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心動了呀
溫家給季清洄安排的房間在溫聽蘿的房間樓上,隔了樓層,有段距離。
當晚入夜之後,整棟別墅的光亮漸暗。
誰能想到,就在這燈光昏暗的長廊之中,會忽然出現一道人影。
季清洄的手握在她房間的門把上,緩緩按下。
門縫處還有微弱的燈光映出,她應當還沒睡。
——季清洄平生第一次如同做賊一般小心翼翼、輕手輕腳。
溫聽蘿靠在床頭看書,從門把有動靜開始,她就看向了門口,對於來人是誰,根本無需疑惑。
看到他時,她美眸中毫無驚訝,只是好整以暇道:“我爸爸給你安排房間的時候你沒意見呀,這時候不在自己房間待着,來我這裏做什麼?”
好一番調侃。
季清洄不接受她的調侃,闊步走過去,俯身輕吻住她,“半天沒親近了,想你。”
不過半天而已。
他容忍的上限似乎也就只有半天了。
溫聽蘿被他吻得生癢,笑着想躲,卻又被他摁住。
半晌之後,季清洄翻身上床,佔據了這張床一半的空間。
他也不做什麼,只是想擁着她睡。
畢竟這是在溫家,他再想做什麼,也得忍着。
為防止自己忍不住,這趟來時,他連某種用品都沒帶。
溫聽蘿看了會書,便熄了燈,提醒他說:“明天記得早點回你的房間去。”
季清洄悶悶地應着,他早已定好凌晨五點的鬧鐘。
他咬着她白皙細嫩的脖頸,“什麼時候才能光明正大地在這睡?”
溫聽蘿也不知道。
靜了片刻,就在他以為她睡了的時候,她翻身與他對視,輕聲說著自己的安排:“明年,要不不回京城了吧。”
季清洄不解其意。
她現如今所做的事情重心都在那邊,如果不回去,又該如何?
“我最想參加的項目已經結束,我已經滿足。孤兒院那邊,我又完整地帶了他們一年,沒有遺憾了。新的一年,如果留在槐城,重新開始新的一切,也未嘗不可呢?”
今日回來時,看着漸漸老去的父母,以及在看見她時父母的驚喜與珍視,她開始生出了不忍與難過。她總覺得,她應當多陪陪他們的,這四年裏,她什麼都做了,唯獨他們……她沒有陪好。他們很愛她,而她並沒能回報以同等的愛。
槐城是座發達的城市,留在這裏,亦然能有無限的機遇與可能。她的父母在這裏,她在飛翔的同時,如果還能兼顧到他們,她想,這應當會更好。
她喜歡這裏的,這裏有她的父母親人,還有她的同學好友,她在這座城市擁有的很多。
要是能在這邊安定下來,她與他,也能開始考慮未來。
溫聽蘿定定地看着他,雙眸亮晶晶的,期待他的回應。
季清洄被她看得心都化了,他的指腹摸了摸她的眼角,“想好了?”
“嗯,我想好了,但我想問問你的意見。”
因為這是他們共同的未來。
季清洄勾唇,吻住他剛剛撫過的地方,“你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
溫聽蘿彎唇。
她總是會被他時不時吐露出來的一句情話所打動。
對於小季老師來說,情話無需斟酌,便能脫口而出。
他摟着她入睡,溫聽蘿的手隨意搭在他的腰間,摸着摸着,就摸到了小腹處。
她想從衣擺探入,但卻被他握住了手腕。
季清洄低眸看着這個頻頻點火而不自知的人,啞聲道:“你別招我。”
他忍得這樣辛苦,她也不心疼心疼,竟然還要招他。
溫聽蘿並不是想招他。她只是對他小腹處好奇已久。
雖然大多數親熱的時候都是暗着燈的,但她有幾次還是瞥見了他小腹處好像有個什麼圖案。隱隱約約的,看不分明。但她事後一提,都會被他遮掩過去,並不教她看。溫聽蘿的興趣越升越濃,越不讓看她就越想看,所以總在試着偷襲。
季清洄捉住她的手,嘴角掛着痞壞的笑:“不困的話,那用手幫我?”
