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如來歸西

?第三道關卡的晁蓋現在確實很不好受，奪取第三道關卡之後，他們三人就在城牆高處據險而守，對方的人數優勢揮不出來，趁機砍殺了十幾人。但是很快，山賊的弓箭手到來，讓他們三人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站的太高了。

吳用內襯鐵甲，手中揮舞着一條長鏈流星銅錘，可以借力打力，彌補了自己力量小的弱點。看到四十多個弓箭手出現，吳用心中也是暗暗叫苦，弓箭手難以訓練是眾所周知的，實在沒有想到，二龍山竟然存在這麼多的弓手。

吳用在計劃之前也曾考慮過讓晁蓋靠近降龍如來，將其擒獲，達到擒賊先擒王的目的，只要領一伏誅，那些小嘍啰就容易對付多了。但是這個計劃遭到了晁蓋的反對，因為他跟降龍如來交過手，所以知道降龍如來的實力，那是一個可以跟自己對拼五十回合的強大對手，對於這個級別的高手，突然襲擊根本沒用。一旦不能迅制敵，再被圍困的話，就算是晁蓋也有隕落的危險。

所以最穩妥的方式還是避開降龍如來的鋒芒，奪取第三道關卡，等待援兵到達，敵我雙方實力生變化后，再圍殺降龍如來。

若是降龍如來提前逃跑，因為後山有逃跑路徑，也只能是無可奈何了。不過如此一來經過山賊們的口口傳揚，晁蓋的名聲定然更勝。敗家之犬的降龍如來也就不足畏懼。

面對這些弓箭手，再站在高處已經是很不智的行為，於是晁蓋招呼陳成守護好吳用，天王**盪開幾支箭，從城牆上一躍而下，殺入人群之中，向著弓箭手們衝擊而去，他的目的利用人群作為掩護，衝擊弓箭手，製造混亂。

在寶珠寺內準備毒酒宴席的降龍如來聽到外面的喊殺聲，知道事情有變，提起自己的鑌鐵禪杖就要出去，剛到門口捂着肚子的鄧龍跌跌撞撞的沖了進來，驚慌道：“大哥，晁蓋那廝攻山了，我措手不及被捅了一刀……”說完鬆開捂着肚子的手，滿手是血，小腹處血跡將衣服潤濕了一大片。

降龍如來心中也有些驚慌，晁蓋數人就敢攻山，必然有後手，自己擔心的事情竟然成真了。逃走嗎？降龍如來不禁有些猶豫，理智告訴他，晁蓋孤身冒險肯定是有憑仗，說不定他的武藝精進，已經有了數招內擊殺自己的絕招，只等着自己前去送死。再或者山中有他的內應，他在山下也埋伏着人馬……

種種不利於自己的猜測在降龍如來腦海中瞬間閃過。理智告訴他，現在逃走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到了寺外，看着晁蓋區區三人，且被圍攻的狼狽模樣，讓降龍如來心中存有僥倖，自己現在佔有優勢，說不定只要再加把勁，就可以將晁蓋這個死對頭圍殺在這裏，這三年來自己每每從惡夢中驚醒，想起曾經受到的屈辱淚流滿面，都是拜晁蓋所賜，現在復仇的機會就在眼前，真的要放過么？

不，絕不！三年來受到的屈辱，今天就要雪恥！晁蓋是個傻瓜，晁蓋是個莽夫，晁蓋沒有後手，晁蓋只有三人，晁蓋今天死定了！對，一定是這樣！

降龍如來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雙眼通紅，復仇的情緒戰勝了理智，提起禪杖大吼道：“孩兒們，擊殺晁蓋者，賞千貫，升為三頭領。給我殺！”自己卻躲在人群背後，伺機偷襲。

晁蓋在人群中縱橫捭闔，沒有一招之敵，剛剛掄刀劈殺一個嘍啰，突然感覺背後風聲，腳下步伐急轉，天王**背在身後，“叮噹”一聲響，天王**的寬闊刀背擋住了降龍如來砸下的禪杖。

降龍如來見偷襲失敗，閃身後躲到了人群之中。晁蓋大刀一掃蕩開眾人，譏笑道：“原本以為降龍如來可以作為我的對手，卻不想，三年未見，竟然成了躲在別人背後的縮頭烏龜。你打算將周圍這些弟兄作為棄子，來消耗我的力量嗎？這些一直跟你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兄弟，現在都被你拋棄了嗎？真是可悲啊！”

降龍如來見周圍的兄弟看向他的眼神有些不對，急忙言道：“孩兒們，別聽他蠱惑人心。晁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只要殺死你，我們山寨就會出現一個三頭領。我說話算話！”

晁蓋絲毫不將眾人放在眼裏，哈哈笑道：“我晁蓋橫行江湖，從未一敗，什麼樣的大場面沒有見過，什麼樣的事沒經過，想殺我的很多，我卻存活至今。你們這些嘍啰想要陞官財，也得有命享用才是，別最後身死，為他人做了嫁衣！”

