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眸一笑“沒看着”」

第3章 「回眸一笑“沒看着”」

禁衛軍副統領韓武很好的充當了西征軍班師回朝的開路先鋒,這日終於趕到巴州城,只要過了巴州城,一路回京的路便好走的多。

宋文仲隨着一眾“閑雜”往城牆邊靠攏,心裏尋思着怎麼搞點錢,這一路要是這麼遇城就“打工三天”,也不是個長久之計。

一旁的圓通和尚扯了扯宋文仲的衣服,遞了個“你看”的眼神,宋文仲隨着圓通的視線看過去,只見“水上漂李三”正往前方交了入城費等待進城的人群里鑽,還熟練的順手牽羊了幾隻錢袋。

宋文仲意會,趁着眾人都在準備欣賞“西征軍”風采的空檔,幾個轉身就去追着李三的身影。圓通和尚一看照葫蘆畫瓢緊隨其後。

宋文仲沒有提醒和尚哥的光頭過於醒目,存了巴不得自己溜了,和尚哥被士兵發現的小心思,倒是和尚哥運氣不差,守城的士兵此時顧不上這身後的小事,一律抬頭挺胸的向著由遠及近的大軍行注目禮。

圓通一路追着宋文仲,宋文仲一路追着李三,三人很有默契的心中急切,但是動作溫和,像是對西征軍不感興趣的人自顧自的進城。

宋文仲追上李三的時候,李三正躲在城中一處牆角清點“收穫”,隨手將空的錢袋扔到一邊。

李三過於專註了,宋文仲和圓通前後腳站定看着他數錢也不打擾,一直等李三塞好銅錢,轉身欲走之時方看見兩位城門處遇到的一僧一書生,不免滿臉訕笑:“二位倒是機靈,知道趁亂進的城來。咱們江湖路遠,後會有期哈。借過借過。”

圓通自然不會放他離開,李三看二人攔路又不言不語,臉上變色道:“二位,這是打算壞了規矩?”

“英雄不用擔心,我等二人只是感謝你啟發了我們離開的辦法,不過你這‘草上飛’變‘妙手空空’算是欺騙我們在先,你看怎麼個章程?”圓通顯然江湖經驗十足,蠻不講理的講着道理,擺明只是想分一杯羹而已。

“大師,沒有這麼乾的呀,我其實也不是什麼草上飛,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童,你們都是江湖高人,能不能放我一馬?”

“和尚哥,其實話說太多也渴的,一會喝酒又得多費銅錢,要不直接......”宋文仲這會先放下來脫離圓通的心思,在一旁幫腔。

“你這小小書生,心思怎得如此歹毒,枉費我還熱心指點。”

“書生就書生,為何加小小二字,你這是看不起讀書人?要不要讓讀書人給你背誦咱大周關於盜竊的律條?統共就78枚銅錢,你至於如此浪費口舌么,有這工夫,你去那人群中在走一圈,又有了不是。這點一百以內的算計你都沒明白,有沒有上過幼兒園的幼小銜接?”

李三知道今天算是栽了,索性扔下尚未捂熱的錢袋,猛地扔向遠處,然後趁宋、圓二人稍一愣神的空檔,撒腿就跑。

宋文仲也不在意,走過去撿起錢袋放入懷中貼身處,然後頭也不回的向著城中而去。

圓通緊跟幾步,問道:“明明是二人出人,為何錢不分,都被你裝入了懷中?”

“你是大高手,錢放你那,你要是走了,我豈不是要一路‘打工’進京?放我這,你覺得我能離開你的視線。”宋文仲確實是這麼想的,只是還有一點是他覺得有機會帶着錢溜,最好和尚餓死才好。

“善哉善哉,道友...宋施主果然聰慧,貧僧既然答應一路照護於你,自然不會獨自離開。”圓通心裏想,沒有得到法寶,自然不會離開,錢不錢的不重要,反正自己想要取自是可以取。

“和尚哥,現在去住店、吃飯?”

“不急不急,咱們在城門等着,這李三不是又去幫我們取錢了嘛,等一會。”

“卧槽,和尚哥,你們少林寺是不是有一門絕學叫《厚黑學》?”

“沒聽過,說到絕學,宋老弟剛才穿越人群的身法甚是精妙,我已經相信你的師門很厲害了。”

“那不算什麼,你如果經歷過燕京早晚的地鐵,追趕過華夏春節的火車,身法自然飄逸。”宋文仲忍不住吐槽道。

“地鐵?火車?道門功法?”

“算是吧,我的師門人比較多,多到沒有這等身法將寸步難行。”

“為何不禮讓等待?”