溫聽蘿一秒閉眼。
這要是一開始折騰,那可就輕易沒個消停了。
她困,困極了。
季清洄收緊抱住她的手,將她整個人都收在懷中,闔眼入睡。
這還是他第一次爬上她在溫家的床。
蠻刺激。
也很興奮。
他終於是強硬地擠進了她的生活,並且在她的生活里佔據了越來越大的空間。
他們終於在一起。
如剛才所商議的那般,他們還會一起走向未來。
他們的日子,還有很長很長。
凌晨五點的鬧鐘響起后,季清洄很快按掉,輕手輕腳地離開了這裏。
——他平生中難得地生出了一種自己是“姦夫”的體驗。
這種感覺實在不好,季清洄想,要個正式的名分還是很重要的,這個名分他得早日拿下才是。
-
沒過幾日便是溫聽蘿的生日,這一年的冬天,溫聽蘿覺得沒有以往冷了,這一年的生日,她也更早地生出了期待來。
這世間的一切變化得太快,就在去年,她還在因為所有逐漸中斷的聯繫而心如死灰,那時的她以為,她與他的緣分也就到這了,今後再也沒有了。
她也在想,她應當忘記與他的那幾年相識了,忘記他在她生命中的出現與留下的痕迹。她想,她應當跳出回憶,好好過她自己的生活了。
可誰能想到,這些念頭升起沒幾個月,他就回來了,重新出現在她的身邊。強勢又霸道地強行擠進她原本的生活,並迅速地在裏面佔住了一大片天地。
真算一算,也不過一年而已。
但所有的事情,全都變了。
寂滅的萬物,全都復蘇。
溫聽蘿將那個筆記本還給他,“你才寫了幾頁而已,我都看完了。”
說得輕巧,沒人知道她待每一頁都如待珍寶,吝嗇又小心地看了好幾年才看完。
季清洄上次見到這本子是在什麼時候?也有五六年了。
是以當它重新回到他手心的時候他還有些懵。
他輕撫着它的封面,沒想到它還在,也沒想到它被保護得這樣好。看得出來,收到它的人在收到它之後有多珍視。
他只是略一思忖,便收回去了,“好。”
“你裏面寫的每一句話,我都很喜歡。”
時日雖久,但是季清洄仍然記得他當初都寫了些什麼。那些並非是他隨意寫上的話,而是他細細思忖、精心挑選之後才定下的,定下后便小心地開始落筆,怕寫錯,也怕寫不好,所以當時他寫完後手心都出了層細汗。
時隔幾年之後聽見她的喜歡,他一揚唇,指腹在她唇間撫過,“喜歡就好。”
“季清洄,你好會寫情話。”
“是么?”季清洄隨意地將手插在口袋,“那也只給你寫。”
溫聽蘿微愣。
旋即揚唇。
她抬頭看着天上暖融融的陽光,只覺心中亦暖。
“要帶我去哪裏?”他問。
一大早吃過早餐,她便帶他出了門,說是要帶他去個地方。
“快到啦。”
她帶他去了那一年冬天她獨自來的海邊。
她在這邊將自己碎成幾瓣的心掏出來,默默地盯着看了半天,又自己忍着痛給粘上。
粘上以後,她才起身回了家,重新回到那個他不在的世界,變成一個最勇敢的溫聽蘿,獨自去闖、獨自去沖,一往無前。
她指着礁石下的海浪,給他分享着自己當時的心境。
海浪拍碎在礁石上,可它從未懼怕過,一次又一次的,不停在拍碎,不停在撞擊。
這一天,他們不止去了海邊,還去了很多地方。
——都是這四年的時間裏,她獨自去過的地方。
曾經她隻身一人前往,而今他陪着她全都再走一遍。
像是在彌補過往落在時空之中的遺憾,他樂此不疲。
時至黃昏,他們才回了溫家。
溫聽蘿和父母一起慶祝着她的生日。
這一年,她在意的所有人,全都陪在她的身邊,同她一起過着生日。
晚上回到房間,季清洄忽然蒙住她眼睛。
溫聽蘿沒反應過來,身體一僵,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於黑暗之中,他也不說話,只是握住她的手,從他的衣擺探入,落於小腹處。
溫聽蘿身體更僵,全然失去反應,只由他帶着走。
她有種猜測——或許,她好奇了這麼久的一個問題,在她的生日這天,他要作為禮物送給她,為她親自揭曉。
這個猜測叫她的心跳越來越快。
她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是又有種直覺告訴她,那個東西應當是很重要的。
溫聽蘿的期待值被拉滿。視線被阻,她所有的感觀好像都被放大,注意力全都落在了他的手上。
她的指尖一熱——她摸到了他的肌膚上。
隨後,她的注意力更是被拔高,用心去感知上面的一切。
好像……是有什麼東西的。
但是她好難摸得出來。
溫聽蘿有些急促地問:“是什麼?”
季清洄勾唇。
這個沒耐心的小傢伙。
溫聽蘿撫過一遍又一遍,似有所覺,心中微動。
季清洄低聲附於她的耳邊:“是個紋身。”
這半年,他刻意地阻擋住她的視線,沒叫她看見過。加上大多數時候她都羞得不敢亂看,這個秘密竟是真的被他瞞了下來。
直到今天,他想告訴她答案,作為她今歲的生辰之禮。
他的呼吸噴洒於上,溫聽蘿感覺耳朵都癢了起來,但她還是強忍着聽完他說話。等聽見他的回答后,她的好奇心更是全被勾起,達到巔峰,迫不及待地想看。
她輕輕推了下他,想拿開他的手:“我看看?”