晁蓋其實一直在試探，每當一個人大笑的時候，胸內氣息定然不暢，破綻也就出現了。如果降龍如來還是當年那個絕頂高手，定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但是自己笑了兩次，試探了兩次，降龍如來一直躲在後面不敢上前。果然墮落了么？既然如此，那就拿你開刀吧。

晁蓋言道：“我此行只為擊殺降龍如來，與其他人無關。阻擋我者，唯有一死！”說完持刀向降龍如來緩緩走去。

緩慢的步伐反而在眾嘍啰心中引起重大波瀾，幾個愣頭青的山賊嘍啰想出人頭地想瘋了，以為晁蓋行走緩慢是體力不支的緣故，舉刀當頭便砍。晁蓋正眼都不瞧一下，身體一個跨步天王**一橫一切，那人頓時被攔腰斬斷，一時未死，上半身在地上翻滾着哀嚎。

晁蓋繼續向降龍如來走去，滿臉譏笑，降龍如來對身邊的幾個山賊頭目道：“快上，不要讓他靠近。”

那幾個山賊頭目硬着頭皮帶人圍上，晁蓋大喝一聲，刀如旋風般旋轉起來，周圍一丈內的人紛紛被截斷，鮮血內臟潑灑一地。

晁蓋繼續打擊道：“降龍如來，看到兄弟們身死，你作為大頭領難道不該挺身而出么？你還配兄弟們誓死追隨么？我真替那些身死的兄弟們不值啊，碰上這樣一個膽小如鼠的頭領。”

降龍如來知道晁蓋在用攻心戰術，那些嘍啰兵們明顯消極了很多，只是圍着卻不下手。這群混蛋，膽小鬼，我平時養你們，現在該出力卻畏畏縮縮，爛泥扶不上牆啊。幸好我還有弓箭隊。

面對晁蓋的步步緊逼，降龍如來轉身就跑。這倒是讓晁蓋吃了一驚，太誇張了吧，難道自己身上的霸氣如此強盛？

周圍的嘍啰兵也是驚訝，圍攻起晁蓋來更是出工不出力。

降龍如來跑到弓箭手身邊，惡狠狠的命令道：“朝着晁蓋給我齊射！”

弓箭隊長驚道：“我們的人還在那裏……”

降龍如來怒道：“閉嘴，我當然知道，那些蠢貨死就死了，晁蓋衝過來我們都得完蛋，給我齊射！”

弓箭隊是降龍如來花了大價錢培養出來的精銳，只有四十多人，除了第一道關卡安排的十人，第二道關卡五人，其他三十多人都聚集在這裏。平時在山上吃的最好，穿的最好，分的銀子最多，對降龍如來的命令也最聽從。弓箭隊長心中一狠，怨不得我了，射死晁蓋，我就是三頭領，將來會為你們多燒炷香的。三十多個弓箭手一輪齊射，箭雨從天而降，晁蓋暗嘆降龍如來的狠辣，揮舞大刀撥擋，沒有受傷。

可那些晁蓋周圍的山賊嘍啰卻倒了霉了，十幾個人被誤傷，倒地叫喚不停。

那些山賊嘍啰見弓箭手無差別射擊，嚇的都四散逃開，誰也不敢靠近晁蓋五丈以內。這樣一來，晁蓋算是徹底暴露出來了。晁蓋暗道一聲不好，從地上抓起一人，急忙向第三道關卡的寨門逃去，第二波箭雨又來，密密麻麻的箭支終於有一支突破屏障，射中了晁蓋肩頭。

算你狠，面對三十多個弓箭手，晁蓋也不敢逞能，招呼陳成和吳用，退至寨門處，利用門洞和木板遮擋，暫時抵禦，想要取勝，只能等山上的晁家護衛衝上來了。

面對躲在寨門洞內的晁蓋，弓箭失去了威力，那些嘍啰又不敢去送死，一直僵持了下來。過了片刻，山下喊殺聲大起，晁升領着護衛隊沖了上來。

晁蓋嘿嘿一笑，結局已經沒有懸念了。唯一要做的就是纏住降龍如來，別讓他逃了。

晁升帶領護衛隊衝上山頂，便帶着自己的五十弓手佔據高處，開始射擊。五十朴刀衛，五十長槍衛在各自班長的帶領下殺向那些山賊，長期的訓練結果充分展示了出來，有組織有訓練的晁家護衛豈是那些烏合之眾可以阻擋的。一百護衛隊近戰士兵沖入四百多山賊之中卻如虎入羊群，勢如破竹。

晁蓋也趁亂纏住了想要逃走的降龍如來，也不擊殺他，只是將其纏住不讓逃走。

安置好晁陽的晁沖很快也到達了山頂，雙手百辟刀揮舞連連，將一年來練習的成果充分展示了出來，每一刀都是追求最簡單直接的軌跡，腳步步伐靈活多變，配合著重型長刀，面前無一合之敵。

