對講機,所有人才知道,步行街發生一起惡性車禍,一輛本來正常行駛的奔馳g63橫衝進步行街,一直撞到車報廢才停下,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小羅給白小澤打電話的時候,三人正在趙家詢問。
小白偷偷跟蘇文瀚耳語,其實是在說所里的事,但是中年人越發的不自然起來。說完后,小白給蘇文瀚使眼色,意思就是抓不抓,蘇文瀚輕輕搖頭,掏出一個筆記本一支筆,“那個,您留個電話吧,要是後續還有事,估計還得麻煩你們。”
只見中年人自然地抬起左手接下筆,寫下了電話。
三人不禁深吸一口氣,左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