他的聲音染着笑,頗為不正經,“這玩意兒,有個密碼鎖,你先解下密碼。”
溫聽蘿:“?”
她怔住,完全沒想到他的臉皮厚度不知不覺的更上了一層樓。
溫聽蘿捏了捏他腰間的肉,隱隱有些咬牙:“什麼密碼?說說,怎麼解。”
季清洄笑意壓得更深,活像是成功捉回獵物的獵人。他吻住她的唇角,“我手把手教你解密碼,不客氣。”
溫聽蘿:“……”
從未見過如此不要臉之人。
她臉頰漸漸熱起,純粹是被他燙的。
算了,不過是個吻。
溫聽蘿忍住了,由他親着。細細碎碎的,如落下的雪花。突然,雪勢轉大,他大掌一翻,兩人便齊齊倒在了床上。
她忍不住笑,趁勢想推開他去,不曾想他動作更快,眨眼的功夫便傾軋而來。她是比不過他的力氣的,抗議無效,只能任由被他壓緊。
……這一密碼溫聽蘿解得好艱難,唯一值得慶幸的便只有,這是在溫家,他就算再想往下走,步驟也得中斷。
是以,過了半晌的功夫而已,季清洄自己便退開了。
——他這哪裏是在讓她解什麼密碼,分明是在折磨自己。
他眼底欲色正濃,隱有猩紅,他一閉眼,那些都被他竭力壓了下去。
溫聽蘿歪倒在床上,偏偏還笑着多問了一句:“還來么?請問,我解完了嗎?”
瞧她這得意。
就是吃定了他沒法拿她怎麼辦。
季清洄氣笑地摁了摁眉心。
怎麼還敢來。
在老丈人眼皮子底下,不收斂不行。
為了爭取早日將她娶回家,在溫家的這段時間他都得收斂着,還得好好表現。
他將她一拽,拽到自己身邊來,將衣擺掀起,露出那一塊肌膚給她揭曉。
在看清上面的字后,溫聽蘿微怔,盯着看了半晌后,抬眸與他對視。
他也正在看着她,眸光相撞間,她撞上了他滿眼的繾綣溫柔。
季清洄凝着她的雙眼,低聲解釋:“這是一句拉丁諺語。astra,穿越逆境,抵達繁星。”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線格外誘耳。溫聽蘿長睫顫動,滿腔震撼。
——astra.
——穿越逆境,抵達繁星。
這句話在她腦海中反覆奏響,掀起大片大片的漣漪。
“出國第一年紋的,想送你,也是送我自己。”他尤記得,那一年很難很難,他在有限的十八年的體驗中,從未品過那樣的艱難。每一步,都走得如斯困難,也是每一天,他都想她想到要瘋。
所以他去紋下了這句話,是他當時想與她說的話,更是他當時,想與自己說的話。
四年過去,他抵達了她的身邊。
成功抵達繁星。
季清洄的眸光里好似有什麼情緒在翻湧,也或許,是她自己的淚水,模糊了視線。
她輕輕地抱住他,靠在他的胸膛上,閉上眼睛:“我喜歡這句話。”
穿越逆境,抵達繁星。
無論如何,也不能折損於中途,哪怕這條路走得再艱再難,也要相信,一定可以抵達萬千星辰之處,同萬千星辰一同耀耀生輝。
他抬手將她摟緊。
他還有很多很多想對她說的話,但這四年裏的千言萬語,最終也只融為了這一句。
她便是他縱使踽踽獨行萬里,也要達到的繁星之處。
直到來到她的身邊,他的心才算是安下。
這一條路,他走了很久很久。好在,終於抵達終點。
溫聽蘿有些說不出話來。她只是靜靜地抱着他。
他好像知道一般,就那麼靜靜地由她抱着,只是動作在不斷地收緊,恨不得與她相融。
“以後,就一直在一起吧。”
-
那天之後,溫聽蘿對這個紋身的興趣不減反增。
他換衣服的時候,她的目光往往就會主動地攀過來,盯着他紋身的地方,等着他露出來給她看。
季清洄每每都要失笑,簡直拿她無法。
這還是委婉的。
直白些的便是幾次在浴室幫他紓解完后,她總要露骨地盯着那一處瞧,像是恨不得要將那些字符刻進腦海一般。許是她看着它們的眸光太過溫柔與深情,季清洄漸漸看不過去,遮住她的眼睛不讓她看,還不滿道:“你看它們的時間,比看我都長。”
在他的手掌之下,她笑得輕顫,長睫在他的掌心一下下地掃過,倒是將他又給勾得受不住。
反正到頭來受罪的,便只有他一個。
季清洄更沒想到的是,後來他們搬出溫家,可以做某些事後,情到濃時,她最愛的便是撫摸那一處。
他在發現這一現象后,用力地咬住她的唇,宣洩着自己的不滿。
這都是后話。
這一年,他們是在溫家過年的。
和溫家人一起,過了一個大團圓年。