“經歷過早晚的地鐵和春節的火車,你就會明白,你一旦退讓等待,那麼你將面對周而復始的寸步難行,也就是說,你不上,你就可以死那了。”

“宋老弟有些說笑了。”圓通嘴上這麼說,心裏卻有些忐忑,這小子眉清目秀,一臉無害,看似不像說謊之人,可是這師門說的也太像吹牛的了。於是也不再搭話,轉頭盯着城門處等待着大冤種李三這個“人工錢袋子”的迴轉。

宋文仲也是明白了,這和尚剖開就是個黑心的,一邊忽悠,一邊心裏惦記着怎麼脫離這個光頭的控制,打定主意一會一定要忽悠這和尚好好喝頓酒。

韓武的禁衛軍把守城門,分列兩旁的時候,大冤種李三果然已經順利迴轉,但是看到等待的圓通和宋文仲的時候,臉色鐵青,撒腿就向一側的巷子裏跑,可惜李三也就“手法”上乘,其他的實在是無法跟圓通和尚比,再次被堵在巷子裏。

“兩位好漢,不帶這樣的,可着我一人嚯嚯呀。”李三哭喪着臉,做最後的掙扎。

“這個事情告訴你一個道理,要不要聽?”宋文仲在一旁調侃道。

“聽道理能放過我?”

“應該是不能。”

“那還是算了。談一談留點給我吃口飯比較實在。”

“五文。”

“十文。”

“四文。”

“五文。”李三實在是不想跟這兩個不要臉的傢伙再扯下去了,氣憤的將第二次到手的錢掏出五文,然後遞給宋文仲,扭頭就走。

“可惜了,其實一個道理比五文錢更重要。”宋文仲一邊塞錢一邊幽幽道。

“什麼道理?”圓通一邊盯着宋文仲塞錢的手,一邊饒有興趣的問道。

“我花開后百花殺,能不跟陌生人說話,就別跟陌生人說話。”

“哈哈,讀書人這麼喜歡押韻么?什麼花開百花殺?”

“額,你的菊花。”

“我不喜歡菊花。”

“現在可以吃飯去了吧?”

“要不再等等李三?”

“大師,你有資本家的潛質呀,但是可着一隻羊薅羊毛,是不是有點尷尬?”

“宋兄弟,你覺得我們還能找到第二隻羊嗎?”

“這倒也是。繼續?”

“當然繼續,你沒看到大軍要入城?我們現在亂跑搞不好惹上什麼麻煩,那就不是我們薅羊毛了,而是被人當螞蟻踩死了。”

“大師高見,敢問可讀過達爾文的《進化論》以及食物鏈?”

“達爾文不知道,錢有幾文我很清楚,你是不是勻點放我這?”

“不急,一會我們的李三兄弟不是又要回來了嗎?這江湖是真有趣呀。”宋文仲確實覺得“圓通三薅李三”都能寫進戲文里了。

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西征軍這是要進城了,巴州城地勢險要,進京則必須穿城而過,這也是但凡進城的人都不得不接受繳納進門費的原因。

宋文仲遠遠看去,一面面寫着“周”的旗子迎風飛舞,再往後看,居然是大量的娘子軍,一個個身穿鎧甲,倒也英武不凡,皆佩戴長約一米出頭的腰刀。只是非常不理解,女人打仗,還能打贏,這西夏國都是什麼廢物。

圓通的視力非常好,手搭涼棚說道:“這長公主倒也生的面如冠玉,氣勢不凡,可惜了這副好皮囊,殺敵無數,滿手血腥。”

“好好的女將軍,怎麼被說你的如此嗜血嚇人。”

“女人,終究是要嫁人的,試問哪個男子敢娶,夫綱何在?”

“大師雖是出家人,倒是蠻懂這男女心思的哈。”

“貧僧也不是一出生就是出家人。”

“不是說這女將軍是公主么,她的夫婿本來也不會有什麼夫綱吧。”

“那是,聽說這長公主極受皇帝老兒疼愛,又是當今太子的胞妹,這誰要是當駙馬,那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和尚哥你這操心的,誰沒事會跑去做駙馬,那一定是腦袋讓門給擠了,咱們是不是注意看看,別讓咱那‘錢袋子’給趁機溜了。”

二人後側掩在牆角,在人群中仔細搜索李三的身影。

此時的長公主周蒔心情激動,她頭戴金冠,身披鎧甲,高坐寶馬,一臉酷帥的張望,這種感覺像極了“奧運冠軍”上台領獎的感覺,可惜大多數人都眼神或敬畏或木訥或躲閃或熱烈,唯獨沒有任何熟悉的感覺,周蒔的高頭大馬一路向前行去,忍不住再次回頭張望,不知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回眸一笑的剎那,一心尋找李三的宋文仲正轉身背對着前方的軍隊,琢磨着這李三躲哪去了。

兩個同樣是穿越而來的人,第一次擦肩而過。

圓通到底是練武之人,幾個騰挪,就找到了正在人群中快速穿過的李三。

圓通低噓一聲道:“還好,人沒丟,正幹活呢。咱們在此等候片刻。”

“大師,你說咱們要是一路尾隨着長公主的大部隊,去京城會不會安全些?”

