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救第21天

自救第21天

。理所當然的,栗棲琉生皮了沒有兩分鐘,就被迫被恢復了正常的樣子,只是光看他眼神清明,還是沒有辦法分辨他的心裏面是怎麼想的,所以松田陣平最後也只能看着他半晌說不出話。

沒辦法,哪怕你知道湯圓的餡是黑色的,你也不可能不吃,因為它的味道實在是美味。

栗棲琉生對於松田陣平來說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最後後者也只能嘆了口氣妥協了。他想要伸手摸一摸墨鏡,發現眼前並沒有遮擋,這下子全部的情緒都要被看去了。

今天好像並不幸運。捲髮的警官嘆了口氣,又咂了下嘴:“真是的,這也太幼稚了。”

於是栗棲琉生指着他:“你七歲,我五歲,記得照顧我。”

松田陣平震驚:“哈?!”

他的臉上要是有墨鏡,現在恐怕也從鼻樑上滑了下來,露出兩隻純黑色的眼瞳了吧。

這是很少能從栗棲琉生這裏聽見的玩笑話,偏偏他還很認真,就讓松田陣平震驚之餘,開始考慮:他該不是撞壞了腦子?

等一下,他的確腦震蕩了,低燒是併發症,其中是不是傷害到了精密的地方,也是沒有辦法得知的,那麼他是裝的還是……?

棕發的青年表情自然,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松田陣平看了半天,還是確定自己看不出什麼名堂。

他要是去干卧底和潛伏任務,一定能滴水不漏,還混得風生水起。

吐槽過後,松田陣平也不為難自己的腦子——就算推理能力再強,他學的也不是專業的心理學與微表情——他直白的說:“喂,你該不是腦子有問題了吧?”

捲毛青年微微仰頭,伸出手撩開深棕發青年的額發,用手心摸了摸感覺摸不真切,這種低燒零點五度內的是不太明顯的。他又換了手背,還是摸不出,最後揪着琉生白襯衫的領口讓他彎腰,自己用額頭貼上去細細感受。

“還是燒……溫度是不是有點變高了?”

松田陣平不覺得動作有什麼問題,但他似乎聽見了有少女們在倒吸一口涼氣,還聽見了‘咔嚓’的聲音。

他們這裏的手機因為大家注重私隱,是不能夠隱藏拍照聲的,松田陣平鬆開已經傻乎乎的栗棲琉生,扭頭先去找兩個女生刪照片了。

“沒有變高……吧。”

其實栗棲琉生意識是清醒的,但是很難說他到底傷到了哪根神經,也不知道具體會影響到什麼,畢竟大腦是極為精密的‘機器’。

總之,他雖然能夠明白自己在說什麼,又在做什麼,但是有時候會湧上的噁心和嘔吐的感覺會幹擾他的判斷,硬要說的話,應該是如同醉酒了一樣。

明明意識到了言行的幼稚與以往並不一樣,可他控制住了自己的動作,大腦卻沒辦法精準的控制住嘴。想說的不想說的全都說了出去,倒是給人感覺腦子燒/撞壞了。

嘛,還好喜歡松田陣平這件事是他腦子暫時壞了也不會說出來的事情,因為這是他內心最深處的秘密。

栗棲琉生心中有些慶幸,但是他眼睜睜看着松田陣平從左邊褲兜里拿出一根含着的那種溫度計,他的內心哇涼。

他很想反抗,但是松田陣平突然變得格外強硬,於是一米八八的大個子只能像是個鵪鶉一樣被老老實實地按在長椅上坐好,窩成一團還有點可憐巴巴的。

周圍的吵鬧聲都與他無關,他只能在這裏叼着溫度計QAQ。

至於松田陣平?

那傢伙說讓他等一等,他去買點東西。

所以栗棲琉生量完體溫后——三十七度五,還好還好——就坐着發獃,完全不知道幹什麼了,直到一個穿着洋紅色長裙、戴着大帽檐和深褐色墨鏡的女人走過,他才完全回神。

沒辦法,洋紅色的飽和度太高,他還是會忍不住注意到的,尤其是作為警察他必須注意到見過的人的長相,不然豈不是白瞎他天天看通緝令維持的記憶力了?

很時髦,還踩着高跟鞋,戴着皮手套,但是看起來總有一種違和感,栗棲琉生有些昏沉與眩暈,他的直覺告訴他不對,可讓他說的話,他又說不出不對來。

畢竟他的確是個病人,能出來也是因為自己堅持,身體素質又好,再考慮到他是一名警察——

拜託,要不是他堅持,他現在還在醫院待着,好觀察後續呢……啊,當然也有腦這種容易出問題的地方的科室床位緊張的緣故了。

離得太遠了,栗棲琉生只能看到女人的違和,他看不見她的臉,身材也因為陽光太過充足與衣料色彩太多明麗,讓他開始眼暈。

“你居然老老實實在這待着。”突然間,悅耳的聲音與臉上冰涼的觸感把他從眩暈之中拯救出來——原來是松田陣平回來了,他順手把微涼的鮮榨果汁杯壁貼到了同期的臉上。

栗棲琉生恍然清醒回神,把艷麗女人拋之腦後,接過了那杯果汁,就着吸管喝了一口:“不是你讓我等的嗎?”

