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雲)比試
無論修為怎麼樣,既然選擇了修行,遲早是要和別人比試一番的。
一個散着長發,穿着黃色長袍的男人站在天上,巡視着他們,好像這裏的一切都是他的一樣。
“我叫高天宇,是道元宗在任州的負責人,也是你們這次比試的監察人之一。比試很簡單,你們誰都能聽懂,因為你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打倒你面前的人。”
他停頓了一下,下面的人仰視他讓他感覺到十分的舒適。
“第一場,比試拳腳功夫。你們每一個院子都是九個人,每個人抽籤,抽到序號相同的彼此之間戰鬥。有一個幸運的可以直接到下一輪。而下一輪,則是所有人一起抽籤,最後一直等到對決到還有五十個人,這場比試就可以結束了。”
他長袍一揮,原本開闊的院落,憑空出現了二十座擂台,擂台不大,但是對於他們比試而言,足夠了。
就是這一手,就讓雲緯道他們這些新來的看到目瞪口呆,心裏對他崇拜不已。
高天宇的臉上雲淡風輕,心裏卻微微一笑。
緊接着,一個又一個的盒子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孫廣陵倒是無所謂,直接用手抓了下去,眾人都看着他的號碼,畢竟誰都不願意和他一組。
他將號碼展開,給他們展示了一下號碼,三號。
第二個是程水春,他深吸一口氣,也朝裏面抓去。打開一看,四號。
無聲的呼了一口氣。
而在孫廣陵開始抽號碼時,雲緯道就看着施恩閉上眼睛,嘴裏念念有詞,雙手還對着天空拜了拜,他只覺得好笑。
手伸到盒子裏,總有一個紙團好像在撓他的癢,伸手一掏,將它拿了出來。用手慢慢的捻開號碼,他誰也沒給看,自己也是眯着眼睛。
“哈哈哈。”他的一聲大笑引來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幹嘛呢!”孫廣陵開口提醒他注意場合。
“我是五號,我是五號。”他手舞足蹈起來。
下面的人一聽,心裏不免嘆氣,他真是走了好運了。
見曹衍章他們沒動,雲緯道就走上前去,將手伸到了盒子裏。
雖然五號被摸去了,但是雲緯道也不希望他和孫廣陵一組,他的手在裏面將每一個紙團都摸了一遍,多希望自己的手長了眼睛,有自己的意識,可以知道紙團的號碼。
他選了一個摸着舒服的拿了起來。
“四號。程大哥,我和你一組。”雲緯道看着他,說道。
“好,好。”程水春應付着雲緯道,眼睛卻看着孫廣陵,希望他可以幫助到自己。
曹衍章的對手,則是賈玉,而孫廣陵的是陳茂。
他們兩個,雖然表面不動聲色,心裏卻暗念有些倒霉。
雲緯道也算是幸運,四號是最後上場,而且昨天晚上程水春的實力他也見到過。
他們這些老手,也有失算的時候。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這個少年竟然凝息圓滿。
曹衍章和賈玉先上了擂台,兩個人關係再好,在這個時候也要拼盡全力,放手一搏了。
幾招之間,賈玉就已經落了下風。雲緯道看着曹衍章,臉上沒有任何吃力的表情。
這回他可看清楚了,他凝息圓滿的氣壁上,時而有一道紅光閃過。
他昨晚見到他與孫廣陵,他明顯是留手了。
他們兩個對了一拳,賈玉向後一退,明白自己絕對不是曹衍章的對手。
“曹兄修為高深,我輸了。”
“承讓了。”
鄭通和解存倒是旗鼓相當,半斤八兩,兩人纏鬥了一段時間,最後是解存修行的時間長,體內天地之氣的供應超過了鄭通,勝在了修為上。
而孫廣陵,和曹衍章是一樣的情況。
陳茂在他的一番攻勢之下只能勉強抵擋,無力反擊。
最後孫廣陵的右手在他脖子的十幾厘米處停了下來,陳茂說了句“多謝孫兄。”
就下台了。
到雲緯道了,他看了一眼程水春,先走上了擂台。
程水春剛要上台,孫廣陵卻叫住了他。
在他的耳邊言語幾句,就讓他上去了。
這自然都被雲緯道看在了眼裏,心裏大為不爽,想不到程水春竟然是這樣的人。
他們兩個相互行了個禮,就各自站在擂台邊緣,伺機發起進攻。
程水春見雲緯道沒有動,實在是按耐不住,決定先發制人。
掌心為刀,朝着雲緯道劃了過去。
他在森林裏面和那些野獸搏鬥的時候,別的沒學會,躲避敵人的攻擊他的輕車熟路。從開始的倒地打滾到現在已經可以憑藉著自己的身法來閃避了。
他的身體極其輕巧,體內又有源源不斷的能量補充。
程水春不管怎麼攻擊,他都可以躲過去。
他也不着急攻擊程水春,程水春也拿他沒有辦法。
這可讓程水春心裏大為著急,天地之氣在他的體內漸漸供應不足,在這麼耗下去,他就要先倒地了。
孫廣陵看着雲緯道,心裏想這個少年真是好算計。
他的修為比程水春高,這麼一直耗下去,程水春一定是那個先倒下去的人。
他看了一眼施恩,施恩明白了他的意思,在下面大喊道,“雲兄弟,這是比武,不是耍雜技。你怎麼一直在逃跑呢?”