“有我在你還擔心安全?”

宋文仲心中腹誹,就是因為你在,才不安全呀,琢磨着找機會得要給點好處這陰魂不散的死光頭了。

草上飛李三第三趟得手再次被堵在巷子裏的時候,想死的心都有了,想要奮起反擊又覺得沒機會,唯唯諾諾道:“大師,小先生,你們也看見了,城門口也就那麼些人,來來回回的實在沒什麼收穫了,能不能商量下,給我也留點飯錢。”

“哎吆,小先生這個稱呼不錯哦,既然如此,那要不我們換下一個城池?既不耽誤趕路,也不耽誤掙錢。”

“有道理,李三,你可願跟我們一同趕路?”

“我上有八十......”

“和尚哥,你介意讓他帶着老母一同趕路嗎?”

圓通自然看出李三就是個江湖老油條,哪來的老母,滿口答應,直勾勾的看着李三。

李三心知沒辦法忽悠了,硬氣道:“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好男兒志在四方,我願同大師和小先生一同趕路,前去京都闖一番前程也好。”

宋文仲是非常願意李三跟隨的,多個人會多點變數,自己面對圓通顯然是勢單力薄,暫時的“友誼”難以長久。

圓通倒是不在意,在他眼裏,一個暫時不知深淺的“法寶庫”,一個毫無武力值的“妙手空空”,於是一個奇怪的三人組合就這麼形成了。

三人尋一處客棧打尖,宋文仲叫了些好酒好菜,一副土豪請客的模樣,還不忘提醒剛入伙的李三不要客氣,多吃點。

李三也是心中戚戚,悲從中來的猛吃猛喝起來,似乎但凡是多吃一口,心裏就會舒服那麼一點。

圓通果然如宋文仲所料,不是什麼正經和尚,壓根就沒提到素齋之類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宋文仲就忍不住頻頻敬酒,雖然這酒水實在是難喝,且度數不高,心想即便是“啤酒”也是能喝醉的,我還不信了,必須灌。

宋文仲醒來的時候,正躺在一張嘎嘎硬的板床上,圓通也倒在一旁昏睡,倒是不見李三的身影。宋文仲趕緊一摸胸口,果然分文不剩,起身搖了搖有些昏沉的腦袋,原本想是不是趁機溜了,轉念一想,現在身上沒有錢,這圓通好歹還有點作用,再說也不一定能溜的了,索性就抬腳踹醒了圓通,喊道:“和尚哥,我們好像被那個李三給算計了。”

圓通和尚看起來依然迷迷糊糊,喊道:“奶奶的,別讓我再碰見他,看洒家不活撕了他。”

宋文仲看這和尚連“洒家”“手撕”都出來了,連忙道:“你說那王八蛋會不會連這房錢都沒付?”

“沒事,我先下去探探,你且站在此地不要走動......”

“打住,我真聽不了你這話,我隨你一起去,要是跑你也能順手帶上我。別你走了,我被留下刷盤子。”

“也行。”

片刻之後,二人端坐客房,小二送上了好酒好菜。

“小先生,既然李三跑了,房錢還沒付,你這好酒好菜的怎麼辦?”

“和尚哥,趕緊吃喝,一來呢,你直接跑不現實,只能假裝點些酒菜,二來呢反正要跑路,自然要吃飽喝足,欠房錢是欠,欠酒菜錢還不是一樣欠。”

二人再次吃喝起來,打算等到深夜,就翻窗跑路。甚至,宋文仲希望圓通再次喝醉,自己一個人翻窗跑路,索性不能再跟這死和尚廝混了。

是夜,宋文仲再次高估了自己的酒量,昏睡不行。

是夜,假裝喝醉的圓通將宋文仲的書箱翻了個遍,帶走了認為是法寶的東西,以及一直揣在胸口的錢袋翻窗而走。

是夜,李三正一路飛奔,原本打算趁圓通和宋文仲喝醉的時候偷了原本屬於自己的錢跑路,只是終究被“睜眼睡覺”的圓通給直接嚇走了。

臨走前,“睜眼睡覺”的圓通命令道:“跑快點,我會追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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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我不想做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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