看着他控訴的眼神,捲髮警官輕咳一聲:“算你識相……哼,久等了。”

他真的以為琉生這傢伙會很不老實地跑掉的。

栗棲琉生扯扯嘴角,想要盡量和以往一樣,但立刻就被這個‘作弊’的警官發覺了:“再休息一會兒。”

他想要站起來,也立刻被按了回去:“坐着,聽話。”

栗棲琉生:“……好吧。”

他把握着的溫度計塞會捲髮警官的手裏,語氣有些悶悶的:“還給你。”

說話間,他右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地咳嗽一聲:“好了,我已經聽你的話坐在這裏了。”

因為他太過乖巧的行為,松田陣平的心裏忽然湧起一種說不上的心情,他伸出手,就着站立的姿勢,他的手摸上了那頭看着就感覺手感不錯的棕色短髮:“嗯,乖。”

原來是這樣,是老媽子心態啊!

松田警官恍然大悟。

他一低頭,對上了琉生怨念的目光,在陽光下變成淺綠色的眼眸看上去有種晶瑩剔透之感,這樣澄澈讓松田警官頗為不自在,但是兩秒后:“可惡!你的頭髮怎麼能這麼直!這麼柔順!”

沒有主動揮退他手的栗棲琉生:“……”

後悔,太後悔了,問就是非常後悔。

他抬起眼眸,幽幽道:“太過分了,陣平。”

本來想藉此偷偷和松田陣平貼貼兩秒,誰想到會變成大型犬馴養事件一樣的感覺啊!

栗棲琉生沒有分清松田陣平這種態度是對寵物的,還是對小孩子的,可這不妨礙他心裏又歡喜接觸又罵罵咧咧,表面直接上手:“松田陣平!”

“咳。”,捲髮警官收回了手,“抱歉抱歉,失誤。”

他看上去並不愧疚。

栗棲琉生又看了眼他,最後也只能收回目光,妥協地往後一靠:太累了。頭腦的眩暈讓他的確是絲毫不想動彈,天氣又算不上很涼爽,他在憑藉手中的微涼果汁保持清醒。

他每時每刻都在從裏面汲取涼意。

松田陣平純黑色的眼眸略微偏移,很快又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在他的身邊安靜地坐了下來,兩個人一起看眼前的場景。

好像這樣也不錯。一直生活在快節奏里的松田警官一開始是對這樣放鬆不習慣的,但是他逐漸發現了慢節奏的好處,身旁似乎處處都是風景了。

不管是賣氣球的老翁,還是發傳單的青年,亦或者是與孩子天真話語鬥智斗勇的父母,還有甜蜜的情侶們……他們都面帶着笑意,在努力為生活而活着。

松田陣平一開始的確不是為了什麼偉光正的目的去考了警察,而只是為了自己的私慾——想要揍當年誤判他父親的警官一頓,可當他細細去看面前這些人們,他忽然覺得自己明白了降谷零為什麼會改變主意。

現在看來,當一個警察好像也不壞。

即使可能會殉職。

過了一會兒,松田陣平從恍惚的狀態中出來,一轉頭見棕發青年還在發獃,終於忍不住懟了他胳膊一下:“不舒服?回去吧。”

栗棲琉生被懟了個激靈,他扭頭看向陣平:“不想回去,還想玩。”

松田陣平無語:“你是什麼幼稚園小孩子嗎?”

“幼稚園大班。”

“……還真是小孩子啊。”

松田陣平想起了之前栗棲琉生說過的‘你七歲,我五歲’這樣的言論,一時扶額有些無奈:“那麼栗棲小朋友,你現在還想玩什麼?”

希望他不要玩完以後就噁心到乾嘔了。

栗棲琉生糾正:“你是小學生。”

“……”

捲髮警官露出了牙疼的表情,緊接着身體前傾胳膊拄在大腿上,雙手搭在一起擋在嘴前。

過了幾秒,他小聲說:“栗棲弟弟,你想玩什麼?”

“是‘琉生’。”

“……好。”,松田陣平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怒火與心梗的感覺,“琉生弟弟,下一個玩什麼?”

“雲霄飛車。”

“哈?!”,惡人顏松田陣平出現了,“你剛才還說你五歲!玩什麼雲霄飛車,腦子不想要了嗎?!”

栗棲琉生小小聲:“好凶哦,陣平哥哥。”

松田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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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警校組同期的我還有活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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