過年那一天,打一大清早,宋茗華便來了。
在看見季清洄時,她便猜到了他的身份。
宋茗華習慣性地板著臉,端出一副長輩的做派。
初次見面,季清洄在得知她的身份后,走過去喚了一聲:“奶奶。”
宋茗華頷首。
之前在電話里溫常賦就與她說過些這孩子的情況,她心裏有點數。這會子見着了人,她便問了幾句話。
情況竟是還算融洽。
到了飯點,一家人圍在一處吃飯時,宋茗華看着坐在一起的季清洄和溫聽蘿,點了點頭。
蠻登對的。
溫聽蘿和她的關係一直冷淡,不冷不熱,屬於是能待在一個空間裏,但是要多親熱也沒有。
季清洄知道她們之間的事情,他只站溫聽蘿一個。該有的禮貌他會有,要多的也沒了。
他的小姑娘受過那麼多的委屈,他就算找不回來,也不會給她加委屈受。
等吃過飯後,她一人給了一個大紅包。
這是季清洄頭回來家裏,她給這個紅包,意味着認可。
至於為什麼給了溫聽蘿一個一模一樣大的,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溫聽蘿看看父親,有些不解。
溫常賦笑着示意她收下。
老太太這是自己在給自己搬台階下。
這麼多年過去,那些往事早就被塵土掩埋了,他們到底是一家人,哪有什麼一輩子的仇恨?計較一時可以,她也不想計較一世的罷。更何況,她年事已高,在這個年紀再去和小輩的計較,她興許也是覺得不值。
-
翻過年後,所有事情都提上了日程。
溫聽蘿還沒與父母說準備留在槐城的事情,主要是想等事情落定了以後、一切都順利了以後再同他們說,防止叫他們空歡喜一場。
是以在過年後,溫常賦和徐亦婉,還有溫辛,全都以為他們不久后就要回京城。那幾天,溫聽蘿能從他們的臉上發現很明顯的不舍,以及淡淡的失落與難過。
她看在眼裏,心漸漸地在疼。
她更深地意識到,自己的留下與離去,對他們的影響有多大。
在確定完所有的事情后,溫聽蘿便同他們說了這個事情。
她和季清洄,準備留在槐城發展啦。
他們會在這邊買個房子,然後便開始考慮結婚的事情。
溫家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他們愣是面面相覷好久,才反應過來,接受住了這個巨大的驚喜。
徐亦婉捉住女兒的手問:“真的嗎?已經決定了嗎?那邊的事情怎麼辦?都處理好了嗎?”
她的激動與興奮溢於言表。
看得溫聽蘿竟是愈發心酸。
她一直都在忙着奔跑,想跑得快一點、再快一點。她總是希望自己可以早點成為一個“合格的”“出色的”大人。但跑着跑着,回頭一看,卻是發現自己一不小心將他們落下了。
許是從小到大的習慣造成的,她對家人的感情不深,羈絆也不深。她從小對家人就沒什麼感情,也從未將他們安排進自己的未來過。
可是後來,她遇到的是他們呀,是很愛她的他們呀。
她不能將他們落下的。
只慶幸,她回頭得早,一切好像都還來得及。
溫聽蘿輕輕地抱了抱媽媽,笑着說:“決定好了,您不用擔心,沒有問題的。”
徐亦婉原本還在忍着的,但是被女兒這樣一哄,登時就有些綳不住了,眼眶有些泛紅,“那就好。這樣最好了。”
她的丈夫說得對,一切總會好的。
這不,她就看見希望了么。
女兒在外闖蕩拼搏,他們做父母的總不可能出言阻止,擋住她前進的腳步。好在,她在外盤旋了一圈以後,又落回了他們身邊,翅膀一收,攏住了他們,他們相偎着。
徐亦婉很久沒有這麼高興了。
這幾天原本一直在想着女兒要去京城的事,她都提不起精神。這下好了,不過一句話,她便又生龍活虎了起來,準備去廚房親自給女兒做好吃的。
溫聽蘿笑了笑,她想,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只有溫辛捉住了重點,他坐在姐姐身邊問說:“那你們是不是很快就要結婚了呀?”
溫常賦也悄悄看向女兒。
“應該是快了。”溫聽蘿笑了笑。
她想,他應當是忍不住了,畢竟他從半年前剛回來的時候就說想娶她,時間一晃,他也忍得夠久的了。
唔,有點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