戰鬥很快落下帷幕，山賊在晁家護衛隊的攻擊之下，如鳥獸散，沒來得及逃走的全部被擊殺。眾人將唯一沒有逃走的降龍如來圍在了中間。晁蓋與降龍如來身隔兩丈對面而立。

晁蓋對降龍如來道：“你也算是成名的好漢，我不為難你，八招！只要你能在我手下走過八招，我便放你離去！”

降龍如來挺起鑌鐵禪杖，直指晁蓋吼道：“狂妄！我們來大戰三百回合！”

晁蓋冷冷道：“你不配！記住這八招的名字—－－刀兵八式。”說完，他有意無意的向晁沖看了一眼。

晁蓋話不多說，舉起天王**，雙手握刀，大喝一聲道：“劈刀式奧義：虎狩！”

劈似猛虎破囚籠，全體出刀勢最雄。這一劈帶動着風雲變動，重如泰山般向降龍如來壓去，降龍如來不敢怠慢，躲已經來不及了，只好身向後撤，用禪杖卸力，希望能將晁蓋的“虎狩”接下。但是他顯然低估了晁蓋這一刀的力量，頓時感覺握着兵器的虎口崩裂，差點握持不住鑌鐵禪杖。

晁蓋見一擊奏效，移步近身，雙手旋刀喝道：“掃刀式奧義：破軍！”

掃似罡風卷慘雲，凜冽霸氣喪敵魂。晁蓋的旋刀快如龍捲，捲起地上灰塵，視線一片昏暗，只能聽見叮叮噹噹的聲響，片刻之後灰塵散去，晁蓋雙手握刀，刀尖指地。而降龍如來身上卻已經數出破損，狼狽不堪。

晁蓋將刀從地面自下而上撩起，喝道：“撩刀式奧義：猿飛！”

撩法起手不留痕，敵刀未動已加身。他的撩刀度飛快，就如同猿猴在林間飛舞般，而且這種自下而上的攻擊向來是最難以防禦的，頓時降龍如來左手被撩起的刀鋒斬下數根手指。降龍如來顧不上疼痛，急忙向後飛掠。

晁蓋大喝道：“斬刀式奧義：龍濤！”斬似驚龍泛狂濤，步摧身入手運刀，斬刀式最注重的就是連貫，以一波接着一波的斬擊，徹底壓制敵人，敵人只要一退卻，便註定了失敗。晁蓋旋身劈斬，一邊斬一邊念叨“一斬、二斬、三斬……七斬、八斬、九斬！龍濤九斬！”最後一擊將連連後退的降龍如來手中禪杖斬斷，進而斬入他的肩頭一寸許，卻緩緩抽回大刀道：“換兵器再戰！”

受一次侮辱還不夠么，竟然三年後要再次受辱，降龍如來已經快氣瘋了，從地上撿起一把寶劍，瘋狂的刺向晁蓋。

晁蓋冷哼一聲道：“推刀式奧義：聽潮！”雙手握刀十字交叉，叮叮噹噹的擋下了降龍如來的所有快劍，並不時的反擊在降龍如來大腿和胳膊上砍出數刀。即使降龍如來金鐘罩功夫練的不錯，也被天王**破開了防禦。

運起氣功，將金鐘罩鐵布衫功夫揮至極致，渾身變得如同淡金的降龍如來，如今身堅似鐵。他真是有點怕了晁蓋的刀法。

一邊打，晁蓋一邊有意無意的說道：“所謂推刀式，並非單純的防禦，而是在刀劍相交瞬間，以聽勁判斷對方下一步動作，做出預判反擊！”

接下降龍如來幾劍之後，晁蓋又喝道：“扎刀式奧義：點蒼！”刀隨心入手如風，一點即收必見紅，晁蓋雙腳點地向後飛掠，手中長刀一點即收，降龍如來的額頭眉心處破了層皮，一絲鮮血留下。其中有金鐘罩功夫的作用，更重要的是晁蓋手下留情了。

降龍如來卻並不領情，狀若瘋虎的撲了上來。晁蓋喝道：“割刀式奧義：解牛！”長刀以不可思議的度在降龍如來的雙手、雙肋、腰腹、大腿上割出數刀。降龍如來金鐘罩功夫被破，雙臂筋脈被截，手中的寶劍再也握持不住掉落在地；雙腿筋脈被割斷，噗通跪倒在地，腰腹、雙肋如噴泉般冒出血來。

晁蓋並不等降龍如來撲倒在地，又喝道：“刺刀式奧義：誅心！”一個弧形側刺透心而過。降龍如來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晁蓋哼道：“躲在手下背後瑟瑟抖的你已經失去了勇猛精進、寧折不彎的武者真意，又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

晁沖看得出來，晁蓋若要殺膽氣喪失的降龍如來並不需要八招，但是他卻這麼做了，而且還是在自己面前使出了刀兵八式的奧義，他這是在現場教學么？原來刀兵八式練到極致真的這麼厲害！晁沖不禁有些期待，回去之後可要向父親好好討教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