曹衍章這裏見施恩先開了口,陳茂立刻就接了上了,“這大公子怕是在女人堆里學的功夫吧。除了花拳繡腿,就會一個勁的逃跑吧。”
擂台下他們的喊聲和嘲笑聲傳入了雲緯道的耳朵里,他開始還能裝作沒聽見,可是笑聲越來越大,他不能裝成聾子了。
程水春明白了孫廣陵的意思,朝着雲緯道賣了一個破綻。
雲緯道果然上當,心想好機會。
衝著程水春的那個破綻就迎了上去。
等到了程水春身邊,他才發現自己上了程水春的當,心裏大叫不好,卻為時晚矣。
程水春一掌朝着後背打來,雲緯道急忙在身上凝聚氣壁抵擋。
這一掌下去,程水春和雲緯道都有些發懵。
看程水春的樣子,這一掌顯然是下足了力氣,程水春也確實這樣。
可是打在他的身上,不過就像是挨了普通人一巴掌一樣,疼痛一閃而過,什麼也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
不過這一掌也激發了雲緯道的潛力,趁着程水春恍惚之際,他的一掌拍出,程水春向後一退,跌落到了台下。
還沒等他們休息完,道元宗就將他們這些通過第一次比試的人再次聚集起來。
雲緯道融入到了人群裏面,不再和孫廣陵他們站在一起。
這一次的抽籤,不再有幸運兒產生,每一個人都要和自己的對手較量一番。
而雲緯道聽到規則,心裏充滿了疑惑,沒有人告訴他來參加比試的可以帶自己的武器啊。
他知道,只要自己心念一動,滄古凌虛劍下一秒就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可是他不能這麼做,太招人耳目了。
這一路上,因為滄古凌虛劍的奇特已經給他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下一個。雲緯道,呂青煙。”
沒辦法,雲緯道只能硬着頭皮走上了擂台。
“你沒帶武器?”裁判問道。
雲緯道搖搖頭。
“前輩,既然他沒拿武器,我也不趁人之危。我們就一起用宗內的武器吧。”
老人沒有說話,雲緯道謝道,“多謝兄台。”
呂青煙選了一把長槍,而雲緯道則從相對的武器架子上拿了一把長劍,他也只會用劍。
兩個人互相行完禮,還是由呂青煙先發起了進攻。
雲緯道拿起長劍,感覺這把劍似乎有些輕,或許是平日裏滄古凌虛劍太重的原因吧。
呂青煙的也是凝息階段,但是身處大家,槍法招式都有名師相教,雲緯道的野路子在他的面前實在是拙劣。
他將長劍像劍一樣對着雲緯道劈下,雲緯道無處閃躲,只能支起長劍抵擋。
可是長劍像泡沫一樣,直接就被長槍給砍斷了。
雲緯道再次用處了打滾絕技,躲了過去。
“好!”下面的人叫了一聲。
“前輩,這兩把武器不一樣。”雲緯道向著裁判示意。
然而他只是看了一眼。
雲緯道又躲過一招,再次大喊道,“裁判,這兩把武器不一樣。”
裁判出現在他們兩個中間,看着雲緯道,“你說武器不一樣,有什麼不一樣?”
“前輩,都是道元宗的武器,怎麼會不一樣?”呂青煙將長槍交給裁判。
“都是道元宗的武器,怎麼會不一樣?”他一用力,長槍化作粉末,消失的無影無蹤。
“怎麼可能?”雲緯道不服,要辯解。
“你技不如人,卻偷奸耍滑。道元宗不收你這樣的弟子,你下去吧。”裁判聲音冰冷,好像真的是非分明。
“下來吧。”叫喊聲再次響起,譏笑聲如期而至。
他想要申辯,他們卻不給他一點機會。
“呂青煙勝。”裁判的話,給這場比試畫下了句號。
呂青煙看着他,嘴角微笑,在嘲笑着他的天真。
雲緯道怒火中燒,看了一眼擂台,吐了一口唾沫。
從開始到現在,整個道元宗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
入門要交錢,每個人為了自己能夠加入道元宗不擇手段。
這裏面,從一開始就透露着不平等,那個遠在東陸的道元宗,也是這個樣子嗎?
這個宗門,不加入也罷。
在眾人的注視下,雲緯道腳步平緩,沉穩有力。
他沒有錯,錯的是他們。
走出了門口,看着天上的雲,他在想着下一步該去哪裏。
摸了摸腰帶,他知道了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